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都多久前的事了,這些營銷號想黑她真是辛苦了。
粉絲也氣得夠嗆,在底下用“北京申奧成功!天翼3G太快遼!”反諷這些營銷號的滯後。
再說了,盛星雨是盛千夜弟弟,以她和盛千夜的關系,想蹭早就把他蹭禿了,還用等到現在?
她搖了搖頭,正準備退出微博的時候,發現微信收到了一條消息,來自紀時衍。
紀寧下意識往後看,發現男人剛落座在她旁邊,她問:“你給我發消息了嗎?”
隔得這麼近還發消息?
“嗯,推了個名片給你,打名譽權案子的律師。”他放下杯子,“你維權之後這些營銷號害怕了,就不會再肆無忌憚造謠你了。”
他應該是看到了她手機的內容。
其實之前這個想法紀寧也有過,隻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律師,加上自己在這方面沒有經驗,便打算觀察一會再動手。
“我聽過他,但他不是不接私人委託了嗎?”
“我和他說過了,”紀時衍道,“放心加。”
那個律師動作很快,找紀寧確認之後要了證據就以事務所微博發了聲明——
【……根據委託人反應並經本律師查證,新浪微博名為“重菲”“人間白蓮紀濘”等多個微博用戶針對委託人發布諸如“紀寧惡臭”“不是小耳朵是小蕩婦”等大量侮辱、誹謗言論及圖片,並惡意創設如#紀寧何時暴斃#等侮辱性微博話題,圖片系惡意截圖與刻意引導醜化,使並不明真相的社會公眾對委託人產生誤解,降低委託人社會評價……
我們已經根據授權對上述侵權行為完成了公證保全措施,並將在此基礎之上採取進一步的法律措施,依法嚴厲追究侵權行為人的法律責任,堅決依法捍衛委託人的合法權益。
……】
聲明有兩頁,寫的很正式,這次的訴訟並非隻是一紙聲明,而是堂堂正正動用法律維護她的名譽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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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訴那日,遲早有一天,她要這些自以為躲在網絡背後就可以逍遙法外的人,舉著自己的身份證朝罵過的每一位藝人道歉,而他們犯下的罪孽,也會存進檔案內成為一生的汙點。
她要包括“重菲”在內的黑號親自打臉,一條條轉發曾經造過的謠,逐字逐句說清事情原本的真相,向所有被蒙蔽過的人證明——
她紀寧行的正坐得直,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紀寧用工作室的號轉發了聲明,又用自己的號轉發表態。
微博發送之後,管理組的粉絲首先到達戰場,然後是一些零散的路人粉和同情她的,可免不了還是有人嘲諷說沒有意義,不過是螳臂當車,流量小的可憐。
可很快,盛千夜和林洛桑主動轉發“支持維權”,盛千夜粉絲火速前來支援,林洛桑老公裴寒舟旗下的成舟集團也發了聲。
大概是受姐姐叮囑,盛星雨十分鍾後也抵達了,男愛豆流量巨大,微博轉發立刻多了起來。
漸漸有小半個娛樂圈出面為她轉發,是支持她,也是在借機表達自己對網絡暴力的憤慨,畢竟隻要是藝人,沒人沒承受過攻擊,不過是多少的問題,而她是受害的典型。
全網的風向第一次大面積倒向她——
【有些黑號真的罵得太難聽了,我一個大男人都覺得可怕,紀寧該是什麼感受。】
【網絡絕非法外之地,別仗著披個馬甲就肆無忌憚。】
【現在的網絡環境真的要整治一下了。】
她不知道的是,維權微博發酵了半小時後,紀時衍也參與進了某項代言的直播活動中。
頂流威力巨大,彈幕快得幾乎看不清具體的字,紀時衍坐在椅子上拆代言產品,抬頭瞧了一眼時正好瞥到留言。
其實彈幕裡很多和紀寧有關的問題,不過大多是“是不是被綁架了才接的初吻日記”“你和紀寧沒關系吧”,甚至還有人說——
【一看他和紀寧就是假的啊,紀寧倒貼而已。那麼多人給紀寧轉了微博,他都沒轉,安啦兩個人肯定沒任何關系,大家別讓糊咖蹭流量。】
“是假的”和“倒貼”幾個字莫名刺眼,紀時衍不悅地轉了轉尾戒:“我是沒轉微博,忘了密碼。”
他突然回答彈幕提問,大家又驚喜又驚嚇。
不是說好高冷難控制,基本不回答額外問題嗎?
可男人氣定神闲接著道:“不過她用的律師是我的,維權我也有參與。”
“還有什麼問題嗎?”
第14章 KISSx14
另一邊的紀寧在床上滾了一圈,總算稍稍松了口氣。
最近的大事都已經在慢慢解決,無論是後援會還是工作室還是維權,一切都初步成型往好的方向發展,接下來就是要思考下一項重點了。
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刷紀時衍的絕美生圖,她切換到小號,首頁一刷新,全是站姐在發圖。
站姐是大家對管理明星個站人員的稱呼,個站就是明星圖博,每個個站都有自己的名字,個站建立後,站姐會追行程拍圖然後發微博,不能去的行程也有人會買圖來發。
個站的盈利模式是出售PB,也就是photo book,是她們所拍攝照片的圖集。一般還會加一些手幅和其他周邊,以一個有意義的數字售賣,售賣所得大多也會用於後續明星應援。不過個站基本都是未官方認證的,粉絲可以自由創建。
總而言之大多站姐都很有錢,並且還有才華,像紀時衍這種頂流當然有很多個站,能在其中脫穎而出的都是極為厲害的站子,拍攝和文案都很絕美。
雖然和紀時衍有過幾次近距離接觸,但紀寧哪可能直勾勾盯著人家看,一方面怕被罵蹭熱度,一方面也擔心他不自在。
現在終於能好好欣賞帥哥了。
AllForYou_紀時衍個站:【#紀時衍#平安抵達~你別皺眉,你最珍貴。@紀時衍】配圖是紀時衍皺眉看手機。
Fantasy|紀時衍0828:【#紀時衍#插花啦插花啦,今天是認真工作的哥哥,花也沒你好看。@紀時衍】配圖是紀時衍工作宣傳時配合插花。
情詩宇宙-紀時衍:【#紀時衍#閉眼睡覺都這麼迷人,好完美無瑕一男的。@紀時衍】配圖是他枕在U型枕上閉眼休息。
看著站姐們有格式的文案和配圖,驕傲感油然而生,想想不對,紀寧又點開上一張仔細放大——他脖子上那個U型枕不是她送的嗎??
看來他真的會好好對待每一份禮物,雖然現在機場都隻收信了。
她勾勾唇,一張張點開原圖放大欣賞後保存。仔細進行了半小時的眼球運動,紀寧鄭重轉發彩虹屁:
【皺眉紀時衍,認真紀時衍,睡覺紀時衍——使我犯重婚罪的罪魁禍首。】
這條彩虹屁很快被宋瑜讀取,宋瑜緩緩在底下評論出了一個絕美問號。
很快,紀寧收到一張圖片,是宋瑜發來的備忘錄截圖,裡面明晃晃貼著某個句子:“綜藝都有劇本,我很冷靜,動心了是你孫子。”
開拍之前,她曾言之鑿鑿地,這麼向宋瑜宣誓過。
事件逆轉太快,紀寧一時語塞。
於是十分鍾後,躺在床上的宋瑜收到了紀寧小號的一條艾特——
【@送魚瑜瑜 奶奶晚上好!奶奶吃了嗎!奶奶工作一天辛苦了!^ ^】
——
“這什麼。”
紀時衍看著經紀人在自己面前扔下的一疊東西,沒什麼情緒地皺了皺眉。
“看不到嗎?”江勝邀功似的用手掌往前比了比,“寫的夠清楚了,你的經紀人兼助理兼保姆兼策劃人兼……”
“說重點。”
“無敵帥氣值得歌頌的戀愛元老我,江勝,為你總結了一份撩妹寶典。”江勝呲牙一笑,露出剛做完美白的八顆牙,“你不是一直苦惱於和紀寧的拍攝嗎?明天又要拍了。”
紀時衍看著扉頁扎眼的“專供紀時衍108式”,感覺受到了無可名狀的侮辱,眉蹙得比海還深,“三秒之內,這垃圾拿走。”
“別介啊,我弄了三天才弄完呢,”江勝攤開手掌,“你看這隻有四分之一手心那麼大,我特意打的縮印,就是方便你在拍攝時……”
“看小抄?”
“這怎麼能叫小抄呢,這是愛的徵服。”
紀時衍嫌棄地轉了邊身子,“趕緊滾。”
“真的拿著,我又不會騙你,”江勝作勢就要把東西往他口袋裡塞,“到時候肯定有用。”
紀時衍一把抓住江勝的手,斷不可能讓自己被這樣羞辱:“不用,拿走!”聲音可見怒意。
江勝忙著撐他兜,口不擇言地反譏:“確定不用嗎真的不用嗎紀寧對你的熱情程度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話一說完,男人面色可見驟變,江勝意識到自己踩了龍腳,咽了咽口水趕緊螺旋滾蛋,留影帝一個人在房間沉思。
你,魅力不到位,反思。
最近二人的關系雖然稍有親近,但仿佛都是他單方面在行動,紀寧看起來仍舊不為所動。黎羽佳和蔣川那對的片花他在發布會上看過了,嘉獎CP早就開始牽著手四處打卡情侶景點,親密合照互喂食物極其自然。
而他連紀寧的指甲蓋都沒摸到:)
紀時衍抵了抵後槽牙,把房間燈關了。
——
紀寧當然不知道紀時衍那邊發生了什麼,她坐了一晚上飛機,凌晨抵達美國,修整了兩小時就投入初吻日記的拍攝,幾乎沒時間歇氣。
隻有兩小時休息,還有一小時在做妝發,但她還是靠著驚人的意志力和工作習慣倒好了時差,隻是腦子難免有些混沌。
紀時衍直播中的回應隻是小範圍有些轟動,後來被海鹽姐姐以“正常營業”控評壓了下去,故而紀寧根本就沒看到。
今天的拍攝地是在美國的迪士尼,化妝車內沒看到紀時衍,工作人員說他已經先在迪士尼等著了。
天氣正熱,紀寧裝了罐防曬噴霧就風風火火上了車,讓司機師傅開快一點。
很久之前的某個節目中,她透露過自己最想去的地方是迪士尼,在主持的誘導下,坦言如果能有男朋友拿著周邊在門口等自己,感覺會更幸福。
大概是編劇了解了她這樁夙願,所以此次把拍攝地定在了這裡,不然以紀時衍的直男性子,怎麼可能主動要求來這玩。
她的愛豆,她了解。
下了車,她根據攝像機的位置找紀時衍,本還怕他被烤化了,誰知道他倒也還悠闲愜意,找了個陰地兒靠著欄杆等她。
他今天一身黑白灰,冷峻面頰上架著個墨鏡,搭下來的手指根根修長好看,骨節都寫滿了“宇宙絕A闲人勿擾”幾個字。
結果湊近一看,發現他胸前掛著兩個……奇奇蒂蒂西瓜杯?
紀寧被這巨大反差懾得頓住,疑心是自己眼花,指著他胸口:“這……你買的嗎?”
“我也不想——”他取下墨鏡,順手勾走一個杯子掛到她脖子上,“不好搶,再晚就沒得賣了。”
好像是。
她聽說這個網紅杯子限量發售,買的人多,基本開園沒一會就賣完了。
她當然不覺得紀時衍來這麼早是特意給她買杯子的,她還沒那麼自戀。估計就是他等的時候發現很多女孩子都在買,就順手給她捎了一個。
雖然也不是特意為她買的,但她還是很受用,少女心被細密的愉悅感激活,她擰開蓋子喝了兩口。
西瓜檸檬味兒的汽水,酸酸甜甜,有氣泡在舌尖爆炸蔓延,像和喜歡的人約會的味道。
紀寧注意到他也仍戴著和人設嚴重不符的西瓜杯,咬著吸管側頭:“你這個還要一直戴著嗎?”
“你的喝完了?”男人伸手過來掂了掂她的杯子,眉尾輕飄飄一揚,“這麼快就記掛上我的。”
這句話讓紀寧莫名想到恃寵而驕的侄女,吃完自己的西瓜還要把她的搶走。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有種說不出的親昵感,她被日光曬得暈乎乎的。
“我沒……想要你的,我就怕你不想戴著這個。”
不知是想到什麼。男人極輕地笑了聲,尾音搔著她耳郭。
“掛著吧,”仿佛有些為難地這麼說道,“掛著比較像一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