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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說謊 3303 2024-11-08 11:5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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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成年人的愛情。


      不止是青澀的、甜蜜的。


      還充滿著對彼此的渴望,天雷勾地火般的欲望。


      理智告訴寧櫻她不應該問,她就該裝作什麼都聽不懂,敷衍寒暄而過。


      但是她忍不住。


      她抿唇,輕聲問:“你是表現太差被勸退的嗎?”


      那張新生合照裏,穿著軍綠色襯衫的少年明明是人群裏最奪目耀眼的那個人。眉眼清冷,神色倨傲。


      他的驕傲。


      還有骨子裏那點藏不住的不可一世。


      靜默一陣,江措說:“不是。”


      清晨的薄霧散去,絲絲縷縷的光線落在她透淨白亮的側臉,細軟的碎發落在耳側。


      江措偏過眼神,這雙溫柔好看的眼睛盯著她的側臉,他說:“我是自願的。”


      心甘情願。


      放棄一切。


      寧櫻微詫,抿了抿柔唇,忍不住好奇心作祟,輕輕地問:“為什麼?”


      江措提起這件事時的神態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像是滿不在乎,早已過去,他用吊兒郎當的語氣說:“淺水豈能困住淵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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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櫻沉默,緊蹙的眉頭並沒有因為他懶懶散散的一句話,就舒展開來。


      江措看著一言不發的她,也跟著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輕聲細語:“沒有為什麼。”


      江措微--------------銥誮微仰起頭,耀眼陽光落在他的臉龐卻觸碰不到任何溫度,黑色瞳仁裏映著淺淺的光,他安靜的看了她良久。


      眼神那麼寧靜


      平日隨和慵懶的神色悄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她看不透的幽深,眼底深處仿佛還存著絲縷的難過。


      江措想起大學的時候。


      大四的學長抱著他嚎啕大哭。


      從初中到高中,相戀多年的女友,決絕的提出分手。


      無法再忍受長時間的分別,不能隨叫隨到的自由,在她難受需要他陪伴的時候,不能出現在她的面前。


      明明是同城的戀人,卻過得比異地戀也不如。


      畢業之後,隻會是聚少離多。


      “她說我根本沒有辦法給她足夠的安慰。”


      “說我們這樣見不到面沒意思。”


      “以後結婚了我也不能自私的要求她跟著我去駐守地。”


      那些話,字字戳心。


      細細想來,確實無法反駁。


      江措在操場的旗杆下站了很久,料峭寒春,夜裏的冷霧貼著皮膚,寒意往骨血裏鑽。


      他的雙手握緊欄杆,過於用力的手指顯得骨瘦嶙峋,蒼白的皮膚下映著青色血管。


      畢業之前,江措毫不猶豫,選擇了放棄。


      —


      既然江措這麼說。


      寧櫻也不方便繼續追根究底,她淡淡的哦了聲,隨後拿出包裏準備好的現金,用信封包好,遞到他的面前。


      “你數數。”


      江措垂眸掃了眼信封,慢悠悠接過,沒有數直接揣進褲兜裏,“吃飯了嗎?”


      寧櫻本來想說自己吃過,但是他好像隻是隨便問問,緊隨其後他說:“走,去吃個飯。”


      永寧巷靠近苔青市的中心市區,這裏民國時期是租界,沿街附近幾乎都是西餐廳。


      臨近中午,氣溫逐漸升高。


      江措推開玻璃門,懸掛在門框邊的風鈴隨著開門的動作響了一陣,冷空調撲面而來,在悶熱的天氣裏送來難得的冷氣。


      寧櫻不聲不響跟在他身後。


      餐廳環境幽靜,擺設十分講究。


      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斜陽穿透玻璃窗懶洋洋鋪滿每個角落。


      江措把菜單推到她的面前,“你點。”


      寧櫻隨便點了個牛排套餐,江措將菜單交給服務員,“兩份套餐。”


      從重逢以來。


      寧櫻覺得江措對她的態度,十分的坦然。


      他們不像是前男女友的關係。


      他仿佛沒有任何的芥蒂,絲毫的不滿,他半分都不覺得尷尬。


      可能是。


      真的過去了。


      一切都過去了。


      所以才能夠,像他這樣,若無其事的面對過往。


      寧櫻那時候希望他能大步奔向他的夢想,像驕陽那樣燦爛。


      他還是天之驕子,是提起都能讓人為之驕傲自豪的少年。


      不知道為什麼,寧櫻想起她無意中在沙發上撿到的那張合照,他穿著軍裝,身姿筆挺,陽光正好,他比絢爛的光還要耀眼。


      但是他——


      並沒有那麼快樂。


      那雙漆黑的眼睛,像是下過一場悲戚的大雨,澆透的是冰冷死寂。


      寧櫻鼻尖微酸,垂落的眼睫毛輕輕顫了兩下,她緩緩的攥緊了手指頭,真的很想很想問問他。


      江措。


      這幾年。


      你過得,還開心嗎?


      有沒有人陪在他身邊。


      讓他看起來不那麼的孤獨。


      寂靜的氣氛,驟然被他的聲音打破。


      江措坐姿閒適,慵懶坐在她的對面,撩起眼皮定定看著她,像是無話可說隨便找了個話題:“你在報業大廈上班?”


      寧櫻藏好心頭亂七八糟的情緒,抬起頭來和他對視,“嗯。”


      江措:“國企。”


      寧櫻:“是的。”


      她下意識張口說:“怎麼了嗎?你羨慕我?”


      畢竟國企員工和公務員,都是時下最熱門的工作。


      男人在她面前似乎很放鬆,眉眼舒展,裝著淡淡的溫柔,他說:“我以為再見面,我會叫你聲寧老師。”


      寧櫻怔了怔,她不記得自己有告訴過他,她考得是師範大學。


      她和江措,高考前三個月分開了。


      也許他也是在學校張貼在告示欄的紅榜上看見她錄取的院校。


      西餐廳的牛排套餐,不好吃也不難吃。


      吃過午飯,江措去前臺買單。


      永寧巷的餐廳人均貴的有些離譜,兩份套餐加上服務費將近一千塊錢。


      走出餐廳,外面日光濃烈。


      寧櫻認真思考半晌,她想和江措AA,畢竟這頓飯也不便宜,白吃白喝不太好。


      沉默了一陣,她問江措:“多少錢?”


      江措似乎看穿了她的企圖,冷不丁回道:“我請客。”


      寧櫻也沒打算勉強,客氣回了句:“那下次我請。”


      她沒想到,江措會順著這句客套的話往上爬。


      男人微抬眉梢,淡淡地問:“什麼時候?”


      她隻不過是隨便客套一下。


      他怎麼這麼不客氣?


      寧櫻敷衍他:“再看吧。”


      江措的身軀剛好擋住她面前的陽光,他雙手插著褲兜,背著光線,面容清晰,五官精緻,他說:“再看是什麼時候?本人很忙。”


      行。


      不管他是不是賣解放鞋的。


      無論怎麼說現在都是事業有成的老闆。


      寧櫻點點頭,很體貼的說:“既然您很忙,那就算了。”


      江措哦了聲:“沒關係。”


      他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她的臉:“你盛情邀請,我如果不識好歹的拒絕,你豈不是傷心欲絕。”


      寧櫻誠摯解釋:“我不會。”


      江措掃了她的眼睛一眼,“別狡辯了。”


      寧櫻:“……”


      江措緊接著從摸出手機,當著她的面打開備忘錄:“給個具體時間,我好讓我的秘書安排下行程。”


      頭頂的烈日,炎熱的天氣,都容易讓人覺得心情暴躁。頂著炎炎烈日,寧櫻的耐心也沒有平時那麼好,她直接了當:“你一個賣解放鞋的還有秘書嗎?”


      不要裝了。


      “……”


      寧櫻又說:“下周六吧,我放假。”


      “可以。”江措的眼神盯著她不放,“去哪裡?吃什麼?”


      寧櫻這麼多年沒有回苔青市,對這邊已經沒有從前那麼熟悉,想了想:“再看吧。”


      江措從喉嚨裏應了個低沉悅耳的嗯字,語氣頗為自豪:“我很好養活。”


      他一本正經:“來碗沙縣國際大酒店的頂配拌面,就能滿足。”


      寧櫻說:“好的,我會考慮。”


      她叫了車,打算回家。


      網約車距離她還有五百米,可是路況擁堵,還要等三分鐘。


      寧櫻心不在焉看著手機,滿腦子都在糾結要不要,對江措說一聲生日快樂。


      直到耳邊響起汽車的喇叭聲,寧櫻都還沒有下定決心,她回過神來看了眼車牌號。


      是她叫的車到了。


      寧櫻客客氣氣和江措說了聲再見,繃緊的手指僵硬拉開車門。


      她回家睡了個短暫的午覺,醒來剛巧撞見落日黃昏。


      簡單洗漱一番,出門參加部門聚會。


      寧櫻全程都不在狀態,安靜坐在靠近角落的位置,沒吃多少,也沒說什麼話。


      同部門的年輕人,性格活潑,能吃能鬧。


      寧櫻時不時就低頭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將近晚上的十點。


      再過兩個小時,江措的生日就過去了。


      她緊緊捏著手機,遲遲下不了決心。


      聚餐結束的時候,已經快要零點。


      一行人成群結隊下了樓,深夜裏柔軟的冷風垂散酒後的浮躁。柔風吹散她的長髮,月光點綴她雪白的皮膚。


      寧櫻忽然抓住餘箏的胳膊,話到嘴邊又無聲咽了回去,她扯起牽強的笑:“路上小心。”


      餘箏笑了起來:“你回去的時候也注意安全,到家了給我打電話。”


      “好。”


      寧櫻最後還是用了自己的手機,在收信人那欄打下熟悉的那串號碼,遲疑良久,一字一句寫下——


      【生日快樂。】


      幾秒鐘後,顯示發送成功。


      —


      江措其實不喜歡過生日。


      今年隻是在西南路的公館簡單吃了頓晚飯。


      四五個人,還能湊個牌局。


      江措心不在焉,整晚都在當送溫暖的大善人。


      錢是輸了不少,心情不好不壞。


      十一點多,江措對著生日許了願望,他站在錯落的燈光下,掌心合十,許願時的神態虔誠認真。


      梁行遠挑了下眉:“江措,許的什麼願?”


      江措沒搭理他。


      梁行遠熱臉去貼冷屁股,“和誰有關啊?”


      江措側過身,神色像寂寥的雪山,十分的冷淡:“除了她,還能有誰。”


      梁行遠當然知道江措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前幾天周執還奇怪說江措怎麼可能把他在和璟的房子出租了?那可是他剛畢業就準備好的婚房。


      梁行遠正準備張口調侃兩句,江措的手機響了聲,他低頭看了眼消息,隨後就去了陽臺。


      江措撥通了這串陌生號碼。


      顯示的地址是來自,錦川市。


      寧櫻剛到家不久,她沒想到江措會直接給她打電話。


      想必每年他都不缺給他發短信,祝他生日快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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