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趕緊將沈淮洲昨晚在床上向我求婚的事情告訴她。
講述完事情的經過,我問她:【現在怎麼辦啊?】
屏幕上顯示了半天的「對方正在輸入中…」
好半天,溫年才回我:【你怎麼想?其實我覺得沈淮洲挺不錯的,比他弟那個王八蛋強一百倍。】
我嘆了口氣,回她:【我也覺得他好,但是咱倆被送到沈家是來抵債的啊,金絲雀轉正什麼的,一般是小說裡才有。】
【而且我也不太確定沈淮洲昨晚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溫年這次回得更慢了。
就在我按捺不住要拍一拍的時候,她回:【那要不你試試?反正我覺得他確實有點喜歡你。】
發完這條,溫年又沒了消息。
我又問:【咋試?】
發現他不喜歡我再離婚?
這不太好吧?
溫年又消失了。
我實在焦躁不安,等了一個小時後,給她彈了個視頻電話。
雖然秒被接通,但根本看不到臉。
隻能聽到她怒罵的聲音:「沈修白你個混蛋!你屬狗的?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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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馬掛了。
她這麼快又被抓了?
而且就這幾秒的功夫,我好像得出了一個重要的結論。
她跟沈修白,貌似要和好。
我默默畫個圈圈詛咒他們。
早知道這麼快,我還用得著犧牲自我?
現在腰還痛!
13
溫年這邊給不了主意,我趴在床上思考。
結果才剛打算試一試,沈淮洲就推門進來。
他抬了抬下巴:「金絲雀這詞兒我不太懂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解釋一下?」
我一臉蒙。
什麼金絲雀?
愣了兩秒,我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的?!」
沈淮洲無語:「你自己昨天用我電腦登微信忘了退,你說我怎麼知道的?」
我到嘴邊的話就這麼咽了下去,尷尬地沖他笑了笑。
我真忘了。
沈淮洲看著我:「別轉移話題,先解釋解釋什麼是金絲雀,你怎麼就是金絲雀了?」
有了溫年出的那半截主意,我索性和盤託出:
「就溫家送我們來抵債,你又沒說過要娶我,不是金絲雀是什麼?」
沈淮洲擰眉:「抵債?」
看吧,我就說天天熬夜腦子會變遲鈍。
我耐心地給他解釋:「溫家破產,欠你們的錢還不上,所以就把我跟溫年送過來抵債。」
應該不是我誤會了。
因為自從我們來到沈家,就再沒有人追著我們討債。
沈淮洲終於理清了思路:「首先,買賣人口是犯法的。」
「其次,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是來抵債的?」
我對對手指:「你也沒說不是啊。」
沈淮洲再次被我氣笑:「照你這麼說,欠我錢的人多了去了,我得養多少個金絲雀?」
是有點道理。
我抬頭看他:「那——」
我有點兒不知道從何問起。
既然不是為了抵債,我跟溫年為什麼會被送過來?
沈淮洲已經自發開始解釋:「我當時說的是要娶你,聘禮都已經送過去了,你父母跑了,我當時看你心情不好,想著以後再提,結果你竟然以為我拿你當金絲雀?」
我愣了愣,渾身開始發冷。
我很確定。
當時溫家父母對於沈淮洲要娶我的事隻字未提。
他們先是哭訴家裡破產欠了很多錢,讓我跟溫年救救家裡。
見我們不同意,就強硬地將我們送到了沈家。
所謂聘禮,我連一毛錢都沒有見過。
饒是早已經領會到他們的無情,此刻我還是覺得心像針扎一樣的痛。
不告訴我,是因為沈淮洲娶我,他們需要出聘禮嗎?
若是送來當金絲雀,自然一毛錢都不用出。
看我眼圈開始發紅,沈淮洲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
他手忙腳亂地扯了幾張紙巾:「是我沒張嘴,應該早點跟你說的。」
「其實我一開始也覺得不對勁,你對我根本不像是對未婚夫,倒像是對老板,但我以為這是——」
他頓住。
我追問:「以為是什麼?」
沈淮洲耳根子有些發紅,聲音輕得近乎聽不清:「我以為是你的小情趣。」
我臉色頓時爆紅:「你是不是有病!」
沈淮洲見我已經將眼淚憋了回去,松了口氣:「我好得很。」
我摳著床單,又問:「我們以前也不認識啊,你為啥想娶我?」
我跟溫年幾乎從小到大都被鎖在家裡學習。
自然也不會有什麼青梅竹馬多年後重逢的可能。
長大後又忙著跟溫家父母鬥智鬥勇,防止他們把我們賣掉。
就更沒有機會跟沈淮洲這種身份地位的人認識了。
沈淮洲耳根子還是紅的:「就,你過生日的時候,我也在那家酒店,遠遠地看了一眼,就愛上了。」
好草率,好純愛。
他自己交代完了,開始盤問我:「那你不想嫁給我,是因為不喜歡我,還是因為我嚇到你了?」
我老老實實回答:「嚇到了唄。」
沈淮洲是除了溫年之外對我最好的人。
說不動心是假的。
想要逃跑,也隻是誤會了自己的身份。
怕說不清楚又造成什麼誤會,我開口:「而且這次逃跑,我選擇留下來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啊。」
沈淮洲撇嘴:「聽不明白,說清楚點。」
我沖他比心:「愛你嗷。」
沈淮洲呼吸一滯,按著我的後腦勺就親了上來。
被親倒在床上的時候,我聽到他開口:「溫舒渝,我愛你。」
14
深夜,沈淮洲還在時不時親親我的唇角。
我突然精神起來。問他:「年年跟你弟是什麼情況啊?不是白月光嗎?」
溫年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
若真有這回事,我昨天打視頻時就不會看到那副場景。
難道又有什麼誤會?
沈淮洲想了想:「不算是白月光吧,修白跟那人快結婚的時候,她突然人間蒸發了,最近剛回來。」
「我覺得他挺恨那女生的啊。」
我有些焦躁不安:「由愛生恨?那年年怎麼辦?」
話又說回來,萬一溫年就突然戀愛腦一下子呢?
想到這裡,我趕緊摸起手機給溫年發消息:
【你該問的都問清楚了再和好!】
【千萬別戀愛腦!】
【你要是不問清楚就回來,下次再想跑,我可不會幫你了。】
溫年遲遲沒回。
沈淮洲拿走我的手機:「別發了,該睡覺了。」
我著急:「不是,我得問清楚啊!」
沈淮洲將手機鎖屏,扭頭看向我:「跟不跟我打賭?」
我擰眉:「賭什麼?」
沈淮洲嘴角上揚:「我賭這是他們之間的play,回來的時候絕對濃情蜜意。」
我撇嘴:「我不信。」
溫年不至於這麼不清醒。
沈淮洲要的就是我這句話。
他點頭:「行,要是我贏了,一晚七次,你贏的話,讓你休息三天。」
我一個枕頭朝他砸過去:「滾滾滾!」
第二天下午醒來時,我看到手機有一筆轉賬記錄。
一千萬。
來自沈修白。
後面還跟了一條備注:【嫂子,求求你了,別說了,再說我真追不回來了,你關心的問題我都會解釋清楚的,我不是渣男,真的!】
我發了截圖跟沈淮洲。
他也秒回了我一張截圖。
是跟沈修白的聊天記錄。
沈修白:【哥,你能不能幫我跪下求求嫂子,讓她別提白月光的事兒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人找到。】
沈淮洲:【你自己不潔身自好,怪誰?】
沈修白:【我跟你解釋不清楚!反正你幫我求求嫂子,她一句話比我說一萬句都管用,溫年最聽她的。】
沈淮洲:【給錢。】
沈修白:【?】
沈修白:【你是不是親哥,讓你幫點兒小忙還跟我要封口費?】
沈淮洲:【那算了,我跟我老婆在睡覺,你退下吧。】
沈修白:【……轉過去了。】
我笑得直打鳴。
好不容易笑夠了,我才回復沈淮洲:【老公你真好,愛你嗷!】
兩分鐘後,沈淮洲推開了房門。
我有些詫異:「沒上班啊?」
沈淮洲眸子裡帶著笑意:「沒去,他們今天回來,求我們去接。」
我秒懂。
看來是溫年說我不去接她就不回來。
然後沈淮洲就趁機又敲了弟弟一筆。
我朝沈淮洲伸出手:「那我們快去接,拉我起來!」
沈淮洲將我擁了個滿懷。
親了好半天,他才優哉遊哉地帶我出門接沈修白和溫年。
15
沈修白和溫年顯然是已經解開了誤會。
隔著老遠,我都能看到他們周圍冒出的粉紅色泡泡。
我遠遠地招手。
溫年瞬間丟下沈修白朝我跑過來。
兄弟倆走在我們後面。
刻意壓低了聲音:「我建議離得近點,不然等會兒沒辦法立馬澄清。」
沈淮洲輕哼了一聲,腳下的步伐卻誠實地加快了。
我跟溫年一邊偷笑,一邊小聲討論。
我問她:「確定白月光是過去式了吧?」
溫年點頭:「也不能算過去式,沈修白說白月光的說法是他自己傳出去的。」
我訝異:「為什麼?」
溫年用餘光瞥了一眼鬼鬼祟祟的兄弟倆,刻意揚高了聲音:
「犯二唄,人家悔婚之後,他覺得傳出去很沒面子,就自己杜撰了一個商業聯姻的版本。」
不遠處傳來沈淮洲嫌棄的聲音:「你這麼二?」
沈修白悔不當初:「我要早知道能有溫年,我還編個屁啊!」
他都不敢想。
自己追得要是不夠快,立馬就得編一個新的版本了。
溫年壓低了聲音:「說真的,你覺得沈修白怎麼樣啊?」
身後的沈修白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
我想了想:「有點二,但你要這麼說的話,也不是不能要。」
他松了口氣。
溫年又問:「那你跟沈淮洲——」
我沉默半晌:「他搞一見鐘情再見暗戀那套,還好長嘴了,不然我肯定跟你一起走。」
沈修白像是被內涵到,默默低下了頭。
沈淮洲則是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說著說著,溫年挽緊了我的胳膊,笑嘻嘻道:
「這下好了,咱倆又能每天在背後蛐蛐人了。」
倆兄弟對視一眼,上前一左一右,拉走了我跟溫年。
16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他們拿了一份協議。
大概內容就是沈修白每個月給我一筆錢,沈淮洲給溫年。
算作封口。
讓我們不要隨隨便便說出不利於夫妻感情和諧的話。
尤其是什麼勸分勸離勸離家出走。
我跟溫年對視一眼,故作為難:「哎呀,都是一家人,沒必要簽這些吧?」
沈修白將紙張往我面前推了推:「簽吧嫂子,你不簽我真的睡不著覺。」
溫年看向沈淮洲:「大哥,你也要我簽?」
沈淮洲面色不改:「簽不簽都行,我覺得我跟舒渝的感情挺穩固的。」
說著,他看向我:「是吧?」
我:「嗯……」
聽到我拖長的尾音,他果斷看向溫年:「簽吧。」
溫年又看我:「你簽不簽?「
我不假思索:「你簽我就簽!「
簽完了協議,沈淮洲要摟著我回房。
溫年在身後喊:「我還有話要跟舒渝說!」
沈淮洲一個眼神過去。
沈修白頓時起身:「走吧年年,坐了這麼久飛機怪累的,我們回去睡覺。」
我戳了戳沈淮洲的腰,打趣道:「不是挺穩定的嗎?怎麼還要簽?」
沈淮洲睨了我一眼,說話酸溜溜的:「我是覺得穩定,但架不住在你心裡,她比我重要。」
我轉身抱著他:「別吃醋嘛。」
沈淮洲還在嘴硬:「我不吃醋。」
我撇嘴:「她比我重要~這還不吃醋啊?」
看我鐵了心要打趣他。
沈淮洲突然輕笑一聲:「提醒你一下,昨晚的賭約是我贏了。」
我身子一僵。
拔腿就想跑:「我胃疼,先睡了。」
沈淮洲將我撈回來:「沒事,還完賭注,你慢慢睡。」
我欲哭無淚。
┭┮﹏┭┮
……
還完賭約,我暗暗下定決心。
這輩子再也不碰打賭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