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帝王攻略 3755 2024-11-07 13:33:09

楚淵擺擺手,示意納瓦將納西刺先帶了回去。木痴老人恰好也走了過來,問:“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做多虧心事罷了。”楚淵道,“前輩又在忙?”


“這回可沒做機關,做了些小東西。”木痴老人樂呵呵拉著兩人看,栩栩如生的喜鵲,倒掛著的蝙蝠,活靈活現的並蒂蓮花,甚至還有一個“囍”字。


楚淵打趣:“前輩是要改行開媒人館?”


木痴老人趕緊道:“這可不賣,給皇上大婚備著的,刷上紅漆,晾幹了好用。”


段瑤在旁得意洋洋,我特意提醒前輩的!畢竟仗打完了就要大婚,該準備的東西要早些備齊,萬一金嬸嬸漏了。


楚淵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胡鬧。”


怎麼能是胡鬧呢!段瑤在心裡辯駁,那可是天子大婚,而且西南府也不缺銀子,準備了這麼些年,自然該隆重一些,漫天撒紅綢緞可以有。


最近似乎身邊每一個人,隻要稍微親近些,就都在期盼著自己能成親。晚上歇息時,楚淵靠在床頭想了一陣,腦海中突然冒出來“皇帝不急太監急”幾個字,於是自己先笑出聲。


大婚,也成。


楚淵坐起來,仔細思考了一下若真到那一日,要找誰去將此事告知太傅大人。後頭覺得溫柳年加上葉瑾就挺好——一個嘴皮子利索,實在不行氣昏過去,還有另一個能扎針。


想了一陣子,困意沉沉襲來,將睡未醒之際,遠處卻隱隱傳來號角聲,楚淵心裡一喜,頓時清醒過來,披著衣服想要出去,還沒走兩步,卻已經被人一把擁入懷裡。


“就知道你又沒睡。”段白月反手關上門,“都什麼時辰了,還亮著燭火。”


“怎麼這麼快。”楚淵道,“還當最快也要三天後。”


“有吳三磊在,船工劃水可比不上他,一個頂十個。”段白月道,“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之中,那假冒的納瓦我已經帶回來了,不過看著沒什麼大用,今晚日月山莊的影衛會先看著他,你明早再審也不遲。”


“嗯。”楚淵叫了熱水替他洗漱。待兩人回到床上後,又將此次行動的經過全部問了一遍,方才道:“好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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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睡了?”段白月將人虛壓住,“還當至少會誇我兩句。”


“本就是探囊取物之事,有什麼好誇。”楚淵道,“閉眼睛。”


“探囊取物?”段白月用下巴蹭蹭他:“這陣說得輕巧,那是誰先前一直擔心,覺都不肯好好睡?”


楚淵與他對視:“是誰?”


西南王很識趣:“是我。”


楚淵拍拍他的側臉:“嗯,是你。”


“那親一下。”段白月捏住他的腰,“不然我就一直醒著。”


楚淵好笑:“這算什麼威脅人的法子,誰管你醒還是睡。”話雖這麼說,卻還是湊近與他交換一個親吻,“夠了?”


“不夠,卻也能湊活。”段白月將人抱到懷中,又將腿也壓在他身上,摟緊了方才肯睡。楚淵把臉埋在他頸側,手指穿過那墨黑的頭發,側首輕輕將唇瓣貼上去。


第二天一大早,消息便在軍中傳開,都說西南王孤身一人將白象國的國主帶了回來,這一仗不用打了,穩贏。於是紛紛派人去主戰船打探消息,也該那假冒之人倒霉,被綁在高處示眾暴曬了好幾個時辰,待所有人都看過一輪,方才被放了下來。


段白月將酒釀蛋吹涼,看著楚淵吃完一碗之後,問:“還要不要?”


“大家都在廳裡等著,不吃了。”楚淵皺眉,“你自己去煮的?打翻了糖罐子,又齁又膩。”


段白月道:“瑤兒。”


楚淵改口:“還挺好吃。”


段白月:“……”


楚淵拍拍他的腦袋,帶著一道去了前廳。那假貨吃了葉瑾一瓶藥,看著精神尚可,甚至面色還很紅潤。


溫柳年問他:“叫什麼名字啊?”


對方隻是盯著他,卻不答話。


“算了,你叫什麼不重要,說了也不認得。”溫柳年改主意,又問,“是楚項命你假扮納瓦的?”


那人依舊沉默不語。


溫柳年倒是很有耐心:“你看著武功不高,腦子也不算好用,應該也不會在楚項手下身居要職。就是實在倒霉,長得與納瓦國主有幾分相似,身形更是一模一樣,便被挑中易容送往白象國,本官說得可對?”


對方握了下拳頭,像是要辯駁什麼。


溫柳年卻已經轉身,滿臉誠懇上奏道:“回皇上,此人沒什麼用。”


看著那人一臉見了鬼的表情,葉瑾一把掐住沈千楓,他實在很想笑,但是似乎又不該笑。


沈千楓哭笑不得,輕輕反握住他的手,暗中示意莫要鬧。


兩人就站在那冒牌納瓦的眼前,一舉一動自然都落入了對方的眼,尤其是當沈千楓環住葉瑾的腰,將人帶到懷中低語時,他是當真很無法理解,為何分明就是在審訊自己,卻有人還在大庭廣眾下打情罵俏。


楚淵淡淡道:“既然沒用,便帶下去吧。”


侍衛答應一聲,上前便將人拖走,連說話的機會也沒給,直接镣銬加身,哐啷丟進了艙底的暗室中。


段白月笑著搖頭:“溫大人審起案子來,可當真是速度快。”


溫柳年很謙虛:“西南王過獎。”


“你猜他能忍幾天?”楚淵問。


“這就看牢頭了。”段白月道,“若是一日三餐按時送,他或許還能多考慮十天半月,要是哪天恰巧忘記送飯,可就難說了。”


楚淵道:“那此事交給你。”


段白月點頭:“好。”


雖是在議論公務,但兩人心裡情深,在對望時眼神也會軟三分,橫豎沒有外人在場,也懶得遮掩。葉瑾在下頭看得痛心疾首,覺得自己很暈眩,他哥是得了眼疾嗎。


“眾目睽睽之下國主被擄走,現如今白象國內定然已經大亂。”沈千楓道,“雖說約了十日後將人送回,但按照楚項的性格,怕不會就此放棄,八成還會翻出風浪。”


“楚項自然想開戰,隻是若他能指揮得動白象國軍隊,也不必找個假傀儡。”段白月道,“如今最該擔心的,反而是那丞相聶遠山,此人位高權重又心狠手辣,對朝中各黨派都有所了解,隻可惜在祭祀當天未曾露面。”否則一道抓了來,倒也省事。


“若由他出面煽動,有可能會指揮得動白象國大軍嗎?”葉瑾問。


楚淵吩咐四喜:“去將納瓦國主請來。”


四喜應一聲,片刻後便將人帶了過來。楚淵也沒兜圈子,直接問道:“國主對聶遠山怎麼看?”


“先前覺得忠心耿耿。”納瓦嘆氣,“隻是後來聽納西刺所言,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被收買。”


楚淵又道:“那他在軍中威望如何?”


“軍中?”納瓦搖頭,“丞相是文職,白象國不比大楚幅員遼闊,兵馬數量不多,向來便是由我親自掌管,不會假手他人。”


“所以白象國內的軍隊,隻會聽命於國主?”楚淵道。


納瓦道:“的確如此。”


“若楚項以刀相逼呢?”葉瑾問。


納瓦道:“若以刀相逼,定然會有人選擇保命。隻是用刀逼出來的軍隊,又如何會真心打仗。”


“這話說得不錯。”楚淵笑笑,“國主盡管放心,無論楚項想做什麼,朕都定然會將白象國替你奪回來。”


妙心卻搖頭:“白象國自是要奪回,但皇上乃萬金之軀,未必就要親上前線。”


“大師多慮了。”段白月道,“本王賭楚項有九成不會開戰,或者說他想開戰,卻調動不得白象國的水軍,隻能玩陰招。”


妙心皺眉:“如此不知根底,便更不能讓皇上以身涉險。”


溫柳年在旁揣著手,熱情洋溢插話道:“西南王會保護好皇上。”


楚淵也道:“朕自有分寸,大師不必擔憂。”


段瑤附和:“就是,哥哥功夫高得很,大師是先前沒見過,見過應當就不會再擔心了。”


“小僧倒是的確未曾見識過西南王的功夫。”妙心與段白月對視,眼底情緒微冷:“不知可否討教幾招?”


楚淵道:“不可。”


葉瑾:“……”


段白月笑笑,未說話。


“想要切磋,戰後也不晚。”楚淵語調似有不悅,“今日便到此為止,散了吧。”


“不繼續商議要如何應對白象國?”葉瑾有些不解,怎麼這就散了。


沈千楓帶著他出了船艙。


溫柳年也笑眯眯,用胳膊肘搗搗妙心:“大師一道走?”大家同桌吃素齋,順便聊聊佛法經文,聽起來便頗為偷闲。


段白月問:“你呢,想吃什麼?”


“這陣吃什麼飯。”楚淵徑直往外走,“過來!”


溫柳年充滿同情,小聲道:“皇上似乎動怒了啊?”


段白月笑著搖搖頭,跟著一道回了住處。


楚淵問:“你與妙心,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這陣才看出矛盾?”段白月將人拉到懷中,“我說我委屈,你還不信。我當真沒招惹過他,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過。”


楚淵皺眉。他也說不上哪裡不對,但今日看來,卻總覺妙心在有些時候,會有意無意隻針對一人。


“你能覺察,說明你這裡都是我。”段白月戳戳他的心口,“眉頭不準皺。”


楚淵看他一眼,道:“我當真從未把妙心當過外人。”


段白月撇嘴:“那我呢?”


楚淵拍他一巴掌:“你說呢?”


“我也不是外人。”段白月很自覺,扶著他的肩膀將人按在椅子上,“那大師的確不怎麼喜歡我,雖然他對誰都是冷冰冰的,但冷和冷是不一樣的,我自然能覺察到。可這世間人多了去,願效忠你的人也多了去,沒理由個個都要喜歡我,是不是?”


“小瑾不喜歡你也就罷了。”楚淵道,“可你又沒招惹過妙心。”


“誰說葉谷主不喜歡我了。”段白月糾正,“他可沒真閹了我,充其量見面追著打,反正又追不上。”


楚淵哭笑不得:“你要求倒是不高。”


“你把妙心當朋友,若他對你忠心耿耿,我自然不會多計較。”段白月道,“此事就算過去了,你也別放在心上。”


楚淵看著他:“嗯。”


“小傻子。”段白月好笑,“知道別人不喜歡我,你便跟著不高興,還把人丟在前廳裡,哪有這麼做皇帝的,這還打仗呢,六歲還是八歲?”


楚淵瞥他一眼。


段白月摸摸下巴,咳。


楚淵道:“四喜!”


段白月:“……”


四喜公公笑呵呵,將西南王撵了出去。然後又低聲安慰,在皇上房中住了這麼久,王爺也該回去自己的住處睡幾晚,橫豎就在隔壁,又不遠。


不妨事,不妨事。


第135章 想要做何 西南府從來就不知何為本分


另一頭,葉瑾還在莫名其妙,沈千楓勾勾他的鼻尖,道:“沒看出來?皇上有話要問西南王。”


葉瑾聞言皺眉,但依舊很不能理解,雖然極度不想承認,但他哥的確一天到晚都和那個誰在一起,有什麼話不能等一陣再問,非得這陣說。


“你覺得那位妙心大師為人如何?”沈千楓又問。


“妙心?”葉瑾搖頭,“沒什麼看法,就是有些神出鬼沒,平日裡又不說話,就站在船頭,搞得我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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