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的嬌玫瑰當了兩年港圈最貴金絲雀,老公的白月光回國。
好消息是錢撈夠了;壞消息是我懷孕了。
從不接機的周容淵出現在機場,徹夜不歸。
婆婆很高興,挖掉我種的玫瑰,給她心儀的藤校兒媳讓位。
她罵我嬌氣又難養,除了臉一無是處,生兒子智商都要被我連累。
我問周容淵,喜歡小孩嗎?
他冷漠搖頭。
好的!我的娃不受待見,那就自己養,反正姐姐有錢。
簽好離婚協議,我帶寶寶到酒吧胎教。
為最帥 rapper 上臺助興時,一群黑衣人封鎖全場,他們老闆一臉怒容把我抵在邁巴赫前。
1大清早的,我聽見花園有推土機的聲音。
趴到窗臺一看。
天了嚕!
婆婆搞了輛大家夥,把我種的玫瑰公主薩曼莎全埋掉。
她大聲嚷嚷,生怕我聽不到:
「安歆回來了,把晦氣玩意弄走,我要種上她最喜歡的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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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歆是周容淵的白月光。
集才華與家世於一身的港圈大小姐。
當年,她為了留學深造,毅然出國。
這才讓我撿到人帥、錢多、床技好的周容淵。
高低得謝她一句不嫁之恩。
婆婆不這麼認為。
嫁到周家快兩年,她始終認為我是花瓶。
除了美貌明艷的臉,一無是處。
周容淵事業心極強,日常滿世界飛。
婆婆的刁難和明槍暗箭,他裝死看不見。
幸虧,周容淵奶奶生前護著我,教我沒事多花男人的錢。
我孝順美麗又乖巧,捨身進了貴婦名流圈,經常和她們逛街豪買,一擲千金。
見我挽著限量版愛馬仕下樓,婆婆氣不打一處來:
「曲泠音,上個月刷我兒子卡買寶石,上上月哄他給你拍古董。
「曲家把你當揚州瘦馬養,你也不能厚顏無恥當吸血鬼吧!」
話很難聽,卻是事實。
曲家在港城有頭有臉,可我父母雙亡,隻能聽從堂叔安排。
周家是我能攀得上的最好的親事。
但前幾天,我在書房看見一盒子安歆的照片。
數了數,一共 520 張。
周容淵沒幫我拍過照,他手機連一張我們的合照都沒有。
我才意識到,婆婆念了無數遍周容淵喜歡安歆,是真的。
2我幹嘔一聲,好想吐。
婆婆更生氣了:
「內地來的土包子,敢嫌我說話惡心?
「安歆回來了,你該不會想假孕爭寵吧?」
我扯扯嘴角:
「《金枝欲孽》別看太多,傷腦子。」
「就算你生下兒子,容淵也不會喜歡的。腦子空空的廢物,隻會影響我孫子智商。」
「周太太,抽空洗個牙吧。不然說出來的話,滂臭。」
她氣得半死。
我陷入了沉思。
剛結婚那會,我問周容淵,喜不喜歡小孩?
他冷漠搖頭。
後來每次上床,安全措施做得很好。
原來,他不是不想要孩子,是不想要我的。
我摸著平坦的小腹,有點害怕。
一個不被爸爸和奶奶喜歡的孩子,留得下來嗎?
塑膠花姐妹徐靜打來電話:
「寶,聽說沒?你老公去機場接安歆了。」
她發來照片。
身材頎長的周容淵,和戴著墨鏡的安歆有說有笑。
我愣怔。
周容淵一連小半個月沒回家,卻有時間接白月光。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3當晚,維港有一場郵輪派對。
安大小姐回歸的消息,傳遍整個圈子。
我也刷到了。
煙花之下,安歆穿著開肩高定小禮裙,舉著香檳站在 C 位,笑得明媚張揚。
周容淵一向低調。
沒人敢 po 出他的照片。
可是,在安歆的單人照旁,露出一塊百萬定制的小王子手錶。
我的心咯噔一下。
那隻表的主人,不久前半醉回家。
他洗好澡,抓住我的腳踝,一直吻上來。
我睡得迷迷糊糊,嬌氣推開。
可他用溫熱的身軀抱住我,大手掐住我的腰,細碎的吻將我徹底淹沒。
酒後懷上的孩子,周家更不想要吧!
徐靜又打來電話,氣憤道:
「周總怎麼想的,安歆說派對是他安排的。
「嫁給他兩年,不是說他什麼紀念日都沒陪你過嗎?
「難道,他是那種會說『除了愛情,我什麼都能滿足你』的霸道總裁?」
我眼前一黑。
或許他更想說:
「曲泠音,別忘了自己身份,你不夠資格給我生孩子。」
身體打了個寒戰。
不可以。
曲家人把我當聯姻工具。
我沒有爸爸媽媽,也沒有周奶奶了。
安歆回來,周容淵更不會讓我生下孩子礙眼。
我上樓打開保險櫃,裏面有好多顆藍寶石、綠寶石和金條。
除了這些,我套現了不少現金,存在一張沒人知道的卡上,總數過億是有的。
周容淵很大方。
要是離婚不要公司股權,他應該不會向曲家討回我這兩年的開銷吧!
要是他敢……
我噔噔噔跑到書房,把他收藏的安歆照片全部拍照。
周容淵敢做初一,我就當十五,全賣給娛記。
4次日一早,我拎著裝滿寶石和金條的行李箱下樓。
婆婆像炸毛獅一樣出現:
「去巴黎買衣服,還是海島曬太陽?」
我護崽一樣護著箱子:
「周太太,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摳門到不舍得花錢打發我。
「我大度,不跟你計較。
「離婚協議簽好了,你通知周容淵明天去民政局。」
婆婆狐疑看著我:
「你那麼愛錢,怎麼捨得?」
「安歆回來,你兒子更不著家了。我不佔你家茅坑拉屎,周家別取消跟曲家的合作就行。」
她歡天喜地給周容淵打電話:
「兒子,曲泠音鬧離婚。」
周容淵正準備召開一個很重要的跨國會議,身形一頓:
「怎麼回事?」
「她一看就狐媚得不行,肯定在外頭養小白臉了!」
周容淵捏捏眉心。
婆媳倆一直不對付。
以前奶奶在,能護著小嬌妻。
可半年前老人走了,他開拓漂亮國新市場,忙得回家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調和兩人矛盾。
「兒子,曲泠音把離婚協議簽了,你抽空趕緊離掉。」
她壓低聲音,偷笑道:
「安歆單身就為了等你呢,別辜負人家了。」
怎麼扯到安歆?
周容淵果斷掐掉電話。
他是個以事業為重的男人,家裏瑣事隻會先丟到一邊。
再說,如今曲家得靠周家撐著。
曲泠音想離婚,她堂叔第一個不答應。
5我搬到大平層住下。
這個小窩,是周奶奶留給我的。
她心疼我無父無母,婆婆小氣巴拉。
要是哪天跟周容淵吵架,也有個落腳地方。
我躺在沙發上,視線落在平坦的小腹,思忖著等周容淵簽了字,就遠走高飛。
我是十歲那年,被堂叔接來港城的。
他把我養大,我聯姻兩年,也算報答。
電話響了。
不是周容淵。
工作狂怕要等老婆生完孩子坐好月子,才發現自己喜當爹!
「泠音,你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
徐靜掂量了一下,才說:
「安歆太過分了,一回來就有人替她散播謠言。
「說你區區揚州瘦馬,也敢趁港城大小姐出國,搶走她的初戀。
「還罵你是贗品,正主回來了,肯定一腳把你踹開。
「都是周容淵的錯,他沒給你開過派對,卻堂而皇之為安歆辦回歸宴。」
我捏緊手機,故作輕松:
「興許是事實呢!」
「不會吧,那麼快妥協?」
原本,我跟周容淵就是商業聯姻啊!
隻是在金主爸爸不斷砸錢中,我喜歡上他。
沒辦法,人是慕強的嘛!
他會做生意,又捨得給我花錢,吻我時眼裏全是動情的樣子。
可他不想跟我生小孩。
一秒鐘被打回現實。
6我到樓下吃了飯,在附近閑逛散心。
露天酒吧好熱鬧。
據說來了個小有名氣的 rapper。
真好啊!
以前學琴,我想過當歌星。
堂叔不讓,說曲家的孩子不能拋頭露面。
來了港城,我學會很多禮儀和交際手段,唯獨弄丟自己。
我摸摸平坦的小肚皮。
等生下來,一定要讓寶寶做想喜歡的事。
音樂響起,人群跟著哼唱。
熱鬧的氛圍,仿佛讓我找到年少時難得叛逆的時光。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
有點不羈放縱愛自由。
不知不覺,我被擠到離舞臺最近的地方。
互動環節,主唱看著我:
「這位美麗的小姐,願意上臺一起合唱嗎?」
不得不說,我有張讓人心動的臉。
以前讀書時常被人搭訕。
嫁給周容淵後,我刻意跟異性保持距離,隻跟富婆姐姐來往。
就這還常被婆婆碎碎念。
可我離婚了呀!
怕什麼。
我接過話筒,曼妙腰肢跟著音樂舞動起來。
主唱目不轉睛看著我,伸手想撩開我臉上的碎發。
有人吹口哨。
我急忙往後躲。
腳跟一扭,險些摔倒,被一隻大手攬住細腰。
正要掙脫,一群黑衣保鏢湧到臺前。
以我為圓心,團團圍住。
DJ 嚇得放了一首《叱吒風雲》。
古惑仔的即視感有了。
「拍片啊?Kie Lie Fie 有無錢先?
「撞鬼咯,我妝都花曬,補下再來。」
我身形踉蹌了一下。
來的不是什麼大導演,而是我肚裏孩子的父親。
周容淵眸色沉沉,目光冷然看著我。
這眼神上一次見,還是在他搞垮一家跨國企業。
7燈影下,周容淵英挺的側臉,冷淡疏離。
他的氣場很強。
路人想拍照,被黑衣保鏢制止。
我的小心臟一抽一抽。
周容淵一向低調謹慎。
很少陪我參加活動,隻出現在財經雜志。
是拍賣會上神秘的金主爸爸。
主唱不知眼前是誰,但很懂看眼色,放開手大剌剌一笑。
周容淵面沉如水,把手放在我的側腰,攬著我離開。
他的掌心很熱,是我喜歡的溫度。
無數個夜晚,就是這雙骨節分明的手,一次次把我身體的火苗點燃。
讓人沉淪。
想到這,我委屈起來。
周容淵有小半個月沒回家睡覺了。
他是工作狂。
吃早飯時,目光都停留在財經消息上。
我理解,所以從來沒鬧過。
可是一個恨不得把一分鐘掰成半小時的男人,卻有時間去機場接安歆,在遊艇給她辦派對。
把我當什麼了?
越想越氣。
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我要跟你離婚!」
8周容淵微微一怔。
旋即,大長腿一邁,把我抵在黑色的邁巴赫前。
「為什麼?」
這人真討厭。
夜不歸宿的是他;
在書房放白月光照片的是他;
縱容婆婆挖我玫瑰給薔薇陪葬的也是他。
怎麼還有臉問為什麼!
可是,看著周容淵冷峻的面龐,我莫名想到讀書時期嚴肅的教導主任。
到嘴的話,生生哽在喉嚨。
「你從來沒陪我過生日。」
他頓了頓:
「就為了這個?」
「也沒有情人節、周年紀念日,甚至沒有陪我去維港看過煙花。」
我眼神閃爍,亂扯一堆。
死活說不出安歆的名字。
心裏很別扭。
大概,我把徐靜的話聽進去了:
「泠音,你跟周容淵真是聯姻夫妻,他對你沒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