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難生恨 4030 2024-11-04 17:05:38

後來又接聽了三個聽眾來電,錄制終於結束。


齊霄一下午都興致缺缺,飯也沒吃兩口。李解和張瑜關切地問他是不是不舒服,而我坐在一旁吃著自己的飯,漠不關心。


晚上回到家之後,他一會兒摔個杯子一會兒打翻蜂蜜,想要引起我的關注,我也毫不理睬,按部就班地洗漱睡覺。


結果剛換上睡衣齊霄就將我撲倒在床上,忍無可忍一般鉗著我的下巴惡狠狠道:“不是把我當情人嗎?那我們就做些情人該做的事!”


說完便欺身親了上來,我睜圓了眼剛要掙扎,被他輕松地制住手腳,仿佛被摁在老虎爪牙之下的兔子,任人宰割。


唇瓣被他啃噬得生疼,我痛呼了一聲,齊霄動作一頓,兇狠的吻又轉移到脖頸。


“齊霄!”我急促地呼吸著:“你混蛋!”


齊霄埋在我頸窩冷笑,支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滿眼嘲諷:“不是要玩弄我嗎?你陪我吃吃飯睡在一張床上就是玩弄了?”


他笑起來,曖昧地摸著我的臉,眼中的憤怒已經變成幽深的欲念:“甜甜,你是找飯搭子還是找情人呢!”


“你!”我氣得胸口起伏,看不起誰呢!摟住他的脖頸就親了上去。


我的主動仿佛燎原之火,將我和齊霄的理智都燒得精光。


他的吻愈發兇狠,手也從我的睡衣下擺伸了進去,被他觸碰過的地方又麻又燙,我的手撫著他的胸膛,昏昏沉沉地想:剛才好像是要反抗來著。


直到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我的理智才回歸。


齊霄仍伏在我身上,不為所動,我摸起手機看了一眼,騙他:“是我男朋友。”


他的身體陡然一僵,炙熱的眼神瞬間像淬了冰,一言不發地起身離開了。


是堂兄的電話,他明天要過來給我送一趟東西,問我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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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電話後,我走出臥室,就看到齊霄倚在陽臺上抽煙,背影孤獨蕭索。


我心中突然有些不忍,但還是著手收拾他的東西:“明天我男朋友要來,你先把你的東西帶走,今晚不能留在我這裏了。”


齊霄表情難堪地掐滅煙,走到玄關處哀哀地看著我,仿佛被人拋棄的小狗,眸中逐漸升起霧,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悲傷。他抬手捂住胸口,眼中情緒翻湧,仿佛痛楚似海。


“淺淺,”他顫聲叫我,語氣怯弱而卑微,我的心也跟著顫了起來。


可等了良久,他終是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離開了。


我很清楚,在他答應做我情人的那一刻,我就已經贏了。


他的自尊,驕傲和原則都已經被我摧毀,報復也該結束了。



堂兄給我送來一箱草莓還有奶奶燉的老鴨湯,他事情多,東西放下囑咐了兩句就要走。


送他離開後我才發現對面的空房好像賣出去了,房門大敞著,我正想著要不要過去和新來的鄰居打個招呼,齊霄就拿著掃帚走了出來,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地掃著地。


見我驚訝的目光,直起腰冷哼了一聲:“我看這個小區隱秘性挺好的,就買了一套房子,怎麼,不行嗎?”


他收拾屋子收拾得灰頭土臉,又與我置氣,像隻氣鼓鼓的松鼠,我忍不住笑起來,伸手給他擦灰,被他擋開。


齊霄扔了掃帚,就往我家客廳走,冷著臉梭巡了一圈,看到茶幾上放著的草莓和飯盒,臉色更加難看。


氣沖沖地走過去打開飯盒,仰頭一口氣就把裏頭的湯喝了個精光,朝著我挑釁地嘖嘖嘴:“味道不錯。”


“哦,我抱臂倚著沙發,笑盈盈地看著他:“那我讓他下次來的時候多帶一碗。”


“林淺!”齊霄擰著眉,氣急敗壞地吼我。


從前我惹他生氣,他說不過我,就會這樣虛張聲勢地瞪著我。


眼睛瞪得滾圓,像隻炸毛的貓。


我再次清楚地意識到我們應該結束了,再糾纏下去,我會心軟。


齊霄真是個大麻煩,他搬來的第二天,我正在睡午覺,接到他的電話,語氣病懨懨的:“淺淺,我好像發燒了。”


我腦子還迷糊著,身體已經起身穿鞋,直到捧著手機走到玄關處,才反應過來,氣惱自己關心他,於是語氣格外冷漠:“發燒了就去看醫生,找我有什麼用?”說完便掛了電話。


還沒等我走回臥室,門鈴聲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我剛一開門,就被人抱著一轉壓在門上。齊霄臉色蒼白,眉眼陰鬱,一言不發就兇狠地吻了上來。


還真是發燒了,他的氣息熾熱滾燙,被他抱在懷裏仿佛擁著一個火爐。


分開時,我的臉頰也燒了起來。


齊霄箍著我的腰,鼻尖抵著我的鼻尖,語氣忿忿又夾雜著幾分委屈:“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情人的?不和我睡覺,還不管我的死活!怪不得要找我,”


他咬著我的唇珠,輾轉碾磨,呼吸炙熱:“除了我,誰還願意當你的情人?”


我羞惱地推開他,舔了舔唇,有些心虛地拔高音量:“就知道欺負我!成天把情人掛在嘴上,你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們之間齷齪的關系嗎?”


說完四目相對,發現自己嚷嚷得更大聲,不由得相視而笑。


齊霄有些踉蹌地走進我的臥室,脫鞋鉆被窩動作行雲流水。


見我還杵在一邊,斜睨著我不滿道:“還愣著幹嘛?去給我拿溫度計,你家有退燒藥嗎?”


我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滾燙:“生病了就去看醫生!”


他無賴似地歪頭:“我就不去,你就不要管我,讓我燒死在你床上,然後讓jingcha叔叔把我們之間齷齪的關系公之於眾!”


我氣呼呼地在他嘴上拍了一巴掌,轉身去找溫度計和退燒藥。


齊霄還真是發燒了,量了體溫,三十八度二,我喂他吃了一片退燒藥,又灌了他一杯蜂蜜水。


看他躺好,起身要走時被人緊緊地握住手腕。


齊霄神情疲憊,可憐巴巴地看著我:“等我睡著再走。”命令的口吻卻是乞求的神情。


他鮮少顯露出脆弱的模樣,我明明可以掙脫他,我明明應該掙脫他,可腳下卻像生了根。


我重新坐下,給他掖好被子,摸了摸他的臉頰,溫柔道:“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齊霄很快睡著了,我支著下巴在床邊凝睇著他恬靜的睡顏,越看越困,乾脆鉆進被子陪他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已是傍晚,窗簾將天光遮的嚴嚴實實,我在美國時最害怕這樣的時刻,偌大的房間沒有光亮,隻有我一個人,仿佛被全世界拋棄。


可身邊躺著齊霄,心中卻再沒有那種惶惑不安。摸了摸他的額頭,已經不燙了,我輕手輕腳地下樓去買粥。


回來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客廳一片黑暗,我摸索著開了燈就看到齊霄站在客廳中央,微微佝著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看到我之後,眼眸一亮,隨即委屈道:“你去哪裡了,我以為你不管我了。”


我走過去先摸了摸他的額頭,放心下來,才舉起手裏的飯盒晃了晃:“我去買飯了,餓了嗎?我能去哪裡呀,這可是我家誒。”


齊霄委屈地撇了撇嘴,抱住我的腰將臉埋在我的頸窩。


哎呦,生病的小狗真是太粘人了。


吃完飯後我窩在沙發上一邊看綜藝一邊剝慄子,齊霄躺在我腿上吃慄子,仿佛地主家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兒子。


節目中途插了五分鐘廣告 ,我剝完慄子一抬眼就看到當紅小花宋妍拿著一盒巧克力對著我巧笑倩兮,無比刺眼。


我後來再也沒有吃過那個牌子的巧克力。心中陡然煩躁起來,齊霄還無知無覺地蹭了蹭我,示意我繼續剝慄子。


我裝作隨意地問他:“你下一部戲定了嗎?”


“定了,過完年就進組。”


那就過完年分手,等他進組了我再提,就算他不同意也沒機會來找我。


還有一個月。



一旦有了分手的念頭,一個月都變得煎熬,我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刻,心底都有一個聲音嘲笑我:林淺,你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活該。


師兄約我出去吃火鍋,齊霄不想讓我去,我毫不理會,對著鏡子認真地化著妝。


他氣得跳腳,口不擇言:“你為什麼還要去找他?兩個還不夠嗎?你是想讓全世界的男人都圍著你轉嗎?”


我原本是想解釋的,可突然就不想告訴他我和師兄隻是清清白白的同門關系了。


我一邊對著鏡子整理頭發,一邊淡漠道:“你管得也太寬了吧,我去見誰,我喜歡誰跟你有關系嗎?我管過你什麼?”


他瞬間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受傷地看著我,潤澤的眸中滿是妒火,一字一句地問我:“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也不在意?”


我在鏡子中盯著他的眼睛,粲然一笑:“為什麼要在意?”


他冷笑了一聲,摔門而去。


第二天,齊霄和宋妍約會的視頻就掛上了熱搜。


視頻中兩人談笑風生,眉目傳情,儼然一對賞心悅目的高顏值情侶。


輿論沸反盈天,兩家唯粉打得不可開交,而cp粉喜不自勝,仿佛過年。


吃瓜的網友們口風倒是一致:“兩人俊男靚女,作品過硬,平時也不作妖,要是真的在一起了那就祝福。”


唯粉和cp粉不約而同轉發著齊霄過去的一段採訪視頻。


視頻中主持人問齊霄:“以後談戀愛了會公開嗎?”


齊霄斬釘截鐵道:“一定會,我會對我喜歡的人負責。”


唯粉在等一個澄清,cp粉在等一個公開。


而我在和好友喝酒,餘念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知曉我和齊霄這段孽緣的好友。


她酒量差,見我傷心,捨命陪君子,喝了沒兩罐就醉得不省人事,在臥室酣睡。


齊霄來時隻我一人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喝酒。


他掃了眼滾落一地的啤酒罐,擰起眉不虞地問:“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我自下而上看著他,老實道:“不開心。”


“因為我和宋妍?你不是不在意嗎?”他語氣冷漠,眼裏卻含著笑意,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我仰頭繼續喝酒,齊霄奪下我的啤酒罐,語氣似乎很心疼:“為什麼不問我?隻要你問,我就會解釋。


我打斷他的話:“你和她上過床嗎?”


“沒有!”他愣了一下,咬牙切齒地回答,似乎沒想到我的關注點會在這裏。


“哦,那就好。”我扶著茶幾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否則這麼多天我們睡在一張床上,想起來都覺得惡心。齊霄,我們分手吧。”


我把他的東西從茶幾裏拖出來:“你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


齊霄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眼中滿是怒火:“你為什麼總是這麼自私?沒有人教過你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嗎?”


他一把箍住我的肩膀,目光似劍,表情兇狠,眼底卻流露出幾分委屈和慌張:“你把我當什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條狗嗎?就是養條狗也不會輕易送人!林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啊,那你還想怎麼樣?”肩膀被他捏得生疼,我一掙他捏得更重了,我茫然地看著他,認真地問:“這一次,你又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我就沒想過放過你。”他眼神陰鶩,鉗著我的下巴,一字一句像從牙縫裏擠出,仿佛勢在必得。


酒意上湧,我有些迷糊地看著他,為難道:“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怎麼辦?”


齊霄緊緊地抱住我,自欺欺人地呢喃:“不是的,淺淺,你喜歡我,你喜歡我的。”


窗外寒風凜凜,屋內溫暖和暢。可我還是覺得寒意從四肢百骸湧出。


冷得我站不穩,索性回抱住他,輕聲問:“齊霄,這兩年,你想過我嗎?”


他的身體一僵,沒聽到他的回答,我笑了笑,繼續說:“應該沒有吧,你過得那麼好,怎麼會想我呢?可我,我一直在想你。剛去美國的時候,做什麼都會想你。”


我陷入回憶,緩緩道:“被導師表揚的時候想,交到新朋友的時候想,被同學欺負的時候想。反正開心的時候想,不開心的時候也想,總夢到你。”


我被抱得更緊,我掙了掙,輕聲說:“你弄疼我了。”


他又無措地松了幾分力氣。


“我把你所有的電視劇,花絮,訪談,參加的綜藝節目翻來覆去看了又看。我為你想了無數個理由,隻要你來找我,我就原諒你。可你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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