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東宮有福 3074 2024-11-06 10:14:28

  “我來追,你去堵它的洞。”


  兩人一個往左,一個往右。


  往左的那個人身形魁梧,但他的動作極其敏捷,綴在那白色東西後面,竟跑得絲毫不遜色對方。


  將那白色動物追得是驚慌失措,四處亂竄,就想趕緊逃回洞穴裡。


  隻可惜對方早有防備,在它的洞穴前張了一張網,小東西一頭扎進那網兜裡,被人提了起來。


  “抓到了!”


  衛琦跑過來接過那張網,見裡面的動物毛茸茸的,毛長超出三寸,可不是最上等的‘千金白’。


  這千金白是貂的一種,比最上等的紫貂還要高出一品,與紫貂皮一樣有遇風更暖,著雪即消,入水不濡的特質。


  但千金白這種品質的白貂,由於天生就有一身白毛作為掩護色,又隻出現大雪時節,平時是極為難以抓到的,遂又有‘千金白’的渾稱。


  意思拿它的皮毛能去換千金。


  當然肯定換不了千金,除非碰到極想要又不差錢的買主,一般換個幾百兩銀子還是能換的。


  因此出來捕貂的人,最想捕到的貂,除過紫貂,就是它了。


  “加上上回捉的那隻,應該夠給守財奴做件毛背心了。”衛琦滿臉喜色道。


  他用粗粗的手頭彈了那白貂的鼻尖一下,“小東西,跟我捉迷藏,還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網子裡的貂兒吱吱亂叫,他也不理,把網子綁緊,懸掛在腰上。


  “走吧,我們回去。”

Advertisement


  他身邊的人正是裴洋。


  這裴洋收拾幹淨了,再換身衣裳,竟是一個頗為英俊的青年。


  身材修長,但又不顯的文弱,由於眼睛生得十分漂亮,偏偏此人的氣質又極冷,竟顯出一種正邪難辨的詭異氣質。


  聞言,他挑了挑眉道:“沒想到你耗費半個月抓來的貂,竟是送給你嫂嫂的。”


  “不送給她,我還能送給誰?”


  見衛琦說得理直氣壯,裴洋下意識掃了他一眼,見他臉色與平時別無不同,倒也沒再說什麼。


  兩人一同往回走。


  由於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個雪坳子,他們得爬上去,再走一段路,才能到他們放馬的地方。


  走了差不多快兩刻鍾的時間,終於看見馬了。


  將馬身上的落雪掃了掃,兩人騎著馬往城裡趕。按照路程算,他們應該能在天黑之前趕回黑城。


  一路上並無闲話,隻是趕路。


  快到城時,在一處岔道上,裴洋發現地上有呈點狀的血漬,當即示意了衛琦一下。


  其實衛琦也看見了。


  雪是白的,血卻是紅的,簡直不要太顯眼。


  兩人放慢馬速往前走,又走了大約五十多米,看到前方不遠處的雪地裡面朝下伏著一個人。


  從血跡上來看,那血正是他流下的。


  是尋仇,還是追殺?


  料想兩者應該都有。


  由於裴洋如今都是寄人籬下,他自然不好多說話。


  衛琦皺著眉,道:“走吧。這人留下這麼明顯的痕跡,追他的人肯定快到了,也不知是何緣故,我們就不要多事了。”


  兩人驅馬經過此人。


  正要遠離,衛琦突然發出了一道疑惑聲。


  “你認識?”裴洋不禁道。


  還真認識。


  不,不是認識,是見過一面。


  衛琦記得這個人曾跟在一個老頭身邊,去拜見過老爺子。事後聽守財奴說,那一老一中年兩個人,是老爺子以前家裡的親戚。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能丟在這不管了。


  兩人下了馬來,把人抬到衛琦的馬上,然後也沒有多留,策馬迅速離開了。


  等他們走後不久,有一群人騎著馬追到這裡來,見地上的血跡斷了,當即判斷出人應該是被人帶走了。


  就是不知救走人的人是誰。


  “怎麼辦?”


  “我帶人跟著馬蹄痕跡追過去,你們帶人回去稟報家主,不過我估計追到的可能不大,這裡通往黑城,每天進出城的人那麼多,馬蹄的痕跡很可能會被其他痕跡給掩了。”


  這個人猜的並沒有錯。


  衛琦怕有人跟在後面追來,就特意做了一番掩飾。


  他仗著一身蠻力,去掰了一顆已經枯了隻剩下枝杈的小樹,又捯饬了下,綁在馬屁股後。


  馬在前面跑,枯樹枝在後面‘掃’,把留下的痕跡弄得一塌糊塗。


  到城門前,他把枯樹給拆下扔了,用披風將那個人罩了起來,倒也沒人發現他帶了個人回來。


  .


  福兒聽說衛琦半路上救了個人回來,這人還跟老爺子有關,當即趕了過來。


  衛琦直接把人送到老爺子那兒了。


  自打牛大花來後,老爺子就從正院的東廂搬出來了,專門讓福兒給他找了個小院,和牛大花住在裡頭。


  當然,老爺子也不是沒事幹,除了幫衛傅操練那些差役和冰車隊的人,最近他則閉門在屋裡研究藤牌。


  就是從建京帶來的那幾面盾牌,老爺子似乎在研究給怎麼藤牌加固。


  在福兒看來,那些藤牌已經夠堅固了,還加固幹什麼。


  可老爺子自有老爺子的道理,關鍵衛傅也支持老爺子弄這些,需要什麼東西匠人啥的,都是給一並找來。


  黑城沒有的,就在墨爾根找,反正要什麼給什麼。


  且不說這些,福兒到後,在看到受傷的人後,也認出此人來了。


  卻叫不出名字,隻知道那次跟那個李老頭來過一趟,是李老頭的兒子。


  老爺子濃眉緊縮,正在檢查此人的傷勢。


  “守財奴!”衛琦一見到福兒來,就叫道。


  “你怎麼出去打個獵,帶個人回來了?怎麼碰見他的?”


  衛琦就把經過大致說了一遍,又道:“守財奴,我獵到兩隻上品的千金白……”


  這時,衛傅領著白大夫來了。


  忙顧不得再說話,給白大夫挪位置。


  老爺子道:“我看他是受了外傷,給他洗了傷口,也敷上金瘡藥,但是人還不見醒,白大夫你給把脈看看。”


  白大夫先看了下已經包好的傷口,贊賞地點點頭。


  他不是第一次被官衙請來醫治傷患了,每次若是外傷,這裡的人都能治得比他還好,關鍵是每次官衙這受外傷的傷患,極少會出現發熱的狀況,人也多是養一陣就好了。


  他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有什麼祖傳醫治外傷的秘方。


  見外傷沒什麼問題,白大夫閉目把脈。


  把了一會兒,睜開眼睛道:“這人似乎是種了什麼會致使人癱軟昏迷的藥,沒有什麼大礙,過一陣子應該就能醒了。你們若是急著想把他弄醒問話,去門外弄點幹淨雪來,看刺激一下能不能醒過來。”


  老爺子露出若有所思之態,又示意衛琦去門外弄點雪。


  不多時,雪弄來了。


  這衛琦也粗魯,抓了一把就按在對方臉上,福兒看得直皺眉,正想說什麼,那人呻吟了一聲,醒了。


  李成言隻記得他和爹中了別人套後,被人圍殺,爹拖住那幾個人讓他跑,跑來找水生叔。


  怎麼,他這是做夢了?


  竟看到了水生叔。


  直到衛琦又朝他臉上弄了把雪,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這下總醒了吧?”


  福兒忙把衛琦拉開:“你怎麼這麼粗魯,人家受傷了。”


  “我這不是看他還沒醒過神……”衛琦有些委屈道。


  “成言,怎麼回事?”


  “水生叔……”


  李成言一眨眼睛,竟委屈地哭了起來。


  把衛琦看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一個看起來十分粗糙的大漢,竟露出這等委屈神色,還哭成這樣。


  “水生叔,我爹死了……”


  聞言,穩重老辣如老爺子,也不禁變了臉色。


  “到底怎麼回事?你細說……”


  “來不及細說了,水生叔你們快做準備,謝家和王家聯合了羅剎人裡的一個什麼頭領,打算襲擊黑城。”


第118章


  每年黑江水面被冰封後的幾個月,都會有羅剎人翻越重重山脈,前來劫掠黑江上下遊的各個族群百姓。


  據說這些人生吃人肉,紅毛獠牙,擅使火槍,也有騎兵。


  前者是沒見過羅剎人的百姓謠傳的,後者則為真。


  不過他們每次過來的人數都不多,少則幾十,多則上百。


  由於這些人的火槍厲害,當地族群部落在遭受過幾次劫掠和屠殺,朝廷又派兵不及時後,便紛紛自救建起高牆。


  每逢有羅剎人來襲,大家便藏於高牆之內,讓其無功而返。


  而水面破冰之後,這群羅剎人必然要返回。


  若不返回,由於他們補給又沒有船隻,就會被困於黑城周邊稠密的水網之內,彈盡糧絕,被聚眾而來的各族群百姓打死。


  當然,這隻是之前黑城周遭人的固有印象,實則經過這些年來羅剎人多次劫掠黑江上下遊,已對當地的地勢形態了解得差不多了。


  缺乏駐地和補給點,他們便在烏拉爾河的上遊建了小型駐地。


  烏拉爾河連接著精奇裡江,烏拉爾河乃至精奇裡江上遊,其實已經淪入羅剎人的手中,幾個世代都住在這裡的小族群,也不得不對其臣服,成為對方的附庸,並為其提供補給。


  這一切也許江對岸黑城人不知道,但處於黑江和精奇裡江夾匯之間江東諸家又怎可能不知道。


  至少謝家和王家知道。


  李成言並不知道謝王兩家的家主,是如何商議出勾結羅剎人襲擊黑城這一決策的。等他知道時,他和他爹李德義已經中招了。

作品推薦

  • 斜陽心意

    校霸室友正在宿舍裏沖咖啡,我突然聽到了他的心聲。【加一點這個,再加一點那個,只要李陽洋喝下這杯咖啡…】【就會被我迷倒,誒嘿嘿嘿。】作為李陽洋本人,我:???下一秒,校霸室友狀似無意地把咖啡遞給了我:「嘖,不小心糖加多了,給你喝吧。」

  • 少女春詩

    "攻略男主临近失败,我狂哭。 系统被我吵得CPU疼:【别他妈哭了,我杀了他得了。】 后来,男主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他了。 系统气急败坏地干号: 【他没有自己的老婆吗?】 【让他滚!】 虐文女主觉醒后纷纷跑路。 小说世界一片混乱,我成了被抓进去完成任务的怨种。"

  • 敬山水

    簡幸是被簡茹吵醒的。 “惡人自有天收,死就死了,還來告訴我幹什麽?惡心誰呢?” 簡茹這是在說簡幸那個素未謀面的姥爺,簡國勝。 別人都是家醜不可外揚,可到了簡茹這裏,她不僅要揚,還要揚得人盡皆知。

  • 逝水

    我自幼就被霍家當成兒媳培養。 二十歲,我與霍傾結婚。 二十四歲,我生下了霍嶼時。 霍嶼時與霍傾很像,總是沉默寡言,和我不太親近。 過去的每晚,我都會在臨睡前給他們父子送上一杯熱牛奶。 可這天,霍傾失手打翻了杯子,霍嶼時偷偷倒掉了牛奶。 我忽然有些倦了。 將離婚協議書遞給霍傾的那一刻。

  • 與白月光男神同居的日子

    合租到我白月光男神,意外發現他的愛好竟是逛花市,舔各路神仙太太。 我一怒之下成為花市撲街作者,立誌做個讓他跪舔的女人。 可惜母胎solo太多年寫不出來,為補經驗,我上網瘋狂下單十幾種刺激小玩具,打算深入研究。 誰知剛拆開快遞,就被男神當場人贓俱獲。 我著急解釋,不想越描越黑。 後來,光風霽月的他一邊笑著一邊解開袖口淡淡道: 「斷更三天,是累著了,還是沒有靈感了?」

  • 思於梔晚

    我和池斯嶼從小青梅竹馬,直到他認識了孟時喃,開始和她形影不離。 那天我和她一起掉進海里,他毫不猶豫地游向了她。 后來他站在我的病床前對我說,「你不是會游泳嗎?」 我閉上眼,沒告訴他我當時被水下漁網纏住的腳。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