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穿成女兒奴大佬的前妻 3646 2024-11-04 10:34:06

  以前江柔看他資料就覺得他這個人很復雜,他不會主動去作惡、去欺負弱小,也不會主動去幹那些真正違法犯罪的事,但他對那些東西又包容性很強,就算看見了也不會去管。


  其實他為了給女兒報仇,選擇一個人調查真相並復仇一點都不奇怪,換做一個普通父親遇到這種事,更多選擇的是尋求法律和警方的幫助,如果當地派出所不管事,就一層層的往上告。但他不是,他選擇用自己的方式給女兒報仇。


  可能是他不太信任法律,也可能他骨子裡更偏向於用暴力解決問題。


  換句話說,他對道德法律的認同感很低,信服的是混混那套處世法則。


  這樣其實很危險,不是說他這個人危險,而是他的這種低道德感的想法很危險。


  江柔讀書的時候看到很多案例,有些案例就是高智商犯罪,那些人都是別人眼中的天才,卻因為缺乏道德感,為了滿足私欲用自己的超高智商觸碰法律底線,造成非常可怕的後果。


  今天是一筆近一萬的錢,等他嘗到了甜頭,下次可能就是幾十萬甚至上億了。


  想到這裡,江柔毫不猶豫的對他道:“你把這筆錢還回去,咱們不能要。”


  黎宵聽到這話,第一反應是自己聽錯了,詫異抬頭看她,懷疑的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第14章


  江柔看著他,一臉認真道:“這不是我們的錢,這些錢都是那些無辜被騙的受害者的,咱們不是窮的日子過不下去,而且就算再窮,也不能拿別人的血汗錢,你把這些錢送回去,警方會處理的,就當給咱們肚子裡的寶寶做好事,好不好?”


  黎宵聽完,嗤了一聲,一臉你開什麼玩笑的表情,“你口中的受害者,都是些想佔便宜發大財的家伙,他們想天上掉餡餅,就要做好被餡餅砸的準備,你見過哪個人賭博輸了還要求退錢的?這些錢也算是給他們買個教訓。”


  他並沒有感同身受,說這話的時候嘴角還掛著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江柔沒有跟他吵,而是用平和的語氣繼續跟他道:“可是這些錢不是我們掙的,花著不安心,不管那些被騙的人初心是什麼,事實擺在那裡,這些錢是他們的,送回去是我們的本分。人活著要有骨氣,不是咱們的東西咱們不能要。掙錢的方式太多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以後會掙更多的錢,我們花幹幹淨淨的錢不是更好嗎?就像有一天我們的錢丟了,被人撿到還回來,你是不是很高興?”


  黎宵聽著江柔的話,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最後反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懷孕懷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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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江柔還試圖張口想要說服自己,男人臉色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他冷笑道:“這錢怎麼不是我們掙的?這是老子靠本事賺的,憑什麼還回去?又不是老子騙的他們。”


  “老子就算錢丟了,也是自認倒霉。”


  江柔看他這副油鹽不進、說不通樣子,氣得沒忍住道:“我不管,你把這錢還回去,這錢我不會用的,你也不許用。”


  “你在管老子?”


  黎宵的臉上的笑容淡了,漆黑的眸子深深看向江柔。


  看到他這樣,江柔心裡一緊,差點忘記他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抿了抿唇,但也沒有認輸,在這種原則性的事情上她不會低頭。


  倔犟看向他,不過語氣放緩了一點,“我沒有管你,我隻是不想讓你做錯事,這錢不是我們的真不能拿,做人還是要有底線……”


  話還沒說完,男人就嘲諷笑了,“底線?你跟我說底線?當初睡錯人死皮賴臉纏上我的是誰?”


  江柔不做聲了,她看著男人似笑非笑的譏諷臉龐,臉上雖然在笑著,但眼神卻有點冷,沉沉看著她,讓人覺得很陌生。


  她一時間不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真心話,可能他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吧?


  畢竟當初被算計的是他,他心裡埋怨也正常。


  但江柔心裡就平衡了嗎?


  她莫名其妙穿越到這裡,連戀愛都沒談過就成了孕婦,還要替原身背這些莫須有的債。


  現在聽他用這話羞辱自己,她甚至無法辯駁。


  江柔被他的眼神刺痛了下。


  她沉默了下來。


  兩人對視片刻,誰也沒服軟。


  最終江柔朝他點點頭,突然開口道:“行,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都是我的錯,我纏著你是我不對,放心,以後不會了。”


  說完不再看他一眼,直接下了床朝外面走去,過了會兒冷著臉從外面拿了一個蛇皮袋進來,將衣櫥裡最近買的東西全都往裡塞。


  黎宵從床上騰地坐起來看她,見她對自己甩臉子,還一副收拾東西要走的樣子,知道她是生氣了,但又不想低頭,他還從來沒有向誰低過頭。


  而且,怎麼就她能說話,他就不能說了?


  抿緊唇沉默,但臉色卻一點點陰了下來。


  屋子裡的氣氛陡然變得凝滯。


  江柔最後將自己放著所有存款的襪子拿出來,從裡面拿出五百塊錢放到桌子上,聲音平靜道:“這是半年多的伙食費,還給你。”


  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就拎著蛇皮袋出去了,順便將門帶上。


  她也沒別的意思,哪知可能力氣大了點,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江柔腳步一頓,然後就不在意地往外走。


  房間裡的黎宵在看到她拿出錢的那一刻,臉就黑了,再看她毫不猶豫離開,還氣衝衝的將門摔上,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放在身側的兩隻手緊緊握拳。


  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這麼橫的。


  聽到外面院子門被打開關上的聲音,男人胸口起伏不定,最後咬牙罵了一句,“艹!”


  動作粗魯地掀開被子下了床,去開門的時候,竟然沒打開。


  皺眉再次扭了下圓形門把手,發現還是沒反應,似乎人剛才摔的太用力,門都已經凸出牆壁了,上面的鎖也松了。


  “……”


  黎宵踹了一腳,然後深深吸了口氣。


  再次抬手去開門,用了力,直接將門鎖給擰了下來。


  門上多了一個洞他也沒管,黑著臉往外走。


  剛準備打開堂屋大門,就聽到院子外面傳來推門的聲音,手上動作一頓,以為是某人後悔回來了,臉上表情緩了幾分。


  他用力打開門,正準備嘲諷幾句,哪知就看到推門進來的王嬸。


  王嬸還奇怪的看了眼門,她正準備敲呢,沒想到剛碰上門就開了,還以為是昨晚江柔粗心忘記關上。


  聽到動靜,下意識抬頭去看,正要提醒江柔一句,然後就看到了站在門口臉色陰沉沉的男人。


  她也沒多想,黎宵長大後,她和他打照面的機會不多,每次都是遠遠看見人,這孩子長得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兇了,脾氣也不好,每次都是跟著一幫小混混走在一起,她就算是看到也會繞著路走,所以也沒看出他是黑著臉,以為就長這樣。


  看到人,她還笑眯眯打招呼,“小宵回來啦?這趟出去掙了不少錢吧?”


  手裡除了豬大腸,還有兩斤新鮮的肉和一條豬舌頭,想緩和一下昨天見不得人的小心思。


  她也不客氣,輕車熟路進了院子,眼睛還在黎宵身後看了眼,沒看到人後特意將聲音放低點道:“小柔呢?還沒起來?那就讓她繼續睡吧,我帶兩斤肉過來給你們補補。”


  “今早你來看看也好,省的你媽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小柔,這孩子可不容易呢。”


  說著便帶著木盆和稱徑直進了屋,還問他這趟在外面怎麼樣?


  熟悉的就像個自家長輩。


  黎宵隱晦的皺了皺眉,心下奇怪,他還從來沒在王嬸臉上看到這麼熟絡的表情。


  不清楚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家裡發生了什麼。


  他看了眼敞開的大門,抿了抿唇,沒說自己和江柔吵架的事。


  隻是忍不住皺眉問了一句,“我媽過來了?”


  王嬸聽到這話,扭過頭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昨天江柔說的話觸動了她那顆慈母心,對於黎宵,王嬸現在是心疼多過害怕,覺得這孩子是個可憐的,被家裡拖累了。


  想到這裡,怕他誤會了什麼,就把昨天的事完完整整說給他聽,完了補充道:“我和小柔做生意可都是用賬本算的清清楚楚的,誰也不吃虧,你媽也不知道聽誰說的,跑過來一通亂咬,小柔抱著那麼大的肚子站在門口和她說理,我看了都心疼。”


  “小宵啊,小柔這孩子對你是真沒話說,嬸子是個外人,不好多說什麼,但小柔這麼打算也沒錯,你們倆有了自己的小家,肚子裡還有了娃,總得替自己、替孩子好好想想,你媽那顆心是完全撲在了那邊,我經常看攤子的清楚,那肉就幾乎沒斷過,小柔掙了錢都舍不得吃那麼好,你可不能虧了她。”


  王嬸去了廚房,將鍋中已經滷好的肥腸瀝幹水撈出來,放到盆中洗幹淨的白色細棉布上,用稱勾住白布稱重量。


  一邊忙活著一邊跟黎宵說話,還把前段時間她偷聽到江柔和同學說的話說給他聽,那話裡話外可都護著他呢。


  王嬸是過來人,知道男人有多不靠譜,以前她男人就是什麼都聽他媽的,她擔心黎宵也這樣,她跟江柔相處這段時間,真心覺得這是個好孩子,所以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黎宵怔怔站在原地,聽完這些話後半天沒有反應。


  20多斤的肥腸,一般滷好後會縮水一些重量,王嬸不停挪動著秤砣,然後把得出來的重量給黎宵看,“18斤3兩,你記一下,咱們是按1斤5塊錢算的,半個月一結。”


  黎宵沒有看稱,而是啞著嗓子問了一句,“她真的說了那些話?”


  王嬸聽了,以為他不信自己,沒好氣白了他一眼,“嬸子騙你做什麼?不信你自己看,家裡家外收拾的多幹淨,還會掙錢,這麼好的媳婦上哪兒找去,你可別犯渾欺負她,要是哪天跟人跑了看你怎麼辦?”


  她也隻是隨口一說,但黎宵聽了後,微微變了臉色。


  不等王嬸繼續說些什麼,丟下一句,“我還有事先出去一趟,嬸子記得帶上門。”


  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哎?”


  快得讓王嬸都反應不過來,“這孩子。”


  外面天微微亮,黎宵剛跑出家門口,就遇到幾個周圍鄰居,還被人熱情一把拉住。


  以前對他漠視的鄰居們,這會兒看到他,都笑著打招呼,“黎宵回來啦?”


  “早上吃了沒有啊?嬸子買了油條,拿幾根去吃。”


  “黎宵,你媳婦今天有空沒有,能不能讓她教我媽做個紅糖糍粑,孩子吵著要吃呢。”


  “……”黎宵古怪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他明明隻出去兩個月,怎麼周圍的人全都變了。


  應付完人,就往縣城外面去,她在縣城裡沒親人,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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