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殿下故意為難陳立果,也沒有叫人送他的意思,二殿下道:“嵇大人請回去吧,夜晚路黑,還望嵇大人多注意安全。”
陳立果沒有多說什麼,扶著輪椅轉身便走了。
皇宮極大,二殿下又是故意的,所以陳立果隻能一個人慢慢的用手推,到了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他才將路走到了一半。
不過好在這一路上陳立果都在和系統拌嘴,所以也算不得無聊。
天色暗下來,路便越發的不好走,這一路上陳立果遇到了級隊侍衛,其中有人詢問陳立果是否需要幫助,都被陳立果拒絕了。
見那侍衛一臉不解,陳立果笑道:“若是讓二殿下知道了,會怪罪你們的。”
侍衛們這才恍然,對陳立果露出抱歉的神情。
陳立果卻依舊神色淡淡,寵辱不驚。
皇宮之中,有些地方十分的偏僻,陳立果一個人走著,還略微有些害怕,他道:“系統,這裡不會有鬼吧。”
系統:“聽說……”
陳立果:“嗯?”
系統:“皇宮是陰氣很重的地方。”
陳立果:“……”他居然還天真的以為系統會安慰他。
系統:“無數妃子上吊身亡,無數宮女太監投井自盡。”
他說到這裡,陳立果正好走到了一口水井旁邊,也不知是不是陳立果的錯覺,他莫名的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氣。
陳立果:“……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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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更有死狀悽慘之人,每逢深夜之時,便會聽到宮中有女子啼哭。”
結果他話語落下,不遠處就真的飄來一陣女的啜泣。
陳立果:“……”
系統:“我不是故意的。”
陳立果聽著這哭聲,手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整個人都僵硬在了輪椅之上。
陳立果:“咋辦,我要尿了。”
系統:“……從理論上來說,這個世界是不涉及靈異因素的。”
陳立果:“你能保證?”
系統幹脆道:“不能。”
陳立果:“女鬼會想弄死我嗎?”
系統認真的想了想:“你可以用你的美貌感化她。”
陳立果:“……天太黑她看不見的。”
故意和系統說話岔開的自己的注意力,陳立果還是硬著頭皮劃著輪椅慢慢的過去了。
他一邊過去,一邊輕聲叫道:“誰在那兒。”
這話一出,哭聲立馬停了。
陳立果看著自己的面前慢慢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頭皮差點沒炸開,他道:“誰?”
“大人,是、是我。”是個小女孩的聲音。
陳立果定睛一看,發現這竟是燕之瑤——她頭頂上那個明晃晃的進度條,在夜色的掩蓋下,隻能模糊可見。
不過即便看不太清,可陳立果還是看到進度條上有個數字二。
陳立果道:“這麼晚了,怎麼在這裡?”
燕之瑤嗫嚅道:“我、我來找我丟的東西……”
陳立果輕嘆一聲,他道:“太晚了,記得早些回去。”
燕之瑤道:“嗯……謝、謝謝大人之前送我的銀子,大、大人,我可以推你到宮門口……”
陳立果一愣,隨即想到該不會是燕之瑤知道他被二皇子為難了,才想著來幫他的?他看著小姑娘的臉,問道:“你想要什麼樣的未來呢?”
燕之瑤懵懵懂懂:“什麼意思?”
陳立果溫柔的重復了一遍:“我是問你,想要過什麼樣的日子。”
燕之瑤羞澀的笑道:“吃得飽,穿得暖……便好了。”
陳立果點頭:“你先回去吧,太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燕之瑤有些失落,她還想說什麼,但骨子裡深刻著的自卑,卻讓她無法反對陳立果說出的話。
陳立果看著燕之瑤的背景,心中已是有了計較。
“沒想到嵇大人居然這麼多情。”這聲音猶如憑空出現一般,猛地在陳立果耳旁響起,陳立果嚇的差點沒把腦袋縮進肩膀裡。
燕景衣看著陳立果的的反應,有些好笑,他倒沒想到這一身傲骨的人,竟是害怕這些鬼神之事。
在陳立果從二殿下那裡出來時,他便一直跟著陳立果,直到陳立功同燕之瑤相遇了,他才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三殿下。”陳立果的聲音有些惱怒,“你為何在這兒。”
“我是擾了大人的好事?”燕景衣站在陳立果的身後,笑道,“我道嵇大人為何不娶妻,原來竟是喜歡這樣的女子。”
陳立果:“……”你錯了,其實我喜歡的是你這樣的。
燕景衣見陳立果不說話了,便由身後推著陳立果慢慢的往前走,他說:“嵇大人,你看著月色不錯,可要同我徹夜談心。”
陳立果抬頭,發現頭頂上烏雲密布,連顆星星都沒有,不由的對燕景衣說瞎話的能力表示出了敬佩。
陳立果作為一個矜持的人,自然是要推辭一下,他道:“天色已晚,改日吧。”
燕景衣眯起眼睛笑了:“好啊,那便改日吧。”
這時候,陳立果還未發現中文的博大精深,在燕景衣強行把他帶回家,推倒在了床上的時候,他才明白過來,這句“改日吧”是什麼意思——咱不聊天了,改成上床吧。
第24章 英俊的斷腿小軍師(十一)
這一日,就日了一晚。
第二天陳立果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了。他躺在床上,睜開眼睛之後發現燕景衣他睡在他的身邊。
十七歲的燕景衣還未完全長開,但已是十分好看了,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還有長長的睫毛。陳立果沒忍住伸出手摸了摸那小刷子似得眼睫。
身為練武之人,燕景衣醒對周遭環境十分敏感,被摸之後他直接睜開眼睛,眼神裡還帶著些朦朧的睡意。看到近在咫尺的陳立果。燕景衣湊過來,親了親陳立果的額頭,懶懶道:“早。”
陳立果被燕景衣的動作嚇了一跳,他竟是莫名的想到了上個世界的冉青空……
燕景衣眼神裡的睡意褪去的很快,他手撐著下巴就這麼側躺著看著陳立果,他道:“嵇大人睡的可好?”
陳立果不說話。
燕景衣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陳立果的沉默,他道:“嵇大人,我又要出徵了,你一個人在皇城裡,可要好好保重。”
陳立果道:“出徵?”
燕景衣點頭:“父皇已是下了軍令。”
陳立果輕嘆一聲,心中竟是生出許多不忍,燕景衣走了,他就沒保護傘了。
燕景衣並不知陳立果此時悲傷的心情,他從床上坐起,開始一件件的穿上衣服。
陳立果這才注意到,燕景衣的背上有一道十分猙獰的傷口,這傷口幾乎是貫穿了整個背部,看起來簡直像差點將燕景衣劈成兩半。
燕景衣穿好了衣服,又幫陳立果穿,他看著陳立果白皙的身體上那些明顯的紅痕,很是不懷好意的笑了:“嵇大人可要保重,你這身體,千萬別被其他人碰了去了。”
陳立果的臉上浮起紅暈,露出被羞辱的憤怒,他道:“三殿下請自重。”
燕景衣依舊笑的溫柔,他摸了摸陳立果的臉頰,道:“等我回來。”
陳立果躲開了他的手,並不言語。
燕景衣似乎有些失望,但不過也是一剎那,他知道他和眼前的人,從來不曾兩廂情願過,都是他強迫的他。
陳立果被抱上了輪椅,燕景衣瞅著他的臉,道:“嵇大人,好像你又瘦了些。”
陳立果:“……”因為我一吃肉就吐血。
燕景衣道:“你可要好好溫養身體。”
陳立果並不搭話,隻是道:“送我回去吧。”
燕景衣微笑稱是,推著陳立果上了備好的馬車。
這一路上,燕景衣都在同陳立果聊天,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他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帶到了嵇府門口,燕景衣還要送陳立果入門,卻被陳立果冷淡的拒絕了。
燕景衣笑道:“嵇大人這是還在生我的氣?”
陳立果深深的看了燕景衣一眼:“三殿下,您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何苦再來為難我呢?”
燕景衣笑容一頓,隨即瞬間冷了下來。
陳立果道:“我嵇熵雖不聰明,但也不太蠢。”
燕景衣淡淡道:“大人說笑了,這皇城裡,誰不知道嵇熵聰明絕頂。”
陳立果道:“請吧,三殿下。”他說完就轉身,頭也未曾回一次。
燕景衣看著陳立果的背影,垂在一側的手,死死的握了起來。
當朝嵇熵嵇大人,被二殿下罵了一天,出來後被三殿下接走之事,更是坐實了他已另擇明主這個說法。
在嵇熵的事情上,二殿下簡直就是在自掘墳墓,讓他門下的人都有些心寒。
但是,三殿下並不止在陳立果一個人身上用了心,他要拉攏的人還有很多。
發生這件事後,並未過多久,三殿下便再次出徵,他這次沒有帶陳立果,也沒有要同陳立果告別的意思。
陳立果依舊是每日該吃吃,該睡睡,除了不能吃肉沒有性生活了之外,一切都很完美。
這次燕景衣出徵的對象是燕國旁最小的一個國家,若是世界軌跡沒有出錯,那麼不到三年時間,燕軍的鐵蹄便會踏遍那個國家,且將那一國的皇族當做軍功,全部擄回燕國。
陳立果已經習慣了在每個世界等待的日子。
事實上他並不討厭這種垃圾時間——有幾個人能像他這樣,沒有一點心理負擔的虛度時光呢。
陳立果從來都是個很想得開的人。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十二歲的燕之瑤到了嫁人的年齡,而燕景衣的加冠禮,也是在軍中進行的。
陳立果的身體狀況依舊很糟糕,不過再怎麼糟糕,離死亡依舊有很長的距離。
而燕之瑤的命運也開始出現了一些小小的偏差,她喜歡上了一個人——一個長得英俊的侍衛。
那侍衛也對燕之瑤有些意思,可他深知自己身份,所以並不敢有逾越之舉。
陳立果這些年在各種事情上都在暗裡照顧著燕之瑤,燕之瑤起初還對陳立果心存懷疑,後來發現他的確是為了自己好,便放下了戒心。
燕之瑤將自己喜歡侍衛這件事,告訴陳立果,是陳立果找了個機會入宮給她送些銀子的時候。
陳立果聽完後便道:“你真的喜歡他?”
燕之瑤紅著臉慢慢點頭。
陳立果說:“那他喜歡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