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穆傾瑤有點不想聽了,尷尬地說道:“爸爸,我先上樓了。”
“你能不能打聽到你媽媽的住處?”
穆傾瑤的動作稍微停頓了片刻,隨後說道:“哥哥的司機嘴巴很嚴,不會說的,但是之前不是僱過一個女司機給許昕朵嗎?我前陣子看到她還在給許昕朵開車,她肯定送許昕朵去過媽媽那裡,你打聽看看呢?”
穆父被提示了,立即拿出手機來擺弄,隨後對穆傾瑤說:“行,你先上去吧。”
穆父最近完全聯系不上穆母,心裡多少有點不甘。
他不知道是誰給穆母出的主意,居然用他以前做生意做的回扣手腳來威脅他。這些都是一些虛報價格,吃了中間一層回扣,坑熟人的事情。
如果這件事情被穆母捅出去,對穆父的影響很大,很多老的合作伙伴都會鬧矛盾,穆父不得不妥協了。
但是離婚了他又覺得難受,甚至還沒有對外說過離婚的事情,總想去找穆母,總覺得再哄幾句穆母就會回來。
正在發消息詢問德雨聯系方式的功夫,他收到了沈父發來的消息。
沈父:實在是不好意思,這件事情也是覺得臉面上掛不住了,才不得不請你做一份親子鑑定來。
沈父:就證明瑤瑤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就行。
沈父:出了這個證明,也能平息悠悠眾口,你覺得呢?
穆父看到沈父發來的消息,心中又是一陣翻江倒海,這種親子鑑定根本做不出來,畢竟穆傾瑤根本就不是親生的。
沈家已經開始懷疑穆傾瑤的身份了,似乎是沈母總是念叨,沈父煩不勝煩,最後隻能跟穆父說了。
果然,謊言說出,就隻能再不停地制造謊言去自圓其說。
現在讓穆父面臨了巨大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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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似乎對許昕朵感興趣,但是,許昕朵那邊就和銅牆鐵壁似的,他又和穆母離婚了。
再把許昕朵推過去給沈家做兒媳婦肯定沒那麼容易。
老婆和他離婚了,親兒子完全不理他,親女兒壓根不想認他。
親家非得讓他出一份親自鑑定書。
這些事情聚在一起,都夠讓他焦頭爛額的。身體靠在沙發上就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生活簡直進入了最低谷,狼狽至極。
血壓似乎又上來了。
*
周一。
午休時間,許昕朵低頭研究穆傾亦和邵清和的筆記,綜合兩個人的筆記,總結一些重點出來。她這麼認真,也是為了能總結出精華來,給童延看。
這個時候婁栩拿來了平板電腦放在了許昕朵的面前,說道:“朵朵,來,幫我破個記錄。”
屏幕上是一款下落式觸摸音樂節奏的遊戲,名叫《跳動的節奏》。在婁栩看來,許昕朵彈鋼琴那麼厲害,玩這種遊戲也一定十分厲害。
許昕朵看了看遊戲,嘗試著點了幾下屏幕,突然驚呼:“怎麼還拐彎啊?”
婁栩伸手去完成這個操作,介紹道:“這裡需要你的手指一指按著,這樣兩個按鍵上移動,到光束結束後松開。”
許昕朵看著屏幕錯愕了一會,手忙腳亂地繼續嘗試,結果很快就結束了這句。
game over。
“你沒玩過這個遊戲啊?”婁栩說著想要拿走平板電腦。
許昕朵突然就開始不信邪了,推走了婁栩的手說道:“今天我肯定把記錄給你破了。”
許昕朵說完,立即開始再次嘗試。
其實許昕朵上手挺快的,開局就是高難度的歌曲了,不過分數一直沒有破紀錄,隻是能堅持完一首歌了。
這個時候童延拎著烏龍茶進來,放在了許昕朵的桌面上,看到她玩遊戲後伸手拿來了平板電腦說道:“玩遊戲你還是不如我。”
“不可能,以前的曲子都是我比你先能彈出來。”
“這個和鋼琴不一樣。”
邵清和就坐在旁邊,突然提問:“以前?你們以前曾經一起練琴嗎?”
許昕朵和童延同時噤聲,這種事情,真的是防不勝防。
許昕朵隻能拿回平板電腦,故作淡定地說道:“我們確實經常一起練琴。”
沒說以前,也可以是最近的事情。
邵清和也就沒再問了。
童延真覺得他隻要和許昕朵在一起,處處露馬腳,不得不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月考結束後,位置又換了,童延身邊的一側是過道,一側是李辛檸,煩得他不願意在教室裡多留。
他坐下後把咖啡放在桌面上,還沒拿出書來看呢,李辛檸就偷偷拽他的衣角,小聲說:“延哥,你吃不吃薯片?”
童延一瞬間額頭青筋都暴起了。
他在國際班的時候就沒有同桌,為了許昕朵來了火箭班,火箭班還有這種古怪的規矩,他不得不遵從,有同桌他也忍了。
之前他坐在角落,同桌有點怕他,兩個人幾乎零交流,他還覺得挺好的。
這次換了座位後童延真的是難受得不行。
童延突然挪動兩個人的桌子,接著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他的網球拍,夾在桌子中間之後又將桌子合並上。
怕球拍柄掉下去,他還特意轉動椅子,椅背隔在和李辛檸的中間,椅背上掛書包用的鉤子搭著球拍柄。
隔離,分割線!
童延煩躁得不行,一邊做這些的時候已經嘟囔:“我發現你才是最聽不懂人話的,跟你說了幾百遍了,別跟我說話,別跟我說話。你聲音跟個人妖似的,我聽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煩死我了,你能不能閉嘴?!”
被童延這麼公開懟,讓李辛檸的鼻子都酸了,眼眶微紅。
當初童延和許昕朵就是同桌發展起來的關系啊,現在關系那麼好,為什麼他們就不行,她哪裡做得不對嗎?
她比許昕朵的厭世臉可愛多了啊!!
第75章 綠茶
童延絕對是李辛檸綠茶生涯的第一個坎。
這位實在是……太難攻略了。
軟的不行,硬的更不行, 真要硬氣起來了這位肯定一點就炸。總煩著他不行, 冷處理不理他吧,他反而開心起來了。
童延這個狀態就仿佛心裡住著一個人, 其他女人都是墳。
偶爾哪個墳裡冒了煙, 擾了他的清靜,他也隻會厭煩地看一看這個墳頭到底在搞什麼鬼。
童延這一舉做完, 火箭班不少人都朝他們這邊看過來,甚至有人低笑出聲。
就算這個班級的班級感不強, 但是很多人都相處了一年半了,知道李辛檸是什麼樣的人。看到八面玲瓏的李辛檸終於有了翻車的時候, 有些人也開始幸災樂禍起來。
顧爵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輕笑了一聲,轉過身去繼續低頭看書。
李辛檸漲紅了一張臉, 小聲嘟囔:“你愛吃不吃。”
說完,賭氣似的自顧自吃起來,薄脆的薯片咬碎的酥軟聲時不時傳過來。
童延煩得不行,坐下之後拿出手機來看消息,正跟魏嵐聊天的功夫, 許昕朵拿著筆記本走過來,放在了童延的桌面上:“這個是我整理的筆記。”
童延伸手拿過來看了看,見許昕朵要走, 立即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你得大致給我講一講吧?”
“都寫得很清楚了, 看一看就能懂。”
童延依舊不願意讓許昕朵走, 站起身來,讓許昕朵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許昕朵看到童延的椅子擺放還挺驚訝的,震驚了一瞬間後坐下。
接著看到童延就蹲在桌子邊,雙手扒著桌沿,可憐巴巴地說道:“難得來找我一次,就不能給我講一講嗎?我來這個班都被孤立了,也沒人跟我說話,唉。”
童延說完,坐在童延周圍的學生全部都震驚了,這句話說得……太假了吧?昧不昧良心?
尤其是李辛檸,和童延說一句話他就煩,扭頭就跟許昕朵這麼說?
什麼叫雙標?
這就是雙標了吧?
許昕朵翻開筆記,問道:“哪個知識點你覺得掌握得不好?”
“都不太好。”
“那你覺得哪裡有可能丟分?”
童延拿起筆記本看了一眼,隨後回答:“數學啊,我數學基本不怎麼丟分。”
“那我講什麼?”
“隨便講兩句?”
許昕朵無奈地翻開筆記,挪了一個位置對童延說道:“我和我哥研究過了,這個地方一般都是必考的點,而且題型多變,我在後面整理了幾個往年的經典例題,你可以看看你能不能答出來。”
“嗯,好。”
*
許昕朵今天沒有工作安排,留在學校裡上晚課,等到晚課結束後會坐車回家裡去住。
她是學校裡的特批,門口的保安都認識許昕朵了,每次都會專門給她開門。
這一天她照常離開學校,結果走到半路就收到了魏嵐的消息:朵爺,延哥突然和沈築杭打起來了。
魏嵐:在火箭班打架容易被趕出火箭班。
許昕朵看到消息嚇了一跳,讓德雨趕緊往學校去,到了童延上次告訴她的地方從牆外跳進去。
這次跳得有點著急,跳下來的時候總覺得腳踝有點不舒服,走了兩步又不耽誤走路,便按照魏嵐發的位置走了過去。
下了晚課的學校安靜異常,學生們大多聚集在寢室和食堂附近,學校後方一片寂靜,猶如冬眠的熊。她奔跑時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喘息聲,以及寒風中外套擺動的獵獵聲響。
位置定位的是學校多媒體樓的外部樓梯位置,外部樓梯是為了搬運東西方便留下的,後來大部分時間處於荒廢狀態。
牆體和樓梯經歷過風吹日曬,牆體斑駁,爬著的藤蔓囂張地四處蔓延。樓梯偶爾有值日生清掃,樓梯間總有煙頭燙過的痕跡,成了學生們偶爾過來聚集的監控死角。
此時,他們幾個在樓梯二樓拐角處。
許昕朵過去的時候,那邊根本沒有繼續打,童延坐在半人高的牆壁上,魏嵐和蘇威靠著牆壁站著不遠處。
他們的對面坐著沈築杭,盤腿坐在地面上,垂頭喪氣的。
說真的,童延他們給人的感覺就是三個不良學生,這樣的架勢聚在一起,沈築杭就是那個被欺負的。
許昕朵走到了童延對面,問他:“怎麼突然打架?”
童延委屈巴巴地回答:“我沒想打架,我在自動售貨站買水的功夫,這貨上來就給我一拳。”
許昕朵拿出手機來照明,手機的手電筒光亮有點刺眼,童延隻能眯縫起眼睛來。許昕朵看到童延的嘴角有青紫的痕跡,她的心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許昕朵問問題的時候,喉嚨都在收緊,聲音十分不自然:“還傷到哪裡了?”
童延抬起手來給她看:“手臂這裡,我下意識抬起手臂擋了一下,接著就是揍他了,他根本打不過我。”
童延是從小就練過的,身手矯捷,如果不是突然襲擊沒有任何防備,童延完全不會受傷。
許昕朵氣得咬牙切齒的,走過去問沈築杭:“你為什麼突然打人?”
沈築杭抬起頭來看了看氣勢洶洶的許昕朵,猶豫了片刻後回答:“穆傾瑤說李辛檸被他氣哭了,我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