第82章

備忘錄被同步到他手機上後 4061 2024-11-08 13:24:30

  “也沒有。”黎穗突然直起身,摟住了他的脖子,笑容明媚道,“挺喜歡的。”


  自打確認關系以來,周景淮就發現了,黎穗在他面前,對於喜歡不喜歡某樣東西、某件事,似乎特別坦誠。


  他做的菜她喜歡,會讓他連做三天。


  他新買的衣服她喜歡,就會誇他穿這件特別帥。


  就連在床上,如果某個姿勢她喜歡,也會偷偷湊到他耳邊說,能不能再試試。


  周景淮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自己跟她說,喜不喜歡,要直白地表達。


  很明顯,她真的聽進去了。


  周景淮輕笑一聲,往前半步,嵌入她的大腿之間,拉近倆人之間的距離。


  “為什麼喜歡?”


  黎穗一本正經地說:“我看微博好多作者都管讀者叫寶寶,我每次都不好意思,你多喊喊,我聽習慣了,應該也就喊得出來了。”


  “寶寶。”周景淮還真喊了一聲。


  右手扶在她臉側,拇指指腹溫柔地蹭過她的眼角,他笑道:


  “知不知道你撒謊的時候,眼睛會眨得特別快?”


  *


  本來十分鍾就能洗漱完,結果因為周景淮搗亂,莫名其妙被拉長到了半小時。


  門口的蛋糕已經被收拾了,黎穗拉開座椅坐下,一邊刷著微博,一邊等待早餐,餘光卻掃到,桌角放著一個黑色的禮物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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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回來的時候還沒有的。


  黎穗好奇地朝著廚房門口問:“這禮物是誰送的啊?”


  周景淮端著兩份三明治走了出來,溫聲道:“昨晚我媽拿來的,生日禮物。”


  “媽?”黎穗把盒子打開,看到了裡面的領帶,不由驚訝道,“她昨晚來過?”


  周景淮把其中一份早餐推到她面前,又給她倒了杯溫牛奶:“拿外賣的時候,說是聚會提前結束了。”


  黎穗並不知道他拿外賣的時候,倆人說了什麼,因此也沒有在意,默默地打開手機,點到剛才看過的熱搜界面,把手機推到他面前。


  周景淮低頭一看,正是周芷玉手下某藝人昨夜生日聚會的相關報道,看狗仔發的照片上的時間,他們一行人玩到了凌晨兩點多才離開。


  好像也稱不上意外。


  因為他心裡明白,周芷玉其實是愛他們的,如果不愛,當初就不會心軟留下丞丞,明明她清楚地知曉,這可能會讓她失去很多。


  “你們明明都很為對方著想。”黎穗喝了口牛奶,喋喋不休道,“媽因為自己遭遇過事業的坎坷,所以盡可能地想為你們鋪設好的基礎,而你們因為知道她的不易,所以就算受了委屈也不說,但你們不說,她怎麼知道你們委屈呢?她大概還以為男孩子心大,不會在意這些呢。”


  “我覺得這份禮物,就是媽開始反省自我的第一步,所以以後,要是覺得委屈了,你也可以哭的。”


  “你說的對。”周景淮摸了摸她的後腦勺,目光裡暈滿溫柔。


  其實他一直很清楚,雖然從表面上看來,他有母親有弟弟,而她孤身一人,但他們之間,黎穗才是在愛裡長大的那個。


  她不缺愛,也不吝於把愛給別人,所以自始至終,並不是周家人給了她一個家,反而,是她讓周家,變得慢慢像一個家了。


  “叮——”


  消息提示音,打斷了客廳裡溫馨的氛圍。


  黎穗低頭一看,是謝婉婷發來的消息,邀請她參加周六的《我靠本事賺錢》殺青慶功宴。


  後面還有一段視頻,黎穗點開,發現是由成員們自行剪輯制作的第一季成果匯報。


  黎穗也是看視頻才知道,成員們宣傳非遺的方式,並不僅限於開一家小店賺錢,她們還談成了不少和其他品牌的聯動合作。


  比如和奶茶品牌推出了非遺限定包裝、和服裝品牌推出了非遺限定款,甚至,還和驟雨科技達成了合作。


  黎穗一早就該想到的,周景淮會收到非遺展覽會的邀請,足以說明他絕對不隻是一個和節目組沒什麼關系的人脈而已。


  但她沒想到,居然是以禮盒聯動的方式。


  寶物記每年都會給充值達到一定數額的玩家寄送禮盒,而今年的禮盒尤其特別,裡面包含了一副盲盒剪紙作品,就出自劉文姿及其剪紙師父的手下。


  手機屏幕上一個個栩栩如生的遊戲角色閃過,黎穗不知不覺就把視頻看完了,她扯了扯周景淮的袖子:“謝導問我去不去參加慶功宴,你去嗎?”


  周景淮顯然也收到了邀請,搖頭道:“周六要去趟南城。”


  周景淮出差,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所以黎穗並不驚訝,隻問:“去幾天啊?”


  “兩天。”


  昨晚消耗過大,急需回血的黎穗脫口而出:“才兩天啊?”


  才?


  周景淮微眯雙眸,把她拉坐到自己的大腿上,雙手虛虛掐著她的腰,姿態看似強勢,語調卻透著委屈:“到手了,就開始嫌棄了?”


  “沒……”


  “剛才是不是說,我受了委屈,也可以哭?”周景淮把額頭抵在她肩膀,活學活用,“我現在就挺委屈的。”


  黎穗:“……”


第85章


  慶功宴當天,寒潮來襲,輔川氣溫達到了新低。


  酒店和機場是同一方向,黎穗圖方便,自然就蹭了周景淮的車。


  室外寒風凜冽,路上的枯葉被卷起又落下,沒有一絲生機,來來往往的行人,都攏著領口,一步不停地往前走。


  正是晚高峰時期,路上依舊擁堵,車已經停了五分鍾,沒有要啟動的趨勢。


  而周景淮,大概是這場大堵塞中,唯一感覺開心的人。


  雖然中間被隔板隔開,但黎穗怕被司機聽到一些唇齒交纏的曖昧聲響,全程克制著,連說話都壓低了聲音。


  “你不會趕不上航班吧?”


  “趕得上。”額頭抵著額頭,周景淮嗓音低啞,眼裡的灼熱還沒褪去,“晚上到家給我打視頻。”


  “好。”


  黎穗話音剛落,周景淮的吻又落了下來,比剛才的試探更直接,抵開她的齒關,一點一點撩撥,直到她主動朝他伸出舌尖,他便更用力地將她的腰往他的方向壓去,像是要把這兩天的分量,提前預支完似的。


  黎穗不知不覺投入其中,直到突然感覺身體一晃,她睜開眼,發現車窗外的景物,終於開始緩緩向後移動。


  她便立刻把周景淮推開了。


  周景淮剛意猶未盡地坐直身體,卻見她主動把上半身貼了過來。


  垂眸所見,就是她分外紅潤的雙唇,他心口一晃,下一秒卻見黎穗利落地抽出安全帶,“咯噠”一聲,幫他系上了。


  “後排不系安全帶,要罰款50。”她一本正經地告知。


  “……”


  周景淮被五十塊錢徹底捂住了嘴,牽著她的手,倒是沒再有什麼不規矩的舉動。


  又一個紅燈。


  黎穗正和周景淮闲聊著,卻依稀聽到窗外傳來爭執的聲音,她本能地偏頭看去,隻見路邊一家西餐廳門口,女服務生不知道對眼前穿著軍綠色棉衣的男人說了什麼,男人大吼一聲道:“老子有錢,憑什麼不能進?”


  黎穗抬頭看了眼招牌,大概明白了。


  這家店自詡高檔,出了名的挑剔,不僅需要提前預定,對於用餐著裝也有嚴苛的要求,男生必須穿西裝,女生必須穿禮服。


  所以眼前的男人,自然不在他們的目標群體之內。


  本來隻是一起常見的糾紛,黎穗並沒有放在心上,但當男人轉過身來的時候,她卻陡然頓住了目光。


  周景淮察覺到她的動作,了然問道:“認識?”


  “不認識,但是見過。”黎穗轉回身子,解釋道,“劉文姿的哥哥,我上次撞見他正和劉文姿要錢。”


  周景淮對外人的事情,向來不太感興趣,隻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紅燈轉綠,車再次啟動。


  車流疾馳而過,帶起路旁一陣塵土,李文順眉頭緊蹙,本就因為吃了閉門羹而心情不爽,此刻更是煩躁得很。


  看著遠去的一輛輛豪車,他啐出一口唾沫。


  轉頭去商場買了套西裝,李文順想起這幾天搬家的事情,揪著店裡的導購問:“這裡有沒有家具店?”


  導購禮貌微笑道:“商場二樓就有的。”


  那家李文順上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他不屑一顧道:“那家不行,有沒有更高檔的?”


  導購回憶片刻,說:“沿著馬路一直往南走,路口好像還有一家,門面很大,據說都是進口家具。”


  李文順這才滿意,頭也不回地走了。


  風刺骨,這所謂的高級西裝,還沒有大衣保暖。


  李文順攏起西裝領口,往南走了許久,終於找到了那家所謂城南區最高檔的家具店。


  門面裝修得十分豪華,黑色的招牌上,印著一串他不認識的英文字。


  李文順推門而進,前臺沒人,倒是不遠處的大理石圓桌旁,坐著一男一女,都差不多四五十歲的年紀。男人西裝筆挺,帶著金邊眼鏡,看起來彬彬有禮,女人化著精致的妝容,白色風衣溫柔婉約。


  看起來是一對有錢的夫妻。


  但他們似乎沉浸在爭論中,就連有人進來,都沒有意識到。


  “你倒是想想辦法呀,這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了,不過拖欠兩個月工資,前臺就辭職了,這年底招人也不好招,難不成還要讓我當前臺?”


  “當前臺怎麼了?”周明宇不耐煩地反駁,“你又不是沒當過。”


  “周明宇,你什麼意思?”徐櫻一下提高了音量,溫柔的氣質蕩然無存,“會弄成現在這樣還不是你?以前景淮雖然對我們態度一般,但起碼的照顧和禮貌還是有的,現在呢?那麼多老顧客同時取消了下一季度的合作,我就不信沒有他暗中操作,你之前到底是怎麼得罪他了?”


  “我能怎麼得罪他?”周明宇目光閃躲,咬牙切齒道,“要我說,肯定是那死丫頭吹的枕邊風,也不知道景淮到底是被下了什麼蠱,連個鄉巴佬的孫女都當成寶。”


  “說來說去還是怪你,當初……”徐櫻的斥責說到一半,餘光卻察覺到門口有人,於是立刻收起了怒火。


  她走到李文順面前,禮貌微笑道:“您好,需要什麼家具?”


  李文順吊兒郎當地在店裡踱來踱去,隨口問:“你們這兒,最貴的床多少錢?一萬夠了吧?”


  徐櫻的態度一下冷了下來,又是一個隻看不買的假闊氣佬。


  “我們這裡都是進口家具,床基本都是十萬以上的,一萬的床,您可能要去其它平價家具店買。”


  說完,她就懶得招待了,跟沒看見人似的,轉頭就走了。


  李文順臉色鐵青,奈何兜裡的確拿不出麼多錢,最後憋屈地朝著女人的背影呸了一聲。


  剛轉身想走,他卻又突然聽到女人說:“說來說去還是怪你,當初我讓你陪你姐一起去那什麼攬月溝的吧?你非說累不肯去,白白讓那老頭攬了功,要不然你救了你外甥,你姐還不得把你供起來?”


  攬月溝,老頭,救人……


  這幾個詞組合在一起,李文順越聽越耳熟。


  他陡然停下了腳步,假裝在門口發消息,耳朵卻一字不漏地聽著身後倆人的爭論。


  “這話你這幾年說了多少遍了?能不能別煩了?”周明宇啐了聲,“那死丫頭,我就不信趕不走她。”


  “景淮現在把她當寶貝一樣,連你姐都護得緊,你怎麼趕?我聽說你姐這幾天在家,要不你去跟你姐求個情?起碼保住生意再說。”


  “先這樣吧!”


  ……


  李文順指尖的香煙,不知何時已經被折斷,他的舌尖拱了拱左頰,狹長的眼眸裡陡然迸發出一道賊光。


  隨手把香煙扔在地上,他伸手攔了出租,直奔家裡。


  *


  與此同時,周景淮的車,也穩穩停在了酒店門口。


  黎穗攏著外套直奔酒店宴會廳,宴會廳裡熱鬧非凡,六張圓桌,坐滿了人。


  黎穗和成員們坐在一桌,默默地喝著橙汁,自打知道了自己喝酒的壯舉後,她就徹底滴酒不沾了,但坐在她身邊的劉文姿,卻是一杯接著一杯,停不下來。


  都說喝了酒容易臉紅的人,更不適宜多飲酒,所以看著劉文姿通紅的臉,黎穗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少喝點,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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