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帝王攻略 3849 2024-11-07 13:33:09

南摩邪心裡窩火,收拾了個小包袱在後頭跟上。


若放在中原武林,歡天寨自然算不上是大門派。但若在西南,還能算得上是有些規模,再加上李鐵手為人素來慷慨,因此也有不少江湖中人前來湊趣,一時之間很是熱鬧。


比武招親的小姐名叫杜箏,是多年前歡天寨從秦淮河畔贖回來的歌女,據說容貌很是清雅脫俗。一般富戶贖身都是為了做妾,李鐵手卻帶回家認了養女,當時也被傳成美談。


既是美人,喜歡的人自然也不會少。在這回比武招親開始之前,就已經有各種流言揚揚散開,從江湖俠士到江浙富戶,幾乎人人都與杜箏有過一段,更有甚者,說是當朝大將軍沈千帆與西南王段白月,也都對杜箏傾慕有加,甚至還要來比武招親。


其餘人聽到之後,也紛紛受了一驚。雖說武林中比武招親並不罕見,但那也隻是江湖中人湊熱鬧,怎麼這回連邊疆封王與朝中大將都要來?


“就說那李家小姐不一般啊!”街頭老樹下,鄉民眉飛色舞,唾沫星子飛濺,“秦淮第一美人,哪裡是普通人家的小姐能比得上?嘖。”


百姓也圍在兩邊七嘴八舌,若是西南王與沈將軍要來,那杜箏怕是也落不到旁人手中,隻看這兩人誰有福氣,能最終抱得美人歸。


在距離歡天寨不遠處有座宅子,主人家姓周,明著是做米糧生意,暗中卻是朝廷派在此處的眼線。


楚淵此行,便是住在周府裡頭。


段白月坐在城中一處酒樓二層,仰頭飲下一杯酒,遠遠看著周府門口兩盞大紅燈籠。


“既然來了,不去找,還能憑著眼珠子將人活活看出來不成?”南摩邪酸道。


段白月笑笑:“若他想見我,自會派人來請。”


居然還想著讓人來請?南摩邪哀聲嘆氣,這點本事,後半生也別想著娶媳婦了,打光棍挺好。


“走吧。”段白月道,“回客棧。”


南摩邪心想,這次回西南府,定然要找城裡的張木匠,搞個金光燦燦的“情聖”的牌匾掛在中堂。


而在周府內,楚淵這幾日的心情倒是不錯,因為葉瑾也在歡天寨中,甚至還來一道吃了頓飯——雖說依舊哼哼唧唧,一臉不熟,但知道他性子如此,楚淵也未計較,一派融融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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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太虛,又一直熬夜?”這日下午,葉瑾抓過他的手腕試了試脈,“等著,我去街上給你抓些藥吃。”


楚淵點頭,目送他出了宅子,而後便轉身回了臥房。


卻有人正在桌邊等。


……


“別來無恙。”段白月放下手中茶盞。


“若朕沒記錯,約定見面的日子不是今天。”楚淵語調無風無浪。


“闲來無事,就不能來看看?”段白月笑笑,“更何況若非楚皇,比武招親這種事,隻怕本王下輩子也不會有興趣。”


“隻是演一場戲而已。”楚淵坐在桌邊。


“雖說隻是演一場戲,不過若是弄假成真,那要怎麼辦?”段白月聲音很輕,微微湊近。


楚淵將人一掌拍開,冷冷道:“那朕自當恭喜西南王。”


段白月笑著搖搖頭:“胡言亂語逗個趣罷了,我如何會娶別人。”


“城裡人多眼雜,若是沒事,便請回吧。”楚淵錯開他的視線,“三日之後比武招親,千帆自會輸給你,不過你若是真將他打成重傷,朕定不饒你!”


屋內寂靜沉默,許久之後,段白月才笑了笑:“好。”


楚淵也未說話。


段白月起身,在推門而出的一剎那,卻覺得心口有些生疼。


之前也不是沒疼過,隻是這次……卻似乎不太妙。


段白月苦笑一聲,獨自回了客棧。


“如何?”南摩邪目光炯炯,“為師給你的藥,可派上用處?”


“扔了。”段白月回答。


南摩邪痛心疾首:“你說什麼?”那可是高價買來的,比黃金還要貴上三分。


“春閨醉是用不了,不過別的藥或許有用。”段白月撐著坐在桌邊,額頭冒出冷汗,“至少在比武招親之前,讓這些蠱蟲先乖乖蟄伏回去。”


第16章 這位公公 不如我們一起去燒熱水


南摩邪眉頭一皺,握過他的手腕試了試脈相。


段白月臉色蒼白,口中隱隱有腥甜氣息傳來。


南摩邪抬掌拍在他身後,緩緩度了幾分內力過去。段白月凝神調息,直到體內真氣漸漸平復,方才睜開眼睛。


“你打算胡鬧到何時?”南摩邪頭痛。


段白月擦掉嘴邊血跡,問:“小玙如何了?”


明知他是岔開話題,南摩邪嘆氣道:“還在明水村中,你當真打算帶他回西南?”


“王府是他的家。”段白月倒了杯茶水。


“何必要從秦少宇手中搶人。”南摩邪道,“況且小玙與瑤兒不同,他心在江湖,從來就不在你身邊,就算是強行帶回去也沒用。”


段白月搖頭:“中原江湖太過水深,多少人對追影宮虎視眈眈,我不想讓他以身涉險。”


“總不能將人綁在你身邊一輩子。”南摩邪提醒。


“此事我自有考量。”段白月道,“師父不必憂心了。”


段玙是段白月同父異母的弟弟,為人憨厚耿直,眼底容不下一粒沙子,對段白月為一統邊境,率部大殺四方之舉也頗有微詞。自從母妃去世之後,便留書出走闖江湖,後來留在了蜀中追影宮,化名趙五,做了秦少宇的手下。段白月一直想將他召回身邊,卻屢遭拒絕,這回恰好在距離歡天寨不遠處的洛萍鎮遇到,兄弟二人毫無意外再次起了衝突,段白月一怒之下,索性將人囚禁在了一處村落,與此同時被囚禁的,還有趙五的未婚妻,追影宮左護法花棠。打算在這場比武招親後,帶兩人一道回西南。


“有些事情,你以為好的,未必就是好。”南摩邪苦口婆心勸慰。


“那如何才是最好?”段白月問。


南摩邪回答:“我認為好的,才叫好。”


段白月:“……”


“兄友弟恭這種事,強求不得。”南摩邪搖頭晃腦,“床笫歡愛倒是可以強求一番,總歸心裡已經有了彼此,說不定反而會別有樂趣。”


段白月不屑:“說得好像自己成過親一樣。”


南摩邪怒道:“逆徒!”


“說正事。”段白月飲下杯中茶水,“比武招親在三日之後,我不想有任何差池。”


“這話難說。”南摩邪揣著手,斜眼道,“蠱蟲僵而復生,第一件事就是要吃飽肚子,既然活在你體內,又如何能一點影響都沒有?”


段白月道:“待到比武招親之後,它想吃多久,就吃多久。”


南摩邪又改了主意,“情聖”二字根本就不該做成牌匾掛中堂,而是應該直接刺在他臉上。


段白月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南摩邪唉聲嘆氣,也隻好暫時給他扎了幾針,隻求能熬過這三天,然後再回府慢慢調養。


又過了一日,段白月拿著好不容易才找人繪制的西北地形圖,暗中送到了周府。


回來之後,南摩邪問:“如何?”


段白月答:“甚好。”


南摩邪戳破:“看你這副模樣,便知好個屁,被人趕出來了?”


段白月冷靜推開門:“本王要調理內息了。”


南摩邪連連嘆氣,老子三妻四妾風流快活,兒子怎得就連一個都吃不到嘴。整天苦叉叉也就算了,還將自己整出了內傷,若是被老王爺知道,估摸著會直接來自己墳裡徹夜長談。


房內,段白月強行運功,將體內亂竄的真氣壓回去,又一口氣灌下半壇濁酒。若是醉不死蠱蟲,那便醉了自己,也好過周身疼痛,徹夜輾轉。


周府裡頭,楚淵靠在窗前,看遠處星火閃爍。


坦白來說,這次西南之行,他原本可以不來,隻需遞一封書信將事情說清便可。但在思量再三後,還是不遠千裡,從王城來了這歡天寨。


是何原因,不用想,也不願想。


身為帝王,他很少將自己的真實情緒浮於臉上,卻唯獨在面對段白月時,所有偽裝似乎都開始變得不堪一擊。對面的人隻需一眼,便能輕易看進心底。


這種感覺當真算不得好,卻又不知道,如何才會更好。


楚淵微微閉上眼睛,仰頭飲下一杯酒。


四喜公公站在門外嘆氣,陪了他整整一夜。


比武招親當日,南摩邪心裡到底擔憂段白月的傷勢,一直在暗中看著擂臺,打算若是中途出了意外,便衝出去將人強行帶走。不過或許當真是前日服下的藥物起了作用,段白月在與沈千帆交手數百招後,並未出現任何不適,最後順利按照計劃,將人一掌擊落擂臺。


事情原本可以到此為止——沈千帆身受重傷,楚皇聞訊雷霆大怒,又對段白月的狼子野心耿耿於懷,此番正好有借口出兵。一切都按照預料之中的路線進行,隻等漠北部族上鉤,便皆大歡喜。豈料段白月這頭贏了比試,人還未下擂臺,卻又有一名黑衣人從天而降,語調僵硬要搶杜家小姐。


南摩邪皺眉,擂臺下其餘人也面面相覷,不懂這又是什麼情況。


對方出手狠辣陰毒,段白月勉強與他過了十幾招,胸口隱隱生疼,臉色也有些發白。南摩邪剛想出去搗亂攪局,那黑衣人卻突然出手,攻向了人群中的追影宮秦少宇。


對方目的是誰顯而易見,南摩邪心裡窩火,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就直接報仇,還要迂回一下,拖我徒弟下水作甚,而且非挑此時此地,就不能找個別的日子?


人群亂成一團,段白月抬手封住自己身上三處大穴,助秦少宇將那黑衣人制服。


若非是怕被葉瑾看出端倪,南摩邪簡直想站在屋頂上罵娘,自己尚且有傷在身,還有心思管這檔子闲事?


大內影衛也回了周府,將這一切悉數上告。


“有人搗亂?”楚淵皺眉。


“倒不是衝著段王與沈將軍。”影衛答道,“那黑衣人已自盡,據說是追影宮主曾經結下的梁子,此番趁亂來尋仇的。”


“可有人受傷?”楚淵問。


“有。”影衛道,“沈將軍當場吐血,昏迷不醒被人抬了下去。”


楚淵微微嘆了口氣。


四喜在一旁問:“那段王呢?”


楚淵:“……”


“段王沒事,已經回了住處。”影衛回答。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四喜公公笑呵呵挺著肚子,“皇上見諒,是老奴多嘴了。”


楚淵拍拍他的肩膀:“以後一個月,不準沾葷腥。”


四喜公公:“……”


影衛眼底很是同情。


客棧內,段白月泡在滾燙的水中,臉上卻依舊沒有血色。房間裡滿是藥味,段念每隔一陣子就進來一回,替他往浴桶裡加入熱水。整整一夜一天過去,脈相卻沒有絲毫要平穩的跡象。


“南師父,這要如何是好?”段念心中焦急。


南摩邪吩咐:“客棧太過嘈雜,先去城中尋一處安靜的宅子。”


段念點頭,先下去問了小二,回來卻說這城裡由於歡天寨在比武招親,早就住滿了人,莫說是空院落,就連空房也是高價難求。


南摩邪問:“周府呢?”


“周府?”段念一愣,反應過來後道,“但那是楚皇的住處。”


“就因為是楚皇的住處,才更合適。”南摩邪往段白月嘴中喂了一丸藥,“安靜無人打擾,還有御林軍暗中把守,安全。”


段念:“……”


似乎也是這個理。


自家王爺看上去情況著實不算好,於是段念也顧不得太多,騎馬便徑直去了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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