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皇叔他是個和尚 3632 2024-11-07 15:29:34

為了不給狗皇帝殉葬,夜深人靜時,我進了寺裏一漂亮和尚的禪房。


結果我有孕了,皇帝卻沒死,還給我晉了位。


直到我快生產,皇帝的皇叔回了宮。


那傳說中的長平王一身僧衣,一雙鳳眸幽暗深沉,嗓音清冷地喊我貴妃娘娘。


1.


皇帝重病,皇貴妃命後宮人等輪流侍疾。


我怕被傳染,直接打著祈福的名義躲進了國安寺。


「娘娘是貴客,是以主持吩咐單獨給娘娘安排了一個佛堂,娘娘在此安心祈福便可。」


圓頭圓腦的小沙彌帶著我往佛堂去,從我的角度根本看不見他的腿,像一個圓滾滾的肉球。


我在宮裏住著,很久沒有見過小孩子了,於是掏出一塊松糖逗他:「叫我一聲姐姐,我就把這塊糖給你好不好?」


小沙彌耳朵通紅,扭捏地道:「這……不合禮數。」


「這裏就你我二人,不會有旁人知道的。」


我晃晃手裏的糖,引誘道:「你不想吃嗎?」


眼看小沙彌猶猶豫豫地就要張口,旁邊突然傳來一道清潤磁性的嗓音。


「明凈,過來。」


我循聲望去,待看清來人後,整個人就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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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和尚,他一身清素,五官冷峻,眉目鋒利,渾身氣度卻如玉般柔和謙潤。


小沙彌吧嗒吧嗒地跑向那人,小奶音一顫一顫地叫他:「師叔。」


那人垂眼望著小沙彌,抬手摸了摸小沙彌的頭,又翻開掌心遞給他一塊糖,淡聲說:「去玩吧,我帶這位檀越去佛堂。」


小沙彌乖乖地說了句「勞煩師叔」,又向我合十鞠了個躬後才顛顛地跑開。


那和尚緩步走到我身側,半闔著眼輕輕頷首,「檀越,請跟小僧來。」


說話不徐不疾,聲音似玉石相擊,清朗而溫和。


造孽!


這麼好看的一個人,怎麼偏偏是個和尚!


和尚走在我左後方為我引路,始終與我保持著一臂距離。


跨過一道門檻,進了一方小院,正中間的屋子就是一個小佛堂。


那和尚將我送進門內,站在屋外低眉向我頷首道:「檀越自便。」


他慢慢轉身離開,行走間清風掠過,僧袍卷起,露出清臒腕骨間的一串白色菩提手持。


背影清瘦,不染一塵,如冷月,似青松。


待他衣角在門外消失我才回神,我咂巴咂巴嘴,撐著下巴盤腿在蒲團上坐下來。


朝廷出資建的寺就是不一樣,連和尚都這麼漂亮。


比起這個和尚,狗皇帝那張臉就顯得有些不入流了。


檀香幽幽,遠遠地有木魚聲傳來。寺內鐘聲清蕩,窗外樹蔭中藏著鳥鳴。


剛剛還見了一漂亮和尚。Ўʐ


太安逸了。


所以我睡著了。


我是被銀屏搖醒的。


她看著我一臉嫌棄。


我淡定地擦掉了嘴角的口水,「何事?」


銀屏正了正神色,語氣悲哀地說:「娘娘,您活不長了。」


我:??


「小剪子傳來的消息,陛下快不行了。按我朝律例,沒有子嗣的妃嬪是要殉葬的。」


銀屏短短一句話讓我兩眼一黑差點過去。


狗皇帝看著結結實實的,誰承想竟是個花架子!


「不行不行,」我無頭蒼蠅一樣在佛堂裏亂轉,「得想個法子。」


狗頭軍師銀屏開始亂出主意:「娘娘,要不咱們跑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跑到哪去?」


我太瞭解蕭洺了,你越是跑,他就越興奮。


那個死變態,就得順著他來。


「娘娘,要不……假死?」


我立刻否決:「不行,小剪子他們還在宮裏,一個搞不好他們就要給我殉葬。」


銀屏泄氣:「那怎麼辦,總不能現生一個孩子吧?」


「現生一個?」想到剛剛做的夢,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猥瑣,「怎麼不可以呢?」


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我都要死了,他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2.


我帶著一包糕點找到了小明凈。


小傢伙正抱著掃帚吭哧吭哧地掃地。


「明凈小師父,」我拎著糕點在他頭頂上晃悠,「你看這是什麼呀?」


明凈圓溜溜的眼睛跟著糕點來回打轉,顫著小奶音回答:「是、是好吃的。」


一包糕點,那和尚身上有幾顆痣我都清清楚楚。


漂亮和尚法號寂無,出家方五年。


人生得冷心冷情,平時就打坐念經,偶爾給小沙彌們講講課。


當天夜裏,我端著一盞茶敲響了寂無的禪房木門。


屋內人影綽綽,隱約可見其腰肩寬窄。


他的嗓音似浸了無邊冷月:「何人?」


我發髻半散,聲音婉轉:「法師,我遇困而不得脫身,求法師為我指點迷津。」


屋內那人默了默,隨後慢慢起了身。


門吱呀一聲打開,寂無一身素袍,他垂眼看我,昏暗燈光下清雋五官更顯冷冽,幾乎讓人不敢直視。


我不等他說話,便側身端著茶盞越過他進了禪房。


指尖刻意劃過他腰側,如我所料般堅硬熾熱。


我把茶放下,又轉眸望向沉默站著的那人,輕笑著向他招手,「法師,快過來呀。」


要多不正經就有多不正經。


寂無平淡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後抬手關了門,緩步走到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那串白色菩提手持被他捏在指尖,一粒粒數過去。


他垂著眼簾:「檀越有何事?」


我笑笑,把那盞茶端出來放在他面前。


「法師莫急,先嘗嘗我親手泡的茶。」


他巋然不動,甚至連目光也沒挪動一下,月光下他似一尊玉佛,清冷自持,不可褻瀆。


我坐到他身側,斜倚著桌面,將那盞茶送到他唇邊:「法師喝了這盞茶,我再細說我的困境。」


他輕輕偏開頭,唇上一滴水珠滑過,更顯其清潤如玉。


菩提手持滑到腕骨處,寂無接過茶一飲而盡,唇上水光瀲灩,嗓音卻更加清冷:「檀越請講。」


我微勾起唇,將半邊身子倚在他肩上,仰起頭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我的困境,隻法師可解。」


他的身子顫了顫,肌膚上染了一層薄紅。


「檀越自重。」他看起來想離我遠一些,可甫一站起身形就猛地一晃。


這藥見效這麼快?


我上前一步扶過他,讓他靠在我懷裏。


「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法師定不會捨得看我身殞。」


他眼底一片水光,眼尾暈開一抹紅,嗓音喑啞:「你……想做什麼?」


我抬手解開他的僧袍,在他顫動的目光下吻上他鎖骨下麵的一粒小痣。


「沒什麼呀,隻是……」我含住他的耳垂,聽到他克制的悶哼,輕笑一聲,我繼續說,「隻是想借法師生個孩子罷了。」


和尚大概沒見過我這麼驚世駭俗的女子,他面色潮紅,眼露驚愕,嘴唇顫動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指尖劃過他清雋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樑,又越過他結實炙熱的胸膛。


越來越往下時,手腕被鉗制住,他掌心的溫度就要灼傷我的肌膚。


「不可,」他眼底氤氳著霧氣,氣息紊亂,「貧僧是……佛門中人……」


「佛門中人?」


我掙脫他的禁錮,踮起腳沖他耳邊吹了一口氣,感到他在戰慄時,我低笑道:「那法師為何會動情呢?」


「我下的是彈指醉啊,單讓人渾身無力而已。」


寂無偏過頭,而後輕輕閉上了眼,他的睫毛不斷顫抖,呼吸更加急促。


「法師,佛門弟子不可妄言。」


我輕笑道:「您的身子,可比您誠實很多呢。」


……


禪房一片狼藉,藥效還未過,我躺在寂無身側撐著臉看他。


「法師,滋味可還好?」


和尚的肌膚還透著一層紅,就算冷了臉也勾人得不行。


他閉著眼不搭理我。


我笑,故意湊近他:「無礙,我還要在這寺中待上半月。咱們啊,來日——方長。」


3.


第二天一早我強撐著困意去佛堂,路上遇到小明凈。


他抱著幾本經書,一隻手還抓著個白饅頭。


看見我,他乖乖地鞠了個躬,「娘娘安好。」


我蹲下摸了摸他光不溜秋的腦門,笑著問他:「小師父這是要去哪裡呀?」


小明凈認真地說:「我要去給師叔送饅頭。」


「饅頭?」


國安寺窮到一個饅頭都要互相讓著吃的地步了?


「師叔不肯吃飯,」小明凈的包子臉皺成一團,「他已經在戒律堂跪一整晚了。」


我心裏一跳。


我和那和尚的事這麼快就敗露了?


我咽了咽口水,顫巍巍地問他:「小明凈啊,你知道你師叔為什麼要跪戒律堂嗎?」


小明凈搖了搖腦袋,懵懵地說:「師叔自己非要去跪,住持師父都攔不住。」


那就是沒敗露。


我松了口氣。


「你年紀小,他肯定不聽你的話。」


我把小明凈手裏的饅頭拿走,正義凜然地道:「我年紀大,我去幫你勸勸你師叔。」


把小明凈忽悠走後,我打發銀屏去灶房拿點齋飯。


銀屏欲言又止:「娘娘,昨夜剛……你受得住嗎?」


我瞪她:「我是那等饑渴的人嗎?我就是單純地去送個飯!」


銀屏猶猶豫豫地走了。


我啃著小明凈給他師叔省下來的饅頭,慢悠悠晃到了戒律堂。


門沒關,一個清臒挺拔的身影背對著我跪在堂間。


清風穿掠而過,掃亂了他的衣袍,他卻動也未動。


我止住步子,莫名想起昨夜情迷意亂時,他洇著水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我,明明眸中帶著防備,卻格外勾人。


背對著我的人突然開了口:「這裏不是檀越該來的地方。」


這和尚後腦勺長眼睛了不成?


我撇撇嘴,抱著經書跨進去,「我偏要來。」


寂無沒有理我,他閉眼默念著經文,白潤的菩提珠一粒粒從他指腹上滑過。


我沒在意他的故意冷落,湊近了問他:「法師是為了昨夜之事而跪?」


他捏著珠子的手指頓了頓,隨後低聲說:「不是。」


「不信。」


我盤腿坐在他身邊,看著他冷俏的眉眼,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法師今日好生冷淡,昨夜——可熱得很呢。」


「啪嗒。」


是珠子相錯磕在一起的聲音,他捏著手持的指尖泛白,呼吸驟然亂了起來。


他緩緩睜開了眼,眸色冷沉,「檀越與其在此捉弄貧僧,不如多誠心為皇上祈福。」


寂無又閉上眼,緩聲默念經文,無論我說什麼都不再理我。


喲,生氣了。


氣氛有些凝滯,恰巧銀屏端了齋飯進來。


我接過齋飯放到寂無面前,蹲在他面前,說:「法師,我知道自己惹人煩。你吃了這齋飯我就走,好不好?」


他撥弄著手持的珠子,聲音冷淡:「多謝檀越,貧僧不餓。」


我繼續勸:「昨夜你雖然沒有動——」


「檀越,」他打斷我,垂眼嘆了口氣道,「戒律堂不可用食。」


在我有厚臉皮加持的不斷勸說下,寂無終於出了戒律堂。


堂後亭子裏,我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吃飯。


寂無一手持筷,一手端碗,動作不徐不疾,夾菜咀嚼間未發出半點聲響。


事實證明,好看的人無論做什麼都賞心悅目。


我看愣了神,回神時他已經放下了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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