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他定有過人之處
  3. 第19章

第19章

他定有過人之處 3304 2024-11-06 10:09:26

  神容看到他那笑就覺得氣悶,她急於出來,是為了防範對方詭計,不能落入對方手中,否則隻會叫在場的人都投鼠忌器,可能還保不住書卷。


  都這時候了,他竟然還取笑她。


  她盯著他背影,心說壞種一個,永遠就沒有低頭溫軟的時候,他日定要叫你……


  山宗霍然回頭:“還不走?”


  神容眼神動了動:“我冷得不想走,不行麼?”


  唰的一聲,身上一沉,山宗剝了胡服拋了過來,缺了右臂的袖口,但仍然厚實,隻是血腥味仍濃。


  “不行,馬上走。”他換手拿刀,轉頭先行。


第十八章


  天亮時,紫瑞端著碗熱湯,快步走向官舍主屋。


  進門後她又放緩了腳步,生怕驚擾了裡面的少主。


  神容此時正倚榻坐著,膝頭搭著厚厚的貂皮。


  淡白的朝光從窗口照進來,覆在她臉上,終於又見了血色,隻是還帶著些許的倦意。


  昨晚從幽州大獄返回,到現在一夜過去,她根本沒怎麼睡好,幹脆早早就起了身。


  紫瑞端著湯近前來,心裡先念了句“老天保佑”。她昨夜已經聽東來說了,那大獄裡竟然出了那樣兇險的事,她們當時就候在外面居然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還好少主不要緊,否則她得自責死,也無法向回都的郎君交代,更無法向國公府交代,這可是長孫家的心頭肉啊。


  “少主,用些湯吧,昨晚自大獄回來到現在您都沒吃什麼。”她輕聲說。

Advertisement


  神容端過去,低頭輕抿。紫瑞特地煮的寧神湯,入口溫甜,隻是從大獄回來後到底還是覺得幹,寧願飲清水,喝了兩口就不喝了。


  轉頭之際,看到紫瑞輕手輕腳地在一旁案頭收拾著胡服,正是昨晚山宗剝下來丟給她披的那件,上面還能隱約看出塊塊幹涸成褐色的血跡。


  她想想問了一句:“他昨晚何時走的?”


  昨晚他叫她走,之後領了一隊軍所人馬送她和趙進鐮回到城裡,到了官舍門口她便沒見到他了。


  當時官舍上下一見到軍所來人個個浴血,特別是團練使還隻著了中衣,赤露一臂,形如修羅,頓時都一片忙亂。


  她被僕從們急急請回房去,的確什麼也顧不上。


  紫瑞看她看著那衣服就知道是問誰,不自覺往外看了一眼,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的模樣:“其實……”


  其實山宗就在官舍。


  客房裡,廣源正在伺候他更衣。


  昨晚返城時城門已關,為了送神容和趙進鐮的車馬返城,他親率人馬回了趟城。


  趙進鐮拖著受驚的身軀也要堅持先送神容到官舍。


  結果一到官舍,廣源出來看到他那衣衫不整的模樣便吃了一驚,非要他留下來住一晚,伺候好了再回軍所。


  趙進鐮也勸他,大獄暴亂已平,他暫歇一下也應該。


  他看著左右都瑟瑟發抖不敢看他的一群下人,覺得自己那模樣確實不太像樣,便答應待一晚,在客房裡睡了一宿。


  廣源給他換上了一身幹淨的中衣,正要給他穿胡服,山宗自己伸手拿了。


  他已經習慣不用人伺候了。


  廣源看著他熟練地掖上衣領,收系腰帶,不免想起曾經他身邊僕從環繞的情形。


  想他曾經也是衣錦貂裘的貴公子,袖口一根金線也足夠尋常人家吃上半年的,哪裡是現在這樣。


  “郎君這三年真是把這一輩子沒吃過的苦都給吃了。”


  山宗看他一眼:“少嘰歪這些,像個女子一樣。”


  “我也隻是覺得可惜。”廣源看看窗外,湊近小聲說:“郎君,您看貴人現在來了幽州,這或許就是天意安排,您跟她……”


  “我跟她什麼?”山宗眼斜斜看他,手上理著袖口。


  廣源默默閉了嘴,隻怕說錯話,到時候他更不回來了。


  外面有人來報,胡十一來了,正要求見山使。


  山宗說:“叫他進來。”


  廣源便隻好先出去了。


  胡十一昨夜留守大獄,今早回了趟軍所沒見到山宗,才得知他回官舍了,又趕了過來。


  他進門時特地看了看這是客房,又看看山宗,沒好意思問他怎麼回來這裡了,直到山宗看他,才將胳膊裡夾著的獄錄拿出來:“頭兒,我來報一下善後的事。”


  山宗伸手接了獄錄,就這麼站著翻了一遍。


  死了五個獄卒,已經妥善安置了後事,賠償了家人,受傷的也著人醫治了。


  他合起來,點了個頭。


  見慣了生死,這種時候也沒什麼可說的。


  胡十一看看他臉色,黑臉上一雙眼動來動去,又伸出根手指撓撓下巴:“頭兒,我就問問,昨天那契丹狗死前說的可是真的?就那啥,你跟那金嬌嬌以前真的是一對兒?”


  山宗看他模樣,恐怕這話憋肚子裡都一晚上了,事已至此,也不好遮掩:“嗯,就是你聽到的那樣。”


  胡十一又撓下巴,這次是驚駭的,他琢磨著這是怎麼一回事,琢磨來琢磨去倒是一下回味過來了。


  難怪打一見面,金嬌嬌讓道歉他就讓步道歉了。


  那是他前夫人可就說得通了,以前的枕邊人,那不多少得讓著點兒。


  山宗看他在跟前悶不吭聲的,就知道他在瞎琢磨,手在他頸後一拍,嚇了他一跳。


  “聽過就算了,叫昨天那些兵都嘴嚴點,沒事少在外面說三道四。”


  胡十一摸著後頸,眼瞪大了一圈:“不能說?”


  山宗眼往他身上一掃,沉眉:“你已經說了?”


  胡十一語塞,他也不是有心的,就是一大清早回去,先進營房將張威踹醒,問他可曾聽說過這回事。


  張威自然一頭霧水,反而把隔壁的雷大給吵醒了。


  偏偏雷大是個大嗓門兒,一聽就咋呼了,然後就……


  他訕笑:“我還是先去守大獄了。”


  山宗說:“去守底牢大門,那兒沒人跟你廢話。”


  守底牢,那還不如賞他一通軍法呢!可胡十一也不敢多話,隻能抱拳領命,收了獄錄出去了。


  到了外面,正好看到廣源在,他想起先前的事了,臨走不忘到他跟前數落一通:“你小子,上次問你非不說!早告訴我不就好了!”


  廣源已經聽到裡面的話了,看著他垂頭喪氣地走了,嘀咕一句:“就這樣,早告訴你也是早受罰。”


  不過看這架勢,郎君對他還算好的了,至少沒罰他。


  還沒想完,山宗從屋裡走了出來。


  剛站定,他眼睛就越過廣源看了出去。


  廣源往身後看,隨即退開幾步讓路。


  神容走了過來,襦裙輕紗曳地,看著山宗:“頭一回見你在這裡留宿。”


  山宗聽了好笑:“這裡不是我的官舍?”


  神容回味過來了,這裡是他的官舍,怎麼說得好似她反客為主了。她眼珠動一下:“嗯。”


  廣源見山宗手裡拿上了刀,似要走了,想留他一下,趕緊道:“郎君還是用了飯再走吧。”說完看看神容,“貴人定然也還未用飯,是否叫人一起準備了?”


  神容無所謂道:“我隨意,這裡也不是我的官舍。”


  山宗眼睛不禁看過去,原來她現學現用也是一絕。


  “那就備吧。”他先往前廳去了。


  廣源一聽,馬上跑去安排了。


  有長孫家隨從在,即便是清早,吃的東西也精致豐富。


  廳中擺了兩張小案,案頭擺的都是京中權貴家才吃得上的精細糕點。


  潔白的瓷盤裡託著如雪的膏泥,淋了西域才有的果子醬,鮮紅點點,若雪中綻梅,居然還升騰著白霧般的熱氣。


  神容進來入座時,山宗已經在案後坐著了,換了一身幹淨的胡服也是黑的,襯得眉目間英氣冽冽。


  她在他身旁那張小案後坐下,問他:“你昨日突然趕到,是早就看出他們的詭計了?”


  “算是吧。”山宗看過來:“我若是他們,要動手也是選你去的時候。”


  神容低低說:“那我有什麼辦法,到底還是要去的。”


  他聽到了:“有什麼必去的理由?”


  “當然是為了盡早開礦。”


  她說得理所當然,山宗卻上下看了她好幾眼:“你懂礦?”


  神容對上他視線,忽然笑了一下:“你在打探我?”


  山宗想想,確實有幾分打探意味在裡面,咧下嘴說:“算了。”


  神容斂了笑,心想算了就算了,她還不想說呢,一面拿起了筷子。


  山宗並沒怎麼動筷,這甜膩之物本不是他所好。


  看一眼旁邊,神容倒是吃得端莊細致。


  上次在刺史府上也不過隻是對面而坐地用飯,像這樣近在一處,就連做夫妻時都不曾有過,未免有點過於親近了。


  他很快就放下筷子,拿了刀。


  神容也正擱下筷子,拿了帕子拭唇,看見便知道他要走了:“要回軍所還是繼續去巡防?”


  山宗停步:“都這樣了,還巡什麼巡?”昨天晚到點都不知道會怎樣,還巡什麼。他說:“去刺史府看趙進鐮。”


  神容聽了就說:“那我跟你一起去。”


  趙進鐮堂堂一州刺史,也是因為要陪同她入大獄才會經此一難,她理應去看看。


  山宗沒說什麼,他心裡所想大同小異。


  若不是他叫趙進鐮擔著長孫神容的安危,昨天那場面他也不會在。


  廣源守在外面,見二人一前一後出來,又一同往大門外走去,還伸頭看了一眼。


  ……


  刺史府裡也是一番驚駭剛定。


  趙進鐮主要是在以為神容被劫持時著實驚了一下,如今休息了一宿,已回緩過來,還能與妻子何氏親自出來見客。


  入了廳中,卻見山宗和神容都在,就在他廳中相對站著,有些出乎意料地看了看二人,隨即才想起來要說話。


  “女郎沒事就好,否則我真不知如何向令兄交代。”


  何氏也跟著點頭。


  他又嘆氣:“隻可惜犯人是沒的選了。”


  神容聽到這個也有些憂慮,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山宗忽然問:“你當時選到人了?”


  神容說:“現在沒了。”


  都已是他刀下亡魂了。

作品推薦

  • 被兒媳婦開直播網暴,我笑了

    儿媳妇跟家里的狗同日生崽。我炖了鲫鱼汤,准备给狗下奶。谁知鲫鱼汤被儿媳妇一声不吭的喝了。我跟她说:"这鲫鱼汤是我特地给 狗宝宝炖的呀,是让狗下奶的呀,你怎么能跟狗争食吃呢!”她生气质问我:“你的孙子,比不上一条狗吗?“我坚定的回她:“是!”

  • 綠茶影帝是我前男友

    大學畢業后,我把男友踹了,誰知他竟成了頂流影帝,當采訪記者問他是否動心過,他毫不避諱。 「有,大學。」 記者驚訝了,連忙問道,「那…那你們怎麼樣了呢?」 謝奕白沉默了一下,眼神黯淡,就在記者要開始打圓場時,他說話了。 「她把我甩了。」 那語氣,怨念頗深。 「那…你們分手的原因是?」記者似乎忘了自己還有任務在身,要問一些別的問題。 「她說我是 B 型血,她也是 B 型血,她怕生出來一個 2B。」

  • 綁定攻略系統後,我殺瘋了

    "系统让我救赎可怜无助的兽人男主。 在它以为我会痛改前非,给予他关心,认真呵护他关心他的时候。 我却在绑定系统第一天给他洗脑: 「我是你的主人,你要永远忠诚我,不能背叛我。」 「主人是什么,主人是你的天,是你的地,你永远的神明大人。」 「背叛主人的小狗只有死路一条。」 搞笑,一个随时会毁灭世界的兽人,我给他爱的感化有用? 还不如让我来洗脑他,教他真理!"

  • 被男朋友當眾一個耳光之後

    "萧逸酒醉,我去接他,却被他迎面一个巴掌。 众目睽睽,满室寂静。"

  • 婉清

    "离家出走的表哥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退了我的婚。 舅母震怒,十八般家法轮番上身,也改变不了他的意志。 少年眉眼桀骜,掷地有声:「本少爷就是死,也绝不会娶一个人偶!」 可后来…… 他死皮赖脸拽着我的衣袖:「表妹,你不嫁就不嫁,我入赘也成。」"

  • 師父在上

    "我下山前,混账了一回。 将师父关在密室,蹂躏了数日。 师父高冷禁欲,可他抵不住烈药的腐蚀。 少有的清醒时刻,他红着眼尾嗔斥我: 「孽徒!是我把你惯得不知天高地厚,敢给我下药?」 后来,自知罪孽深重的我,逃命天涯。 师父却发了疯,布下天罗地网找回了我。 光天化日之下,他将我抵在街角,挺腰贴着我的耳根问: 「孽徒,那日是怎样强迫师父的……是这样吗?」"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