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不乖 3529 2024-11-04 14:48:46

  商嶼墨看著女人理直氣壯發小脾氣的背影,眉心深折。


  出去招貓逗狗的也是她,所以她為什麼生氣?


第58章


  寧迦漾沒有回臥室,而是拐道去了書房。


  這段時間她都在這兒看劇本,原本精致卻略顯冷清的房間內,多了好幾個蓬松可愛的抱枕坐坐墊。


  落地窗沙發內,寧迦漾窩在裡面沒動,細白柔嫩的指尖一下一下撥弄著玉兔珠串。


  很久很久。


  房間內寂靜無聲,隔著透明的玻璃,外面烏雲翻湧,似是又將迎來暴雨。


  無意看到茶幾那本反扣著的《中醫婦產論》,寧迦漾探身拿起,某頁被摩挲過,有點舊了,腦海中浮現出這幾日受傷,商嶼墨無微不至的照顧,恍若他是真的愛她。


  可今晚卻發現他好像跟以前沒有區別。


  即便把她從隔壁喊回來,即便質疑她‘精神出軌’,都那麼雲淡風輕。


  寧迦漾忽然懂了上次言舒說的,情感缺失症都是天生的演員。


  他在表演丈夫對妻子的在乎以及佔有欲。


  永遠理智。


  永遠冷靜。


  高高在上地俯瞰著世人的七情六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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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籍極重,壓在她戴著珠串的指尖,印出了深深的印記。


  寧迦漾低眸,安靜看著手部白嫩肌膚逐漸泛上清晰的緋紅色。


  隨意拋在腿旁的手機鈴聲響起。


  望著來電顯示,她眸底的冷色消散,表情平靜地接通了電話。


  “喂?”


  素來清軟的聲線,染上了零星沙啞。


  對面傳來姜燎亦是有些疲倦低啞的聲音:“小寧總,你讓我幫你確定的那個錄音,我找了不少鑑定中心,結果都是非人工合成。”


  “哦。”寧迦漾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辛苦了。”


  姜燎站在醫院天臺,遙遙望著遠方聳立的高樓,顯得自己渺小至極。


  畢竟調查錄音,所以他是知道怎麼回事的。


  一時之間,兩人都未說話。


  隻餘彼此清清淡淡的呼吸聲。


  莫名的,寧迦漾竟覺得姜燎今天有點奇怪:“你……”


  話音未落,耳邊傳來姜燎最後一句話:“小寧總,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聽著‘嘟嘟嘟’的聲音,寧迦漾指尖微微收緊。


  後悔嗎?


  她現在就後悔了。


  後悔因為暴雨中他的溫柔,而錯估了自己:


  以為可以不在意他不愛自己,隻要對她一個人好就行。


  可是,擁有的越多,越貪心。


  她想擁有商嶼墨全部的愛,不然寧可什麼都不要,總比每天這樣患得患失,失去了自我。


  將近凌晨,寧迦漾才推開主臥房門。


  偌大的房間隻餘下一盞臺燈,黑暗中燈影搖曳。


  男人濃濃倦怠的嗓音響起,纏繞著繾綣的低啞:“小浪花。”


  寧迦漾望著床上的男人,心尖忍不住顫了顫。


  突然親昵的稱呼差點擊碎她耗費半夜做好的心理準備。


  雙眸輕閉了閉,她放輕了呼吸,一步一步極慢地走向床前。


  就著黯淡的燈光,男人那雙淺褐色的雙眸半眯著,撐起手臂,打算起身。


  驀地。


  一雙冰涼的小手抵住他的肩膀,女人就著這個姿勢,貼了上來,半坐在他折起的腰腹之間,小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慢悠悠喊了聲:


  “商懶懶。”


  “嗯。”


  商嶼墨放松手臂,修勁有力的身軀靠在床頭,長指順勢扶住她的細腰,眉眼懶散應了句。


  寧迦漾細滑精致的下巴貼著他的脖頸,緩慢往上,隻要一偏頭說話時,紅唇就能擦著男人耳側。


  她這才發現,商嶼墨耳骨位置居然有顆極小的紅痣,如朱砂烙印在冷白如雪的肌膚上。


  浸透著神秘旖旎。


  戴著玉兔珠串的纖指輕碰了他那顆撩人的小紅痣。


  微涼的玉質觸感讓商嶼墨微微蹙了眉,剛準備攥住她亂動的小手。


  忽而。


  那雙手突兀地往下,越過睡袍邊緣。


  顆顆分明的玉珠貼在了他炙熱肌理,隨著她手腕輕輕晃動。


  原本眼眸半闔的男人徹底清醒,身軀繃緊到極致:“你……”


  薄唇微啟,還未來得及說話。


  寧迦漾另一隻幹淨指尖豎起抵在他的唇間:“噓。”


  那雙眼尾暈了胭脂色的桃花眸像是帶著細細的鉤子,紅豔豔的唇角翹起一邊弧度,黯淡光線中,撞進他的眼瞳,緩聲道:“商嶼墨,我們要個孩子吧。”


  話音將落。


  原本繾綣曖昧的房間猝然靜下來,唯有呼吸與淡淡的冷杉尾調香縈繞著。


  寧迦漾從商嶼墨眼神中看不到絲毫的波動,他的身體反應分明是壓抑著的。


  男人修長手指握著她的手腕,掌心摩挲,明明指尖相貼的肌膚,燙的嚇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


  寧迦漾忽然俯身,細細吻著他,幾乎碰到商小墨。


  湿潤的紅唇模糊不清:“要個孩子?嗯?”


  他眼眸闔著,控制住她後頸的修長指骨微微用力,手背筋脈浮起,語調卻極冷靜地點出:“你有月事。”


  所以,為什麼大半夜突然纏著他要孩子。


  “如果沒月事呢,我們要個孩子嗎?”寧迦漾沒停,繼續問。


  想到她晚餐時情緒便不太穩定。


  商嶼墨任由她掌心肌膚貼著自己,卻不再對這樣有目的的親密做出反應,呼吸幾下,起伏的胸膛逐漸恢復平靜。


  此時,黑色薄綢睡袍大敞著,腰間結扣被寧迦漾剛才弄的松散,露出線條完美的肌肉,慵懶中猶帶不自知的風流魅力。


  “你在事業上升期,不適合要孩子。”


  商嶼墨側了側臉頰,與她唇瓣相觸,聲線溫沉磁性,“松手,睡吧。”


  見他這個時候,都可以冷靜分析自己的用意以及事業發展。


  寧迦漾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這次是真的停了手,原本沁涼的玉兔珠串已經變得溫熱。


  垂在女人精致雪白的腕骨。


  商嶼墨探身去關臺燈。


  房間驟然陷入一片黑暗。


  隨之而來是女人強忍著怒氣,嗤笑道:“不想要孩子,當時為什麼要答應聯姻?”


  安靜的房間內,她聲音帶著深深嘲弄,格外明顯。


  商嶼墨眉心微折,適應了黑暗的眼眸能清晰看到她雙手環臂,似是沒有安全感的戒備自己。


  望著她緊繃的側顏,男人沉吟半晌,徐徐問道:“商太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聯姻跟孩子有什麼關系。


  寧迦漾一字一句,紅唇溢出寡淡的諷刺:“誤會什麼?誤會商業聯姻還是誤會不想要孩子?”


  “亦或者誤會你任何時候都能保持絕對的理智冷靜?”


  方才不過是孤注一擲的最後試探罷了。


  果然,這個男人沒有心。


  那樣男人最容易被情感操控的時刻,他竟然也可以理智分析一切。


  情感缺失症永遠都是理智優先。


  所以,他們永遠不會愛上任何人。


  自從聽到了那個錄音後,寧迦漾便覺得自己好像越走越遠,變得不像她。


  當他對她好一點的時候,就會猜測他是愛自己的,偶爾看他清冷淡漠的眼神,又會懷疑,他根本不會愛。


  如果再這麼下去,她將永遠被這個男人情緒操控,永遠要活在患得患失之中。


  身為極端精致的完美主義者,寧迦漾對選擇愛人要求嚴格,對自己要求更嚴格。


  絕對不允許自己變成小時候最厭惡的那種女人,唯唯諾諾,期期艾艾,被男人控制心緒。


  “離婚吧。”


  清冷著表情,寧迦漾言簡意赅地撂下三個字,便起身下床。


  聽到她忽然提離婚,商嶼清雋眉眼跟著淡下來:


  “像這種無理取鬧的訴求,無論從道德還是法律層面,都可以駁回。”


  寧迦漾沒理他,徑自走向浴室。


  浴室燈光熾白透亮,隔著磨砂玻璃,女人這段時間單薄了的身影映了出來,模糊之間,隱約能看到她漱口洗手。


  商嶼墨長指將腰間被她扯松了的綢帶系回去,腦海中浮現出她方才俯身親吻的畫面,輕嘆了聲:“小浪花,我們談談。”


  小浪花用薄荷味的漱口水漱完口,睫毛上撩,淡淡道,“我沒道德。”


  “所以,商醫生,我們和平離婚。”


  商嶼墨聽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離婚,耐心宣布徹底告罄,嗓音浸透著冰冷霜寒,不悅道:“我不同意。”


  沒等寧迦漾開口。


  下一刻。


  他工作手機發出刺耳鈴聲。


  在黑暗中,鈴聲幾乎穿透脆弱的心髒。


  寧迦漾知道這個鈴聲,是醫院出現緊急病人時,才會響起這個鈴聲。


  商嶼墨立刻一邊接電話,一邊扯下身上的睡袍往衣帽間走去。


  幾分鍾後,便穿戴整齊,路過床邊時,商嶼墨眼神沉斂幾分。


  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音後,沒停留,繼而開門離開。


  期間語速極快,說得都是寧迦漾聽不懂的醫學用語。


  偌大房間陡然空蕩,讓人很不適應。


  寧迦漾坐在床邊,卷翹漂亮的睫毛安靜垂著,看著纏繞在自己雪白指尖那串最喜歡的白玉手串,瑩潤可愛的玉兔被她撥弄時,靈動活潑。


  樓下傳來汽車啟動的聲音。


  很快,再次恢復安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


  寧迦漾忽然用力將那串碰過男人的玉兔手串砸了出去。


  ‘嘭’的一聲從牆壁跌落至冰涼堅硬的地面,十八顆玉兔珠子碎了一地。


  看,再摯愛的東西,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


  商嶼墨連夜回了陵城。


  翌日。


  陸堯來浪花城堡給自家boss收拾昨晚沒來得及帶的行李時,被寧迦漾塞了幾張剛剛打印出來的——離婚協議書?


  等等?


  什麼玩意?


  陸堯驚呆了:“太太,這?”


  寧迦漾一夜未睡,指尖習慣性地想要撥弄珠串。


  卻摸了個空。


  手指微微蜷縮,唇角勾起涼薄弧度:“不識字?”


  陸堯聽到這冷飕飕的語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實不相瞞。


  此時他巴不得自己不識字。


第59章


  陵城第一醫院。


  陸堯抵達時,已經臨近夜晚。


  醫院地處市中心,從神經外科樓的走廊往外看去,入目是璀璨華燈,然而醫院的安靜向來與那些熱鬧格格不入。


  商嶼墨剛剛結束第二場手術。


  病人昨晚有大出血的症狀,連夜趕回來後沒耽誤,直接進了手術室。


  辦公室內,男人正拿著消毒湿巾一遍遍擦拭修長白皙的手指。


  見陸堯把行李送來,卻待著不動,掃了他一眼:“有事就說。”


  支支吾吾像什麼。


  陸堯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把太太吩咐的那份她已經籤過名的離婚協議書遞過去。


  “太太給您的。”


  商嶼墨淡漠眸色終於掀起波瀾,接過他遞來的牛皮信封袋。


  辦公室光線極亮,襯得他那雙長指有幾分蒼白的病態。宛如慢動作回放,打開牛皮信封,取出裡面幾張打印紙。


  動作矜貴從容,偏偏讓人看了心慌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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