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於姐:“下周日。”
李稚皺眉,隻有一周時間,她去哪兒練來那手速。
“能給我夏蠱的微信號嗎?”
於姐:“沒問題。”
說完,她發了個微信號給李稚。
李稚點開來一看,微信名也叫夏蠱。
發了添加好友申請,一時半會兒沒動靜。她就先去洗把臉,洗完回來拍打爽膚水等一系列護膚產品,最後塗上面霜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
雖然經常對粉絲喊要早睡早起,實際上她也就勉強早起這點偶爾做到。沒辦法晚睡的情況下就隻能採取復雜的護膚措施來保護皮膚,不然再好的皮膚也經不住摧殘。
做完一切後,打開微信,發現已經夏蠱已經添加了她。
夏蠱似乎是個比較冷淡的人,添加微信後沒有發過來一句話,似乎是在等別人先開口。
李稚率先問好:[你好,我是音客的amber。於姐說請你先帶我直播一段時間。請問有沒有什麼需要提前準備?]
雖說李稚名氣比夏蠱大,但在遊戲直播方面還是小白一隻。所以對話的時候,她還是盡量放低姿態。
過沒一會兒,那邊發來一條鏈接,然後又發來一句話。
[先試玩,周三一起玩一次。周五直播。]
李稚看完,笑了一下。
打下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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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梁老太太離家和她那幫老姐妹跳廣場舞的時候特意叮囑梁墨:“蓁蓁今天過來住,一個晚上都待在房間裡忙她的事業。金婆叫不動她,你去說說。”
梁墨眼皮子都不帶動一下,聞言說道:“既然是她的事業,支持就好了。”
梁老太太:“我也沒反對,就是你二嫂跑我這兒來抱怨了兩句。說是前段時間從家裡鬧著搬出去,在外頭租個小房子,窩在裡頭一個星期不出門兒。你說這像話嗎?好歹每天出去跑跑步,見見朋友。”
梁墨:“嗯。我等會兒上去跟她聊聊。”
梁老太太:“那行,蓁蓁最崇拜你,你說話,她會聽。”
梁墨起身送老太太出門兒,微微彎腰仔細叮囑了幾句,又叫了人陪著去。
老太太嘟嘟囔囔的還不樂意,覺得被小瞧了。
梁墨可沒跟她客氣,他那是命令又不是商量。
廣場離別墅還有段距離,要是半路上摔跤,出了事兒怎麼辦?
梁墨:“您要是不樂意,我讓爸回來跟您說聲?”
老太太跟被掐了七寸的蛇:“不孝子。”
目送老太太出門,梁墨回頭跟金婆叮囑了聲,端了碗湯上樓。
梁家主宅早年建的,圈了山頭一塊地。建了幾棟別墅,房間挺多。現在主宅除了老先生和老太太,就是一些佣人。
子孫都搬出去另買了房住,隻有在過團圓的節日時才回來。那時幾乎所有的房間都要住滿。
不過梁家小輩也偶爾回來主宅住,陪兩個老人。
梁墨敲了門,聽到裡頭清脆的女聲後進門。
一進去就聽到恐怖的尖嘯,令人毛骨悚然。
梁墨沒被嚇到,端著盤子的動作穩如泰山。他走上前,看到一張恐怖扭曲的女鬼臉陡然出現,像是要衝破屏幕一般。
將盤子放下,磕在桌面上的輕響在死寂般安靜的房間裡格外響亮。
“啊!”
梁蓁嚇得尖叫,跳起來回頭一看梁墨抱著胳膊站在她身後,松了口氣。
“三叔。”
梁墨敲了敲桌子:“關掉。吃飯。”
梁蓁:“玩到關鍵時候呢。”
梁墨:“要我動手?”
梁蓁趕緊端起碗筷,但不關電腦:“三叔三叔,拜託你嘛。這是我工作,不能不玩。”
梁墨看向電腦屏幕,裡面的遊戲人物因為沒有人操作而停留在原地。
畫面荒涼,音樂恐怖。
一個恐怖單機類遊戲。
“你玩直播?”
梁蓁眼睛一下亮起來:“三叔真聰明。”
梁墨:“你不是怕鬼嗎?”
梁蓁嘿嘿笑:“怕什麼才玩什麼呀。”
梁墨無奈的搖搖頭。
“有空出去走走,待房間裡也不怕發霉。”
梁蓁:“嗨呀,那不是有人成天給我找事兒做嗎?”
梁墨笑了笑。
梁蓁扒了口飯:“不過我和平臺的合約也差不多了,再忍他半年。到時一解約,撒丫子就跑,不帶回頭。讓他天天嚷嚷帶新人,技術辣雞隻會撒嬌,還想捧出個一姐。嘖!”
梁墨:“吃完把餐碟帶出去,明早出門跑步。”
梁蓁行了個不太標準的敬禮:“行咧。對了,三叔,問你個問題唄。”
梁墨:“嗯?”
梁蓁:“我聽奶奶說,你以前也玩聯機遊戲?”
梁墨:“你想幹嘛?”
梁蓁:“幫我帶個人唄。”
梁墨掃了眼她身後的屏幕,悽厲恐怖的氣氛,幹脆利落的拒絕。
梁蓁:“三叔,求您啦。”
梁墨:“沒時間。”
梁蓁:“您不都是總警司了嗎?還像以前那樣工作,忙得連收個學生都沒空啊。”
梁墨搖搖手,轉身:“走了。”
門關上,梁墨離開了。
梁蓁泄氣了一會兒,瞧見屏幕玩到一半的進度,趕緊的扒完飯調出存檔繼續玩。
她是四年前開始和音客籤約,一直就玩的恐怖遊戲直播,有時候聯機,大多數時候是單機。玩了四年,早就是音客上有名氣的恐怖遊戲主播,夏蠱。
近年來也有國內國外的恐怖遊戲類尋找她試玩,以及解說。就算是和音客解約出去單幹也能憑著經驗、手速和粉絲迅速東山再起。
其實如果不是音客高層這兩年來胃口太大,對他們這些老人打著盡可能壓榨,然後扶持新人的做法太讓人心寒,梁蓁也沒想著要和音客解約。
畢竟是大學就開始的事業。
剛碰到鼠標,手機微信來信息了。
點開來看,名為amber的微信號要加她。
梁蓁知道amber,也是音客的老人,美妝方向的直播。粉絲比她和朗誦怪客還多,前兩天她被通知要帶amber玩幾次單機恐怖遊戲直播。
這種沒有提前通知,直接命令式吩咐的行為差點惹火梁蓁,直接跟音客鬧翻。
上次讓她帶冷音好歹提前商量,這次連個準備都沒有。
梁蓁是最煩帶這種人,雖然知道amber可能也是被音客騙了。
但她就是煩。
原因還出在冷音那兒。
帶她玩個遊戲,裝備不行,操作不行,還鬼吼鬼叫。拖後腿不說又裝嗲,老大一朵白蓮婊。
梁蓁通過amber的請求,態度很冷淡。
她決定先看看amber的手速,實在不行求也得把三叔求過來。
.
梁墨沒在主宅那兒留宿,而是在九點多鍾的時候驅車回到位於渝秀區的南河公寓。
公寓是二十二歲回國時買下來的,到現在也有三年。
買下後不久又出國,公寓也跟著空置了三年。幾個月前回國,才又重新住進去。
洗完澡一通忙活下來也差不多十點多鍾,梁墨回到臥室等頭發自然幹。順便打開筆電看新的案宗,眸光瞥見擺在床頭桌的相冊。
頓了頓,伸手拿過來,放在眼前看。
照片是四年前在x國伯尼爾拍的照片,那時出任務,以記者的身份混進一次BMX錦標賽。那一屆的BMX錦標賽冠軍被一個華人女子奪走,照片裡的主角就是她。
明光豔彩,炫目奪人。
梁墨迅速按下快門,拍下她舉起獎杯的那一瞬間。然後,心池投落一顆石子,蕩起漣漪,一圈接一圈,四年未息。
藍河酒吧那晚偶遇,久遠的記憶一下變得鮮明無比,彷如昨日相見,仿佛心動一如昨日。
她喝得醉醺醺,用著萬夫莫當的氣勢,撥開人群,拉著他的衣領,一口咬了上去。
真咬。
磕在肩膀上,連位置都咬錯了。
梁墨喝的酒不多,酒量也好,但還是醉了。
醉死在明光豔彩的琥珀裡。
她說她叫琥珀,肯定不是真名,但也不是毫無關聯的名字。
因為三年前她參加BMX錦標賽時,他聽見別人喊她‘amber’。
右手捏著相冊,目光不離相片焦距的人。半晌後,收回目光,左手發了條信息過去:[老顧,幫我查個人。]
想了想,又編輯了些信息過去。
沒過多久,老顧那邊回信息:[沒問題。有照片不?]
梁墨:[信息不夠?]
老顧:[那不是,主要是我這邊吧,剛在吃火鍋。大家都聚一塊兒喝酒,上頭了。不巧,您那信息一來,先讓烏頭那小子看了,轉頭就嚷嚷您是要找媳婦兒。您也知道,烏頭那小子,嘴巴上沒道門,關不住又愛瞎胡說。可大家都喝上頭,信了烏頭的話,也鬧著要照片。]
挺長一段話,還有些顛三倒四,大概老顧也醉了,否則沒膽過問上司的私事。
梁墨發了個字:[嗯。]
那頭老顧發完那段話,醉眼蒙眬的看見這個字,沒鬧懂什麼意思。想了想,就把手機扔桌上,繼續喝酒。
等他第二天醒來,重新看了這段話就覺著,頭兒春天到了。
找媳婦那就是天大的事兒,老顧秉持這一信條,當天就把李稚所有資料堆辦公桌上。
可也就是這麼一查,發現李稚跟頭兒還有頭兒的侄子,那關系,真是錯綜復雜。
老顧犯愁,就把這故事簡化了和同事這麼一說。
同事聽完這掐頭去尾的故事,一拍掌說道:“A和B肯定男女主角,C就是傳說中的男配炮灰。老顧,放心的遮掩嫂子的真實身份,把資料呈給頭兒吧。”
老顧:“……”
.
第二天早起,李稚打算回趟家。
為了方便工作,她早就從家裡搬出來,住進渝秀區的南河公寓。
這次回家主要也是為了和家裡人商量怎麼處理和梁家的關系,畢竟是世交,也不好以後都不相往來。
往深了說,梁家在政界的關系,南城也沒哪家比得上。
李家從商,有些程序免不了和梁家打交道,鬧翻了隻會對他們沒好處。
李稚是覺得完全沒必要因為梁子齊一個人弄壞這關系,但家裡人心裡那口氣咽不下。
尤其是最為疼寵她的父親,恨不得上門親自打斷梁子齊的腿。
李城昊攔不住父親,李稚隻能趕緊致電早已經嫁到北市海城的大姐李東薔。
家裡除了已逝的母親能勸動盛怒的父親,也就剩下大姐能管得住父親。
半夜的時候,李東薔就到了南城,也沒打擾到誰,隻悄悄的住進酒店。早上八點鍾左右才通知家裡幾個人。
李稚這才匆忙趕回去,走在南河公寓二樓處的空中花園,整理了下衣服,一抬頭,迎面跑過來熟悉的人影。
清冷的眼眸,俊朗的臉龐,颀長身形以及大長腿——
哦豁!
one night stand先生。
第6章
李稚立刻掉轉方向,繞過花壇,打算從另一邊走。
南河高級公寓四年前建成,採用的是非常現代化的住宅區結合商場的設計。一樓、二樓都是商場,二樓商場走出來則是一個空中花園,三樓以上就是高級公寓。
公寓共三棟高樓,呈三足鼎立之勢。
二樓中間有個大花壇,花壇裡灌木叢很茂盛,人走在其中一邊絕對看不見另一邊。
梁墨遠遠的就看見李稚,開始挺詫異,還以為是思念過度產生幻覺。
直到看見她毫不猶豫躲避的動作,一下就氣笑了。
李稚埋頭匆匆趕路,忽然眼前一個挺拔的身影堵住她的去路。
沒有猶豫一秒,非常幹脆的轉身原路走回。可惜剛邁開步伐,衣領就被揪住,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看見我就跑?嗯?”
李稚扭頭,抬眸,對上梁墨清冷狹長的眼眸,心肝兒微顫。
這角度有點危險。
李稚低頭,輕咳了幾聲:“那個,大兄弟,你先松手。”
耳邊傳來梁墨的輕聲哼笑:“你要是敢跑,我現在就扛著你上民政局。”
李稚驚悚:“你想幹嘛?冷靜點。登記解決不了問題。”
梁墨:“還跑嗎?”
李稚感到牙疼。
踢到塊大鐵板,後果就是上民政局埋了自己。
“不跑了。你先松開,不好看。”李稚聲音悶悶的,手肘往後拍了拍梁墨的手臂:“我保證不跑,你冷靜點,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