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們現在，就像今天一樣，可以不走套路，可以不尋常，所以，接下來，你要好好看著我，隻看我一人！”
季明珠霸氣宣誓，也不在乎那些理應在最初，就應該掩藏好的小驚喜了。
江寂自剛剛那群人退出去以後，心中便有些冥冥之感。
而後季明珠近在耳畔的話語，幾乎揪緊了他的心尖兒。
那種擰巴著的，酸酸澀澀的，像是泡在了酸杏酒裡的感覺，讓人深陷其中，即便不是單一地享受，但仍然使人沉迷。
這便是戀人之間，相通之後，心中的一場極致盛宴。
季明珠徑自撩開幕布，樂器設備環繞，隻有她一人坐在主座上，開了話筒的麥。
繼而女孩拿起一旁的吉他，纖細腕骨繞過帶子。
一切準備工作做足以後，她牢牢地盯緊臺階下，沙發上的他。
江寂的面容隱在半明半昧間，一瞬不瞬地朝著她看。
“江寂，送你一個小禮物，可能這個也不算多麼驚喜，但是我想說，我好久沒碰了，所以還練習了蠻久。”
話落，她撥了下音盤。
繼而，隨著樂音輕飄而傳，季明珠也緩緩歌唱出聲。
這場景，像極了之前的模樣。
高中時候，每周五都有季明珠組建樂隊的舞臺展示。很多人得了消息，搶票去觀摩，季明珠就像是這般模樣，站在舞臺中央，輕搖歌唱。
風格雖不一，但耀眼的，矚目的中心，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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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很多男生聽她唱歌。
這時候，她隻對他一人歌唱。
季明珠選了首法語的情歌：【QUAND JE PENSE A TOI】。
她知道，江寂聽得懂——[當我想起你]。
當她想起他的時候，便是這樣的。
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陷入平靜，無法抹去的痕跡。是溫溫柔柔，是命中注定；是她心所向，她心所向往。
一曲畢了，季明珠哼唱完畢。
她唱的高興了，卻不知，底下的年輕男人，心悸難耐，莫名湿潤眼眶。
季明珠三下五除二，放下了吉他，繼而緩緩邁向臺階下，繞過去坐到他腿上。
江寂自剛剛就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也不說話，也不吭聲，視線當然也沒有移開過。
季明珠笑著看他，附在他耳側，挑逗似的吹氣，“江總，喜歡這樣的小寶貝嗎？”
江寂情不自禁擁住她，臉頰埋在她頸側，並未抬頭，嗓音很輕，“很喜歡。”
第74章 豬雞日常甜番
聽到江寂的回應, 季明珠在這邊徑自開心了, 哪兒成想, 江寂接下來, 就這麼一直地埋在她的頸側, 絲毫沒有動彈過。
她試探著推推他, 還是紋絲不動。
“......你怎麼了江寂？”
過了好一會兒，江寂才緩緩地開了口，“我沒事。”
那既然沒事幹嘛還要一直窩在她脖子裡不出來啊！
季明珠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酸掉了！
想著江寂大概是被自己感動壞了, 她也沒在意太多, 就這麼讓他給抱著, 隨後視線黑幽幽地落在江寂的後頸。
脖頸修長, 膚色冷白, 如玉一般。關鍵是，摸起來手感還不錯。
但摸著摸著, 季明珠的視線便定在了某個定點。
江寂耳畔那兒，充斥著和他膚色完全相悖的顏色。
和她之前看到的，還要來的更深些。
大概是比四川辣子油和印度魔鬼椒, 還要深刻的顏色, 紅彤彤的，很是直接。
“江寂。”
“嗯。”
“你知道嗎, 你耳朵怎麼又這麼紅了？”季明珠想起之前不經意間看的那些, 覺得好奇的同時, 用手碰了碰。
下一刻, 包廂房門被倏然推開。
隨著“嘭嘭”兩聲, 禮花呈著平行攝入的角度，直接朝著季明珠和江寂兩人衝過來。
伴著這樣的聲音，連棠帶著一群人溜進來，“surprise！！！”
這樣驀然出擊的動靜，引的季明珠登時從江寂的腿上彈了起來。江寂下巴那兒遭受了還算強的衝擊力，被她懟的當即悶哼一聲。
“終於結束了哈，有情人終成眷屬！”連棠說著說著，又因為看到了兩人剛剛的姿勢，不免會心一笑，“哦喲，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啊？”
這是來的不是時候嗎？
這完全就是不應該來啊！
季明珠可沒在準備的步驟裡，還安插了一把這群人送驚喜的環節。
更別提——看這模樣，這些人大抵從剛剛開始，就在偷聽牆角了。
季明珠不知道這邊的隔音效果如何，也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有沒有被聽去。
但這樣的準備，是大家早就聚在一起，有目共睹的。
隻不過，說是這般說，連棠還是要被擰小耳朵的。
季明珠湊上前，拉過來她，堵在角落裡揍。
其實說是一大群人，除了肖譯和他玩的好的一群世家子弟外，其他的是吳恙和他帶過來的樂隊成員。
包廂的空間裡倏然湧入這麼多人，自然而然熱鬧起來。舞美，燈光，以及小吧臺，都被人給佔據。
歌聲晃起，一時之間，氣氛被炒升至沸點。
肖譯拉了江寂過來喝酒，“你們倆也太馬後炮了，我之前也就是猜，哪兒像你，藏了這麼久。”
說著，他頓了頓，“我還是在伯母那邊得知的消息，你就說你夠不夠意思吧，還是哥兒們嗎？”
江寂自從方才這群人破門而入的同時，就已經收拾整理好了情緒。
此時此刻，他手裡晃動著的玻璃杯裡的酒，也不喝，隻疏散地應了聲，“不是。”
肖譯：？
他就不該問這個自取其辱的問題！
“就應該讓外界看看你小雞肚腸的模樣，還江總，我看是醬□□。”
“說話文明點。”
“.............”
肖譯：？？？
他哪兒不文明了？
等到自顧自再念一遍，將那兩個音連在了一起——肖譯才大徹大悟，徹徹底底地明白過來，“你行啊江寂！現在出息了是吧，你怎麼比我這個辣手摧花的情場小王子還蕩漾？”
這他媽都快蕩出花了！
江寂懶得理他，修長指尖攥住酒杯，往後仰靠在吧臺上，修長的雙腿隨意地擱著，而後，他緩緩地看向角落裡的季明珠。
肖譯順著他視線望過去，了然以後，目光再回來的時候，頓了兩頓。
江寂領口雖還是之前的那般模樣，正正經經的，但是他領口的旁邊，可就不那麼正經了。
細碎的一小圈兒，是牙印。
雖說淺淺的，不算太重，但湊近了也還可以清楚地看到。
還真是折煞人了。
“喂......你領子.........”肖譯提醒他，用手往自己的脖子那兒點了點。
江寂明晰指尖湊上去，用指腹在上面輕輕摁壓了下。
“我知道。”
他偏頭應了下，聽那語氣，還帶了點回味無窮，百轉千回的意思。
肖譯從一開始季明珠的提議，就陷入了這對情侶怎麼這麼煩的態度到——這對情侶怎麼這麼膩歪的態度。
肖譯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兩人又聊了會兒，一直在遠處的吳恙朝著兩人走了過來。
這個時間點，吳恙過來找誰都不可能是找他肖譯本譯的吧。
肖譯也知趣，和江寂打了聲招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這兒，我過去小八那邊，找一下連棠。”
江寂掀了掀眼皮，點了下頭。
吳恙湊上來，和江寂打了聲招呼，眉稍稍揚起，“碰一杯？”
“抱歉，我不喝酒，等會兒還要開車，和未婚妻一起回家。”
吳恙的動作頓了下，隻覺得江寂最後那一句，像是格外強調的一樣。
就連表情，都和當初在溫泉酒莊裡遇見的一樣，冷漠淡然。看他的時候，格外的不善。
吳恙徑自和他碰了杯，啜了一口酒後，“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江寂應了聲，一副不怎麼想要聊下去，要趕人的模樣。
吳恙覺得好笑，他想起高中樂隊公演的時候，江寂每周都會來看。
但從不來後臺，其他和季明珠相識相交的，都或多或少的會來後臺慰問一下，反倒是他這個幾乎每次都捧場的人，隻默默地站在最後面那十分不顯眼的位置，等到結束了，再默默地再離開。
有幾場沒有季明珠的時候，斷然看不到江寂。
要說為什麼吳恙對江寂印象深刻，還是因為那股子莫名其妙，又沒由來的敵意。
雖然沒有完全表現出來，江寂的情緒也沒有寫在臉上，但吳恙就是感受到了。
吳恙個高清瘦，單眼皮，白皮膚，長得很清秀，在樂隊裡的表現卻又酷炫，這般的反差萌讓他在讀高中的時候，獲得了不少女孩的青睞。
人氣僅次於那幾位學長。
但那時候大家都年輕，吳恙比這兩人還小一級，就和季明珠開玩笑似的，順帶提了下。
當然，提的是江寂來看表演的事，沒提其他。
得來的回應是——「怎麼可能每場都來啊你瘋了嗎」「你一定看走眼了」「不過我確實威脅了他讓他來看」「偶爾是能夠看到他」之類的話。
“我們倆沒什麼，就是偶爾聊聊的朋友。”臨走前，吳恙又說道，“她好久沒練了，這次為了你前前後後忙了一個月。”
季明珠又是個追求完美的，說什麼要表現出絕佳的狀態，一丁點兒的差池差錯都不想要有。
吳恙他們自己還有事，被季明珠拉著，都快逼瘋了。
看著吳恙離去的背影，江寂陷入了沉思。
他確實知道兩人之間沒什麼。但是，有時候哪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江寂之前也曾祈盼過，能夠自控住本身和本心，但最後的結果是，他還是回國了。
......
天臺包廂的熱鬧並未持續太久，季明珠被江寂半拖半抱著離開了金鼎。
她本來牢記著在今天這樣特殊的日子裡，一點兒酒都別碰。
按照以往，指不定得被江寂乘機而入，折騰的死去活來。被哄騙久了，季明珠自己是覺得摸透了江寂的小心思，也摸清了他的一些小手段。
但是大抵就是因為不斷地提醒著自己，以至於後來，就跑偏了。
和連棠挑戰的時候，她不知不覺就陷入了進去，然後和她一起比，看看到底是誰的酒力好。
事實證明，季明珠再怎麼不勝酒力，還是比連棠要好些。
對方軟成煮熟的西紅柿，隻會傻兮兮地笑了。
出到門外的時候，季明珠嘟囔著喊”熱”。
“乖了，忍忍，回家再脫。”說著，江寂薄唇在季明珠的面頰上輕輕碰了下。
肖譯胳膊上搭著連棠，看江寂這副模樣，又看到他懷裡隻露出半邊明豔側臉的季明珠。
好。很好。
這特麼還是人聽的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