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小行星 3755 2024-11-05 09:42:11

  花了好幾秒的時間勉強看清凌澈,他就把胳膊環上Alpha的脖子,睡意濃重嘟囔:“……凌澈。”


  白天,凌澈聽小安說了Mist現場和Flow上的情況,知道許棠舟從劇組回來後第一次受到這麼高的關注度,他有些不放心。


  另外……他自己也很難相信,隻要想到這個人在他的地盤,他就控制不住腿。


  凌澈冷靜道:“地上髒,起來。”


  司徒雅上樓來拿了文件還沒走呢。


  她站在沙發不遠處,看好戲似的,就想看看凌澈是怎麼談戀愛的,黃千在她耳朵旁抱怨一百回了。


  許棠舟是真累。


  剛被摁著做了整晚,又拍了一天的廣告,他也不知道哪來的精神打遊戲。


  這一睡,就發現自己困得不行,好像身體的疲勞都在Alpha靠近時湧了上來,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


  他短暫地又睡過去一秒,聽到凌澈又喊了他一聲起來才勉強。


  “抱。”他沒怎麼思考,“哥哥。”


  凌澈:“……”


  媽的,撒嬌。


  這幾天,有人叫哥哥已經叫得很順口了。


  新聞上冷情冷意的一個人,仿佛對旁人的一個微笑就已經是恩賜,此時卻這麼軟地依靠在Alpha懷裡,讓凌澈表情逐漸深沉。


  當經紀人不存在,他打橫把人抱了起來,看著門口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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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雅笑:“喲,逐客令呢。”


  許棠舟這時才反應過來家裡還有一個人,轉頭看見司徒雅,一下子就從頭到腳紅了個透徹,要不是凌澈把他抱得很穩他就要跳下來了。


  他在Alpha好聞的氣息包裹下,聲若蚊吶地打招呼:“雅姐……”


  對不起,辣到您的眼睛了!


  司徒雅不像應宸,她不說騷話,臨走前隻提醒道:“好好休息,舟舟明天還有一天的工作,別老不幹人事。”


  免得黃千又來告狀!


  對方一走,被放上床的許棠舟反而徹底清醒了:“你怎麼回來了?”


  “有事。”凌澈垂眸看他,“一個人在玩什麼?”


  許棠舟躺在床上,膚色比燈光還要瑩潤,這個角度隱隱能看見領口下的痕跡。


  白天的媒體拍的照片上他都遮得很嚴實,網友評價說他差點就要穿防護服了,隻有凌澈知道都遮著什麼,全是他留下的標記。


  “御風。”許棠舟說,“和秦寶一起的。”


  具體在玩什麼,他就不說了。


  他也覺得自己挺變態的,秦寶的心靈太脆弱,這種事就該和仇音一起玩,仇音一定能用科學的態度和他一起探險。


  許棠舟忽然想到了仇音的話。


  如果仇音真的能做出點什麼研究,造福AO人群,也算是他和凌澈的契合度沒白低一場。


  他對凌澈說了這件事:“仇音隻是想做課題,如果你不想的話,我們可以不去。”


  凌澈考慮了幾分鍾,很快同意了:“可以。”


  許棠舟有些意外:“真的?”


  他以為凌澈和他一樣,不太想再經歷一次這件事。


  失憶前明明已經得知了結果,已經難過了一次,去還要再去進行一場注定讓人失望的過程,這麼一來,許棠舟反而有些猶豫了。


  “崽崽。”凌澈隻對他道,“檢查契合度不會改變我們現在的關系,沒什麼可怕。”


第74章


  Mist廣告拍完以後, 兩人抽了同一天闲暇時間去仇音所在的醫院。


  兩人同時出現目標太明顯,因此他們選擇了晚上九點以後, 低調地從停車場直接到了仇音所在的樓層。


  即使是華國頂級的醫院, 也依舊到處都是一股消毒水味道。


  仇音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醫生,他不坐診也不開藥,除了跟著導師輪班學習, 大多數時候都在這醫院與他的學校聯合開啟的實驗室裡搞研究。


  凌澈先消完毒,然後轉身過來給許棠舟穿防護服。


  對方低著頭的樣子很乖順,後頸的咬痕已經痊愈了,平滑的腺體一會兒將被扎上一針,以便抽取腺ti液。


  “我不記得上次檢查時是怎麼做的了。”許棠舟有點緊張, “他們也是從這裡抽的腺ti液嗎?”


  凌澈輕輕捏了下他的後頸:“嗯。”


  上一次檢查已經是四年前了。


  許棠舟分化得很突然,兩人又是異地, 凌澈忙於出道的重要通告不得脫身, 是謝蕤連夜打電話來要了他的腺ti液做檢查,以便於許棠舟進入發情期時有所準備。


  結果當然是非常不盡人意。


  許棠舟回頭,伸手觸摸到凌澈的頸側:“那你呢?是從這裡抽?”


  Alpha的腺體長在頸側,牙齒刺破Omega的腺體時, Alpha會釋放足夠的腺ti液混合在唾液中,以便他們將其深深地注入Omega的腺體, 完成標記。


  凌澈感覺到他的手指很涼, 知道他是真的對來這裡有抵觸,便握住他的手:“不然?我又不是毒蛇,還能摁住頭從牙齒處擠壓。”


  那畫面也太滑稽了吧!


  許棠舟噗嗤笑出聲, 差點沒樂死,連緊張都忘了。


  凌澈就那麼看著他發笑,語氣輕松:“你說,如果我們一起來醫院被拍到,八卦新聞會寫什麼?”


  許棠舟笑著問:“什麼?孤A寡O深夜醫院約會嗎?我才不信他們會猜到我們是在為科學做奉獻。”


  “錯了。”凌澈微挑著眉,輕聲提醒,“他們會寫你懷孕。”


  許棠舟:“???”


  WTF?


  好像是哦,緋聞情侶深夜出現在醫院,的確會給人產生那樣的錯覺!


  凌澈不知道自己是有什麼毛病。


  眼前這個人不高興他就想哄,哄高興了他又想欺負。


  比如此時,看到許棠舟笑意凝固,他還惡劣地湊過去用食指點了下對方的小腹:“喂,做了那麼多次,這裡會不會已經有了?”


  許棠舟:“!!!”


  說時遲那時快,他的臉就在一兩秒之內迅速變紅,成功完成了“許棠舟式變臉絕技”。


  不可能!!!


  不要欺負他讀書少!


  男性Omega非發情期不可能懷孕的!!


  凌澈倨傲道:“有了就生下來,我不嫌棄。”


  許棠舟:“………………”


  隔離門後,仇音的臉出現在玻璃框,面無表情:“你們到底要不要進來?”


  他等在門後已經夠了。


  凌澈自然地推一把許棠舟:“走了。”


  許棠舟真是想原地爆炸!


  他才是勉為其難的那個好嗎!!生孩子又不是下蛋!有那麼容易嗎?!


  還有他們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太早了點!!


  仇音的檢查並不常規,或許是為了他的課題能有更多的研究依據,他抽取了他們的腺ti液之後,還提取了血樣、空腔黏膜等。


  抽取腺ti液時,個子過於高的凌澈坐在椅子上,得偏著頭,仇音才能順利取樣。


  即使做坐著,凌澈身上也是掩不住的盛氣凌人,冷淡的淺棕色眸子看著仇音,讓仇音有點不敢下手。


  反倒是凌澈催促了一聲。


  針扎去的時候,凌澈咬著牙,額頭起了青筋。


  Alpha的腺體實際上比Omega的還要脆弱,有復雜的神經脈絡覆蓋其上,與Alpha的各項身體機能都息息相關,因此Alpha的腺體是不可剝離的。


  這一針扎下去,疼痛感可想而知,偏偏還不可能打麻藥。


  許棠舟脫口而出:“是不是很疼?!”


  凌澈一聲不吭,抽完後額頭起了細汗:“還好。”


  連腰受了傷還能撐著完成節目錄制的人,這一時的劇痛算不得什麼。


  許棠舟這才反應過來,凌澈應該是比他更不想來做檢查的才對。


  他失憶了,但凌澈沒有,凌澈之所以任由殘忍的結果在身上疊加,是因為他的反應過於懦弱,顯得不想接受,所以凌澈才陪他再來走一次這過程。


  實驗室裡有了淡淡的信息素味道,烈日新雪,因為沒有融合而顯得格格不入,它們是一種極端。


  仇音把完成的取樣都做好標識再放進冷藏櫃:“16和20354,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罕見的信息素。凌澈的就不說了,編號16,上次人口普查,華國十幾億人口中擁有這個編號的不足一百名,比編號更靠前的稀有信息素人口還要少。”


  S級之所以稱為S級不是沒有道理的,它代表了過人的天賦、生理條件,必要時還有一定的攻擊性,擁有這種得天獨厚的條件的人鳳毛麟角。


  說到這裡,仇音正色道:“但是舟舟你的,目前世界人口中不足五例。信息素百科是四十年前出了第一版正式版,依照稀有度從少到多的排行編號,排在越前面的說明人口數量越稀少,可是那年你的信息素還沒被發現,信息素百科根本就沒有你。十幾年前更新第二版的時候,人們也隻是在以第一版的基礎上添加了新發現的信息素。如果按照第一版來編號,你排個前三不是問題。”


  仇音又說,“意思是舟舟你就算沒遇到凌澈,這世界上要找到一個和你有及格契合度的Alpha,也幾乎是難上加難的事。”


  許棠舟:“……仇音你不用說得這麼詳細。”


  這是處刑。


  他當年就是用這個,編造出了一個80%契合度的Alpha來和凌澈分手,讓凌澈知道“那個Alpha”對他來說有多難得,這一招太狠了。


  提起這個,他都不敢回頭去看凌澈的臉。


  仇音認真工作的時候很嚴肅:“我是想說,按理說那麼低的契合度你們不會對對方產生吸引,可是你們卻戀愛了。”


  凌澈靠在身後的工作臺上,神態淡然。


  他長臂一伸,將人拉近了些,松松地攬著許棠舟的肩膀:“這是你要研究的方向?”


  “沒錯。”仇音推了推眼鏡,“我本來在想,是不是因為你們上次分手前許棠舟還沒分化,那時候產生的愛的感覺維持到現在,但這說不通,分化後你們的信息素應該互相排斥才對。更別提他失憶後第一次見你,就偏偏對你產生了信息素敏感。”


  說完,他平靜地說出下一句:“我有理由認為你們的契合度不止18%。”


  兩人俱是一怔。


  不止18%?!


  這句話就像是扔下了一顆深水炸彈。


  仇音陳述得平淡,兩人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卻唯恐空歡喜一場,隻得齊齊看向這個少年。


  實驗室突然凝滯起來的空氣中,凌澈說:“你的意思是目前我們使用的科學理論出錯了。”


  仇音想了想:“不是出錯,是偏差。”


  凌澈問:“這種推測的可能性有多大?”


  許棠舟身體僵硬了。


  他發現凌澈的嗓音變得很沉,語氣中也沒了輕松意味。


  一回頭,隻見凌澈也在看他,眸子裡有他看得懂、卻重得讓他有些害怕的情緒。


  仇音一無所覺:“我就是不知道,才叫你們來取樣。我正在寫一個新的模擬公式,要是我的思路沒錯,明年我會邀請你們和我一起去M國拿獎。”


  聽起來很自大的一席話,熟悉仇音的人都知道他沒在開玩笑。


  要是成功了,他就拿獎,沒成功,他也不會覺得丟臉。


  雖然作為一個天才,仇音缺乏了一點必要的人情味,從朋友情誼上來說,他想要幫助許棠舟的意願還不如他想要突破醫學研究的意願大,但就是有他這種精神,才帶來了這樣令人震驚的一席話。


  十九歲的天才有不自知的狂妄,他能研究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來?


  回去的路上許棠舟漸漸冷靜了下來,他不是輕看仇音,而是他不覺得事情會這麼容易就解決,適用近百年的一套理論,真的會到了他身上就那麼巧出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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