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餘光掃過，他手裏還拎著一個裝得滿滿的透明袋子。
「你那個袋子裏裝的什麼？」我好奇問他。
「裝的……」
他欲言又止。
直接伸手將袋子遞給我。
我接過一看，直接傻眼。
滿滿一大袋子的XL，001。
「你……你瘋了買這麼多幹嘛！？」
「買多了便宜。」他淡定解釋。
我：……
他是怎麼做到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
7
下午的時候來了兩個人送床墊。
一對年輕男女，女孩穿著件杏色連衣裙，長相甜美，男生卻套著件誇張的潮牌T恤，染著頭黃毛。
一進門就聽見他的喊聲：
「嫂子，驍哥給你買的床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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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驍他媽聞聲也趕了出來
「辛苦了大黃，快坐下喝口水再走。」
說著，給我介紹。
「梔梔，這個是大黃，從小跟承驍長大的。」
我點頭打了個招呼，對方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抹了把汗。
「嫂子，驍哥這陣子忙著秋收，你有事說話就行，我鞍前馬後，」
又指著那女孩，給我介紹：
「這個是小賈，驍哥助手，你有事吩咐她也成。」
那女孩笑盈盈打了個招呼。
「嫂子您加我個微信吧，有事找我就行。」
說著拿出手機加上了我的微信，又驚呼：
「嫂子長得好漂亮啊，和一個明星好像，叫什麼我想不起來了。」
「哎大黃，你說是不是？」
「我感覺嫂子比電視裏明星好看，」黃毛嘿嘿笑了兩聲。
賈穎點頭附和：「是呢，驍哥對嫂子真上心啊，從市裡運過來的床墊，兩萬多塊錢呢。」
一語落地，陸承驍他媽驚了。
「你說多少？兩萬？」
「一個床墊子賣兩萬？」
賈穎笑著解釋：「是呢阿姨，驍哥要的店裏最好的，兩萬五千塊錢呢。」
「老天爺呀，一張床才多少錢啊，這個墊子怎麼能賣那麼貴？」
黃毛無所謂擺擺手：「嬸兒啊，驍哥有的是錢，這都是小意思。」
「老天爺呀，這日子以後可咋過呀。」
「有錢也不能這麼花呀，他的錢都是辛苦賺來的。」
陸承驍他媽喃喃自語，一臉的擔憂。
感覺自己仿佛成了那個花他兒子錢的敗家兒媳婦。
心裏瞬間不是滋味。
8
晚飯前，陸承驍回來了。
一進門就被他媽一把拉住，那架勢像是要興師問罪。
「今天小賈說你給梔梔買的那個床墊要兩萬多塊錢呢。」
陸承驍在院子裏洗了把臉，沒什麼反應。
「嗯，怎麼了？」
他媽急得跺腳：
「哎呀你是不是被人騙了，一個床墊子怎麼能賣那麼貴呢？」
「市裡專賣店買的，假不了。」
「你自己之前用的那個，才幾百塊錢，不也挺好的。」
「梔梔睡著不舒服，給她換個好點的。」他解釋。
「哎呀，一個床墊子就這麼貴，那以後日子可咋過呀……」
他媽唉聲嘆氣，轉身進了屋子。
沒一會就出來了，手裏多了個小布包。
「這些卡還有存摺，都是我自己攢的錢，有20來萬，你拿著給梔梔花。」
「人家跟你從小生活水準就不一樣，什麼都要最好的。」
「別讓人跟咱受了委屈，到時候人家不跟著你了可怎麼著？」
陸承驍覺得有些好笑：「不是媽，我給你的錢你就花，我自己媳婦還能養不起？」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裏頓時一陣暖意。
本以為自己即將面臨的是雞飛狗跳的婆媳矛盾，沒想到自己的婆婆竟是這麼通情達理。
我找出陸承驍買的金鐲子，挑了個帶著花紋的。
「媽，這個是我特地給您買的。」
眼下沒有合適的東西，隻能借花獻佛了。
一聲「媽」，婆婆頓時激動到語無倫次。
「哎呀梔梔你這是做什麼？不要給我花錢，」
我直接給她套到手腕上。
「是我的一番心意，戴著真好看。」
「哎喲這個你留著就行，我戴著這個東西幹活不方便，磕了碰了得心疼。」
我拉了拉她的手，笑著說：
「沒事，碰壞了我給您再買新的。」
婆婆開心到眼裏泛起了淚花；
「哎喲，承驍能娶了你，真是我們家祖墳冒青煙了，媽一定把你當親閨女疼。」
「承驍上學時家裏窮得揭不開鍋，要不是許教授他也沒有今天的成就，經常聽承驍提起你和你爸爸。」
我有點好奇：「他還提過我啊？」
我隻記得爸爸學生很多，不乏優秀者。
逢年過節，許多學生登門拜訪，
隻有陸承驍，經常穿著一件洗得發舊的黑色T恤，別的同學聚在一起高談闊論時，他經常一個人在我家後院幫我媽種花種菜。
他性子獨，不愛說話，我與他也少有交流。
所以，當聽到婆婆說，他竟然也提到我時，很是好奇。
「都說我什麼啊？」
「哎喲，他說導師家的小師妹，三科成績加起來還沒他爸的血壓高。」
我：……
我真是多嘴問……
「還說小姑娘從小就長得漂亮，不愛學習，鬧著長大要當大明星。」
「後來媽還經常在電視裏看見你，你演的那個小三的角色真招人恨。」
我：……
「那個徐瑩給你造謠，媽每天都去罵她呢。」
「身正不怕影子歪，咱早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安心在這待著，村裏人都不看娛樂新聞沒人知道你。」
「待不習慣過陣子讓承驍陪你去娘家住。」
婆婆一說起來就有些剎不住車。
不遠處做飯的陸承驍見狀提醒她：
「媽，該吃飯了。」
自家的鐵鍋燉的大公雞，加上幹豆角和榛蘑，鍋邊一圈焦黃的小餅子。
真的好香啊……
「梔梔，喜歡吃明天再給你殺一隻。」
婆婆不停給我夾著菜，又弄了點雞肉拌著飯，一大舀一大勺喂給哈哈吃。
「哎乖寶，真上食，多吃幾口。」
哈哈搖著尾巴，開心地扭著屁股。
「這胖胖的大寶，真乖真可愛。」
她好像看著我和哈哈大口吃東西，比自己吃還開心。
「媽，哈哈已經超重了，不能吃太多……」我提醒她。
「哪裡胖了？一點都不胖。」
「還有梔梔你啊，太瘦了，得多吃點才健康。」
我捂著碗連連搖頭：「不行，我這幾天吃太多肉了，肯定長了好幾斤。」
「這幾天太放縱了，我得運動運動消耗一下熱量。」
陸承驍快速扒拉完碗裏的飯，應了一聲。
「吃完去睡覺。」
我有點不明所以，運動跟睡覺有什麼關系？
婆婆也說他：「這才幾點就睡覺？你們年輕人怎麼比我們老年人睡得都早？」
「困了。」他淡淡回了句。
「哎你這孩子，今天怎麼這麼著急睡覺？」婆婆嘀咕一句。
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今天那一大袋子套。
9
陸承驍進房間後直接單手脫掉了T恤。
他本就長得五大三粗，常年在地裏勞作，一身結實的肌肉。
為了上鏡美，女明星都很瘦，站在他面前，自己好像根弱不禁風的豆芽菜。
感覺他一巴掌就能把我拍死。
他轉身去衣櫃拿了條短褲。
「我去洗澡了。」
我紅著臉嗯了聲。
我打開衣櫃，準備找套睡衣。
目光落在他掛衣服的角落，全是耐臟的黑灰色調。
衣服少得可憐，都是不知名的品牌，也沒幾件新衣服。
他澡洗得很快，出來時總感覺目光黏在我身上。
我抱著睡衣，輕咳一聲：
「我也去洗個澡。」
「嗯。」他聲音有些啞。
洗完澡推門出來時，低著頭沒看路，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胸肌。
鼻子瞬間一酸，我忍不住抱怨。
「陸承驍，你身上怎麼哪都這麼硬？」
他一隻手攔著我的腰，一隻手給我揉著鼻子，難得的溫柔。
他上半身沒穿衣服，胸膛火熱。
我抬頭，撞上他熾熱的視線，目光一顫，感覺有什麼在空氣中點燃了一般。
他的手一緊，低頭就吻了上來。
我被親得上氣不接下氣。
「陸承驍，等一下……，我……我要敷個面膜……」
天塌了，女明星睡前也得精緻護膚。
尤其這兩天感覺皮膚有些幹。
他聽話地松開了我。
「陸承驍，你們這裏氣候是不是不太好？」
我問他，又找出片面膜貼在臉上。
「嗯秋冬會比較乾冷，風沙有點大。」
鏡子裏的人比我黑幾個度，我湊近看了看他的臉。
「你每天下地幹活，皮膚太缺水了，你也敷一片。」
他皺著眉閃躲：「不用，大男人敷什麼面膜？」
「長時間光照皮膚會長斑，嚴重缺水。」我給他科普。
但也奇怪了，他除了臉比我黑，皮膚竟然沒什麼瑕疵。
沒天理。
他依舊拒絕：「不用，我又不靠臉吃飯。」
我氣呼呼吐出一口氣：「過來！」
他見我態度不對，立馬閉嘴，將臉伸過來。
「閉眼。」
他乖乖閉眼，我將面膜敷在了他臉上。
10
兩人並排躺在床上，新換的床墊很舒服。
「定制的床墊需要等，就先買了這種，你先湊合湊合。」陸承驍側過臉看向我。
「啊這個就挺好的了，不用買定制的，太貴了，你掙錢不容易。」我連忙擺了擺手
那種定制的幾十萬床墊，要是讓婆婆知道了，還不得瘋掉啊。
「我沒什麼花錢的地方，你缺什麼東西吩咐小賈或者大黃買去就成。」
說完，他又補了句，
「買最好的。」
我：……
暮秋的時節，我穿著長袖睡衣都有些冷，轉頭看他，依舊是一條短褲，光著膀子。
身材好是好，也不至於天天秀吧？
「陸承驍，你去穿件睡衣吧。」
他愣了愣：「我沒睡衣……」
「你睡覺就一直這樣？」我不解。
「對啊，一年四季都這樣啊。」
「不是，你不冷嗎？」
「不冷啊。」
我們過的是同一個季節嗎？
我難以置信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膛，肌膚滾燙，就像一個小火爐。
奇了怪了。
又往下摸了一下，發現還是熱的。
我愈發好奇，腦子一熱，手又不自覺地再往下探去。
就在快要觸碰到某個不該觸碰的地方時，突然意識到不對，
手驀然被捉住，他低低喊了聲我的名字。
「梔梔。」
「啊……」
他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面膜：
「這玩意還要糊多久？」
「快……快好了……」
11
安靜熬到時間，他將面膜揭下，胡亂洗了把臉。
我剛洗完臉，就被他壓在洗手池前親了上來。
「陸承驍，不行……」
「還要塗護膚品……」
他咬了咬牙，松開了我。
我在鏡子前弄著我的瓶瓶罐罐，他就在我身後饒有興趣地盯著。
我給他這個鋼鐵直男科普：
「這個是爽膚水，要最先塗的。」
「這個是眼霜，是塗眼睛周圍的，這個是面霜，顧名思義就是塗臉的，明白了吧？」
他連連點頭。
「這個是乳液。」
他皺眉不解：「胸也要擦油？」
我：……
啊啊啊……
「不是，也是塗臉的！」
他長手一身抱住我，聲音帶著些討好。
「我錯了，以後一定好好學。」
他低頭，呼吸燙人。
我雙手抵著他的胸膛：
「陸承驍，不能親臉……」
「為什麼？」
「護膚品被你親掉還要重新洗臉再塗一遍，很麻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