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當我在地鐵上誤連別人的手機藍牙後 4068 2024-11-01 21:25:20

  我:“?????”


  您這張臉就算黑眼圈掉到嘴角都不會有女生拒絕給你聯繫方式好嗎?


  在我一萬個不解的眼神裏,他依舊真摯:“本來那天我有些煩躁,昏昏欲睡,但你耳機提醒彈出來的時候,我真有通上電的感覺,然後就看到了你——哇,原來這就是白蹭我歌單兩次的女生。後來我就坐在那裏,不怎麼敢再看你,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低頭偷偷笑了很久,笑了一路。不管你信不信。”


  我信。


  怎麼會不信。見他的第一面,我何嘗不是如此。隻是那一天,我裝模作樣,束手束腳,為了展現“最完美”的自己,但幸運的是,在塗上用於適應環境和對象的保護色之前,他就已經見過我相對真實的內核。


  但我還是有點難以置信:“所以看到我的第一眼,你就芳心暗許了?”


  陸成則沒有猶疑,沒有模稜兩可:“嗯。”


  講話時,他的視線總是聚焦在我臉上,顯得很專注,但笑眼看起來全無壓迫:“到公司後,我就很緊張地等著你加我,總之那天我笑了一整天,因為時不時地想到你。”


  原諒我用一句很俗套的話語來形容這一刻:陸成則,我命運般的陸成則。


  他是一枚直接穿入我心房的子彈,槍炮玫瑰,沒有防備,無需防備,隻在我眼裏短暫地經過,審核都多餘,春日本就不需要預言。


  他怎麼這麼會打動人,這麼有感染力?讓我想哭想笑,該死的,我眼眶一定在發紅,因為陸成則表情有了抱歉,然後,他把自己面前的紙巾遞過來。


  我接過去,按按雙眼,搖頭失笑:“幹嘛啦,在外面說這些。”


  陸成則說:“就突然想說,但絕對不是想讓你哭。”


  我哼一聲:“那是為了什麼?”


  他說:“為了讓你再靠近一點。”


  我說:“我們昨晚還抱著睡在一張床上,近到不能更近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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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吭聲了,抿了抿唇,瞳仁裏有期待的光,在閃著。


  誰能扛住被這樣盯著,在進攻,也是在懇求,我偏了下頭,清嗓子,鄭重喚:“陸成則。”


  他正襟危坐:“嗯。”


  我笑:“想不想當我男朋友?”


  他也笑,開始自己一摜擅長的文字遊戲:“自信點,把前面四個字去掉。”


  陸成則。


  我男朋友。


  我扔了根薯條過去。他揚起大大的笑容。


  我們的臉,在這一刻,一定都很紅,就像在蜜罐子裏憋了太久。


  晚間地鐵上,我們第一次一道下班回家,並共用了我的藍牙耳機。


  返程歌單依舊由陸成則提供。


  以往一個人通勤,我警惕性較高,從不在車廂裏閉目養神,再怎麼疲憊都死撐著眼皮看手機。但今天,我放心地合上雙眼,因為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肩膀的主人還牢握著我的手,我頓時天不怕地不怕了,反正有人做我雙眼,風來了也會頂在我面前,世界即使黑暗也都是他的體溫和音樂。


  前兩首是英文歌,我懶得細聽詞意。第三首是中文,想聽不懂都難。


  “不知道什麼言語才能形容我的走心


  你來自北方說不習慣我的南方口音


  你幹嘛離我那麼遠你快點快點走近


  我絕對不是渣男請你不要急著否定


  我要做一頭能夠保護你的小野獸


  但是在你的面前隻給你展現溫柔


  做你的聖鬥士我燃燒我的小宇宙


  我給你依靠我的肩膀是你枕頭


  ……


  你是哪一路的神仙


  為什麼降落到人間


  剛好停在我的門前


  秋風把你帶到我身邊”


  我的唇角不再懶散,愈勾愈精神。


  男聲唱到“你叫我這種套路少來。但是我是認真的,我不是個小孩”這句時,我也跟著附和四個字:“就是,少來。”


  陸成則一言未發,隻越發扣緊我的手,緊得我指節都有點發痛。這是怎樣的一種力量呢,會讓所有戀愛中的女孩們覺得,謔,我男朋友動真格了,他想牽著我一輩子不鬆開了。


第19章 第十九首歌


  這個晚上,我們沒有各回各家,而是找了個中間站下車,一道閒逛看夜景,又去吃宵夜。


  臨近十一點,路邊大排檔依舊人聲鼎沸。


  而且多半是情侶。


  戀愛到底是什麼仙丹妙藥,怎麼會讓人精力無限,我百思不解,一邊將餐單遞給陸成則。


  他瞄一眼說,差不多了,隻跟老闆娘要了兩杯熱水。


  我搭腮:“天啊,今天要碳水爆炸了。”我得運動幾天才能消解掉,我開始憂愁了。


  陸成則勾唇看著我,不作聲。


  在攝糖過多這碼子事上,他絕對是罪魁禍首。


  我說:“待會吃完我走回家,消化消化。”


  他說:“好,剛好我家離這不遠。”


  我歪了下頭:“今天不去你那了。”


  他面露疑惑。


  我說:“我月經還沒走,去了也是白去。”


  他蹙眉長歎:“我女朋友隻想跟我睡覺,我該難過還是自豪?”


  我:“……”


  “不是——”我著急地解釋:“你家什麼都沒有,我總不能連續兩天素顏上班吧。”


  陸成則不以為意:“先去你那邊拿好了。”


  我抓了下頭發:“女人出門一趟收拾起來有多麻煩你知道嗎?”


  陸成則:“不知道。”


  我被他這個脫口而出的回答取悅,又半信半疑:“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他咬字加重了些:“真不知道。”


  我愉快地彎起嘴角:“哦。”


  他大概發現我在竊喜,微微眯起眼:“你都怎麼想我的?”


  我賊喊捉賊:“我怎麼想你的——來裝個小鳥都要沿路買避孕套?”


  陸成則別了下頭,又轉回來看我,神色無奈亦坦蕩:“家裏沒有能怎麼辦?”


  喜悅在疊加,我說:“所以我覺得,我們小熊貓好純情哦。”


  陸成則頂著他那張極具欺騙性的清純臉,服軟:“好了,別說了。”


  那次回憶並不愉快,好在後續峰迴路轉,好像兩顆齒輪,總會相合,我們又坐在一張桌子上,面對面,笑不停。


  陸成則變換思路:“要不,我去你那邊,小鳥到現在還蹲盒子裏。”


  我玩著手邊的筷子:“不如就讓它待在快樂老家。”


  陸成則說:“可它現在已經是你的了。”


  我們又開始這種深意滿滿的對話:“我獨居慣了,沒養過小動物,擔心自己照顧不好。”


  陸成則總能輕易領會到:“每天看看它拍拍它就可以。”


  我笑道:“這麼簡單嗎?”


  陸成則頷首:“嗯。”


  我開始凝視他,不再動,眼珠子也是,牢牢鎖定他,要把他關在我心窗裏。


  是這樣看嗎?我猜測著。


  陸成則也注視著我。


  風好像靜止了,四周喧囂遠去,夜色變得濃稠。


  最後,人際交往方面的職業優勢,讓我在這場對視競賽中贏得勝利。


  陸成則率先投降,笑著垂下眼皮,睫毛服帖,劉海服帖。他看起來好好摸。


  所以我等不及慢慢走回去了,吃完就一改前態打車回到他社區。進門後我迫不及待地纏住他索吻,幾乎沒有停頓地,他反客為主,我很快被頂在門板上,很用力,他氣息粗沉,而我閉眼亂揉著他頭髮,像在安撫一頭失控的雄獅。我想被他吃下去,立刻,不留餘地,百無禁忌。


  好想跟陸成則做愛。


  我們都忍耐著,從他的領地遷移到我的領地。站在家裏床邊,仰頭看他立於高處,揚起手臂,為我掛上那隻本屬於他的白色飛鳥時,那晚的空虛感縈繞而來。


  蘇,女生們常用來形容一個男人的,至高至簡詞。


  一瞬間,我在陸成則身上感受到了。


  這個看起來修長,乾淨,牢靠的大男生,虜獲了我,也被我虜獲。


  貼近的渴望讓我沒有猶豫地爬上床,從他背後圈住了他。


  我們兩個成年人傻乎乎地站在床上,很滑稽,但也很自然,隻要把自己當成隨心所欲無憂無慮的小朋友就不會古怪。


  他笑了一聲,可能還有點不知所措,先是垂下手,接而搭住我胳膊,隔著衣袖摩挲了兩下。


  “怎麼,”他直率且得意:“被我帥到了?”


  無語。


  他怎麼猜到的?


  我承認:“對啊,吃什麼長的,這麼帥的人光看不抱忍不了。”


  我的手滑下去。


  陸成則的呼吸在我腦袋上方凝滯一下,然後他的身體也繃緊了。


  做這些時,我心跳得很快,仿佛是初次嘗試,陸成則坐了下來,我目睹他變得難耐,焦躁,面紅耳赤,落在我手裏,任我宰割,也攀上極樂。


  我在這種掌控中收穫了雙重的饜足。


  —


  臨睡前,我先洗澡,陸成則在後,等他回來的過程中,我百無聊賴地打開藍牙音響,開著最小音量,邊聽邊等他,還從櫃子裏翻出一隻閒置已久的舊枕芯,套好,當做我男朋友小腦袋暫時的安身之所。


  回來時,陸成則聞聲止步,安靜聽歌,用毛巾搓著濕漉漉的頭髮和耳朵。


  停在門框內的他,就像一幀電影截圖,音樂隻是迎合他出場的鋪設。


  關滅燈後,重見天日的新枕頭並沒有派上用場,陸成則一寸一寸地靠過來,挪來我枕頭上,我不得不給他騰地方。


  我們陷在軟綿綿的黑暗裏,靜悄悄地看對方,好像在彼此的視線裏進行光合作用。


  我笑他笑;我擠眉弄眼,他還是笑;我撅起嘴,他就親一下。


  我小聲道:“陸成則。”


  他“嗯”一聲。


  喜不自禁,我好幸運,我好喜歡他,我甚至開始羨慕和嫉妒自己。


  我依舊感到不可思議:“第一次我到底怎麼連上你手機的?”


  他說:“不知道,我剛好取出手機看時間,突然彈出來申請,我就通過了。”


  我說:“你就通過了?”


  陸成則說:“嗯,坐了這麼多年地鐵,第一次碰到,看你耳機名字,我估計是個妹子,來都來了,不如聽聽我的歌。”


  “你居然沒被嚇走。”


  “當時是愣了一下,”回顧那天,不再隻有訝異和新奇,還多了甜情蜜意:“但你的歌也是我的歌,很熟悉,有歸屬感,所以我就聽下去了。”


  我問:“第一首是什麼,你還記得嗎?”


  陸成則答:“不記得了。”


  我遺憾地歎氣:“唔,好吧。”


  因為我還記得。


  因為那一瞬間妙不可言,歌聲奏響,神清氣爽,眼前那些或倦怠或麻木的面孔挨個失蹤了,人海消弭,擁擠不復,音樂像是蜜糖金的河流那般,洶湧灌入車廂,我的靈魂仿佛在跟播放它們的人翩翩共舞。


  陸成則在我的啞然和失望裏憋不住了,哼笑一聲,用手臂環住我:“好了好了,我記得,怎麼可能不記得。因為你的耳機名字看起來很甜,所以我選了一首歌。”


  他果然在耍我。


  我佯慍捏住他臉,要脅他必須立即說出正確回答:“什麼?”


  他不假思索地笑著說:“《sweet talk》。”


第20章 第二十首歌


  陸成則。


  借用王小波一句話:一想起你,我這張醜臉上就泛起微笑。當然,我臉不醜啦,隻是泛起微笑這回事,仿佛從此刻在了我的表情肌裏,都因為陸成則。


  來光紐的第二周,我的同事,他的同事已經默認我們光速結對,因為總是同進同出。


  他常“不辭辛勞”地跑來十二樓約我出去,或者買了飯送上來,每次遠遠現身,我沒及時注意到,身邊的同事就會提醒:“祁妙,你小男朋友來了!”


  小男朋友。還不是因為此人極具迷惑性的白嫩皮相,以及常年堪比男大學生的穿搭風格。


  再加點清爽笑容。


  他看起來總是朝氣蓬勃。


  這個人隻比我小一歲好嗎?我在心裏默默回嘴。


  之前那個叫他“則則”的戴眼鏡的男同事也跟我們吃過一次午飯,調侃陸成則辦事高效。


  我笑盈盈地拋出死亡問題:“他以前都這麼高效麼?”


  眼鏡小哥油滑但也實誠:“以前不知道,但他來立付後我可沒見他追過女生,你是第一個。”


  追。


  他到底怎麼對外營造我們的故事的?


  我有點想笑,問:“真的假的?”


  眼鏡小哥瞥一眼陸成則。他正在氣定神閑地切牛排:“你也看到了,他拿著刀。”


  陸成則立刻放開刀叉,用面前的扭結麵包做了個丟他的姿勢。


  同事作格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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