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而就在觀眾拼命地想將這驚奇一幕看在眼中時,讓人震撼的一幕便出現了,音樂緩緩流淌,關於中國的歷史,關於中國改革開放中出現的種種振奮人心的畫面,陸續展現在夜晚的星空中。
耳邊播放的音樂轉緩,裡面出現了播音員清楚的解釋,介紹起大家將看到激光煙火秀,介紹了這是國內激光最新技術,介紹過後,配合畫面的激昂音樂再次響起。
人們心中震撼不已,再看那天空中的畫面,一個個都贊嘆神奇,還有小孩子們歡呼吶喊,大聲地說叫好。
更有一個老大爺背著手,仰著臉,笑呵呵地道:“高科技哪,這是咱們國家的高科技!瞧,這玩意兒多好,一看就稀奇!”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忽而一陣歡呼,把所有的聲音都淹沒了。
林望舒抬頭看過去,卻見天空中,萬焰齊發,上穿蒼穹,下映長街,猶如銀河傾瀉一般,幾乎照亮了整個長安街!
火樹銀花不夜天,一切都如夢如幻,這是藝術家靈感和科學家尖端技術碰撞出的火花,將這盛世一幕以如此奇異震撼的方式展現在人們面前。
陸殿卿從後面抱著她,俯首在她耳邊說:“這下子放心了吧?”
林望舒偎依在他懷中笑:“嗯,滿意了,很滿意。”
陸殿卿:“我們慢慢往前走,前面還有煙火。”
林望舒笑著道:“好。”
就在兩個人牽著手要離開的時候,卻聽到幾個少年在說話。
“據說這是一位叫林望舒的女科學家發明的,我看到電視上的報道了。”
“對對,我也看到了,不是她發明的,是她研究的!”
周圍人太多,這些聲音也隻是伴隨著聲浪傳入耳中而已。
陸殿卿握著她的手:“你現在越來越有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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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那當然!”
這麼說著話,兩個人往前走,陸殿卿抬起胳膊半護著她,誰知道剛走了幾步,就聽到一個少年清朗的聲音道:“席銘,我們明年幹脆報考物理,學激光吧,我們一起報名!”
這個聲音夾在無數的歡呼中,幾乎被淹沒到根本辨認不出。
但因為其中有那兩個字,這句話穿過無數嘈雜的聲浪,被她捕捉到了。
她怔在那裡,之後猛地意識到,回轉身去看。
隻是激光四射,煙火璀璨,到處都擁擠的人群,每個人臉上都是笑,她哪裡去找剛才的少年。
陸殿卿護著她,走到了一旁角落:“怎麼了?”
林望舒茫然地搖頭,之後想想,欣慰地笑了。
也許隻是巧合,也許這是另一重因果。
也許這個世上也存在一個席銘,一個年少的席銘,心存大志,而時空本身就是一種奇妙的輪回。
誰知道呢。
於是她仰臉,望著陸殿卿:“殿卿,你信不信前世今生?”
陸殿卿垂眸,在那焰火綻放中,望進她晶亮的眼睛中:“你信是嗎?”
林望舒:“也許這個世上有一個岔路口,我們一旦走錯了,我就會通向一條完全不同的路。”
她望向遠方,激光閃射,璀璨美好。
她輕笑著說:“於是眼前所有的一切,便如同這煙火,再也不會存在了。”
陸殿卿握著她手腕的手倏然收緊了。
他低首凝視著她:“就算真的存在另一個世界,就算另一個世界不如現在這麼美好,但我覺得——”
他啞聲道:“我們一定會在一起。”
林望舒仰著臉,看進他的眼睛裡,喃喃地道:“為什麼會,如果不會呢……”
陸殿卿輕笑。
他笑得如此溫暖,以至於林望舒會覺得,這個世上所有的迷惘和徘徊全都消退,一起都會走向美好。
陸殿卿低聲道:“因為我們已經說好了,我會等你,會一直等著你。隻要你給我一個眼神,我就會走到你身邊。”
林望舒想想,便也笑了,她望著他問:“當年我離開的時候,你是不是給我寫信了?”
陸殿卿:“是,寫了,很長的一封信。”
林望舒:“為什麼不告訴我?”
陸殿卿眸光溫柔而包容:“本來就是那麼遺憾的事,我怕你知道了會難過。”
林望舒:“可我已經知道了……”
陸殿卿有些意外,卻又並不太意外。
視線相觸間,他低聲說:“那你看過了嗎?”
林望舒:“沒有。”
陸殿卿:“嗯?”
林望舒便踮起腳尖來,親他薄薄的唇,感受著那清冽猶如雪松一般的氣息。
氣息縈繞間,她仰臉,喃喃地道:“那封信就收在櫃子裡,收拾東西的時候我看過了,但是我沒有打開,我知道那是你寫給我的,我想等著哪天和你一起看。”
陸殿卿笑了,將她抱在懷裡:“好,今天回去,我們一起打開看。”
他俯首在她耳邊,熱氣猶如小刷子般掃過她的耳邊,他低聲說:“不過,你可不許笑我。”
年少青澀的他,醞釀了那麼久才寫出的那封信,太傻了。
第181章 番外之結婚前夜我跑路了1
林望舒從那場夢中醒來的時候,滿頭大汗。
明明隻是一場夢,但這場夢卻格外真實。
窗外如水的月光將杏子樹的疏影投灑在新換的紗窗上,夜色中,誰家的貓在叫,一聲聲的喵喵喵,在寂靜的夜晚格外突兀。
她回想著自己夢到的那一切,她夢到自己嫁給了雷正德,夢到一切都很不好,夢到她嫁給了陸殿卿,夢到她考上大學,兩個人生了雙胞胎。
這些夢支離破碎,斷斷續續的,她無法連貫起來,甚至好像時間節點上也不太對,這麼又嫁雷正德又嫁陸殿卿的,一切都非常混亂。
可偏偏這一切也格外清晰真實,她甚至記得在那夢裡她學習什麼物理學什麼光學,以至於腦中還殘存著那物理學公式。
她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
她明天就要結婚了,但是她卻心存忐忑。
她不知道是不是這種忐忑讓自己做了這麼奇怪的夢,但是她回憶著那個什麼物理學公式,那麼復雜的公式,她竟然能夢到?
她心裡沉重起來,她覺得這是一個預兆,預兆著自己這婚姻並不會幸福。
其實她已經隱隱有所感覺了,但是依然硬著頭皮想繼續嫁了,她覺得那些困難自己是能克服的。
雲南那麼難的日子都過來了,還有什麼是她不能克服的呢?
這時候,貓叫聲再次響起,一聲聲催人急。
她一咬牙,幹脆起身,穿衣服下床。
隔壁屋她爸媽正睡著,聽到動靜,含糊地翻了個身:“誰啊……”
林望舒輕聲說:“媽,是我,我出去下。”
她沒敢和父母說,因為她現在還沒下決斷。
關彧馨也沒多想,以為她要去茅房,也就繼續睡了。
月朗星稀,灰牆青瓦都浸潤在月色之中,林望舒從旁邊牆根旁邊破臉盤底下摸到了自行車鑰匙,之後咔嚓一聲打開自行車鎖,推開大門,騎著自行車就往外跑。
她不知道去哪兒,她很茫然,現在她需要有個人給她出主意,所以她就想去找陸殿卿。
其實她從雲南回來後,隻見過陸殿卿兩次,他很冷淡的樣子,她也多少有些賭氣,不太想搭理他。
如果在她的未來中有兩種可能,那她應該去試試。
她不知道該怎麼和父母說,也不想讓哥哥著急,她想先問問陸殿卿,求證一些事。
她騎著自行車,使勁地蹬,騎了好久後,才到了新街口。
明天雷家就要迎娶自己了,雷家門前已經貼上了紅喜字,相比之下,陸殿卿家就有些冷清。
林望舒生怕驚動雷家,她小心翼翼地下了車,偷偷摸摸地走到了陸殿卿家,之後敲門。
門響了好幾下後,一直沒人開門,林望舒便有些害怕,她怕萬一雷家人醒了,那這件事就說不清了。
好在,最後她終於聽到了腳步聲,好像是胡奶奶。
她隔著門小聲說:“胡奶奶,是我,望舒。”
胡奶奶聽了,吱的一聲,把門開了。
她疑惑:“望舒,出什麼事了,你怎麼過來了?你明天不是結婚了嗎?是雷家出事了?”
林望舒壓低了聲音:“胡奶奶,有個急事,我想找陸殿卿,他,他在家吧?”
胡奶奶詫異:“他不在,這幾天他們忙著一樁大事,總是加班,他今天就沒回來。”
她夢裡隱約好像有那麼一樁大事,是什麼建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