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鬱白含：………
他在原地出神了半晌。
腦海中的回憶漸漸勾連起來——從陸煥上樓，凝重地發消息，到兩人的香味，信息素……
鬱白含驀地一頓，隨即不敢置信。
等等，陸煥說“信息素”，難道是認真的嗎！？
他幾步衝下樓，拐過一道彎就看馮叔正坐在側廳的沙發上，如痴如醉地聽著小說。
“可憐的Omega隻能臣服於信息素，被口口驅使著，在口口的口口下，度過了翻來覆去的七天七夜……”
“……”
好哇，破案了。果然。
鬱白含看著始作俑者，微微眯眼。
他視線太過強烈。
馮叔從沉浸的聽書中察覺到從一側傳來的注視，轉頭便看見鬱白含正杵在門口，頓時嚇了一跳！
他趕緊摁掉了手機，羞愧地起身，“白含少爺怎麼下來了？”
鬱白含意味深長，“探尋生命無法達成大和諧的理由。”
比如某個人以為，自己會在信息素的作用下被他強制口口七天七夜不停歇……
但，那不也挺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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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
鬱白含遺憾地嘆了口氣，轉身上了樓。
馮叔怔在原地：？
怎麼了，先生少爺都對ABO感興趣？
·
陸煥的臥室門關了一夜。
活像個在易感期內獨自舔傷的Alpha。
第二天鬱白含起來，下樓就看見了正在餐廳裡吃早飯的陸煥。
兩人目光一觸，陸煥耳尖微紅，垂下眼。
鬱白含：看來是沒醉，記得還很清楚。
他便也拉開椅子坐下，開始吃早餐。
一頓相對無言的早飯吃完。
鬱白含開口叫住陸煥，“你過來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說。”他說完率先起身，走向側廳。
陸煥一頓，應了聲跟在他身後。
兩人在側廳沙發上坐下。
鬱白含覷著陸煥的神色開口，“昨晚你說的那個信息素……”
陸煥呼吸微屏，“嗯，以後不要再用了。”
鬱白含，“……”
他看陸煥泛紅的臉上淨是凝重，將要出口的話頭一頓，湊過去故意問，“為什麼？”
陸煥說，“那不是正經東西。”
鬱白含就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唇角翹起來，“怎麼不是？喔～陸指揮膩味兒了，不喜歡和你的蘿卜貼貼了是不是？”
“不是。”陸煥將他的胳膊扒下來，像是在很認真地闡釋，“那種事，不應該是受到外物的控制。而且萬一失控……”
鬱白含大喜，“那可不好收場～”
陸煥，“……”
兩人四目相對，陸煥目光定定的。
鬱白含：OvO
好吧～他們陸指揮是覺得，這種事應該發自於情愛嗎？真是一如既往地充滿儀式感又純情滿滿！
他心頭一痒，忍不住捧著人的臉親了一口。
吧唧。真可愛！
陸煥被親得一愣，隨即垂眼捉住人的手腕，“做什麼。”
鬱白含給他緩緩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你知道ABO嗎？”
陸煥不解，“那是什麼？”
“去查吧，你查了就知道了。”
“……？”
工作的電腦就擺在側廳的隔斷吧臺上。陸煥坐過去，打開電腦認真查了起來。
鬱白含趴在沙發靠背上靜靜觀摩。
隨著網頁一篇篇的瀏覽，陸煥神色先是一定，接著唇微微抿起，耳根處的薄紅蔓延開來，逐漸漫上了整張臉。
整個側廳裡安靜了有好幾分鍾。
鬱白含打破沉默，“查到了嗎？”
隔了幾秒，“嗯。”
陸煥細長的睫毛垂下，頓了頓又說，“但我昨天，問過孫以青。”
所以昨天上樓的時候，果然是在給小孫發短信。
鬱白含，“問什麼了？”
陸煥卻沒再回答。
“？”鬱白含便扭頭拿了手機，自己去問孫以青。背後的人好像還在瀏覽網頁，不知道在查什麼。
他給孫以青發去消息。
【有耳】：昨天陸煥問你什麼了？
【孫以青】：問我是不是提取了信息素放在香水裡。
“……”這個思路，很陸煥。
【有耳】：那你怎麼回的？
【孫以青】：笑）
【有耳】：？笑什麼笑，快說[威脅]
【孫以青】：回的就是“笑）”
鬱白含，“……”
他正和孫以青聊著天，便感覺背後陸煥走了過來。他回頭，隻見陸煥端著電腦在他身側坐下，把屏幕側向他。
上面是有關“信息素”的百度。
陸煥說，“信息素是一種外激素，理論上也是可以被提取的。”
鬱白含看透了他的倔強，包容道，“好了，我知道你在很努力地找補了。”
別掙扎了，越努力越尷尬。
陸煥，“……”
鬱白含伸手將他的電腦放在茶幾上，腿一跨坐了上去，臉上微熱地問，“承認是你自己想要，有這麼難嗎？”
陸煥呼吸一亂，抬眼看向他。
鬱白含捺著羞澀小聲追問，“不想要嗎？”
眼前的眸色轉而深沉。
陸煥唇一抿，伸手握住他的腰，在臉上滾熱的溫度中湊過去親了下鬱白含的唇。頓了頓，壓低了聲音，“……沒有。”
其實早在看到ABO的時候，他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
沒有什麼外物的作用。
從頭到尾都是他自己生出的愛欲。在快要壓不住時，正好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全都衝出來了而已。
隻是昨夜的情態太過放浪和羞恥。
陸煥這會兒隻能將人摟著，輕輕磨著唇瓣，又說了一聲，“沒有。”
這兩聲“沒有”對他來說好像已經耗盡了所有的羞恥心。
鬱白含被陸煥的模樣勾得心潮湧動，往前一蹭埋進了對方的肩窩。
然後被硌了一下。
“……”
他停住，小臉通黃地抬頭。
陸煥，“……”
兩人對視幾秒，鬱白含躍躍欲試地蹭過去——接著一雙手迅速將他作亂的腰身錮住！他再次被成功擒拿。
陸煥呼出一口熱息，“又不消停？”
鬱白含指指點點，“剛剛是誰說，沒有不想要？”
雙重否定，表示強烈的肯定！
那他們陸指揮就是超——級想要。
陸煥深深地盯了他幾秒，隨即視線一落，抬手拉起他的胳膊。
眼皮底下的這隻胳膊纖白，細長。皮膚白得透明，雖然在家裡養了好長一段時間，已經沒有了原先的病態，但依舊能看清下方青色的血管。
仿佛隻要稍用點力就會把人弄折。
“好好鍛煉。”陸煥默了會兒，又抬眸對上鬱白含的雙眼，“把身體養好點。”
鬱白含一瞬敏銳，“你在看不起我！”
說得就好像他會受不住似的。
有什麼狂風暴雨都朝著他來就是！他可以！
腰被往前拉了一下。
鬱白含腿一顫，隨即在清晰的觸感中和陸煥對上眼神，那雙漆黑的眼底眸光兇戾。
不是不近人情的那種兇，而是猛獸偎著食物忍著不下口的不餍足。
陸煥按著他，“你確定嗎。”
“……”鬱白含突然又不是很確定了。
錮在他腰上的手松開，陸煥轉而捏住他的臉頰，熟練地捏了兩三下，“每天抽空鍛煉，聽到了嗎。”
鬱白含嘴被捏得O起，自動發聲，“喔。”
·
沒多久，陸煥便接了工作上的電話。
鬱白含回屋準備學習。他一邊上樓，一邊看了眼手機，上面是和孫以青還沒聊完的消息。
他向人做最後確認。
【有耳】：所以那就是正經的香水嗎？
【孫以青】：我一直都說很正經，是陸哥自己心理暗示覺得有問題。[推眼鏡]
“……”行吧。
好你個四眼仔小孫。
竟然利用陸煥的疑心跟人玩“空城計”。
不愧是研究腦子的，幹得真好～
鬱白含正要退出對話框，視線忽然又落在那句“心理暗示”上。
頓了頓，他給人發了條消息。
【有耳】：你上次說認識心理學上的朋友，能幫我引薦嗎？
司延停還沒被送進去。
他要掌握先手，主動出擊。
而且他這副被世界設定調整過的身體，還殘留著洗腦帶來的生理影響，最好也一並調節過來。
【孫以青】：好，我幫你問問。
鬱白含道過謝便關了手機回屋學習。
…
孫以青的效率很高，隻隔了一天就給他回了信。
說是聯系了那位朋友，但對方最近比較忙。如果鬱白含著急，對方可以再幫忙引薦自己的老師——是業內泰鬥。經驗和閱歷更加豐富，人品也信得過。
鬱白含回了句“可以”。
有更厲害的人，那不是更好嗎.jpg
【孫以青】：那就後天下午三點吧，省醫院精神科，我帶著你一起過去。
【有耳】： [OK]
約好了看心理醫生的時間。
鬱白含去書房跟陸煥說了一聲，“後天下午三點我要去咨詢心理醫生，小孫帶我過去。”
大概是上次衰三兒給名片的時候，他就和陸煥說過心理醫生的事。這次陸煥也沒有深究，隻是從書桌後抬眼看了他片刻。
“嗯，我陪你一起去。”
鬱白含立馬喜滋滋的，“好吧，準了。”
他還對ABO的劇本念念不忘，“易感期的Alpha果真黏人～”
“……”
陸煥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嗯。”
·
到了隔天下午，鬱白含和陸煥一起出門。
孫以青從實驗室直接過去，三人約好在省醫院門口匯合。
出門前，鬱白含照例換了件寬松的T恤。
他從臥室出來時陸煥已經等在了走廊口，他幾步走過去拉了陸煥的手，“走吧，黏人的Alpha。”
陸煥低眼看著他，“我們白含很喜歡這個設定？”
那當然。三章一口口的設定，誰不喜歡？
鬱白含臉上黃撲撲的，他扭頭看了陸煥一眼，忽然又停在樓梯中間，蠢蠢欲動地問，“ABO的設定你上次都看過了是吧？”
陸煥腳步停下。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眼底起了些熱意，“嗯。”
鬱白含就拉拉他的手指，“那你要不要，標記下你的Omega？”
手被驀地扣緊。
粗糙的指腹像是被說動般摩挲著他的指骨。
片刻，一隻手攬過他的腰。陸煥將他按進了懷裡，露出他纖長光潔的後頸，然後低頭在上面咬了一口。
唇齒微微用力，留下一圈牙印。
鬱白含埋在陸煥懷中，不自覺揪緊了對方的衣服。他稍吃痛地呼出了一口氣，心頭卻莫名滿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