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實在忍不住偏過腦袋,音量都提高不少:“隻是還行?你給我清醒一點,再想想!”
許栀清輕輕搖頭:“想不到。”
他們上一次是在一年前,後來爭吵、賭氣、冷戰、失約,連見面都見得少,更別提其他事。
謝嘉珩深呼吸,低聲道:“你最好不是酒後吐真言。”
她慢慢接過話:“我是的。”
“許栀清,你別逼我在這麼快樂的日子——”他頓了兩秒,小聲說:“更加快樂。”
“怎麼能,更加快樂?”她問道。
謝嘉珩沒有回答,加快腳步回到家中,把人放下來。
房間裡有暖氣,和室外的溫差大,許栀清低喃著熱,看向正在脫外套的謝嘉珩。
“又想幹嘛?”
“你看不出來嘛。”
她朝他伸展雙臂,微微抬著下巴,像是女皇等待男寵的侍奉。
謝嘉珩冷笑一聲,掛起自己的風衣後,走上前溫溫柔柔的脫掉她外套,沒好氣道:“我真是有男寵的命,沒男寵的病。”
許栀清感覺舒服多了,都懶得搭理他一下,慢吞吞地往浴室的方向走,眼前有點模糊不清,她搖搖晃晃地,差點撞到牆,被謝嘉珩的手及時擋住。
“洗澡?”他問。
“嗯,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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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栀清講完話後,又自顧自地往前面走,謝嘉珩靠在牆邊,懶洋洋地問:“小許總,這時候不需要我幫忙了?”
她站在浴室門口,轉過身反問:“你想幫我洗澡?”
然後不等他回答,點點腦袋:“可以。”
謝嘉珩嘴角翹起的笑意僵住了,他原本隻是想調侃兩句,沒有想過趁人之危的。
就在猶豫的瞬間,許栀清已經走進浴室,嘭的一聲反手關上門。
“......”
猶豫就會敗北,是真的。
隨即,關掉的門重新打開,許栀清伸出手,說道:“衣服。”
謝嘉珩沒有動:“真把我當太監啊。”
“你是,絕世,男寵。”
他扯了扯唇角,去臥室裡面給她找睡衣睡褲和......內.褲。
憑借以前的居住經驗,謝嘉珩很快找齊,敲敲門遞到她手上,一句話沒來得及講,門又嘭的聲無情關上。
“許栀清,事不過三!”
他頓了頓道:“你這算是第二次。”
裡面自然是沒有回答。
謝嘉珩擔心她喝酒洗澡會出事,守在浴室外面不敢離開,過去很久,淋水聲漸漸停了,門重新打開。
許栀清面色潮紅,一副暈乎乎的模樣,穿著整齊的睡衣睡褲走出來。
他伸手摸額頭,很熱但是不燙,關心道:“腦袋疼不疼?有沒有不舒服?”
“暈。”她靠在門邊,閉著眼睛回答。
謝嘉珩牽著她往臥室走,許栀清倒是配合,乖乖地坐到床上。
他又去摸許栀清的額頭,似乎比剛剛的溫度更高,轉身的瞬間手臂被抓住,他低頭撞進許栀清略顯迷離的眼眸,再往下是露出的白皙肌膚。
她把睡衣紐扣解開了一半。
謝嘉珩避開視線,輕咳一聲,許栀清忽然朝他伸出手。
他不解:“要什麼?”
“跨年夜,禮物。”
“沒有。”
“禮物。”許栀清重復著,一副拿不到就不會善罷甘休的模樣。
謝嘉珩原本準備的禮物用不上,他說著“你等等”,去側臥裡翻出一個禮袋,遞到她手裡。
這是他去年買的跨年夜禮物,是條他精心挑選的紅裙,放在側臥的衣櫃裡,後來因為爭吵沒能送出去。
許栀清拿到禮物,心滿意足的頷首。
“開心了?”
“嗯。”
“行,開心就行。”
謝嘉珩推開窗戶透氣,房間門也敞著,空氣流通後悶熱的窒息感漸漸散去。
他確定沒有事後,拿自己的衣服去浴室洗澡,等出來再回到臥室,發現禮袋被扔在地上,而許栀清已經換
上紅裙,想找後背的拉鏈卻找不到,回頭無助地望向他。
她說:“衣服有問題。”
去年他們感情正濃,買的紅裙自然不是規規矩矩的,是件性感的露背綁帶裙。
他原本隻是想哄哄酒鬼,沒想到許栀清會拿出來,而此時此刻穿在她身上很合適,和他當年想象中一樣。
腰線被收緊的長裙勾勒出來,背後裸露出瑩白如玉的肌膚,胸前的低領能瞧見若隱若現的鴻溝。
謝嘉珩喉間輕輕滾動一下,呼吸變得很重,講話的嗓音很沙啞:“沒問題......很好看。”
許栀清哦一聲,朝他勾勾手:“你為什麼,不過來?”
第36章 36
許栀清站在落地窗前, 窈窕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遺,慵懶的長卷發披散,襯得膚色愈發白皙, 微張著紅唇, 側過腦袋直勾勾看著他。
謝嘉珩回視著她有些迷離的眼眸, 站在原地沒有動,在想自己就這麼過去,是不是太沒骨氣了。
她先在跨年夜失約, 自己巴巴地找過去, 一路又被當成太監兼男寵指揮,現在她打扮的漂漂亮亮, 穿著他最愛的紅裙,他就非得過去嗎?
許栀清見他久久不動,略顯困惑的歪過腦袋,雙頰染著紅暈,多了幾分嫵媚柔情,再次勾勾手道:“過來。”
謝嘉珩頓了兩秒,挪動腳步, 朝落地窗那邊走。
在許栀清面前, 要什麼骨氣。
這麼多年, 她都隻需要勾勾手指,他就會控制不住的走過去。
“大晚上這樣盛裝邀請, 小許總是饞我的男色......”
不等他講完, 許栀清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間, 慢吞吞道:“幫我,解開。”
帶著涼意的手觸碰到細膩的肌膚, 他沒有再出聲,低垂著眼眸,目光深邃,落在沒有系的綁帶上,回答著:“解開了。”
她的反應很遲緩,似乎又覺得穿著不舒服,往下拉衣領想要脫掉紅裙。
“你打算就這樣脫?”謝嘉珩一時不知道該阻止,還是繼續看下去。
“熱。”許栀清蹙著眉,有些難受的閉上眼睛,又輕聲道:“腦袋也暈。”
謝嘉珩眼見她準備扯掉紅裙,伸手想要阻止,許栀清卻已經站不穩,晃晃悠悠的往後倒。
他急忙去拉人,被力道扯著朝前傾,天旋地轉間,來不及多思考,攬住許栀清的腰側身,一起倒在搖椅上。
謝嘉珩用身體護在下面,讓她背靠自己的胸膛,臂彎收緊牢牢地抱著,胳膊肘撞到兩邊的扶手,他的悶哼聲和紅裙撕裂的聲音同時響起。
回過神來,他感覺到手觸碰著柔軟,清晰又熟悉。
“你確實......長胖了。”他啞著嗓音道。
許栀清轉的腦袋更暈,又被大手沉沉壓著,不悅地唔聲,感覺到不舒服後,嘗試著在他身上挪動,想要換個姿勢。
動了兩下,被他摁在懷裡,耳邊傳來的聲音低沉發悶:“別動。”
她隻停住一瞬,繼續自顧自地翻身面朝他,纖細的手臂落在他小腹,摸到冰涼涼的肌膚後又忍不住往裡面伸,胡亂的摸著腹肌。
氣息在她的動作中一點點急促起來,曖昧和情.欲肆無忌憚的充斥著,他極度忍耐的喚道:“清清。”
許栀清懶懶的應聲,眼睛都沒有睜開,長腿環住他的腿,像是下意識的習慣動作。
紅裙因為拉扯撕開沿邊,薄薄的布料半掉著,她緊貼著他身體,手找到舒服的地方後,腦袋靠上胸膛,柔軟的紅唇若有似無的擦過胸口。
“清清。”
謝嘉珩又喚一聲,勾住她的下巴迫使揚起腦袋,低頭直接吻住紅唇,不似前幾次隻簡單的觸碰,他漸漸地加深吻,熟練的勾勒研磨,唇齒交纏,口腔裡有絲絲染著甜意的酒味。
許栀清本能的回應,伸手摟住他脖頸,慢慢地坐起來,他一手扶著腰,另隻手扣著後腦,溫柔又貪婪的舔舐著唇。
她現在是不清醒的狀態,他想要克制,但心裡卻滿是渴望,不想僅此而已。
任由他親完,她往前靠上去,含糊不清地嘟囔:“困,阿珩別鬧......”
謝嘉珩聽到她的稱呼和語氣,有些怔愣。
以前很多次,他們都會像這樣,許栀清想要結束睡覺,用最親昵的姿勢抱著他,而他總是忍不住的纏著她。
她喝醉後,意識停留在沒有分手的時候。
“想睡覺還來招惹我。”他貼著唇道,低下腦袋埋進她的頸窩裡,慢慢調整著呼吸。
良久,耳邊傳來輕柔均勻的呼吸聲。
謝嘉珩稍微冷靜了些,就著姿勢抱她起身,放在床邊,拿過睡衣幫忙穿好,扯掉破碎的紅裙扔到旁邊,蓋上被褥。
“我還能這麼偉大呢。”
他扯著嘴角輕笑,再次到浴室裡衝冷水澡,出來後瞧見許栀清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睡得很沉。
謝嘉珩躺到床上,盡量和她保持著距離,給自己洗腦今日的修身養性,是為了明日的禽獸不如。
剛剛準備閉眼睡覺,帶著熱意的手再次伸過來,貪戀他身上的涼意,一寸寸的撫摸。
“許栀清,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他壓抑著自言自語道。
“謝嘉珩。”
房間裡響起很輕的聲音,他側目瞧見許栀清沒有醒過來,隻是本能的抱住他的腰,呢喃低語:“給我唱你聽得到。”
“......”
他不是很想聽到。
謝嘉珩覺得自己不是偉大,是忍者。
他深吸一口氣,低聲唱歌:“有誰能比我知道,你的溫柔像羽毛,秘密躺在我懷抱,隻有你能聽得到......”
哄睡很久,手機忽然嗡嗡響起,謝嘉珩拿過來,看到零點零分的提醒。
“清清。”他輕聲道:“新年快樂。”
意外的是,耳邊傳來一道極輕的聲音,迷迷糊糊的回應著他:“新年,快樂。”
是他們大三後,又一次共度的跨年夜。
他勾起唇角,笑道:“今年會是不同的吧。”
懷裡的人又下意識應聲:“嗯......”
今年肯定會是不同的。
他們之間不會再有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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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九點鍾,許栀清醒過來,她揉揉眼睛,看見謝嘉珩的臉已經不驚訝,輕手輕腳的挪開他搭在腰間的手臂,坐起身來。
睡衣從肩頭滑下去,她才意識到自己衣衫不整,紐扣全都是解開的,松松垮垮的披在身後,下面沒有穿睡褲,是半.裸著的狀態。
床邊扔著件被撕碎的皺巴巴紅裙,拖鞋分散在臥室各個地方,睡褲更是不見蹤影。
連落地窗前的搖椅,似乎都變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