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女配她一心禮佛 3652 2024-11-08 10:57:13

自連日降雪以來,溫月聲就沒離開過天慈寺,這邊的人也有幾日沒能見到她。


如今聽得這話,皆是抬眼去看。


這一眼,就見溫月聲著一身玄黑衣袍,衣袍之上繡著金色佛文,外罩一件雪白狐皮披風,披風用金色細鏈扣著。


雪色長絨映襯著她那張巴掌大小的臉。


分明生得一張極美的容貌,卻因為神色太冷,使得她一入殿,便讓這燒著炭盆的大殿內,變得更加冷冽了幾分。


她剛坐下不久,皇帝也到了。


休朝幾日,又忙於祭祀,朝中的事情皇帝都是抽空才得處理。


而今日最大的事情,自然就是撫州發覺昊周細作之事。


御史臺的官員高聲道:“昊周細作之事,已有數月之久,卻仍未將細作徹底拔除,此事之上,當有人肩負起責任才是。”


因國寺議事,不若早朝那般講究,他在說話的時候,溫月聲坐在了底下,輕抿了一口茶,神色淡淡,仿若此事與她無關。


她殺回朝堂,又在陣前斬殺了許多人,令得朝野上下安靜了一些時日。隻這份安寧,到底持續不了多久。


“正是,此番若撫州通判發覺及時,隻怕是後患無窮!撫州地界特殊,本就是邊防要塞之一,若真讓昊周內奸得逞,所影響到的,可就是整個江東了!”


“還請皇上下令,徹查此事。”


“思寧郡主掌殿前軍,奉旨肅清所有的昊周細作,如今出了這般事情,臣以為,郡主亦是難辭其咎。”


“原本昊周細作之事,就應當由刑部或大理寺來查,此番郡主失職……”


這些人所稟報的,皆是溫月聲失職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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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觀其背後之意,分明是在說,當初讓溫月聲出任殿前軍統領一職,就是為了肅清殿前軍隊伍。


如今外邊仍舊有昊周細作,便說明溫月聲未盡其職。


便該受罰,或者是受到貶黜才是。


然話音剛落,底下便有三大禁軍之一的羽林軍將領反駁道:“殿前軍中細作已經肅清,撫州之事,是武安侯舊部所為,這等事情亦是要怪罪到了郡主身上?”


“不知道的,還以為滿朝堂上,就郡主一個能用之人。”忠勇侯譏笑道:“各位如今倒是會來追究責任了,此前查探武安侯舊部時,怎不見你們自告奮勇?”


那些官員神色微變了瞬,卻還依舊咬死了這件事情和溫月聲脫不開關系。


“徹查細作之事,必定是繞不開武安侯舊部的,漏過了此人,本就是郡主失職,這與我等查不查案子,又有何幹系?”


“不光如此,臣以為,此事需得要盡快更換他人查探。撫州離京甚遠,其內依舊還有漏網之魚,那其他的地方……臣不敢多想。”


參與其中的臣子,有故意捎帶上溫月聲的,也有真心實意為此事擔憂的,但總歸在他們的口中,這件事情都繞不開溫月聲去。


溫月聲卻像是個沒事人般,靜坐喝茶。


她神色冷淡得就好像這件事情與她無關一般。


爭吵不休中,外邊突然有宮人來報,說是章玉麟求見。


皇帝沉聲道:“宣。”


章玉麟快步入殿,剛一站定,便無視周圍那些探究的視線,直接道:“啟稟皇上,守衛軍統領李慶元,於撫州地界,活捉了昊周權臣楊古!”


這話一出,滿殿皆驚。


話是章玉麟說的,但這殿內的人,卻是全都看向了溫月聲。


尤其是方才一口一個溫月聲有責任的人,此刻皆是神色微變。


有敏銳的臣子卻直接問道:“撫州地界?可是與此前上奏的昊周細作之事有關?”


章玉麟道:“正是。”


殿內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古怪。


他恍若未覺,直接道:“半個多月前,郡主查出武安侯最後一個黨羽,如今已經調任撫州,便命李慶元帶兵前往撫州埋伏。”


而之所以這麼做,則是因為在這一個多月內,昊周國內形勢也是發生了巨變。


楊古及三皇子一派迅速倒塌,三皇子被新帝擊斃,楊古在其黨羽的掩護之下,艱難逃脫。


此事在月初之時,就傳到了大徽京中。


當時知曉這件事情的時候,有些人還感慨了一番,幸虧當日溫月聲毫不猶豫地斬殺了楊圩,否則若真的信了那楊古的話,隻怕新帝位置坐穩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兵大徽了。


但楊古逃脫之後,始終都沒有音訊。


昊周下了通緝令,卻都沒有抓到了他。


是以誰都沒能想到,他竟是打算逃往大徽。


皇帝問及溫月聲經過,她隻聲色冷淡地道:“楊家父子在大徽經營頗多,因我將軍中消息封鎖,楊古並不知曉他麾下人手均已落馬。”


加上楊古已經被斷絕了後路,鬱舜在殺了三皇子之後,將楊古的黨羽近乎剪除幹淨,他繼續留在昊周,早晚會被找到,且是必死無疑。


這般情況下,他被逼無奈,隻得往大徽跑。


至少在他眼中,楊圩哪怕死了,大徽還有他此前深扎的根在其中,他篤定溫月聲一個多月之內查探不到所有的人,所以才會冒著巨大的風險進入大徽。


溫月聲早查出了撫州細作,卻按兵不動的根本原因,也是準備給楊古來一出請君入瓮。


果不其然,楊古率先聯系的,就是撫州內部的細作。


知曉內情後,在場許多人變了神色。


尤其是此前以為抓住了溫月聲把柄,接連彈劾的人。


“郡主,楊古該如何處置?”章玉麟輕聲問道。


溫月聲淡聲道:“將他羈押回京,至於其他人等……”


“就地斬殺。”


這四個字自她口中吐出,卻聽得周遭的人心頭猛跳。


總覺得她要殺的人,不隻是那幾個細作,還有場中的這些官員。


因著此事,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內,殿內都無人再敢提及撫州之事。


那些方才還氣焰囂張的官員,就好似再也不存在了一般。


議事結束之後,皇帝去與寺中住持商議明日祭祀的事情。


溫月聲緩步走出了殿中,陸青淮跟在了她的身後。


聽得她聲音冷淡地問道:“記清楚是哪些人了?”


陸青淮點頭,神色卻有些難看:“多數都是御史臺的人,但許多人之間其實並無關聯。”


楊古昨夜就已經抓到了,溫月聲卻讓章玉麟今日再來稟報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撫州內部,確實是有異動。


但這異動卻是跟昊周無關,而是來自於另一方人。


消息是周遠度悄悄差人送回來的,他甚至不清楚撫州內部究竟有多少人是對方的人,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也是溫月聲讓他隱瞞了楊古之事,為的就是想看看其背後的主謀是誰。


溫月聲輕頷首,並未多言。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皇家國寺之內便已經是人聲鼎沸。


皇室中人,還有朝中所有的官員,皆是身著隆重的禮服,於皇家國寺內舉行祭祀。


祭祀的隊伍延綿不絕,從為首的皇帝、皇後二人。


到了他們身後的景康王、渭陽王和永安王,再到各勳貴世家等,一路從國寺正殿,綿延至皇家國寺山腳之下。


溫月聲並未在其中。


她因殺意太重,尋常都是不出現在這等場合之中的。


隻在偏殿內燃了檀香,靜臥看書。


看到了一半,皇家國寺內的鍾聲響起,她才抬步離開了殿中。


鍾聲響起後不久,國寺內的住持會在主殿內誦經。


主殿內供奉了幾件溫月聲的佛緣之物尚未取回,她便打算在誦經之前將東西取回來。


隻從偏殿出來,便見得大批的官員林立。


這邊站著的,皆是些正四品的京官。


見得溫月聲出來,均是朝著她的方向抬眼看了過來。


祭祀已經進行了大半個上午,此刻天光大亮,隻因連日來的極寒天氣,未見得太陽。


天空有些霧蒙蒙的,比起往常多了幾分壓抑。


冷風吹拂著,將不少站立的官員,都凍得是瑟瑟發抖。


包括了那為首的大理寺少卿嚴偉。


嚴偉本身是文官出身,這幾日還染了風寒,身體隱有不適。


加之心頭有事,是以溫月聲出來的時候,他便隻看了那邊一眼,對溫月聲輕頷首,便錯開了眼去。


溫月聲緩步往主殿內走去,正好越過了那嚴偉時,她腳步微頓。


她突然頓住腳步,令得嚴偉亦是怔愣了片刻,還未反應過來,忽見旁邊衝過來了一個眼生的小廝。


今日京中幾乎所有的權貴都在此處祭祀,帶來的下人僕從眾多。


所以這個小廝撲過來的時候,旁邊鎮守的侍衛都未能夠反應過來。


就這片刻之間,那小廝已經抽出了手中藏著的短匕,徑直往那嚴偉的胸口刺了去。


皇家祭祀,旁邊還有禁軍鎮守,這般情況之下,幾乎沒有人想到會有人在此處行刺朝廷命官。


就連嚴偉本人都反應不及,他因頭腦昏沉,反應本就慢了一些,以至於那個小廝撲過來的時候,他隻看見了那明晃晃的刀刃。


甚至都來不及避讓,那刀就已經往他的心口處刺了下來。


“嚴大人!”


“有刺客!”


站在了嚴偉身側的人,亦是反應不及,眼看著嚴偉要被那刀刃刺穿之時。


一隻素手攔截住了那人行兇的手。


嚴偉沒反應過來,就見到溫月聲直接折斷了對方的手。


那刺客痛呼出聲,下一刻竟是從另一隻手中放出了一道袖箭,往溫月聲的面上刺去。


周圍都是些官員,早被這突然而來的變故驚住了。


一片混亂之中,無數人驚慌失措,隻見得溫月聲稍稍側開了頭,避開了那道袖箭,隨後,她在所有的官員注視之下。


徑直扭斷了那行刺之人的脖頸!


這邊處在了半中的階梯之上,底下的所有朝臣及其命婦抬頭,所看見的就是溫月聲放開手,那人屍首自階梯之上摔落而下的景象。


一時間,無數人皆是變了神色。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溫月聲已經抬手,直接扼住了旁邊一個丫鬟的喉嚨。


在這皇家國寺之中,還是在祭祀這樣的場合之內,她的眼神冰冷,不帶任何的情緒,看著那丫鬟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具屍體一般。


旁邊有人驚呼道:“郡主!那是嚴大人身邊的丫鬟!”


他們皆以為,溫月聲錯認了人,剛才那個行刺的小廝,周圍的人看著都格外地眼生,並不知曉是誰帶入了國寺之中。


但眼前這個,分明是嚴偉的丫鬟。


溫月聲恍若未聞,隻冷聲道:“你是何人派來的?”


那丫鬟漲紅著臉,被眼前這隻纖細的手扼住咽喉,近乎喘不上來氣。


她低聲道:“奴婢……不知道……郡主在、說什麼。”


旁邊的人也沒明白溫月聲為什麼對她下手,隻有嚴偉抬眸,看見了那丫鬟手中纏繞著的一根近乎透明的魚線。


那魚線的另一頭,竟是不知何時纏繞在了他胸口處的金扣之上。


那丫鬟在說話之時,手中攥緊了魚線。


當即,嚴偉隻覺得喉間劇痛,他欲伸手去觸碰,卻聽得咔擦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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