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陳松陽思考了一下:“高中應該沒有吧。栩哥不愛和別人說自己的事情,高中之後好像也沒再過敏過。不過初中的時候,有一次栩哥因為過敏去了醫務室,班裡有好幾個人都看到了。”
阮齡沉吟了一下,幹脆拉著陳松陽到了之前看到溫心悅的地方。
她輕聲問:“那個女孩,還有她旁邊的那幾個男孩子,你都認識嗎?”
陳松陽愣了愣,見阮齡的表情嚴肅,也跟著壓
()低了嗓音:“認識。中間的那個女生是溫心悅,是蘇君若的好朋友。旁邊的那幾個我也都認識,都是我們學校的,之前還同班過。”
阮齡眨了眨眼:“那你覺得,他們都知不知道葉栩花生過敏的事情?”
……
在問了陳松陽幾句話之後,管家也找到了阮齡,告訴了她廚房那邊的結果。
阮齡覺得,自己差不多已經能猜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來參加蘇君若生日宴的,除了少數蘇家的親戚,基本上都是蘇君若的初中和高中同學。
其中溫心悅是除了蘇君若之外,家裡條件最好,長相也最符合大眾審美的女孩子。
蘇君若從始至終都是“非葉栩不嫁”的態度,因此比起蘇君若,溫心悅在圈子裡反而是更被男孩們眾星捧月的那個。
剛才和溫心悅玩牌的那幾個男生,據陳松陽說,似乎都對溫心悅有好感。
其中有一個最近一直在追求溫心悅,隻不過每一次表白,都被以暫時不想談戀愛的理由拒絕了。
阮齡還問了系統,得知溫心悅並不是書中的重要女配。
但在原書的劇情裡,蘇君若有幾次和葉栩說女主的壞話,導致越來越被葉栩厭惡,背後基本都有溫心悅的慫恿和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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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齡回想了一下,剛才溫心悅來找葉栩時含羞帶怯,明顯是對葉栩有好感。
溫心悅本人不一定會舍得讓自己喜歡的男孩不舒服,但她的那些追求者可就不一定了。
十六七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見到自己心儀的女孩子因為別人哭泣,誰能忍得住不為心上人出口氣?
而且據陳松陽所說,那幾個男孩裡有兩個是葉栩的初中同班同學,多半也知道葉栩對花生過敏的事情。
……
溫心悅玩了幾把撲克牌後,心情好轉了不少,哭過的痕跡也基本上看不出來了。
幾個男孩一直哄著溫心悅,故意放水讓她贏,終於讓女孩的臉上有了少許笑意。
但當溫心悅無意間轉頭,看到來人時,瞬間又變了臉色。
阮齡施施然走了過來,身邊還有一個跟班——陳松陽。
其他幾個人順著溫心悅的目光看過去,發現是阮齡之後,眼裡多多少少都有些驚訝。
來參加宴會的太太們都在優雅地互相交際,基本上沒人會來湊“小孩子們”的熱鬧。
阮齡不動聲色地掃了溫心悅和幾個男孩一眼。
陳松陽積極地在一旁介紹:“阿姨,這個是呂思遠,這個是王文柏,他們都是葉栩的初中同學。旁邊那個是——”
他嘴皮子快,沒用幾秒鍾,就已經把溫心悅旁邊那幾個男孩都介紹了個遍。
幾個男孩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和阮齡問好。
他們來之前都被家長囑咐過,不要隨便惹事,見到長輩要懂禮貌。
因此無論此時此刻心裡是什麼想法,幾人表面上看起來都還挺乖的。
阮齡也淺笑著和
他們問好,接著開門見山道:“是這樣的,葉栩不小心吃到了些花生,現在身體有些不太舒服。”()
說完,她靜靜地看著這幾個男孩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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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兩個人的身子一僵,然後迅速對視了一眼。
其中叫呂思遠的男孩率先開口:“啊,葉栩他不舒服了?那他現在還好嗎,用不用我們去看看?”
另一人也跟著說:“是啊阿姨,葉栩他現在怎麼樣,情況嚴不嚴重?”
阮齡沒立刻回答,隻是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又看向溫心悅。
溫心悅臉上的驚訝倒不似作假,她瞪大了眼睛:“葉栩他不舒服?那他現在去哪裡了?”
阮齡這才淺笑道:“他現在還好,你們不用擔心。不過我問了蘇君若的媽媽,她說今天宴會的菜品都是沒有花生的,所以——”
她頓了一下,慢慢地
說:“我來是想問問你們,知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空氣安靜了幾秒。
半晌,呂思遠開口:“阿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我們故意給葉栩吃的東西裡面加了花生嗎?”
王文柏也跟著說:“阿姨,我知道葉栩生病了你著急,但我們和葉栩無冤無仇的,怎麼可能故意害他?”
阮齡看了看這兩個男孩,然後把目光鎖定了其中一個人。
“我沒有什麼意思。”阮齡看著呂思遠說,“隻是今天宴會裡的菜明明沒有花生,葉栩卻過敏了,所以我覺得有些奇怪。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看看你身上都有什麼東西嗎?”
呂思遠的面色微變:“你要搜我的身?”
阮齡笑得十分親切:“怎麼能叫搜身呢?我隻是實在想不通花生是從哪裡來的,所以想來找一找答案。”
剛才管家告訴她,由於今天的菜品用不上花生,所以廚房那邊也並沒有準備。
如果真的有人在葉栩喝的湯裡面加了料,那肯定是從外面帶進來的。
這樣一來,找證據就變得更簡單了一些,無非就是在某個人身上,或許被藏到了別墅的某個角落。
見阮齡似乎真的鐵了心要來搜他的身,呂思遠咬了咬牙。
呂思遠追了溫心悅一年多都沒追到,對方還一直對他愛答不理的,連個笑容都不願意給他。
可每次提到葉栩,溫心悅卻都是一臉害羞的模樣,明顯是對葉栩有好感。
因為這個原因,呂思遠在心裡已經不爽葉栩很久了。
葉栩不就是有個好爹嗎?憑什麼喜歡的女孩對自己不假辭色,和葉栩說話時,卻永遠一副溫柔又討好的模樣?
這次來蘇君若的生日宴,呂思遠聽說葉栩也會來,就提前準備好了帶花生的零食,想好好捉弄一下葉栩。
隻是沒想到,葉栩的後媽竟然也一起來了。
呂思遠原本想著隻有葉栩一個人,事情就非常好辦。
他這邊有一堆朋友,葉栩卻隻有陳松陽一個玩得比較好的兄弟,氣勢上就贏了不少。
()而且以葉栩的性格,就算察覺到什麼,也多半是選擇吃悶虧,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自己隻要做的小心一些,別被當場抓包,等到第二天工作人員把剩菜和餐具都收拾了,那就永遠不可能被發現了。
可現在多了葉栩的後媽這個變數,呂思遠有些不敢下手了。
本來思前想後一番之後,呂思遠已經決定放棄了。
可不久之前,溫心悅主動去邀請葉栩來玩桌遊,葉栩竟然不領情。
看到溫心悅一個人躲在走廊裡為葉栩哭,呂思遠隻覺得一股熱血衝上了腦袋。
他今天,必須要讓葉栩嘗到教訓!
在看到葉栩的後媽走了之後,呂思遠狠了狠心,決定繼續實行自己的計劃。
……
阮齡的唇角帶笑,目光卻十分凌厲,讓人下意識地有些害怕。
呂思遠沉默了半晌,知道這件事情不會輕易結束了。
如果阮齡執意要搜他的身,那肯定能找到他放在口袋裡的零食袋子。
為了更加神不知鬼不覺,呂思遠沒在眾人面前吃過,裡面還剩下不少。
他原本打算等宴會結束,再把零食包裝扔到遠一些的垃圾桶。
可現在……
猶豫了片刻,呂思遠開口:“阿姨,就算我身上真的有帶花生的東西,也不能說明什麼吧?”
阮齡揚起眉梢:“你這是承認了?”
呂思遠咬了咬牙:“我身上有在外面買的零食,我沒仔細看,可能配料裡有花生吧。但那是我隨便買來填飽肚子的,溫心悅他們都看到我吃了。”
說著,呂思遠給溫心悅遞了個眼神。
溫心悅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猶豫。
但她看向阮齡,想到之前的遭遇,還是點了點頭:“嗯,我們一起吃的。”
得到溫心悅的肯定,呂思遠的表情瞬間自信了不少。
想了想,呂思遠又說:“而且阿姨,你也不能肯定葉栩是因為花生才不舒服的吧?我看他平時身體也不怎麼好,說不定是因為吃了其他的呢?”
聞言,陳松陽在一旁皺眉:“你們別瞎說,栩哥哪裡身體不好了!”
過來之前,陳松陽被阮齡囑咐了不要亂說話,於是一直安靜地站著。
現在聽人這麼說葉栩,陳松陽終於忍不住了。
呂思遠不理陳松陽,隻是看著阮齡:“阿姨,這一切都隻是你猜的吧?可能導致過敏的東西有那麼多種,你怎麼就確定是因為我那包零食裡的花生?搞不好,是他喝的那碗湯本來就有問題。”
阮齡的眉梢微動:“我現在是不能確定。”
聞言,呂思遠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阮齡微笑著繼續說:“但我可以讓葉栩試試呀。我讓廚房新盛了碗湯,如果葉栩喝了沒事,吃了你的零食卻變得更嚴重了,應該就可以說明問題了吧?”
她說完,周圍所有人的神色都變了。
呂思
遠一臉不可置信:“你,你要讓葉栩親自試……”
溫心悅更是失聲驚呼了出來:“你怎麼能這麼惡毒?萬一葉栩吃了帶花生的零食,身體更難受了怎麼辦?”
阮齡依舊保持著笑容:“怎麼了,不行嗎?”
溫心悅瞪著眼睛:“葉栩他,他可是你的……”
阮齡笑著接話:“是我的繼子。”
……
一陣沉默後,連系統都忍不住跳了出來。
【我說,你不會真打算讓葉栩以身試毒吧?葉景池肯定不會同意的!】
阮齡面不改色:“沒有,我隻是嚇一嚇他。”
【那如果這個呂思遠真的狠了心,讓你給葉栩試怎麼辦?】
“他不會的。”阮齡說,“呂思遠隻是想捉弄一下葉栩,不會想把事情鬧大,而且……”
見眾人都不說話了,阮齡又看向呂思遠,平靜地開口:“聽說你家和葉氏有不少訂單來往,如果葉栩因為吃了你的零食大病了一場,你猜……”
阮齡微微勾起唇:“你猜葉栩的爸爸知道了這件事之後,還會不會願意繼續和你們家合作?”
呂思遠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隻是想報復一下葉栩,讓葉栩難受一下,嘗到教訓而已。
之前和葉栩同班的時候,呂思遠也見過葉栩因為吃了花生過敏。
不過是長了些小疹子,第二天就又可以來上學了。
呂思遠自認為不會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而且他是加在了湯裡,加的也不算多。
誰能想到,為了揪出是他的問題,阮齡居然會用這種傷害葉栩的方法?
這樣一來,不管證據夠不夠確鑿,隻要葉栩實實在在地吃了他帶的零食,那他絕對逃不了責任!
萬一葉栩因為他進了醫院,葉栩的爸爸真的不和他家合作了怎麼辦?
呂思遠越想越害怕。
“阿,阿姨……”呂思遠強作鎮定地開口,“你這樣,就不怕葉栩的爸爸怪你嗎?”
阮齡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你沒有聽說過一句俗語嗎,有後媽就會有後爸。”
……
第一次見到這麼明目張膽的“惡毒後媽”,旁邊一直在吃瓜的幾個中學生都已經驚呆了。
就在此時,身後又傳來了腳步聲。
葉栩吃過藥已經好轉了一點,葉景池帶著他下了樓。
葉景池的出現,讓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更可怕了。
連一直在竊竊私語看熱鬧的人也都不敢說話了,隻是目光默默地在葉景池和阮齡之間掃視。
唯有呂思遠,如同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葉叔叔!”呂思遠開口,“她……阿姨說她要害葉栩!”
葉景池面無表情地看了呂思遠一眼。
這一眼嚇得呂思遠瞬間心跳加速,接下來要說的話也不敢說了。
葉景池看向阮齡,神色柔和了些許:“是他做的?”
阮齡點頭:“嗯。”
呂思遠:“……”
為什麼!葉栩的爸爸怎麼能相信一個這麼惡毒的女人?
不是說葉栩的爸爸很厲害,絕對不可能有人騙到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