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芷沅 3826 2024-11-04 14:49:38

6


果不其然,在那之後,許婉再也沒來找過我。


與之相反的是她將謝延看得更緊,她以沒有安全感為由,


讓謝延推拒掉了所有需要我倆共同出現的場合,。


這也讓那場遲遲無法舉行的訂婚宴越發顯得像一個笑話。


在最近的一次兩家聚會時,謝母對謝延下了死命令,要他必須出現在晚宴上。


謝延答應了,然而中途謝家管家卻接到了他發生意外出車禍的消息。


謝延說自己傷得很嚴重,要立刻去醫院。


說完不等謝夫人接過電話開口詢問就掛斷了電話。


似乎是篤定了我不會對他生氣,謝延用拙劣的謊言和敷衍的態度來應付我。


可這一次是由謝家做東主持的兩家家宴。


他的行為打的是兩家人的臉面。


當著謝家父母的面,我和母親面色難看,但心裡其實樂開了花,巴不得謝延的表現能更加腦殘一點。


謝夫人拉起母親的手想要說些漂亮話,但是母親卻甩開了她轉身就走。


她畢竟在整個海城商界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如今被謝延一個小輩這樣下了面子。


她就算立刻讓人將現場砸了都不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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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夫人不好留她,隻能轉頭將求助的目光看向我。


我朝她笑笑,還是陪他們吃完了整場晚飯。


隻是這個過程當中始終一言不發。


在謝家父母看來,我這是受盡了委屈的表現。


臨走的時候,謝母拉住我的手,將她前陣子天價拍下的紫羅蘭玻璃種翡翠鐲子套在了我手上。


我推拒了兩下,最後還是為難地收下了。


「沅沅,你是個好孩子,這些年來你對阿延的感情伯母一直看在眼裡,放心吧,阿延是個混蛋,但謝家不會讓你受委屈。」


在聽見謝夫人說完這句話後,我終於在心底由衷露出一個笑容。


7


回到家時,母親正穿著家居服坐在沙發上打遊戲。


我將腳下的高跟鞋一踢,沒點兒形象地蹭到了她身邊。


「成了?」她問。


「成了。」我說,「這次至少二十個億,還是您的面子值錢。」


說完,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


母親頗為愜意地瞇了瞇眼,我看著她凌厲的眉眼。


歲月似乎格外偏愛她,哪怕時光無情飛逝,也隻能在她身上雕刻出越發強大的姿態。


強大、狠絕、冷酷。


這是外界對她的評價,也是我所追求的目標。


我想起在我十八歲那年,有個自稱是我生父的人出現。


他將手上那用粉色緞帶包裝的蛋糕遞到我跟前。


並且告訴我,從今以後有爸爸來愛我了。


他說:「你被你母親教育成了和她一樣的怪物,可女孩子生來就應該是被寵愛的,現在爸爸來了,你就隻需要當個美麗的公主就好了。」


聽完晚.晚.吖他的話後,我輕輕笑開,男人以為我認可了他的話,一雙眼睛迸射出光亮,面上的激動和貪婪幾乎掩藏不住。


他是算準了的,在我十八歲這天正式擁有繼承權之後才出現的。


隻要得到了我的認可,他便有了跟我母親抗衡的資本。


可下一刻,他就被我禮貌地「請」走。


我略微使了一些手段,他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騷擾到我和母親跟前來。


本來,我是找人查了關於我這個所謂生父信息的,但在聽完他的話後就覺得沒必要再看了。


這樣的人,在我成長的路上見識得夠多,他們的生平實在沒有什麼可供人參考的營養價值。


母親曾經坦然告訴我過,我是她被人暗算懷孕的產物。


那個男人是她一生的汙點,但我的存在並不是她的恥辱。


「你是我的女兒,也是獨立的個體,你的父親為人如何並不是別人用來辱沒你的理由。我尊重你的一切選擇,不過我還是更希望我們能有相同的志向,你能夠站在我的身邊。」


那樣的話,我們的牽絆就會更深。


我是母親野蠻生長的女兒,是與她並肩作戰的同伴。


所以我的目標永遠不會隻是美麗和被愛。


隻要自己足夠強大,會有人爭先恐後地湧上來愛你。


你可以盡情地挑選自己喜歡的類型。


8


借著謝家給出的補償,我又在海城拿下了兩個項目。


母親為了嘉獎我,在鄰市注冊了一個新的公司。


作為我將要到來的二十六歲的生日禮物。


其實我的手腳並不算得上幹凈,可謝家父母表現得很寬容。


「芷沅早晚是我們謝家的兒媳,又何必計較那麼多呢?」


謝夫人說這話的時候,面上的笑容慈愛,我聽完之後,故作羞怯地低頭笑。


反正如今的謝延並不同意。


許是因為謝家加大了對他的施壓力度。


謝延的行為越發乖張叛逆起來,甚至在許多場合公開和自己的親生父母叫板。


當初在高考前夕許婉的離開一直是謝延心裡過不去的坎。


那沒能完美謝幕的青春是他心中永遠的遺憾,這是謝延親口跟我說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惆悵。


雖然我還是認為,一個內容全是早戀喝酒打架飆車逃課的青春最好的謝幕方式是進局子。


但我面上全是對他的心疼,謝延見狀,更是苦笑一聲:


「罷了,我跟你說什麼呢,你這麼單純的人,永遠都不能明白的。」


別的我確實不明白,但我明白一點:


謝延這個人一百三十斤的體重,大概有一百二十九斤都是反骨。


當初謝夫人強行拆散了他和許婉,他就越發將許婉念在心裡。


現在謝家父母急於和我家聯姻,依舊不允許他和許婉在一起,更會將一心維護自己愛情的謝延逼上極端。


不知道他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


這陣子網上鋪天蓋地都是謝延和許婉共同出入的圖片。


畫面中的男女動作親密,早就超越了秘書和上司之間晚.晚.吖的界限。


本來該有的訂婚宴遲遲沒能舉行,網上質疑的聲音就不算少。


如今謝延的舉動,無疑是將兩家聯姻關系破裂的猜測聲實錘了。


母親趁機狠狠訛了謝家一筆。


謝父謝母似乎也疲於這樣不斷為謝延補婁子的狀態了。


他們直接朝謝延放了話,如果謝延執意要選擇許婉的話,那他將會永遠失去謝家繼承人這個身份。


這一招若是用在過去,或許還對他有些威懾力。


但是如今的謝延自認為有了和家裡叫板的實力。


他在社交平臺公開放話,說這輩子再也不會成為任人擺布的傀儡,過去的他因為太過弱小錯失摯愛,如今他有了能力,一定會保護好自己心愛的女人。


他狠話放得響亮可這陣子出門在外卻還是享受著謝家獨子身份帶給他的便利。


2023年了,網友已經不是過去那批愛看無腦油膩霸總文的了。


謝延的評論區裡全是這種畫風:


【不是吧不是吧,我沒看錯的話,這男的的意思是要為了一個小太妹和養他二十多年的父母斷絕關系。】


【聽說他是獨生子,謝家的所有資源都傾注在他身上,最後培養出來一個戀愛腦,我是他爸媽我也上火。】


【笑死,聽說還是個前一天向未婚妻求婚第二天就出軌女秘書的渣男,養這玩意我看還不如養塊叉燒。】


【真是被氣笑了,這些有錢人家公子哥人生最大的煩惱就是高考前被女友分手,跟你們這些有錢人拼了。】


【你們這些不快樂的有錢人能不能低調點,吵到我的屍體了。】


【謝家父母能不能收養我,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愛任人擺布當傀儡,請盡情用金錢擺布我的一生。】


在一片叫傀儡哥和自由姐鎖死的呼聲中,謝延默默關閉了評論區。


出於兩家目前的利益關系和公關需要,我還是給謝延打去了一個電話。


我本想好好和他商量一下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卻沒有想到他出口就是嘲諷:


「怎麼,你不是愛慘我了嗎?這就裝不下去了?


「宋芷沅,我已經答應跟你訂婚了,你應該知足了,這麼多年你的夢想和追求不就是成為謝太太嗎?我給你名分,你也少管我。


「就這樣各玩各的不行?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自以為是替我媽管著我的樣子惡心透了。」


我握著手機,使勁回想了一下,再度確認了求婚這件事是他先提的。


不是我死乞白賴要來的。


「那不行,我不能像你這樣沒有底線。」我說完果斷掛了電話,轉過頭將這段錄音po在了網上,單方面宣布和謝延解除了婚約。


這件事情鬧得很大,不知道謝家父母是吃定了我愛慘了謝延,還是真的不想管他了,到最後他們也沒叫人來替謝延公關控評


謝延和許婉被罵得很慘,後面他再打來電話來叫我刪錄音的時候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語氣和情緒了。


笑死,我能慣著他?我直接晚.晚.吖拉黑了謝延的手機號碼,反手將掛他的那條主頁置頂。


之後我便專心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沒怎麼再聽見過他的消息。


再見到謝延,是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場合。


我最近著手的項目成果很不錯,母親給我放了三天假。


當我赤著腳在海邊享受著濤聲帶來的寧靜時。


一道帶著怒氣的聲音從邊上傳來:「宋芷沅!」


睜開眼,謝延就站在不遠處,看向我的臉色算不得好。


在他身邊,還站著默默將視線移開自覺開始裝聾作啞的許婉。


「這樣有意思嗎?你就這麼陰魂不散,我在哪你就跟到哪,你是我媽找來監視我的狗嗎?」


他說著,有些激動地快步上前。


身後的許婉伸手攔了攔他,但是沒有攔住。


就在謝延指著我的鼻子大罵誰也別想幹涉他的人生,就算他媽媽將我叫來了他也不會屈服的時候。


齊周回來了。


比他人先到的,是他的拳頭。


謝延被他一拳放倒在地,臉上頓時紅腫起來。


我默默將手機上和謝母的通話掐掉,然後趁著齊周揍謝延的時間裡掐著哭腔給謝母通了語音。


我說:「抱歉,謝伯母,我本來是不小心碰見阿延想跟您報喜的,我沒有想過他會這麼激動,我根本沒有開口解釋的機會。」


謝母的聊天界面沉寂了很久,過了好一會,才彈出四個字:【不用管他。】


嚯,見狀我一挑眉。


看來謝家父母這一次是真的被傷到心了。


一時間,我又想起了謝家父母最近在造小號的傳言,看來謝延確實已經被放棄了。


隻是謝延本人似乎還不知道。


他被齊周按在地上,狠話一串又一串不要錢似的往外撂。


他說得越多,挨得越慘。


就這樣,他還是吃不夠教訓,不住嘴地罵,再用自己的大臉狠狠毆打齊周的拳頭。


打到最後,甚至把許婉都給嚇哭了,她跪坐在謝延旁邊,流著淚不斷開口:「不要再打了啦,求求你們不要再打啦!」


齊周沒有理會她,一直到我出聲,他才停了下來。


9


「夠了。」我輕聲開口,看向躺在地上的謝延。


從前那張還算英俊的臉此刻腫成了豬頭。


隻剩下那雙眼睛依舊燃燒著熊熊怒火,謝延死死地瞪著我,像是要用眼神將我燒穿。


「謝延,我來這裡隻是散心,遇見你們是意外,你突然發火敗壞了我的心情,我也挺晦氣的,我們最好以後都不要再見面。」


我語調平靜,可謝延卻似乎被我冷淡的態度刺到。


他整個人一愣,像是接受不了我對他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


就在我帶著齊周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身後的謝延忽然從地上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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