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褚漾裝模作樣的抹了抹眼睛:“我快感動的哭出來了。”
顧清識和外語學院這邊還有幾個正常人,捂著額頭就當什麼也沒聽見。
這場聯誼隻能到此結束了。
也不能算毫無收獲,起碼狗糧是吃飽了,但也不能算有收獲,因為自己依舊是條單身狗。
褚漾原本也是加班黨之一,但她今天情況特殊,所以幾個人特別準許她可以不用回學校。
“這包時間到十一點,”外語院主席神色復雜的看著她,語氣鄭重,“我們師兄以後就交給你了,對他好點,如果你敢辜負他,我們外語學院這輩子跟你們計院勢不兩立。”
褚漾突然肩負起維護兩院友好交流的重大使命,一時間覺得身上的擔子更重了。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褚漾有些嗔怒的看了眼包廂沙發上坐著的男人。
“你剛都發的什麼啊,”她一屁股坐在男人身邊,瞪著眼抱怨,“我剛差點被他們笑死了。”
徐南燁伸手勾了縷她的頭發放在指尖纏繞:“不好?”
“不是不好,就是我覺得你把自己放的太低了,”褚漾替他不平,“你幹嘛說自己是舔狗,還說什麼不在意名分的,還有……那什麼愛不愛的。”
徐南燁笑了兩聲:“這不是實話?”
褚漾臉紅著反駁:“這怎麼是實話?”
“這確實是實話,”徐南燁淡淡垂眼,輕松接過了這個話題,修長的手指終於放過她的頭發,但轉而又開始把玩她的耳垂,“我不說出來,你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褚漾有些為難:“我是怕你找發帖的那些人算賬,他們不知道那天在情人坡上的人是你,才會亂說話。”
“所以寧願自己惹我生氣?”徐南燁低笑,語氣調侃,“我怎麼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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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的時候,又重重捏了捏她的耳垂。
白皙小巧的耳垂瞬間就被捏紅了。
褚漾也不敢動,任由他換了一邊的耳垂擺弄,聲音有些結巴:“左不過就是下不來床,總比你滅了整個計院好。”
徐南燁勾唇,神色慵懶:“你好像還很期待啊?”
褚漾急忙否認:“我沒有!”
“你想得美,”徐南燁挑眉,語氣淡淡,“讓你享受,那還是懲罰嗎?”
褚漾覺得他說話好像有點不對勁。
但她還沒來得及具體琢磨他哪兒不對勁,徐南燁忽然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中,張開嘴先咬了口她的鼻頭。
褚漾大腦一片空白:“你幹嘛?”
男人低聲問她:“還敢說自己是單身嗎?”
褚漾撇著嘴不說話。
徐南燁又咬了咬她的臉。
褚漾都覺得自己臉上留牙印了,拽著他的大衣領口小聲說:“不敢了。”
“還敢說我們是朋友嗎?”徐南燁又挑眉問她。
褚漾聲音更小了:“不敢了。”
徐南燁滿意的挑了挑眉:“還來聯誼嗎?”
褚漾又有些猶豫:“我不來,我們院會被其他院吊打的。”
箍著她腰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徐南燁眯起眼睛,語氣危險:“還想叫我爸爸?”
褚漾現在保命最要緊,什麼計院顏面都去他媽的吧,先把這男人哄好再說。
“不去了,絕對不去了,”褚漾隻好妥協,“我保證。”
徐南燁並不罷休:“怎麼保證?”
褚漾舉起三根手指:“額,我發誓?”
“你轉眼就能忘,”徐南燁覷她,忽然眸色深了深,“寫保證書吧。”
褚漾懵了:“……啊?”
她從小到大就沒寫過這東西,到如今都大三,二十多的人了,還寫什麼保證書啊。
但男人力氣太大,褚漾又掙不脫他,最後隻好妥協說她寫。
徐南燁效率極高,立馬就讓人送了紙和筆進來。
服務員也不知道是誰要紙筆,徐南燁指了指從他身上跳開窩在角落的褚漾:“給這位小姐。”
“哦,好的。”
褚漾接過紙筆,咬著唇不肯下筆。。
“還不寫?”徐南燁勾唇,語氣低沉,“舍不得聯誼?”
服務員一臉懵逼不知道這位先生是要小姐寫什麼,眼見著這位小姐委屈巴巴的樣子看了實在惹人憐,他剛開口想多管闲事替小姐說話,就見小姐埋頭打開筆帽,往白紙上用力且屈辱的寫下三個正楷大字。
保證書。
“……”
家事家事,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他還是別湊這個熱鬧了。
服務員猛地閉嘴逃出了包廂。
“我保證以後絕對不去聯誼,如果再去,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保證人:褚漾”
“見證人:老變態”
褚漾也不知道她怎麼有膽子寫下老變態三個字的,但她心裡又實在憋火,敢怒不敢言,隻能字字泣血,將滿腔的怒意抒發在這筆尖上了。
徐南燁看了眼保證書,眯眸好半晌沒說話。
褚漾以為他是被“老變態”三個字氣到了,頓時又慫慫的縮了縮脖子。
徐南燁又將保證書還給了她:“後面八個字改了。”
“啊?”褚漾有些沒反應過來:“改成什麼啊?”
徐南燁輕輕笑了:“長胖二十斤。”
“……”
太狠了,這個男人真是太狠毒了。
令人發指般的狠毒。
褚漾哭泣著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八個字改了,改成了更為惡毒的詛咒。
“長胖二十斤”。
徐南燁滿意的看著這份保證書,接著將紙疊好收進了自己的大衣內兜。
褚漾扔下筆,終於確定他真的不對勁,叉著腰站在他面前質問:“你是不是喝醉了?”
徐南燁聲音很穩:“沒有。”
褚漾弓腰,雙手撐著沙發,將他桎梏在自己雙臂中。
她眯起眼睛,語氣裡帶著隱隱的試探:“真沒有?”
徐南燁和她對視:“我很清醒。”
“我不信,”褚漾撇嘴,仍然堅持自己的猜測,“你今天很幼稚你知道嗎?”
“不知道。”徐南燁懶懶的靠在沙發上,掀起眼皮看著她笑。
似乎被沙發咚的還挺舒服的。
褚漾啞口無言,廢話,胖二十斤,誰敢冒險。
但她心裡仍然堅持認為他喝醉了,撐開手直起腰,轉身背對著他,聲音裡帶著些不甘心,但卻又藏不住那佔了大半情緒的關切。
“我去給你拿點水果過來解酒,你在這兒等我。”
喝醉了真的是沒法交流的,這個時候解酒就變得十分有必要。
徐南燁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捂著嘴咳了咳,一股酒味兒直接往腦袋頂衝,衝得他五官都微微皺了起來。
他低低喘了口氣,頭靠著沙發閉上了眼。
她剛打開門,迎面就撞上個熟人。
崇正雅正巧手裡還拿著瓶香檳,一看就是剛從酒庫拿上來的,原本正打算敲門。
“我正要找你們上來喝酒呢,這瓶,”崇正雅將logo擺給她看,嘖嘖兩聲,“1996年出產的,上來一起喝?”
說完他又朝包廂裡頭望了一眼,發現裡面居然隻有徐南燁一個人了。
“哎?那幫學生這麼早就走了啊?”
而褚漾全程一言不發,眼神幽幽盯著他,似乎要將他身上盯出個洞來。
崇正雅看她和徐南燁這會兒正單獨相處,不用想也知道她為什麼盯著自己了。
“行了行了,別跟看仇人似的看著我,不就五千塊嗎?還你就是了。”
反正他還有從徐南燁那裡騙來的八千八百八,不算虧。
他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把錢還給她了。
褚漾悶哼一聲:“你進去看著師兄,我去大廳拿點水果來給他解酒。”
崇正雅拿著酒直接走進包廂,小心翼翼的躲著滾落了一地兒的啤酒瓶,又看了眼茶幾上他送過來的,早已經被吃得七零八落的零食和水果。
他帶著嫌棄感嘆:“嘖嘖嘖,這幫學生是難民嗎?”
徐南燁正靠著閉眼休息,似乎都沒發現他來了。
崇正雅坐到他身邊,伸手推了推他肩膀:“喂,真喝醉了?”
徐南燁不耐的睜開眼,眉頭仍然蹙著,語氣裡帶著點薄怒:“你來幹什麼?”
“怎麼這是你家?我還不能來?”
徐南燁甩甩手:“快滾。”
崇正雅瞪大了眼:“你居然叫我滾?!”
“嘖,”徐南燁用力按了按眉心,“你說話能不能小聲點?吵死了。”
“徐南燁,你怎麼是這種過河拆橋的人?”崇正雅抱著酒瓶,語氣不爽,“好歹你老婆在這裡搞聯誼,還是我告訴你的哎,你現在怎麼回事兒?用完我就扔?”
徐南燁聽了這話,忽然揚了揚眉:“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崇正雅仰起高傲的頭顱,語氣傲嬌:“你現在跟我說謝謝還來得及。”
徐南燁笑了兩聲,朝他攤手:“錢還我。”
“什麼?”
“八千塊,”徐南燁不耐煩的重復,“還我。”
崇正雅猛地起身,仍然抱著酒瓶,語氣裡充滿了不可思議:“你他媽,你那八千塊是為了買你老婆的情報,現在你要我還你?你他媽說的是人話?”
“不是人話你能聽懂?”徐南燁抱胸,仰頭看著他,絲毫不為所動:“我有說買?我隻是轉了八千寄放在你那兒。”
寄放,虧他想得出來。
崇正雅被他的不要臉折服了。
“我不給。”
剛還了五千,要這八千還還給他,那他今天豈不是顆粒無收?
他崇正雅從來不做這種虧本生意。
“不給,”徐南燁勾了勾唇,“我報警告你侵犯個人財產。”
崇正雅沒料到他居然連報警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他跟那種嚷嚷著要跟老師告狀的小學生有什麼狗屁區別。
“…你他媽醉糊塗了吧,還報警,腦子沒病?”崇正雅後怕的退了幾步。
徐南燁也不著急,直接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崇正雅看他好像在手機上點了幾下,然後從他手機裡傳來了接線的嘟嘟聲。
接著是一陣好聽的錄音女聲。
“正在為您接線清河市地心區解放東路派出所,請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