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安無咎謹慎地說一起行動,這裡比象中還要大,有兩層,鍾益柔建議分開,和吳悠一起去拿藥和醫療用品,沈惕和安無咎負責水和食物。
“那好吧。”安無咎檢查了一下槍裡的子彈。
“是你不能和吳悠溝通。”沈惕說。
“沒關系。”鍾益柔拍了拍吳悠的觸手,“他看到有危險,都不用我跟他溝通,肯定己就手了。”
也確實如此。
“那我們就盡快,拿完就在這裡集合,一起去。”
看著鍾益柔和吳悠去往另一個方,安無咎轉過身,和沈惕一起去往食品區的方。
這裡很顯然了,已經被人掃蕩過了,所以罐這種最容易保存的食物也早早就被帶走,貨架上空空如也,速食也沒有多少,安無咎隻能將看到的、能吃的東都裝上。
沈惕忽然聽見什麼聲音,不在附近貨架,有距離。那聲音像是活物從喉嚨裡發來的,還帶著熟悉的汙染物的喘氣聲。
“無咎。”他拉住安無咎的手腕,“跟我來。”
沈惕循著聲音往前走,穿過一排排貨架,來到生鮮區,冰櫃裡很多的生肉已經沒有了,生肉並不是人類逃難好的選擇。
安無咎也感覺不對。
聲音越來越近了。
沈惕牽著安無咎,一步步走了生鮮區的一扇門,寫著[冷凍室]。
門被許多重物抵住,似乎是怕裡面的東跑來。
“你往後退一下。”沈惕挪開了那東,準備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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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下意識很準確。
打開大門之後,森然的冷氣湧,裡面的東令安無咎不敢相信。
那是一個被捆起來困在這裡的汙染物,那觸手憐地貼著冰冷的地面,而汙染物的脖頸處,插著一根針管。
和吳悠不一樣,這個汙染物已經看不人的面孔,發卻還是人類的長發。
這是一個女。
的意識渙散,似乎是因為那根針管的原因,沒有任何的攻擊。
安無咎靠近一,因為他發現地面上有一部微型通訊器,是超市員工配備的,他試圖拿起來,發現這個通訊器被固定在了地上。
一切都很奇怪,人為什麼要把汙染物困在冷藏室,還似乎在監聽。
這個汙染物是誰?
不,與其說是困著,不如說是豢養這個汙染物。
沈惕盯著眼前的汙染物,產生了一種詭異的聯,他覺得很熟悉,非常熟悉,這不能。
忽然間,通訊器響了起來,裡面傳來一個聲音。
安無咎感覺己渾身的血都在這一刻凍結了。
因為那是他非常、非常熟悉的聲音。
“誰?”
·
另一的鍾益柔和吳悠,為了尋找藥品,從樓梯上到超市二層,他們穿過一層層貨架,吳悠乎是用觸手將鍾益柔半裹著,護著走。
“啊找到了。”鍾益柔指了指那邊,忽然到吳悠也聽不見,隻好拽了拽他的觸手,就這樣拉著他到醫療用品區。
這裡和下面差不多,被掃蕩得所剩無,鍾益柔驚喜地看到了一止血的藥物,跑過去將藥全裝進用套做成的包袱袋子裡。
“你的觸手以拿嗎?”鍾益柔都顧不上抬,“幫我拿一吧。”
突然間,身體僵了一秒,因為聽到了一個被消了音的槍聲。
鍾益柔還以為是錯覺,就在下一秒,後腦受傷的吳悠倒在貨架上,他的觸手伸進後腦,像是在努地試圖取那顆子彈。
“吳悠?吳悠?”鍾益柔幫他。
下一秒,一把槍抵上了的後腦。
鍾益柔的快要跳來,貨架被吳悠弄得倒塌,一排排倒下去,這發現吳悠不僅僅中彈了,他的後背還有一根針管。
倒塌的貨架震碎了藥櫥,破碎的玻璃映照的臉,還有站在身後的那個人。
鍾益柔皺起眉,的眼淚不知為何,突然就掉了下來,從臉頰滑落。
一股寒意從尾椎攀爬至後頸,渾身的骨乎都在顫抖。
這是在做夢嗎?
“……爾慈?”
持槍者面無表情地看著,曾經溫柔撫摸過臉頰的手指,如今扣在扳機上。
這一定是噩夢吧。
第138章 交錯殊途 “你爸叫什麼名字?”……
怎麼可能?
安無咎轉過頭, 皺眉對沈惕做了一個型。
[是爾慈?]
沈惕一槍把通訊器崩了,又緩緩抬起槍,對準了眼的汙染。
“先不要開槍。”
安無咎拉住了的手臂。
始終覺得不太對。
安無咎再走近一步, 循著血腥氣檢查汙染的後面,才發現在她身後有許多被啃噬過的生肉, 骨頭堆在一起, 是被啃噬過的。
這分明就是在圈養這個汙染,而圈養者很可能就是剛剛通訊器另一頭的人。
“我們先去找益柔吧。”
安無咎越想越覺得有問題,拉住沈惕就往樓上跑去。
盡管不可思議, 可一旦的所想……
那事情就復雜太多了。
·
入聖壇以後,鍾益柔也算是歷了數不盡的離奇事件, 多荒誕多吊詭的有,但她怎麼想不到, 眼的一幕會這樣發生。
原來人死是可以復生的。
她怎麼救不活的那個人, 現在就拿槍指著她。
鍾益柔忍住底的蕩,盡量說服自己冷靜下來, 無論這背後究竟有麼陰謀, 是被人操控也好,或是的復活, 她現在不能崩潰。
“爾慈,是我……你是爾慈對嗎?”
鍾益柔舉起自己的兩隻手,作不反抗的姿態,“你認識我的,我是鍾益柔啊……”
“夠了。”楊爾慈表現得極為冷酷, 眉頭皺起,甚至顯露出一絲厭惡。
鍾益柔被她的眼神刺痛,她不明白究竟發生了麼, 但現在也無法質問。
她很快速地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水,看了一眼倒在貨架上掙扎的吳悠。
針管裡注射的應該是鎮定劑類的東西,看來對汙染有效。
“你想殺我嗎?”鍾益柔注視著破碎玻璃裡的楊爾慈,“既然是這樣,為麼不手呢?”
楊爾慈的眉頭又皺了皺。
鍾益柔注意到她的手指在扳機上微微了一下,但最後是沒有按下去。
突然地,楊爾慈的手移了一下,將槍指著的對象換成了倒著的吳悠。
“不要!”
鍾益柔立刻撲到吳悠身上,她的手臂皮膚被吳悠身上的粘液腐蝕,但她現在幾乎感受不到痛,“別開槍。”
吳悠聞到了鍾益柔的氣味,立刻收回了皮膚上用來防御的粘液。
“你殺我。你不是想殺我嗎?”鍾益柔伏在吳悠身上,抬頭望著楊爾慈,滿眼是慌亂和無措,“是吳悠啊,你認不出來嗎?不會害人的。”
鍾益柔此刻隻剩下絕望,兩個是她無比熟悉的人,可一個不認識她,想殺了她,另一個被汙染,無法到她說話。
楊爾慈站在原地,凝視著鍾益柔噙著淚的雙眼,握著槍的手握得緊了。
鍾益柔也盯著她,這時候她才從震驚和惶恐中漸漸走出來。不透過玻璃,肉眼近距離看,鍾益柔才突然意識到,眼的楊爾慈和昨天的她不太一樣。
昨天她明明穿的是白色襯衣和黑色長褲,現在身上穿的卻是她從沒有見過的灰黑色連帽衫。
楊爾慈的衣櫃裡沒有這件衣服。
仔細一看,鍾益柔這才發現,她帽子下的頭發是隻到肩膀的中短發,是染出來的藍黑色。
不是黑色長發。
視線落到她的手臂,袖子上滲著血,大概是受了傷,袖半掩著她握槍的手,手背上似乎有燒傷愈合後留下的疤痕。
除了長相,其的不太對。
鍾益柔有些恍惚地想,這會不會不是楊爾慈……
或者說,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楊爾慈。
意識到這一點,鍾益柔底泛起一片寒意。
不存在楊爾慈被人控制的情況,她的胸沒有刀傷,整個人的狀態和氣色也並不像是死過一次的人,何況她的許多特徵和楊爾慈是不一樣的,是不同的兩副身體。
鍾益柔想到剛剛自己叫她楊爾慈的時候,她對這個名字的反應……
她說的是“夠了”,並且沒有反駁。
難道她也叫楊爾慈?
腦子裡的思緒愈來愈復雜,越往深想,這些浮現出來的可能就越發可怕。
可這怎麼可能呢?怎麼會出現兩個她?鍾益柔在裡不斷地否定自己的想法,但眼發生的事令她不得不直面這一切。
們現在果然是在聖壇裡,否則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鍾益柔迫切地想知道為麼會出現另一個楊爾慈,但她怕激怒眼這個她。
果的開槍,吳悠也是兇多吉少了。
她決定拖一拖,至少要等到吳悠恢復一些,等安無咎和沈惕出現。
眼的楊爾慈就這樣俯視她,眼神很復雜,像是想要殺了她,又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