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春日狂想 3471 2024-11-04 16:39:48

  這個騷包的“9999”尾號,這個詭異的時間點,以及這個又拽又欠的問題。


  99%是常敬的搭訕短信。


  但卻夏還是考慮了那1%的可能性,於是思索過後,她指尖略微動動。


  【卻】:?


  收到這個問號時,陳不恪剛在經紀人張康盛和其他保鏢的“拼死”護送下,走出H市國際機場VIP通道,跑進停車場內路路邊的黑色商務車裡。


  司機一腳油門,把驚魂未定的張康盛拍進車座。


  “呼……”


  張康盛扭頭,看著車屁股後變小的人影,他心有餘悸:“恪總,你這群私生粉太瘋狂了,為了能在VIP通道追堵你,頭等艙的票都舍得空扔啊?還有剛剛這架勢,她們有這百米短跑的拼勁兒,為什麼不參加奧運為國爭光呢?”


  “嗯。”


  聽那人敷衍都漫不經心,張康盛察覺,扭頭:“嚯,您還看手機?剛剛要不是您這邊發信息掉鏈子,我們哪會被追得喪家犬似的,這是給誰——”


  話未說完,商務車又是一腳油門。


  這一次猝不及防,陳不恪低垂著眼,拿指節空抵著的手機直直就撞進掌心。


  沒打完的消息飛了出去。


  陳不恪:“?”


  司機:“陳先生您坐穩了,那群私生開車追上來了。”


  張康盛回頭瞄了一眼:“…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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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不恪嘆了聲氣,手貼回座椅:“嗯,開吧。”


  與此同時,H市另一邊。


  更衣間外卻夏手機再次震動,她落眼一掃。


  【1399999】:卻小姐,明晚有時間嗎?


  【卻】:?


  【1399999】:我想去你家看看


  卻夏:……


  卻夏:?


  現在圈裡,像常敬這樣的渣男變態都這樣不加掩飾了嗎?


  心裡火起,卻夏面上反而更冷若冰霜。


  她放下劇本,拿起手機勻速又快速地打了一串字,直接發了過去。


  【卻】:看來常先生喜歡受虐,可以,你帶繩子來,我一定給你一個畢生難忘的夜。


  一句發出。


  對面仿佛死了。


  卻夏對著手機冷漠一笑,剛要揣回兜裡,就聽身側男更衣間的房門打開。


  常敬整理著領子,在助理陪同下走出來。


  “手機給我,讓他們到門口接。”


  “好的。”


  助理連忙遞上。


  卻夏:“……”


  這個是常敬。


  那她手機裡那個騷包的9999是誰?


  “嗡嗡嗡嗡。”


  一通電話打進來。


  卻夏本能接起,然後木住。


  剛剛來電顯示的尾號,幾個9來著。


  手機裡像是風聲灌過。


  然後風停,有人倦懶著那把圈內盛譽的磁性嗓音,低低笑問:“卻夏,我隻是想去看honey,也要帶繩子嗎?”


  卻夏:“………………”


  還是讓她死了吧。


第11章 春日


  “…為什麼會是你。”


  卻夏的聲音是空洞而麻木的。


  麻木裡又透著一種“就這樣了”“愛誰誰”“毀滅吧”的絕望。


  陳不恪聽得發笑:“給你的號碼沒存?”


  “…忘了。”


  “那你想是誰。”


  “……”


  “哦,那位喜歡受虐的常先生麼。”


  “…………”


  陳不恪拿他低低懶懶的嗓音在她耳旁的手機裡說話時,那位“常先生”正打卻夏面前過。


  更衣間外走廊算不得寬闊,手機也算不得安靜。


  低頭看手機的常敬忽然就停了。


  卻夏仰頭,對上常敬。


  她緩緩一停,抬手捂住收聲器位置:“有事?”


  聽到這問,常敬的視線就順著手機挪下來,落到女孩雪白纖瘦的手背手腕上。淡藍血管像淺青妖娆的小蛇,在她薄細的皮膚下若隱若現地攀附,冷淡卻風情著。


  “沒事。”


  常敬說完又突然笑了:“不過這走廊是卻小姐的嗎?你能站在這兒,我不能?”


  這張笑臉就多少有點挑釁和欠扁了。


  卻夏卻沒露出半點情緒波瀾,她隻平平掃了他一眼,就耷回眼皮。然後女孩轉身,溜著牆角往前走了幾米,到女更衣間門的另一邊才停下。


  多一個餘光也沒再分給常敬,卻夏松開收聲器,蔫垂著眼和對面“談判”。


  “是我認錯人了。”卻夏停頓,思索了下,“陳先生想看honey,哪天晚上都可以,但是要等我從影視城回去後。”


  通話裡一陣騷亂。


  又幾秒,陳不恪的聲音才回到手機旁:“抱歉,剛剛有事。你進組了?”


  還不是你的功勞。


  卻夏耷著眼回:“嗯,這次跟組時間會比較長,替身演員每天的拍攝時間也難固定。陳先生每次過去前可以給我一通電話或者短信,我會盡快趕回去。”


  陳不恪大約是隨口問:“H市影視城離你住址很遠,臨時通知,可能會勞煩到卻小姐?”


  卻夏:“勞煩到我的話,陳先生就不去了嗎?”


  陳不恪:“去。”


  卻夏:“……”


  那你還問個勾八。


  不及卻夏再說話,陳不恪那邊,手機背景音裡收入了經紀人張康盛的哀嚎:“祖宗!電話什麼時候不能打,這會兒都飆到生死關頭了,回去再說唄!”


  生死關頭?


  卻夏聽得一愣。


  “又不是我開車。”手機主人懶懶道。


  “那也——我們都快緊張死了,生怕出車禍,您在旁邊闲聊,它合適嗎?”


  “嗯,”那人嗓音拖得低慢,像玩笑又隨意,“萬一死了,總要有個聽我遺言。”


  陳不恪笑著轉回手機裡:“對吧,卻夏。”


  張康盛:“…………”


  卻夏:“?”


  他們什麼時候到了互聽遺言的關系了?


  她又不是他繼承人。


  通話最終還是在經紀人的強力譴責下結束。


  卻夏對著手機若有所思。


  是她錯覺麼?陳不恪對她的態度好像突然親近許多,之前那種笑裡也明晃晃的疏離感似乎從哪一次開始就不見了。


  轉折點好像是,honey?


  想了片刻沒個頭緒,卻夏也懶得再浪費腦細胞。


  她收起手機,一抬頭就看見不遠處的常敬仍沒走,正以一種微妙的神情盯著她。


  目光接上後,常敬作勢就要過來。


  恰好此刻,卻夏面前的更衣間門在兩人中間拉開了,秦芷薇捋著肩後長發走出。


  卻夏沒猶豫,一步邁出,從她身後空隙轉進更衣間內。


  門一關,過來的常敬撲了空。


  秦芷薇勾回手,眼神略略飄過停在身前的常敬:“你找我有事啊?”


  “沒找你,我找卻夏。”常敬順口回。


  “哈??”


  常敬低回頭,才看見秦芷薇惱怒揚起的眉毛。


  他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忘了掩飾,眼神一動就轉了笑:“我有事要問卻夏,芷薇這是要走了?”


  秦芷薇卻沒答,不高興地轉過來:“你找卻夏問什麼,問我就是了。她給我當替身好幾年,我們以前還是初中同學,她能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常敬目光閃爍:“你確定你都清楚?”


  “當然了。”


  “那,卻夏是不是認識陳不恪?”


  “……”


  秦芷薇幾秒間就變了幾回神色,像是有話要脫口又被她摁下去了。


  最後隻剩冷冰冰一張臉蛋,她輕蔑地斜常敬:“連你也信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那場慈善晚會都是我喊她去替助理的,陰差陽錯才讓她混進了拍賣場,要不是這樣他們都不可能站在同一個房間裡——陳不恪怎麼會認識她?”


  常敬:“那你就能確定,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畢竟陳不恪確實拍走了她的隨身物品。”


  “當然沒有!”秦芷薇冷聲,“一條破手鏈,不恪就是想做慈善找個由頭。聽到這種流言後,他可是立刻就把東西撇回去了,這還不夠劃清界限的?”


  常敬望著更衣間門:“那就有意思了。”


  “什麼有意思,這種無聊的流言你都能信。”秦芷薇一拽披肩,剛要轉身走。


  常敬忽地低聲:“我剛剛,聽到陳不恪給卻夏打電話了。”


  “!”


  秦芷薇的身影猛地僵停。


  抓著披肩的手顫了下,她才咬牙扭頭:“什麼?”


  “卻夏接了一通電話,另一邊是陳不恪的聲音。”


  “…不可能!一定是你聽錯了!”


  “我親耳所聽,”常敬笑眯眯地退回去,“芷薇你不是喜歡陳不恪嗎?他的聲音你應該知道啊,那可不是圈裡那種隨處可見、辨識度低的。”


  秦芷薇面色微紅,卻是氣得,她一跺高跟鞋,扭身就要去拉更衣間的門。


  “你這是要做什麼。”常敬一攔。


  “當然是找卻夏問個清楚!”


  “哈哈,且不說你不太有問清楚的立場,”在秦芷薇發火前,常敬低身,銜上後半句,“你確定你要在這兒鬧大,讓全劇組甚至圈裡人都知道,卻夏和陳不恪就是有點說不清的關系?”


  “你少胡說!他們沒有!”


  秦芷薇猛抬頭:“一定是卻夏借著上次,上次不恪去公司談我們要合作的那個劇本,順便還了她手鏈撇清關系那次,她肯定是趁機糾纏陳不恪了!”


  “……”


  常敬神色裡隱過一絲譏諷,眨眼就是他慣常的微笑面具:“是啊,一定是這樣。卻夏如果真能攀上陳不恪一星半點,那怎麼可能隻是一個小小的替身演員呢?”


  “哼,今天聽你的就算了,改天我一定找她說個清楚!”秦芷薇踩著恨天高,氣得扭身離去。


  常敬插著西裝褲帶,笑眯眯地站在原地。


  他的餘光掃過斜旁兩側——半開著門的男更衣間,還有走廊兩頭零散躲著這邊的劇組工作人員的身影。


  他們的議論聲他聽不清,但秦芷薇走之前那句情緒激動而近破音似的尖聲,總該有耳清目明的能夠聽幾分吧。


  “卻夏啊卻夏,”常敬點著左腳轉過半圈,他自言自語著,施施然往外走,“誰讓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呢。”


  ·


  “明晚?”


  張康盛驚得差點撞在電梯門上,卻顧不得,先扭回頭瞪大了眼。


  “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陳不恪靠在梯廂後壁,闔著眼問。


  “那是晚上啊祖宗,萬一被狗仔拍到,那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白天沒時間。”


  “我可以在行程表上擠出一塊!反正您明天下午還要回家一趟,不如就安排在回去前?”


  “我是說她沒時間。”


  “……”


  半晌無聲,陳不恪掀起黑睫:“有話就說。”


  張康盛幽幽盯著他,還是等兩人出了入戶電梯,邁進陳不恪的大平層玄關,他才幽怨開口:“還她沒時間,您什麼時候這麼會體諒人了?”


  “她不是在暫代honey的鏟屎官麼,這叫人道關懷。”陳不恪隨意踩上拖鞋,長腿未停地往裡走。


  “真的隻有這麼簡單?”張康盛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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