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個媽媽帶著兩個寶寶，正艱難地在人群中穿梭，嘴裡還在不停地打招呼。
「不好意思，麻煩讓讓……」
可是她的聲音，早就被粉絲的尖叫聲掩蓋。
就在她小女兒快被擠摔倒的那刻，她終於忍不住大聲尖叫起來。
「讓開啊！！！你們踩到人了！！！」
這下終於有幾個粉絲回頭了，隻是她們的臉上都寫滿了不耐煩。
緊接著，不堪入耳的話傳來。
「這位大媽，帶著王子公主就不要出門了。」
「這媽媽精神真的正常嗎？這麼瘋，孩子肯定也是瘋子！」
那位媽媽被她們的話氣得滿臉通紅，但為了不嚇到孩子，她隻能選擇盡快離開。
因為現場擁堵的情況，已經嚴重影響其他正常出行的旅客。
機場維持秩序的警察催促粉絲迅速散開，並讓蘇心語盡快登機。
可警察公事公辦的語氣，讓一些粉絲非常不滿，他們開始向警察大喊大叫。
蘇心語看到這一幕，不僅沒有阻止粉絲，反而委屈地癟了癟嘴，和粉絲揮手道別。
然而，她一進入VIP通道，就把手上的三件行李扔在地上，頭都不回地上了飛機。
兩個小助理在後面默默對視一眼，然後習以為常地把行李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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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蘇心語坐在頭等艙的位置上，一個小助理趕忙跪著給她換了拖鞋。
蘇心語眼神都沒給一個，面無表情地擺弄著手上的手機。
「去把乘務長給我叫過來……」
小助理不敢耽擱，立馬起身去叫了乘務長。
乘務長很快就走了過來，面帶微笑道，「女士，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蘇心語摘下了口罩，「你知道我是誰嗎？」
乘務長應該不追星，所以並不認識蘇心語。她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驚訝，但又很快調整過來。
她面帶歉意，溫和道，「抱歉女士……」
蘇心語冷笑著打斷她，「你知不知道蘇氏集團是我哥的！蘇氏集團有飛揚航空60%的股份，你們tm等我一會怎麼了？一直在廣播裡催什麼催？剛剛是誰播的廣播？讓她過來給我跪下道歉！」
……
觀眾席上，幾個正義感的路人當眾就出言嘲諷起來。
「路人真心發問，蘇心語和她的粉絲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肯定有那大病，讓一飛機的人等她一個，真是夠大牌哦！」
「心疼那個路人媽媽和維持秩序的警察。」
「打工人帶入乘務長真的實慘！莫名其妙地被罵！」
「蘇家大公主好大的排場！連帶著蘇氏集團我都討厭了！」
路人的聲音不高不低，正好傳入蘇家人的耳朵。
蘇景逸冷冷道，「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心語是個特別善良的女生。」
路人：？
09
看著滿屏的惡評，蘇心語僵在了原地，她喃喃想解釋什麼……
可大屏的畫面，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烽火連天》的拍攝現場。
副導演正一臉卑微地蹲在蘇心語的腳邊。
「蘇老師，你飾演的女主是隨隊的醫生。她以不屈不撓的精神和勇往直前的氣概，用女性特有的堅韌與生命極限頑強抗爭，救了很多人。這樣一位女戰士，她穿高跟鞋真的不合適……」
蘇心語笑得一臉天真，「那就隻能麻煩攝影老師和後期老師多費心了。」
副導演見勸不動，無奈隻能吩咐攝影師盡量不要拍到蘇心語的腳。
結果，剛拍了兩個外景，她的腳就被高跟鞋磨出了血泡。
拍攝隻能暫停。
【我去！原來是因為這樣，腳上才磨出泡的。難怪谷飛夏要嘲諷她，確實耽誤劇組時間。】
【蘇心語真的好惡臭啊！她難道不知道那時候是什麼背景嗎？隨隊醫生居然穿高跟鞋，到底在侮辱誰？】
【我們蘇蘇隻是想呈現好的拍攝效果！】
【得了吧！蘇心語踩高蹺也就到谷飛夏下巴那！粉絲別笑死人了！】
【蘇心語扣分不冤，谷飛夏這裡為什麼不扣分？她確實因為一個小口子，讓劇組所有人都等了她半天。】
像是為了回答彈幕，大屏的畫面跳轉到了我受傷的時候。
原來群演和我對戲的時候，不小心用道具劃傷了我。
口子是不大，但是道具上是有不少鐵銹的。
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去鎮上的醫院打了一針破傷風。
10
【那剛剛第三段視頻，谷飛夏故意NG，打蘇心語那麼多次又怎麼解釋？】
大屏還在繼續播放著……
蘇心語坐在《烽火連天》的導演旁邊，委屈地抹著眼淚。
「李導，我能不能不剃寸頭啊？我心理上真的接受不了……」
坐在攝像機前的李導雖然一臉無奈，但有礙於她蘇家大小姐的身份，還是好言相勸。
「蘇老師，當時咱們談這部片子的時候也是說好的，這部戲是需要有一些犧牲的。」
「我知道，可我一想到自己寸頭的樣子，真的快瘋了。」
導演沉默。
忽然，蘇心語像是想到了什麼。
她俏皮地拿手指了一圈，「既然我要剃寸頭，那讓劇組所有人都陪我剃！」
導演剛開始以為她在開玩笑，還打趣她。
可蘇心語卻說自己是認真的。
她立馬讓助理拿來了推子，拉著個女生就要推她的頭發。
女生嚇得當場就哭了出來，「我辭職，我不幹了！我過兩天就要訂婚了，不能頂著寸頭回老家。」
女生這一哭，所有工作人員就開始打圓場。
導演趁機叫了開機。
緊接著就出現了視頻裡我故意NG十幾次，抽了蘇心語十幾個耳光，還讓她道歉的那一幕。
【原來谷飛夏不是耍大牌，而是正道的光！】
【如果我是那個被拉去剃頭的女生，我會感謝谷飛夏一輩子。】
【我就是那個女生！我確實決定粉谷老師一輩子！相信我，她真的很好！】
【路人覺得蘇心語也太過分了，娛樂圈的錢是真好賺啊！自己每天賺208萬都不願意剃頭，讓月薪5000的工作人員陪她剃！】
這板上釘釘的證據，讓蘇心語的粉絲都不知道如何洗起。
隻能任由路人群嘲。
……
俄然，觀眾臺傳來一聲不小的驚呼聲。
「我艸，蘇心語有2個大站子宣布閉站脫粉了。」
「蘇心語微博粉絲在急劇減少……好像已經少了60萬了。」
「大快人心！大部分粉絲的三觀還是很正的。」
「蘇心語代言的蘇氏集團股票已經跌停了，都上熱搜了！」
與此同時，蘇景逸手機急促地響起。
不用想，一定是公司打來的。
可蘇景逸卻沒有接，他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臺上的蘇心語。
因為眼前的女孩和他心中善良單純的妹妹差得太遠。
11
【考核繼續！】
【第二題：問答題。本題20分。】
【粉絲提問：你與你在娛樂圈的人設是否相符？】
隨著考官發出提問，大屏上出現了我和蘇心語的人設。
【蘇心語人設：愛國、可愛小迷糊。】
【谷飛夏人設：敬業、窮人。】
【蘇心語，請作答！】
蘇心語張了張嘴，卻突然止住，欲言又止的矛盾在她的眼中閃過。
眼中閃過幾番掙扎，隨後她垂下頭，用力地眨了幾下眼。
再抬頭時，她眼裡已經醞釀了兩團淚水。
蘇心語朝著臺前鞠了個躬，「對不起，我深知自己犯了錯誤，所以我決定退出考試，並甘願接受一切懲罰！」
「明星考核一旦開始，無法退出。否則就地抹殺！」
考核官殘酷的話語，讓蘇心語差點沒站住。
她大約沒想到，考核開始後中途退出，是要被抹殺的。
「蘇心語，你是否退出考試？」
蘇心語不知在想什麼，眼神呆滯地搖了搖頭。
【蘇心語，請作答！你與你在娛樂圈的人設是否相符？】
蘇心語的臉上閃過一絲決絕，回答道：「不相符。」
【谷飛夏，請作答！】
「相符。」
……
【我去，蘇心語這什麼意思？居然直接承認不相符。】
【還能是什麼意思！為了及格，她隻能選擇老實回答了。】
【給爺整笑了！娛樂圈日208W，谷飛夏好意思說自己是窮人……】
【這題谷飛夏總跑不了了吧！】
就在觀眾討論得正歡時，考官公布了這道題的分數。
【谷飛夏回答正確，不扣分。】
【蘇心語回答正確，扣20分。】
這下，彈幕又炸開花了！
蘇心語雖說因為剛剛的視頻大面積脫粉，但還是有不少粉絲選擇支持她。
看到蘇心語回答正確還被扣分，粉絲紛紛叫囂著不公平。
【娛樂圈立人設很正常，與人設稍微有些出入，我們粉絲也可以理解！】
【蘇蘇已經大膽承認自己與人設不符了，這已經是很有勇氣的事了。請考官別這麼雙標可以嗎？】
【蘇心語回答正確，為什麼要被扣分？根本不符合考試規則！】
面對粉絲們的質問，考核石當然選擇讓她們求錘得錘。
或然，考核石譏諷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城市。
【蘇心語之所以回答正確還被扣分，是因為她觸犯了法律！】
瞬間，蘇心語面如土色。
她朝著考核石哀求道：「我對考核結果無異議，求你別……」
可打斷她的，是大屏上她參加綜藝的畫面。
12
這是一個多人訪談類節目。
在蘇心語表示自己算數很差時，主持人當即好奇地對她發出提問。
「33-2等於多少？」
蘇心語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搖頭晃腦地用力思考。
隨即，她露出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對不起，我算不出來。」
節目裡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可置信，「什麼？？？不可能吧！」
蘇心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頭，「真的鴨！我連3-2等於多少都不知道鴨！」
【啊啊啊啊啊，女鵝真的好可愛！媽媽粉心都要化了！】
【蘇心語真不是智障嗎？帶去測測智商吧！】
【立人設一不小心立成傻X！】
……
在一片罵聲中，屏幕上場景變到一個辦公室。
蘇心語坐在老板椅上，辦公桌前坐著幾個律師和會計。
桌上擺著文件，幾人指著文件正在討論著什麼。
而他們討論的內容，正是如何利用陰陽合同來達到逃稅的目的。
此時的蘇心語再也沒有了節目裡可愛懵懂的樣子，把如何逃稅算得門兒清。
【作為專業洗地20年的粉絲，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洗了！這種程度已經超過我的業務範圍，所以我決定脫粉！】
【脫粉回踩！】
【十以內加減法搞不清，逃s漏s門兒清。】
蘇心語的粉絲眼見快要沒法控評了，隻能把炮火引到我身上。
【那谷飛夏呢？一線影後立窮人人設，真把別人當傻子啊？】
【也別立什麼敬業人設了！上個月不是有一個導演實名錘她嗎？一部SSS+制作的電視劇《穿越之我愛皇帝》，等她的檔期等了半年。她進組都已經定妝了，然後說不演就不演了。】
隨著越來越多質問，大屏上跳出了新的畫面。
正是在《穿越之我愛皇帝》劇組的化妝間裡。
我頂著全妝，正在和導演理論。
「谷大小姐，咱們這是一部架空穿越劇。所以服飾有多種元素也很正常啊！」
我指著我衣服上櫻花暗紋，和胳肢窩部位的兩個明顯開口，怒笑道：「你這叫多元素？明顯的倭元素吧！」
「你再看看我的臉和發型，把我的臉塗得和發面饅頭一樣白，發型還梳成這樣，真的讓人很難不亂聯想！」
導演已經沒了剛剛的好脾氣，「谷小姐，咱們已經簽了合同了！如果你不拍，就是違約。這賠償金你付的起嗎？」
我不屑地撇了撇嘴，「那咱們走法律途徑吧！」
「簽合同時，我們可是有過約定，服裝、配飾包括場景必須按照明朝時期1：1還原。現在不是我違約，而是劇組違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