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元澤聽不下去了:“他在倫敦住了好幾年,你隨便說就行。”
Kenny立馬切換語種, 那崇拜之情滔滔不絕, 直往陸封耳朵裡灌。
北美時間晚上九點,國內才早上九點,衛驍這會正抱著豆哥, 在被窩裡看直播。
陸封開了麥,他聽得到那邊說的話。
衛驍愣了下,揉搓毛豆的大耳朵:“隊長在英國待過啊。”難怪說英文時腔調那麼地道。
那邊Kenny還在吹彩虹屁,衛驍聽得走神。
說起來,隊長家裡的情況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兩人都是可以結婚領證的關系了,居然還不知道家庭情況。
嗯……
衛驍覺得自己不太負責,不能因為自己抵觸父母就抵觸隊長的父母,有機會還是得了解下。
Kenny可算‘滔’完了,說出了最後心願:“一會Solo,您能用暗賊嗎?”
Close的暗賊,真的舉世聞名。
無論國界,無論種族,隻要看過他的單人賽,都會震驚。
這個震驚程度甚至能和榮光段位掛鉤。
青銅白銀黃金選手:“臥槽,這什麼跟什麼?”
铂金鑽石王者選手:“這他娘的是人能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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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就是職業選手:“對不起打擾了我不配。”
那一刻湧上來的情緒太復雜了,什麼叫羨慕嫉妒恨不起來,大概這就是了。
Kenny是個中單位,但不妨礙他痴迷暗影盜賊。
能和Close的暗賊Solo,以後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無論何等野王,他都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經歷過九弧光的C位,人生是不完整的。
Kenny還沒進首發陣容,就想求個完整了。
然而……
有人不許。
衛驍聽懂了他的話,立馬發彈幕:“不要用暗賊!”
Kenny就是站在面前也看不懂這行中文是什麼,當然元澤看得懂。
元澤心想:你小子管得有點寬吧!
陸封問都不問緣由,應道:“好。”
元澤:“…………”
我真他娘的恨,恨自己懂太多,看不懂中文多快樂!
衛驍還是解釋了的:“隊長你肩膀還在恢復期,別用操作性太高的天賦。”
尤其是暗賊,這玩意落到陸封手裡,隻有九弧光,沒有別的可能。
九弧光是真的吃狀態,衛驍相信陸封能湧出來,但是不想他用。
找手感要循序漸進,不能急。
元澤看到衛驍的彈幕,懂了,給Kenny解釋了一下。
Kenny滿臉失望。
元澤沉聲問:“魔能法師練好了?”
Marshal在Close面前理虧,日常吃癟,對別人可不會。
Kenny一個激靈,老實了:“有、有好好練。”
元澤揚了下下巴:“見識下Close的魔能法師吧。”
Kenny:“好!”
第一局Solo的天賦定下了。
對陸封來說,在1V1對局中,玩什麼都無所謂。
作為天賦萬花筒,Solo簡直為他量身定做。
魔能法師是個操作性相對較低的炮臺法師。
這種天賦講究的是技能精確度。
榮光中各個天賦都有相應的平衡點。
比如技能:不需要定向瞄準的大多傷害一般,且有局限性,上限很低;同理,需要選手預判瞄準的大多收益可觀,要麼是控制時間夠長,要麼是傷害夠高,肯定比無腦操作上限高很多。
魔能法師作為一個炮臺法師,非常依賴技能。
他的四個技能全都需要手動瞄準,這其實是很難操控的。
之所以說他操作性相對低,是比較暗賊、仙術士這種有逆天連招來說。
如果和其他炮臺類法師相比,魔能法師其實很難。
一技能是左側彈道,二技能是右側彈道,三技能是雙側圓形彈道,大招是六條半圓彈道。
每一個技能都很考驗選手對彈道的把控,瞄的準,十道魔能光束集中懟上去,滿級滿神裝的巨人薩滿也扛不住。
如果瞄不準……哦,魔能法師有個外號叫無能法師。
對局開始,衛驍在彈幕上做起了文字解說——
“六級了!魔能法師有大招了,是時候分出誰是魔能誰是無能了!”
彈幕密密麻麻的:“漂亮,Close選手的左側彈道命中敵方,右側也中了,雙側交叉齊中,傷害疊倍!”
“Kenny可以啊,手速不錯,十道魔能光束一秒釋放,可問題是,怎麼連一道都沒擦到Close?”
站在陸封身後,盯著屏幕的元澤:“…………”
得虧Kenny看不到彈幕,要不他還so個屁的lo,直接原地爆炸!
元澤嘴角抽抽,問陸封:“這彈幕,不會影響你發揮?”
有點心疼Kenny,雖說隻是二隊的小孩,但也是很有前途的中單,這一手魔能法師也練很久了,結果被一個近兩個月沒碰遊戲,還分心看彈幕的前野王現上單給錘爆了。
虐,大寫的虐。
陸封一邊操作著英雄走位,一邊平靜回道:“不會。”
看他這彈道的精準度,的確是不會!
另一邊衛解說聽到元澤的話,暫停彩虹屁,打字道:“我隊長又不是你,才不會被影響。”
元神牙痒。
衛驍這手速用到彈幕上也是一員猛將:“再說,我這是說給我隊長聽的,你看什麼看?”
元澤:這小子!
他剛想開口懟他,就聽陸封:“元隊請自重,別人的情話,少看。”
元澤:“……………………”
第155章
元澤不服:“你管這個叫情話?”
衛驍發的那些彈幕, 全是解說口吻,還是那種Close死忠粉式解說,說是彩虹屁都侮辱了彩虹屁。
他這話順著耳麥傳到了衛驍那邊, 衛驍噼裡啪啦打字:“情人說的話,都算情話。”
元澤:“………………”
陸封再給他一刀:“懂了?”
元澤被噎個半死:我懂你們個大頭鬼!
另一邊的Gary剛好退出補兵營, 湊過來看:“你們在說什麼?”
元澤涼飕飕看他。
老G皮一緊, 求生欲旺盛:“我隊長才不是偷看,他是正大光明地看!”
半吊子中文G, 約莫聽到了個什麼看不看, Close人在他們基地, 和他們的選手Solo,哪還用偷看,根本就是……
他又補充一句:“他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還可以反復多遍一直不停地看!”
另一邊衛驍笑得差點抽過去:“元隊,您這什麼癖好?”
元澤:“…………………………”
要不是L&P缺野王,現在老G就是個死G了!
就這樣闲聊著, 陸封的Solo也是遊刃有餘,輕輕松松爆錘Kenny。
二十分鍾後, Kenny看著屏幕上的Defeat, 悵然若失。
“好強。”
除了這倆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技能精準到仿佛開了掛, 每次都是彈道交匯處的最高傷害,別說Kenny也是個脆皮了, 他就是個坦克, 也扛不住這傷害。
Kenny仰頭看自家隊長,小聲嗶嗶:“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對面是謝神。”
元澤冷笑:“你謝神的魔能法師, 還是在他手底下練出來的。”
Kenny:“!”
老G也豎起耳朵,當年的神之隊,全是秘密,誰聽誰好奇。
不過元澤無意多說,眼尾掃向VIVI:“來?”
VIVI是L&P的首席中單,早眼熱了:“來!”
陸封問:“玩什麼?”
VIVI:“魔能法師!”
陸封:“嗯。”
VIVI趕緊登入房間,心裡美滋滋的。
大魔王挺好說話啊,讓玩什麼就玩什麼,遠沒隊長說得那麼不近人情嘛。
站在陸封身後的元澤嘴角抽搐。
他看得明明白白,陸封那句玩什麼問的是Q小瘋。
Q小瘋說了魔能法師,陸封才應了一個嗯。
瞅瞅自家中單那受寵若驚的模樣,元隊心裡在滴血。
這幫傻子怎麼就不信呢!
Close是個善茬,那他元澤就是個天底下第一良善人!
VIVI一直有盯著剛才的Solo,Close的魔能法師實在讓人眼饞。
Kenny並沒有與謝和交過手,他隻是看了太多EVE和L&P的訓練賽,對謝和的打法很眼熟,所以說了句像。
VIVI旁觀也有這種感覺,不過……看到和實戰是不一樣的,作為和謝和交手過無數次的男人,VIVI很有資格判斷到底像不像!
對局很快開始,中單對拼也是很有趣的。
哪怕是5V5裡,法師和法師對線,也是一大亮點。
互相壓兵線,互相耗技能,能不能壓低對方血線,往往是制勝關鍵。
VIVI比Kenny強很多,倒不是個人操作上的拔高,而是意識和經驗,以及面對強敵時的心態。
這都是新人所欠缺的,而VIVI這員老將不缺。
他的彈道準確率很高,對Close的走位預判也很準,在第一波換血上,甚至將Close的血線壓得比自己還低。
略處於弱勢,Close也不慌不忙,元澤將視線從峽谷挪到陸封臉上,十分好奇——
到底有什麼事能動搖這個男人的心態?
十七八歲的時候就是座冰山。
二十一歲了,更是冰到了靈魂深處。
凍得旁人不敢靠近,也仿佛把自己給冰封了。
元澤不禁想起三年前。
他們各奔東西的時候,Close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FTW,也是這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嗎?
一陣尖銳的刺痛從心髒蔓延開,元澤有了一個扎心的念頭:
十七歲的小Close是面冷心軟。
十八歲以後的Close卻不得把自己徹底冰起來。
不夠強硬,要怎麼扛起那座支離破碎的廢墟。
這時,彈幕上的一行字躍入元澤眼中:
:隊長,幹他丫的!
彈幕飄過,峽谷裡的魔能法師鋪好彈道,起手兩束魔能光,接著是圓弧交叉,最後是大招的六道連發,十道魔能從不同角度飛出去,其弧度的交叉點剛好瞄準了對面的VIVI。
十道魔能的交叉點,傷害爆炸。
VIVI倒地。
元澤怔了下,倒不是因為峽谷裡這波神仙操作,而是因為陸封彎起的嘴角。
很輕的弧度,不熟悉他的人可能都留意不到。
可是元澤看到了。
看到他從心底湧上來的真實的笑。
——融化了冰山,解封了靈魂,沐浴在燦爛的驕陽下。
半晌,元澤也跟著笑了。
一股暖意蕩在胸口,他想起很多自以為早忘記的事。
那一年,魔能法師作為新天賦剛剛上線榮光。
謝和對此十分不齒:“炮臺法師,不玩。”
眾所周知,謝神是個真男人,眼裡隻有法刺,是出了名的近戰法師。
躲在後面放技能?
不可能,必須衝上去捅刀子。
謝和與其說是個中單,更像個打野。
那殺戮嗜血的勁,和他這謙謙有禮的名字半點不合!
可惜作為選手,新英雄必須充分了解。
當時FTW的教練組也察覺到了隊伍的弊端。
Close作為打野,殺氣騰騰是優勢;應該努力自保的倆C位都是拼命三郎,就不大妥當了。
於是教練組發布任務,讓謝和練魔能法師。
謝和:“哦。”
轉頭掏出仙術士,把排名賽裡遇到的魔能法師殺得哭天喊地。
教練組氣得肝疼,給了更加明確的指令:“Close和謝和Solo,謝和你隻準用魔能法師。”
謝和:“……”
教練:“Close用暗賊。”
元澤在一邊說風涼話:“老謝,你要是用無能法師贏了小Close,那多牛逼。”
謝和有了鬥志!
後來上了賽場。
謝和掏出魔能法師,精準無誤的十個彈道把對面的仙術士打成自閉兒童。
贏了比賽,元澤餘光掃過自家沉默寡言的小打野,看到的就是他嘴角溢出的一點笑容。
很輕很淡,卻真實。
VIVI嘖了一聲:“真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