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季櫻打了個哈欠：「洗洗睡覺吧。」
傅景深咬她耳垂，「你該慶幸身上不是那件八百萬的婚紗。」
季櫻昏昏沉沉地被折騰了一夜。
她眼睫重顫。
季櫻：！
她心中微微竊喜。按照這程度，晚上她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季櫻淡笑搖頭：「還好。」
傅景深又耐心地替她揉著腳踝。
從踏上這段路開始，季櫻的心跳陡然間加速。季琛和季淮就站在長廊邊看著她，季櫻微笑著從他們眼前經過。
側頭看見母親依舊紅通通的眼眶，季櫻伸手輕撫她眼角。
從浴室到床上。
「我的裙子…」
季傅兩家聯姻，婚宴的入場券幾乎讓人擠破了頭。來的人太多太多，這樣一個可容千人的大廳都坐滿。
季天澤珍而重之地將季櫻的手遞給傅景深，儀式正式開始。
婚禮過於疲累，季櫻第二天嗓子啞得連話都說不出。按理說，今天要去看傅爺爺的，但眼看著自己的狀態，時間隻能後推一天。
昂貴地真絲禮服裙垂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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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照樣撕掉。」
傅景深揉著眉心，半晌低聲開口：「我昨天，有些亢奮。」
將場內嬌豔欲滴的鮮花，徹底映襯成了陪襯。
季櫻眼睫微動，睜開眼睛，難得覺得傅景深貌似真心在認錯。
他呼吸沉沉，難得地在這件事上失了耐心。來到浴室，季櫻腳尖剛剛落地，後背便傳來「撕拉」一聲。
季櫻都數不清傅景深晚上，到底喝了多少杯酒。最後實在是人太多，晏航幾人輪番上，都被喝趴下。
身後男人腳步，始終不緊不慢的。季櫻站在樓梯上，有些懷疑他根本沒有喝多。
直到手指被男人輕捏一下。
說話間，他已經抱著她，用腿頂開大門，抬步進去，行走間，身上的西裝外套被他丟在地上。
「三哥？」季櫻側身看他，卻發現男人已經走至她身後，裙擺蹭上他西裝褲。
半晌也解不開。
酒店的鐘聲響起，有婚宴的工作人員經常，微微欠身道：「季小姐，吉時快到了。」
這男人的酒量是個謎，隨時可以根據情況調整。
-
「嚶嚶，緊張嗎？」父親問她。
傅景深並不喜歡別人看到她的嬌態，薄唇輕輕蹭過她唇瓣，算是完成了這一流程。
司儀邀請伴娘上臺遞戒指。聞玥捧著婚戒，又替季櫻接過捧花。
他的酒量都是可伸縮性的，必要的時候就把責任推到酒上。
長廊蜿蜒著長長的紅毯，盡頭是婚宴的大門。
這倒是真的。
其實直至現在，季櫻還沒看出傅景深到底多少酒量。
「親一個！親一個！」
還未走出半步，就被傅景深打橫抱起，抬步上樓：「櫻花忘了今天是洞房花燭夜嗎。」
季櫻身上還穿著那件改了胸圍的敬酒服，回到家，她脫下穿了一天高跟鞋，活動著腳踝，赤著足就邁步上了樓梯。
傅景深黑眸深邃，「嗯。」
季天澤另隻手搭在她手背：「我們都在你身後，往前走。」
後背繫著一圈又一圈的絲帶。
他打量她。
似乎看見他，就不緊張了。
場上的賓客，很多是第一次見季櫻。穿著聖潔婚紗的女孩，冰肌玉骨，樣貌宛若神女。
「我昨晚喝得有點多。」傅景深側坐在床邊，手上替她揉著後腰。
等到婚宴結束，賓客盡散時，已經到了晚上十點。
大門被服務員一左一右打來，入眼是如夢似幻般的布置，滿廳從國外空運過來的鮮花，清冷宛如皎月的燈光從頭頂傾瀉而下，泛著碎鑽般的光芒，兩側是錯落坐著的賓客。
就在盡頭處，傅景深高挑身形筆直站立。季櫻握緊季天澤的手，在舒緩的音樂聲中，逐漸放緩剛剛加快的心臟。
季櫻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睛，眼看著又要睡著，男人低低開口：「我犯了個錯。」
季櫻還未替傅景深戴過戒指。他手掌寬大，自己的和他比起來，輕而易舉就能被攥進手心。她將戒指套進他無名指，下一秒，自己的手就被包裹住，被他強勢，又不容置喙地套進另一隻戒指。
沒多久。
整座別墅空蕩蕩的，隻餘他們二人。
見她還是不明白，傅景深攥緊她手道：「最後一次，一開始沒戴。」
季櫻臉頰通紅，卻還是配合他仰起臉。男人氣息拂近她面頰，耳畔具是賓客的起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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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年年(誰懷孕。)
季櫻面色如常地用早飯。早上是阿姨特地做的銀耳桂圓羹,配上精心做好的蝦餃。
接下來三天，傅景深都會休婚假,所以暫時閒賦在家。
他自早上開始,就有些神思不屬，吃早飯也在走神。
季櫻也沒把傅景深的憂慮放在心上。昨天後半夜，她完全循著他的節奏昏沉著,也記不清楚細節。
相應地，難以認識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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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還得勞你吃藥，下次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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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一次,應該也沒這麼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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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櫻沉默幾秒,回答：「那你買吧。」
傅景深頷首,含著歉意地嗯了一聲。
傅景深動作很快,中午的時候，就有人講緊急避孕藥送了過來。
婚宴流程太過疲憊，季櫻今天一天都沒什麼精神，用過午飯就躺在床上，迷迷濛蒙間就要睡過去。
他拿著藥片，端著水過來，彎腰：「先把藥吃了,嗯？」
季櫻撩起眼皮,悶聲道：「放在那兒吧,我先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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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深看她一會，放下水杯,替季櫻拉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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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季櫻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喊她媽媽。
「我不是你媽媽。」夢境中，季櫻哭笑不得：「你認錯人了。」
聽到她這話，小男孩鬧了起來，牽著她的裙擺不撒手，「你就是，你就是。」
季櫻伸手欲揉他腦袋，卻穿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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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莫名其妙的夢也過去了。
不多時，季櫻從夢境中轉醒，睜開眼睛，入眼是半山別墅的深藍琉璃吊燈。
她揉著眼睛起來，看了眼時間。
距離她入睡不過半個小時而已。
季櫻理了理頭髮，有些睡不著了。她掀被下床，穿上拖鞋，邁步出去。
「醒了？」
聽見聲響，傅景深從隔壁房間出來。
「藥吃了嗎？」
季櫻搖搖頭，「不想吃了。」
傅景深看她好久。
半晌，說：「那就不吃。」
「懷了就生下來，你願意嗎？」
季櫻眨眨眼睛。
不知怎麼，又記起剛剛那個奇怪的夢。
傅景深看她滿臉剛睡醒的懵懂表情，有些無奈，抬步上前，伸手揉她發頂。
「你再想想，嗯？」
「不用想了。」季櫻眼睫動了動，認真回答：「順其自然吧。」
傅景深有些錯愕，伸手輕捏她臉頰，故意沉下嗓嚇她：「不怕真懷了嗎？」
季櫻鼓腮：「那就生下來。」
「我剛剛夢到一個小男孩喊我媽媽。」她沒忍住，說出那個夢境。
傅景深低笑，以為她在哄他。
「哪能這麼靈驗。」
-
婚禮後，季櫻大部分時間都住在了半山別墅。研究生開學，她進了新的課題組，有了新的研究方向，日子比本科時期要充實許多。
直到九月中，聞玥的工作室還在裝修中，隻是已經到了尾聲。
季櫻得閒時去看，環視著處處精緻昂貴的陳設，輕笑：「你這裝修布景，得畫多少畫才能賺回來？」
聞玥伸手戳她額頭：「這是藝術家對美的追求，懂？」
季櫻託腮坐在桌後，聞言彎唇，「是是是，追求。」
從工作室出來，二人下午約了吃飯看電影。
隻是在看電影期間，不知發生了什麼，聞玥時不時低頭看手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季櫻餘光看見她瑩白的側臉。
半晌，移開視線。
從電影院出來時，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季櫻拿出手機：「我打個電話。」
傅景深讓她先吃飯，等結束順道過來接她，季櫻應好。
正巧商場附近有一家中餐館不錯，裡面的羊肉湯更是一絕。季櫻有些躍躍欲試，寧願在雨天也要前去一嘗。
聞玥似乎從看電影開始，就一直有些走神。
「怎麼了玥玥？」季櫻察覺出她的情緒，忍不住開口問。
聞玥扶住她手腕，緩慢搖頭。
季櫻蹙眉，不免有些擔憂。她牽著聞玥進了中餐館，收了滿是雨水的傘。
一場秋雨下來，氣溫轉涼。
季櫻坐在小包廂，面對著菜單，徵詢聞玥的意見。後者隻一個勁喝著茶，臉色有些煞白地擺擺手：「嚶嚶，我沒什麼胃口。你看著點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