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FY:哪個警察局?
又又:【江東路警察局定位】
馮淵一路上超了十幾輛車,好在遇到的交通信號燈都是綠色,身為一個職業賽車手,從來沒有任何一次比賽讓他這麼緊張過,他一路直直開到江東路警察局,到了門口才想起來自己沒有任何進去的理由。
他和唐幼隻是還沒見過面的普通大學同學,甚至連同學都不算,畢竟唐幼是文史專業,而他是經濟學專業,對方還比他小三屆。
隻是來都來了,對唐幼的關心超越了一切,他隻是停頓了一下就毫不猶豫地跨入警察局。
唐幼此時正在警察局的公區座椅上喝熱水,接待她的警員是一位從業五年的年輕警察,對方是心理學畢業,很善於處理網爆事件。
“唐小姐不用擔心,這件事很快就會解決的,相關的帖子我們已經封了,證據也收集完畢,不用擔心。”
他生得一副沒有攻擊力的長相,眉眼柔和,很像一位鄰家大哥哥,說出來的話擲地有聲,十分有信服力。
唐幼紅著眼圈點點頭,她漂亮的眼睛裡暈染這霧氣,比起剛才語言簡潔、條理清晰的樣子簡直是兩個人,就像是才想起後怕,鼻尖有些紅,縮在座椅上看起來又可憐又可愛。
警員一時之間也有被蠱惑到,他輕咳了一聲,“唐小姐如果不能適應的話,可以加我的聯系方式……”
他話還沒說完,就察覺到氣氛一變,原本空氣裡的輕松氛圍一變,似乎是整個空間的空氣都壓縮下來了,他看到唐幼的漂亮的眼睛裡泛起亮光,回頭才看見一位拎著賽車頭盔的男性走進警察局。
來人有一張任何人都不可忽視的面孔,眉眼桀骜,唇角向下,十足的不好惹,同時寬肩窄腰大長腿,肌肉線條流暢且漂亮,一看就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對方的目光很冷,整個房間的空氣因為有他的存在而變得冰冷,但在面對唐幼的時候,他能感受到冰冷的視線又奇妙地柔和下來。
“馮淵哥哥!”
唐幼朝來人笑得漂亮,彎起的眼眸像個甜甜的小月牙,這是他們在這個世界見的第一面,但卻好像已經認識了很久。
馮淵的心髒開始劇烈跳動,這是以往沒有過的特殊感覺,即便是任何人來也無法反駁,他對唐幼一見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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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淵身為MY公司的繼承人,父親和母親從一開始就把他當做繼承人來培養,他在三歲時妹妹馮雅出生了,一而MY此時也迎來了再一次的市場佔比擴大,躋身於b市真正的上流。
一切正在向好的地方發展,也正是因為他們的不設防,才會發生後面的悲劇。
馮父忙於事業,對於家庭方面難有所疏忽,而馮母則是在馮雅三歲時選擇重新工作。
馮淵和馮雅被交給了保姆,保姆是被僱佣的住家保姆,管家是以前就照顧馮父的。
但誰都沒有想到會有人買通保姆和管家對兩個幼童下手。
天生聰慧的馮淵在兩人動手前就發現了不動,把妹妹馮雅藏了起來,自己引開了管家和保姆。
本來他是想去找大人幫忙,但奈何別墅和別墅之間的距離不近,再加上保姆和管家是兩個成年人,即便是再聰明,馮淵也依舊是個不到六歲的孩子。
折騰了一番,兩人還是帶走了馮淵,而等到馮父馮母下班,他們才得知馮淵被帶走的消息。
對方不為財不為權,根本沒有給馮父打電話索要贖金,隻是單純想要折磨馮父,想讓他嘗一嘗失去家人的滋味。
這位綁架犯是個不大不小的企業家,和MY有合作,本來合作了這麼長時間,馮父也是個戀舊的人,沒有隨意更換合作商的理由。
但奈何這位品控沒有到位,導致MY的產品一上市就遇到了各種問題,雖然那隻是一小批產品,但爆發出的連環現象是致命的。
所有人都認為是MY的產品有問題,而不會覺得這是合作商偷工減料、暗中欺瞞。
站在風口浪尖的馮父立刻發了道歉聲明,同時也終止了和這企業的合作。
本來這綁架犯的企業就岌岌可危,現在更是瀕臨倒閉,恰在此時,他的妻子竟然查出患有心髒病,而他們剛出生的兒子也得了遺傳性的心髒病,每天隻能在醫院的恆溫箱裡。
為了挽救妻子和兒子,這位合作方找上了馮父,馮父一開始並不願意和不守信的合作方繼續合作,但奈何對方的情況太過特殊,而且也是已經合作過很久的老人了。
MY不差這些錢,隻要做好品控的話完全可以接受,隻是這次要接受的是更加嚴峻的檢測,好在結果是好的。
本來以為這次的風波就到此而止,卻沒想到這綁架犯竟然又故技重施,這次是有人花了大價錢想要利用他打擊MY
嘗到了甜頭的人不可能輕易放棄,所以他答應了。
好在早有防備的MY查出了不達標的產品,除了損失了一些錢外根本毫發無傷,甚至還買了通稿反向論證自家改過自新,品控到位。
而這位綁架犯是徹底跌落在泥裡,失去誠信的合作方誰也不想再次和他合作,好不容易起來的場子也再次破產。
屋漏偏逢連夜雨,兒子的心髒病發作,他需要錢來支付醫藥費。
但這次馮父是不可能再上當了,甚至連人都沒見,卻沒想到鬥米恩生米仇,對方竟然會在兒子不治而亡後報復到馮淵身上。
第87章 爛泥裡的白月季
馮淵了消失的一個月裡, 馮父馮母幾乎是整日提心吊膽,兩個人連睡覺都不安穩。
而小小的馮雅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對哥哥消失這件事上還是有實感的, 她在小姑的陪伴下不敢哭也不敢鬧, 安安靜靜地不去給父母添麻煩。
但被兄長囑託看雅雅的馮家小姑還是發現了侄女每晚都在被窩裡偷偷哭的事實。
馮父這一個月裡無心工作,四處找些奇人異士去尋馮淵, 警察也加大了三次警力, 但這位綁架犯是處心積慮已久, 他們即便知道是誰綁走了兒子也找不到人。
馮母以淚洗面,嗓子連日裡都是沙啞的, 眼睛哭腫了無數次, 人在短短幾天就消瘦了一大圈。
一個月裡毫無所獲, 所有人都要放棄了,就連馮父馮母也不得不承認,兒子還活著的概率很低, 畢竟對方恨馮父入骨。
他們上了電視和報紙,用所有能接觸到的資源去聯系綁匪,求對方放過馮淵。
上了電視的馮母形銷骨立, 馮父也是一臉滄桑,胡子拉碴, 在電視機前的馮父馮母又是懇求又是鞠躬, 隻希望綁匪能放過馮淵。
但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奇跡的是等到所有人都絕望放棄的時候, 馮淵竟然自己回來了。
他倒在了別墅小區的門口,是被保安發現抱回來的。
消失一個月的馮淵早已失去了以往的機靈勁兒, 反而整個人都木木的, 就像是一個任由人擺布的木偶, 並且任何人的靠近都會遭到他的劇烈排斥, 就算馮父馮母也不行。
好在這孩子似乎還記得馮雅,也許是因為綁架發生時他把馮雅藏起來的記憶太過深刻,他難得允許馮雅靠近,而其他人甚至不被允許待在同一間屋子裡。
經過很長時間的心理輔導,馮淵才恢復得很常人一致,而伴隨著馮淵不與人接觸的心理病症外,身體上的表現則是痛覺失常。
痛覺失常不是單純感受不到疼痛,而是會痛感異位。
好比說你被人打了應該疼,但實際病人不能感覺到,冷水覺得暖,熱水覺得冷,這些都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疼痛的失靈也讓馮淵比其他人更加脆弱,好比你感覺不到胃痛,但實際上胃部已經在瘋狂發出信號示警了。
他其實時刻伴隨著死去的危險,但也正因為如此,馮淵喜歡和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
之前在地下賽場的賽車比賽,他被連人帶車掀翻還繼續比賽時,其實感覺不到一點疼,隻覺得自己似乎在和死神做競賽,驚險又刺激,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而味覺也被剝奪了很久,上一次嘗到甜味大概是在……
馮淵垂下眼睫,想起那杯唐幼推薦過的芋泥啵啵奶茶,用舌頭抵了抵上顎,嘴巴裡似乎是品出了一絲甜味,這點甜直接共鳴到腦部,讓他迫不及待想要再來一點。
壓迫性的目光從剛才和唐幼說話的警員身上移開,落到坐在椅子上的唐幼身上。
因為今天天氣有些冷,唐幼下身穿的是一件長褲,和鞋子之間隻露出一小節白皙骨感的腳踝出來,這白色極為晃眼,和他在照片裡看見的一樣。
上半身穿的是一件長袖襯衫,是純淨溫暖的米白色,或許是因為開了空調的大廳有些熱,領口位置微微解開了一顆紐扣,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
襯衫外面搭了一件薄荷綠的薄款針織衫,整體穿搭的材質是柔軟的,無端增添了她本人的柔和感,就像是一隻乖巧可憐的小兔子。
馮淵想起自己和妹妹在出事前曾養過一隻小兔子,那隻小兔子有著白色的絨毛,嘴巴粉粉嫩嫩,眼睛是紅色的,和現在眼眶微紅的唐幼一樣。
唐幼的皮膚很白,不是那種無力的蒼白,而是那種細膩地宛若東方骨瓷的白皙,在太陽光下熠熠生輝,就像是不可忽視的明珠在閃閃發光。
馮淵的目光落到她微微泛紅的眼眶上,似乎是滾動了一下喉結,同時又有一種意味不明的感覺冒了出來。
他從剛剛看到唐幼和其他人聊天的時候就不可控地產生了一些負面情緒,雖然因為痛覺失常不能準確感知,但馮淵知道,絕不會是什麼開心。
而當看到唐幼發紅的眼眶和漂亮得水洗過的眼眸,他又像是產生了一種其他情感,這種情感迫使他上前,湊到唐幼面前,用手指摸了摸唐幼泛紅的眼尾。
對方似乎是有些驚奇,又像是被他嚇到了,但卻沒有避開,微微顫動的睫毛垂落下來,眼睛沒有去看他,反而是低垂著。
馮淵說不清自己的感覺,但應該是不滿的。
頭一次想要觸碰一個人的情緒這麼強烈,他把手繼續向下,甚至落到了唐幼的唇瓣上摩挲。
因為剛剛喝過水的原因,唐幼的嘴唇有些濡湿,察覺到上面的湿意,馮淵的眼眸黑幽幽的,像是一頭擇人而食的猛獸。
他微微在唐幼的唇瓣上摩挲,眼裡是他自己都感受不到的欲望。
而旁邊的警員一開始被他的氣勢所壓,後來又覺得他的動作太過大膽,咳嗽一聲提醒道:
“這位先生,這裡是警局。”
馮淵看他一眼,這一眼比起對唐幼的濃情蜜意,可謂是萬裡冰霜,不過對方確實提醒了他,“幼幼,事情辦完了我們就走吧。”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可他卻下意識用了最親密的稱呼,也不知是要展現給誰看。
唐幼也沒有反駁,兩人仿若交往已久的戀人一樣牽著手離開,警員能看到他們的姿態還是最親密的十指交叉,想到自己剛剛的行為,隻覺得是想被蠱惑一樣,但難免要受到處分,畢竟在辦案途中私自添加報案人聯系方式是不正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