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行隊,你去吧!”黃毛一副崇拜的樣子,將口袋裡預先備好的金幣投入到兌換機器之中,然後目送周亦珏離開。
周亦珏與陳餘擦而過,陳餘的心中好似擂鼓一般,緊張得乎要吐出來。
他是不是察覺了什麼,所以才要離開?
一定是……
沈惕會殺了他嗎?
可他聽著周亦珏離開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外面並沒有傳來任何其他聲響。
就在陳餘疑惑的時候,黃毛已然將金幣兌換成了他的籌碼,叮的一聲,陳餘抬頭一,自頭頂原本的900此刻竟真的變成了1900。
“我沒騙你吧,我們可是很講誠信的。”黃毛笑得市侩,邊侃侃而談,邊朝他走過來,兩手一伸,“有一才有二嘛,你放心,隻要回去繼續幫我們……”
黃毛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疾風從陳餘耳旁駛過,砰的一聲巨響,血直接飛濺到陳餘的臉上。
黃毛的胸口正中一槍。
紫隊還剩一人,此一幕整人驚慌失措,大聲呼救,隻不過很快,這人也像黃毛一樣,一發子彈奪走了呼吸。
兩人齊齊倒在面前,陳餘的顫若篩糠,抖不停,連嘴唇都在止不住地哆嗦,“你……你……”
他從沒有想過,在一隊伍裡嬉戲打鬧的沈惕,竟然會有這樣殺伐決斷的一面。
沈惕從他後經過,走上前,用腳踢了踢黃毛的“屍”,轉過頭,向陳餘。
他的手裡把玩著那把危險的槍,嘴角勾著笑意。
“你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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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陳餘的話,沈惕搖了搖頭,“這怎麼能算殺呢?”
他笑著拿槍指了指黃毛的頭頂,“到了嗎?他的籌碼值還在呢。”
“遊戲規則說過了,隻要成為第一名的小組,哪怕之前過的組員,在後同樣可以而復生。”沈惕蹲下來,在黃毛的口袋裡摸索著,“所以……現在他們並不能算作人,而是既又活。”
從這兩紫隊的家伙手裡搜刮出一些金幣,沈惕感到非常滿意,“真不錯,還有意外收獲。”
陳餘著他笑,聽他說話,隻覺得毛骨悚然,為他殺人的時候一點也不會感到恐懼和愧疚,仿佛隻是踩一隻螞蟻。
“你、你為什麼還要讓我來找他們要這一千……”
沈惕起,向他,“為這本來就是安咎的籌碼,即使是一半,也是屬於紅隊的。”
他冷著一張臉,對陳餘發號施令,“跟我一起,把這兩人處理了。”
“處理……”
陳餘害怕他會突然間對自也一槍解決,再困惑也不得不照做。沈惕說得處理類同埋屍,讓他一起將這兩人的“屍”拖到一樓的另一房間。
陳餘拖著受傷的腿,一瘸一拐地把其中一人放在牆角,那人睜大的眼睛得陳餘心裡發毛。
他有一種極其強烈的預感,感覺沈惕的殺意已經將他部籠罩。
這裡這樣安靜,靜得乎能聽自的心跳聲,周圍一人也沒有。
不會有人發現他們。
想著,陳餘撲通一聲跪下,想要對沈惕求饒,他早就想好了,他還有生病的小女兒要救,不能就這樣在這裡。
可還沒有等他真的開口,就在他下跪的瞬間,沈惕已經舉起了槍,一槍擊中了陳餘的前額。
血濺到沈惕的臉頰上。
“閉嘴。”
沒能及時求饒的陳餘,就這樣,直直地倒在了另外兩人的上。
沈惕低頭著他的“狀”,抬手抹去濺到的血,臉上沒有一絲憐憫,反而有些後悔。
“不應該讓你‘’得這麼痛快的。”
如果不是為輸掉籌碼,隊裡的總分會降低,沈惕真想拿這叛徒當成籌碼,把他這副一點一點分解開,輸幹淨。
他知道此時此刻的自不太像正常人。
所以暫時殺掉陳餘,也有沈惕自的私心。
他不想讓陳餘說出去,讓善良私的安咎知道,自原來是這樣一視人命的瘋子。
·
安咎靜靜等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如果他對遊戲規則的解讀沒有偏差,這場賭命晚宴的勝利,並不取決於運氣,也不取決於賭博技術是否高超。
而是巧取豪奪。
忽然間,考之中的安咎感應到什麼,一回頭,竟真的朝他走來的沈惕。
在與他對視的瞬間,沈惕給了他一笑容。
安咎卻第一時間到了他臉上未能擦淨的紅色痕跡,還有他胸口的血滴。
“你怎麼了?”安咎朝他走去,直到兩人面對面,他伸出唯一的手去摸他胸口的血,“發生什麼了?你沒有受傷吧
他明明隻剩下一條手臂,整人蒼白得像一張紙,卻隻是問他怎麼了,好不好。
安咎那張冷靜的臉上十分難得地出現一絲驚慌,像是變了一人,變得很脆弱。
“為什麼不說話?你去哪兒也不說。”這話像是埋怨,雖然程度很輕微,很難察覺。
沈惕終還是忍不住,伸出手臂,給了他一很輕很小心的擁抱。
像是在抱一隨時可能消失的泡影。
“我沒事。”
他半靠在安咎的另一隻肩頭,聲音溫柔,用有些沙啞的嗓音說著胡話。
“我剛剛在遠處你。”
“你的右肩真好,就像開了一朵很紅很漂亮的玫瑰花。”
第86章 落網之魚 安無咎想,自己算是特別的,……
安無咎本來覺得, 失去一條臂來說並不算什麼。
至少對他來說不應該是一件值得在意的大事,盡管他失去了記憶,但就是看自己這一身被更換過骨骼的皮囊便道, 對他而言,剝皮削骨應當都不緊。
所以即便是重傷失血, 安無咎也一直在籌謀之後的局勢, 沒有闲暇為肉身的痛苦而痛苦。
但沈惕仿佛很在意似的,甚至怕自己疼,怕自己覺得殘缺, 所以故意說他的傷像紅色的花朵。
隻為沈惕的一句話,安無咎真的覺得疼了, 也真的感到自己的真心被背叛辜負。
所以在這一刻,安無咎將自己身上沉重的負擔暫且放了下來。
他也抬, 回抱住沈惕。
“應該是很難看的。”安無咎還是很理智, 拋開了沈惕極力的美言辭。
“不騙你。”沈惕的很紳士地虛虛搭在安無咎的脊背上,沒有緊貼, “你受傷也比別人好看, 而且是好看很多。”
安無咎笑了,笑聲很輕。
他毫無負擔地在沈惕的懷裡躲了十秒, 然後撿所有擔,退出這個懷抱,變回那個堅硬如磐石的安無咎。
“我好多了。”他抬眼,蒼白的嘴唇輕輕張合,用一種雲淡風輕的表情對沈惕說, “益柔勉強把我的血止住了,隻不大動,應該不會再出問題。”
對一般人來說, 砍掉臂,沒有先進的醫療段快速治療,很大概率會大出血而。
沈惕這一刻已不再對安無咎的身世感到好奇,隻是慶幸,好在他是特殊的。
“那就好。”沈惕沒有多說別的,又面板裡兌換了一種維持體力的昂貴針劑,遞給安無咎。
安無咎此刻還揶揄,“你大大腳地花積分,別人看了可能都很迷惑。”
“迷惑什麼?”沈惕見他不接,隻好自己取了密封頭,低聲說“我給你注射了”,然後便扶住他的左臂,找合適的位置注射。
“當然是弄不明白你為什麼來這裡,來了又不好好留住這些錢,白白在刀尖上舔血了。”
沈惕也笑了笑,“我以前也不道為什麼來這裡,但現在想想,隻覺得幸好來了。”
聽了這一句,安無咎的心率又一次加快了,他不確定是自己的情緒作用,還是沈惕緩緩推入自己體內的針劑藥液作祟。
但他無法自信和篤定到沈惕說的話一定是為他,一定不是安慰。沈惕是一個大多數時候都不甚認真的人,他的所作所為隻為了有趣,隻為好玩。
一切能讓他有短暫求意念的人或事,或許都會獲得沈惕的多加青睞。
安無咎想,自己算是特別的,也不完全是。
但即便如此,他心中想說的,還是說了出來。
“我也是。”
說完後,他抬眼便撞上沈惕那雙寶石一樣的眼,眼中有些意外的笑意令他有幾分心動。
此刻蒼白如紙的安無咎,大概也隻會沈惕一人面紅。
注射完裡的針劑,已過去不少時間,沈惕覺得奇怪,安無咎竟然不追問他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事,隻靜靜站著,好像什麼都道。
但如果他真的道自己做了多麼可怕的事,或許又不會是這樣的表現了。
“我有一個新的計劃。”
安無咎開口,對沈惕說。
沈惕的確是個無所謂人命的人,對誰都一樣,但他不會阻止安無咎的任善舉,即便他現在身受重傷,幾乎自顧不暇。
但如果安無咎需去扛下重擔,沈惕也不會攔下,他的選擇隻是陪他一。
“你說,看看我們想的是不是一樣。”
·
周亦珏在兌換區的時候便感覺不對,於是交給了兩名隊員,自己獨自上來。
沒想到過了這樣久的時間,隊員依舊沒有上來。
他遠遠地看到沈惕,正抱著安無咎,兩個人像是在說話。
周亦珏愈發覺得事情不正常,紅隊那個和他們裡應外合的家伙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反倒是消失了很久的沈惕出現了。
稍加聯想,周亦珏便道事情暴露了,恐怕兩名隊員也兇多吉少。
於是他直接改變計劃,轉頭去找馬奎爾。
馬奎爾此刻還困在一個賭桌上,周亦珏等了等,眼睛瞟向大屏幕。
事情的發展此刻依舊按照他的計劃進行,即便是將籌碼對半分給叛徒,他所帶領的紫隊目前穩坐第一。
安無咎為重傷,暫時沒有參與賭局,他的籌碼一直沒有動。
不過他低估了安無咎有多得人心,沒想到到目前為止,依舊沒有人繼續拿他當籌碼,甚至不拿彼此當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