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她很高興。
季璟燁清晰地意識到這點。
隻見鬱可可抱著那捧花束回頭，眉眼精致昳麗，臉上的笑容比懷裡的向日葵還要明媚燦爛。
那雙漂亮清澈的杏眸閃閃發亮，像是灑滿星光般晶瑩明亮，與她眼底的笑意相映成輝。
季璟燁站在門口，就這麽看著她。
好像那點閃爍著的星光，也跳躍著落進了他的心裡。
半晌，他緩慢地走過來，低聲回應：“嗯。”
似是想到什麽，他垂眸注視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又淡淡補充道：“不是今天殺青？”
“是啊。隻是沒想到，你居然也會特意準備殺青花束。”
鬱可可晃了晃這束花，高高興興地道：“不過真的很漂亮，我超喜歡的。當然——”
想到這還是季璟燁第一次送花。
她笑眯眯地故意拖長聲音：“如果是玫瑰就更好啦。”
鬱可可是突然起了調戲的心思。
沒想到在聽到她後面的話後，季璟燁卻是明顯頓了頓。
而後，隻見他臉上沒什麽變化，語調平穩：“溫升說慶祝殺青，最好選這種。”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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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哪裡不對，她仰起臉探究看他：“所以，這其實是溫助理安排的？”
季璟燁閉口不答。
而見他這副模樣，鬱可可就更來勁兒了，不由心痒痒地湊過去：“真的嗎？是溫助理安排的？我不信。”
季璟燁：“……”
被她纏著追問，他薄唇緊抿，半晌才繃著臉道：“……向日葵是我選的。”
見他試圖推鍋，卻還不舍得將送花的主意落在溫助理頭上，最後隻能承認。
鬱可可沒忍住噗嗤一聲，直接笑了出來：【哈哈哈季璟燁怎麽這麽可愛啊！】
慘遭嘲笑，聽著她在腦海裡肆無忌憚的笑聲，季璟燁不由眉心跳了跳。
卻還是任由她笑得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直到鬱可可似是笑夠了，突然一踮腳，跟他悄悄咬耳朵：“所以，為什麽最後選擇了向日葵啊？是覺得它更適合我嗎？”
感覺到耳畔湿潤的呼吸，季璟燁不由渾身微繃。
他聲調平穩，似是沒有任何動搖：“很像你。”
向陽而生，逆風而長，燦爛而明媚。
確實很適合她。
鬱可可緩慢地眨了下眼，注視著他烏沉的黑眸，隻覺得他眼裡都是自己。
她唇角沒忍住高高翹起，還故意問道：“真的嗎？有多像？”
季璟燁嗯了一聲：“像太陽。”
鬱可可睫毛一顫，心跳突然漏了半拍，而後逐漸加快。
在過於安靜的辦公室裡，幾乎能清晰地聽見怦怦的心跳聲。
他說得緩慢，甚至表情都沒什麽變化，繃緊的臉部線條帶著點冷酷的意味。
仿佛沒有任何意義。
但她剛巧聽說過向日葵的花語。
【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
有你時，你是太陽我目不轉睛。
無你時，我低下頭誰也不見。】
所以季璟燁的意思是——
她像太陽。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意識到這點，再看著他現在依舊盯著自己的那雙黑眸。
似乎也傾瀉出一點溫柔。
而後，越發灼熱。
幾乎要將他目光之處都點燃起來。
感受到渾身都似乎變得發燙，鬱可可忍不住一點點捏緊了懷裡的花：【……完了完了，心跳止不住了。】
系統：【……你要不要降降溫，我CPU都要跟著燒暈乎了，救救統。】
而見她這副難得語塞的模樣，季璟燁反而出聲了。
他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低聲問道：“喜歡嗎？”
鬱可可一時間竟然不知道，他問的究竟是喜歡送的這捧花，還是喜歡他通過向日葵，隱晦表達的含意。
……是告白嗎？
就是隱晦的告白吧。
這次肯定不是她的誤會！
她在心裡信誓旦旦著，忍不住再次仰頭看他。
她有很多次這麽看著他。
可是這次卻不一樣。
季璟燁的黑眸幽沉戾鸷，看人時總會顯得有點不可一世的冷酷，令人不寒而慄。
然而此時，她卻似乎從這雙沉沉的眼裡，看到了一點光亮。
能清晰地發現，那裡滿滿地裝的都是自己。
這一刻，鬱可可什麽都沒想，隻是下意識揚起了唇角。
她看著他，用輕輕的聲音，也緩慢地回道：“喜歡。”
說完後，她又眼睛閃閃發亮著，飛快地問道：“你呢？喜歡嗎？”
季璟燁：“……”
他眼皮突然猛地跳了跳。
注視著她唇角揚起的微笑，隻覺血液逆流，心口有什麽瘋狂的情緒在肆意流竄，逐漸蔓延。
想要一直這麽看著她。
想要靠近她。
想要牽她的手，將她抱在懷裡。
想要……親吻她。
然而無數渴望的念頭湧在腦海，他卻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像不知道應該做什麽。
半晌，季璟燁喉結滾了滾。
他低聲道：“嗯，喜歡。”
頓了頓，似是覺得這樣無法表達出真實的想法。
他又緩慢地開口強調，低沉的聲音竟然傾瀉出一絲柔意。
“我是說……喜歡你。”
鬱可可：？
似是沒想到向來跟蚌殼似的男人，這時候居然會直白地吐露出來。
她下意識倒抽口氣，還有點不可思議：【統統你聽見了嗎？我沒幻聽吧？】
系統顯然已經死機，一時間沒有回答她。
隻有輕微的刺啦聲在腦海裡回蕩。
鬱可可：【……】
她眸光亂飄，心虛地輕咳一聲。
沒想到好不容易羞澀一次，居然還將自家系統給燒宕機了。
不過好像剛才自己真的沒能抑制住心跳聲，不會被季璟燁聽見了吧。
但這……應該算是直接捅破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連忙端正了態度，覺得也應該給他一個正式的回應。
於是她鄭重地回視，卻不想剛開口，也不知怎麽突然一個嘴瓢：“嗯……那我們，結個婚？”
季璟燁：“……”
他微微一怔，呼吸突然變得沉重。
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的鬱可可：“……”
可惡，太過激動，居然不小心把真正的心思說出來了！
他們看著對方。
時間都仿佛在此刻停滯了。
“……那個。”
沉默幾秒，她若無其事地試圖挽救：“我是說，我也喜歡你啦，所以談個戀愛。”
然而季璟燁顯然沒有聽進去。
他剛才就似是在想著什麽，等到回過神後，就面無表情地強調：“我們已經訂婚，現在是未婚夫妻。”
所以下一步，本就應該是結婚，而不是倒退回去戀愛？
意識他看似無動於衷的外表下，其實也很是迫不及待，鬱可可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
“好啊。”
她笑眯眯地大方道：“那等我們兩邊的事都處理得差不多，就去領證啊。”
……等等。
似是被自己的話所提醒，鬱可可終於想起自己原本是想做什麽的了。
於是就在季璟燁不自覺薄唇微勾，準備回應時。
突然感覺到她偷偷摸摸地揪了揪他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