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彈幕狂飄。
【小狗：我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小狗：服了家人們，這個女人造謠本王子吃屎就算了，我都快趴床底下了還不讓我看！】
【小狗：說好的三個人一起過日子呢？所以我是起一個造型上的作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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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緩緩放開我。
耳朵上剛剛才褪去的紅色又席卷而來。
「不會哭了吧。」
我往他懷裡蹭了蹭，嘴角簡直比AK還難壓。
「不哭了。」
救命，在這麼帥的男人懷裡，誰能哭得出來？！
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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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陸沉已經去公司了。
管家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我打開，發現陸沉已經把他自己的微信備注改成了：A陸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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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這個心機boy！
昨天明明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好像被我親一口吃了天大的虧一樣。
結果背地裡自己悄悄改備注。
我看著在我腳邊瘋狂搖尾巴的白色小狗，蹲下身摸摸它的頭。
「你爸真是你親生的！」
於是我敲下幾個字，看著微信聊天框置頂的「我的巨型犬」滿意地笑了。
我笑得太得瑟，不小心點開瀏覽器，剛打算關掉卻不小心撇到兩個詭異的搜索記錄。
「男生怎麼提高吻技？」
「韓劇高甜吻戲合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陸總不自信了！】
【樓上請你體諒一下我們的純情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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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微信。
拍了拍「我的巨型犬」。
我：你昨天很棒！難道你真是個接吻的天才？
我的巨型犬：正在輸入中……
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能夠看到陸沉坐在辦公室驚恐地看見我這條消息。
然後一臉痛苦地想起昨天的瀏覽記錄忘了刪。
最後手足無措地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的可愛表情。
我嘴角含笑，接著打字：「吻技這種東西，還是實戰提高比較快。」
我的巨型犬：正在輸入中……
半晌後，他終於回復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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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我急急忙忙地去了劇組。
這部戲是我人生中的第一部女主，今天是劇本圍讀。
陸沉的別墅距離市區很遠，我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
我喘著粗氣進門時，原本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一臉驚詫地轉頭看著我。
「梁兮，你來幹什麼？」
我有些蒙：「今天是劇本圍讀啊，我是女主角，不應該來嗎？」
導演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你經紀人今天上午沒跟你說嗎？」
「我今天在車上一直在回顧人物線和完善角色小傳，沒看手機。」
我邊說邊掏出手機，看到上面確實有好幾個經紀人的未接來電。
「梁兮，你已經被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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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置信地抬頭：
「什麼？這個戲最先定的人不就是我嗎？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
導演嘆了一口氣：
「梁兮，你被綁了一天一夜，一個漂亮女明星和兩個悍匪，誰知道這一晚上發生了什麼？那些營銷號會怎麼寫？我們這個戲是大女主，女主角這種黑料要是被爆了出去，這個戲要怎麼播？投資商可不是慈善家，人家要賺錢的。」
「我們也隻是口頭約定，還沒簽合約，換掉你也不算毀約。你的角色我已經給沈釐了，反正你們類型比較相似。」
我沉默了很久，看向沈釐：「是你告訴導演的是嗎？」
她心虛地低了頭。
「昨天季遲要救的是你嗎？不是我你能全須全尾地回來嗎？現在在背後捅我刀子，真是好一個大女主啊！是不是還打算發一撥智鬥綁匪的通稿預熱造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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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激動地站了起來：
「梁兮，你別胡說八道！我捅你什麼刀子了？明明是你自己耍大牌不肯走，關我什麼事？你被綁了一天一夜難道不是事實嗎？我哪句話有假了？」
我冷笑：「都是在這個圈裡混的，裝什麼小白兔啊？你不知道風評對一個女演員的重要性？觀眾的口舌能把我嚼碎了連骨頭渣都不剩！如果昨天留下來的是你，我梁兮絕對不會說出去半個字。」
看著她那張和我有幾分相似的臉，我輕嗤了一聲。
「撿我不要的男人就算了，現在又來搶我的角色。」
「算了，我都不要了，都給你吧，你就一輩子跟在我屁股後面撿我不要的垃圾吧。」
她漂亮的臉氣得扭曲，惱羞成怒地撲上來要打我。
一時場面亂作一團。
「怎麼了？」
一道低沉清冷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和他的主人一樣，仿佛自帶了凌人的氣勢。
房間霎時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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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望去，男人一身深灰色西裝，從容不迫地走來。
——是陸沉。
導演慌忙迎上去：「陸總，實在不好意思，一點小狀況，打擾到您了吧？」
「沒啥大事，一個不懂事的女演員在這鬧事，我馬上找人把她轟出去。」
說罷，又向沈釐擺手：「還不快過來見過陸總，這可是我們這部戲最大的投資商。」
擺明了在給她機會。
沈釐一臉諂媚地跑到他跟前，臉紅紅地伸出手。
「陸總～我是沈釐，這部戲的女一號。」
這幾個字音像是在她唇齒間被精雕細琢過，吐出來時說不出的勾人和嬌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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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陸沉的手還是插在兜裡，好像沒有拿出來的打算。
幾個工作人員走過來扯我的手臂，怒氣沖沖地叫我滾。
我一如既往地高昂著頭，挺直了脊背。
但手裡攥著人物小傳的指節已經用力到泛白。
梁兮，你現在真的好丟臉，好丟臉。
我默默轉過身離開。
「走什麼？」
他沒理導演，也沒理沈釐，越過他們徑直向我走來。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梁兮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本來早點走就是丟個女主角，這下好了，惹到大佬了，估計要退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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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我面前，語氣不自覺軟下來，有點哄人的意思。
「我問你怎麼了？」
我沒說話，他就低下頭，溫聲又問我：
「梁兮，告訴我，怎麼了？」
看著他關切的眼睛。
那些被我強行咽下去的委屈報復性地席卷而來。
「我被換掉了，因為我昨天被綁架了，他們說我和兩個匪徒待了一晚上，風評受損，不適合演大女主了。」
我一出聲，發現自己控制不住地哽咽。
他看向我手裡的那沓資料。
「這是什麼？」
我再也忍不住眼淚，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哭起來。
「這是我花了一個月做的人物小傳，這是我第一部女主，我真的特別珍惜。我能演好這個角色，真的。我當時試戲的時候幾個導演都說我演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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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噎著絮絮叨叨地說了多久，他就耐心地聽了多久。
最後緩緩直起身，陰翳的眼睛掃過一旁心虛不已的導演和沈釐。
他的聲音很冷，微皺的眉心透露出上位者的凌厲氣場。
「『貞潔』這個發明出來就是為了規訓和欺壓女性的所謂『美德』，居然在2024年還會被用來攻擊和羞辱一個女演員。且不說梁小姐昨天是和我待在一起，什麼都沒發生。我作為投資商很好奇，你們這個擁有清朝思想的劇組到底能拍出什麼大女主劇？」
他狼一樣銳利的目光落到沈釐慘白的臉上。
「既然沈小姐這麼愛演女一號，那你就自己掏錢拍吧。」
沈釐一聽這話，臉色蒼白如紙，空洞的眼睛不斷湧出淚水。
在場的人紛紛向她投去憐憫的目光。
陸沉這話一出，無疑是挑明了他和她不對付。
混這個圈子裡都是些人精，風往哪邊吹，大家就往哪邊跑。
得罪了資本，還有哪個導演敢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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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著我離開。
他的手溫暖又幹燥。
讓我不自覺想牽得緊一些，再緊一些。
就好像一個溺水的人終於抓到一塊浮木一樣。
他拉著我坐進了他的賓利。
我好奇地眨眼：「帶我來這兒幹嘛？」
他側靠在真皮座椅上，扯出一張紙巾仔細地替我擦淚：
「不是你說的，哭也要坐在豪車裡哭嗎？」
「我今天就開了這個來，你要是不覺得不夠豪，家裡地下車庫多得是，你挑一輛喜歡的坐上去哭個痛快。」
我驚訝地張開了嘴巴：「那是我多少年前的朋友圈了……」
「三年前。」
「但是怎麼辦？我現在哭不出來了……」
他垂頭啞笑，凌厲的眉眼都染上幾分溫柔。
隨後又湊到我面前，嗓音撩人又隱匿著笑意。
「既然哭不出來，那就做點別的。」
「做……什麼？」
「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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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抱起，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
男人有力的手扶住我的腰，柔軟的嘴唇壓了上來。
先是溫柔的、極度克制的舔吮，隨後逐漸放肆起來。
我的後腦勺被扣住，這個吻被一步步加深。
直到我的口腔以及思想全部都被他佔據，整個人都淹沒在這個滿是情欲的吻裡。
一個深吻結束，他又輕輕在我的唇上輕啄了幾下。
我忍不住笑起來，低頭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
「進步好大啊，陸總，偷偷學習了？」
他也笑：「都是梁老師教得好。」
頓了很久，又說道。
「我第一次談戀愛，不想委屈你，無論哪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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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談戀愛」這三個字，我心裡甜得好像有蜜化開。
我坐回去，他就伸手握住我的手，十分自然地十指相扣。
然後湊過來親了親我有些紅腫的眼睛。
「以前也經常這樣被欺負嗎？」
聲音有些悶。
我安慰地晃晃兩個人緊緊交握的手。
「我不紅，又沒背景，這些事都很正常，沒什麼好委屈的。」
「對不起。」
他突然道歉。
「那天在會場，我以為你跟那些女人一樣，要用身體換一個角色，才會對你態度那麼差。」
「我看過你的資料，你很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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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推給張導了，他新電影差個女二，你去試試，能不能上就看自己本事了。」
我的眼睛咻地被點亮：
「張導？國師張導？他的戲，哪怕是個背景板都是一群人爭著演的，我居然能去試女二嗎？」
他的眉眼漾出笑意，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臉：「一個試戲機會就高興成這樣？」
「當然值得高興。」
我捧著他的臉啪嘰親了一口。
「陸沉，你真好。」
「這就好了？」
他的目光逐漸灼熱，直勾勾地凝望著我。
「那你讓我也高興高興。」
「啊？唔——」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低頭吻了過來。
嗚嗚嗚說好的純情少男呢？
開了葷之後簡直是頭餓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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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部戲我試上了。
然而接到消息的那天，陸沉卻並沒有很高興。
他環抱著我，嘆了口氣：「你這一走就是三個月，我的命好苦，有了老婆還要做和尚。」
「沒關系，我把這三個月的一次補給你。」
我捧著他的臉，親了親他的眉眼、鼻子、臉頰、耳垂……
親到嘴巴的時候，他捏著我的下巴狠狠回吻過來。
隨後摟著我的腰的手往下滑，直接將我抱了起來。
我的腿盤在他腰間，手勾住他的脖子，低著頭承受他的深吻。
幾乎是借著他在呼吸。
兩個人一起砸在床上，他的手指插進我的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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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也緊繃灼熱起來，滾燙的手探進我的衣擺。
大腦殘存的理智讓我按住他下一步的手。
「不行，沒有套，我還在上升期。」
他低低笑了兩聲，又啞又熱。
「有，我早買了。」
「什麼時候？」
「你來這第二天。」
「那關燈。」
「為什麼？這裡隻有我們。」
我頭疼地看著眼前【啊啊啊啊啊啊】的彈幕。
「額……我很難跟你解釋，但是必須關燈。」
啪地一聲，好像整個世界都黑了。
隻剩下到處飛的彈幕。
【啊啊啊啊女主你也太見外了！有什麼是我這個尊貴的會員不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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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再亮起來的時候，我已經累得連手指都快抬不起來了。
剛勉力爬起來想去收拾行李，又被撈了回去。
「看來是休息好了，那再來一次。」
我眼淚汪汪：「不來了……不來了……」
「那求求老公。」
「老公，求你，我真的不要來了……」
他輕咬我的耳垂：
「那也不行，不是老公不心疼你……但剛剛是誰說要把這三個月的一次補給我？」
燈又被關掉。
【陸總這體力，是塊下地幹活的好料子！】
【哈哈哈梁姐內心OS：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勁，你要是閑得慌就去把村頭的大糞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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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殺青後，張導和同劇組的演員對我的表現都很滿意，我因此得到了更多的工作機會。
行程滿到爆炸，基本天天都泡在劇組。
陸沉則天天滿世界開會，兩個人最近唯一能碰面的機會居然是一場商業活動。
藝人和商圈大佬的座位區不一樣。
我坐在座位上百無聊賴，陸沉倒是很忙。
他一身筆挺西裝，骨節分明的手隨意握著手機。
修長雙腿自然交疊地坐在那兒。
就有一堆一堆的人排隊湊到他跟前敬酒。
他神色淡漠地逐一碰了碰杯。
現下他眼前的人還在滔滔不絕地說些什麼。
他好像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地點評一句。
那人就如獲至寶不住地點頭致謝。
下一秒，微信滴滴地響，我點開。
「我的巨型犬」拍了拍我。
我的巨型犬：那麼好看？回家讓你看個夠。
我：……
39
我回復的文字還沒編輯完，身邊最近爆火的奶狗愛豆碰了碰我的肩膀。
「你的新電影我看了，演得太好了！」
我剛禮貌道了個謝，他連珠炮似的話接著蹦我臉上。
「姐姐我看你資料比我大兩歲，我可以叫你姐姐嗎？」
「姐姐你好漂亮啊，真人比熒幕上還要漂亮！」
「方便加個微信嗎？我剛好最近接了部戲，演戲方面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問姐姐嗎？」
他吵得我頭都有些疼：「不好意思，不是特別方便。」
他驚訝地瞪大了漂亮的眼睛：「為什麼？」
「因為她是我老婆！」
40
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我抬頭，隻見陸沉不知道什麼時候黑著一張臉站在了我身邊。
那個小奶狗默默地噤了聲，然後起身換了個座位。
陸沉沒跟他客氣，一屁股就坐在了我身邊。
「我……」
沒等我說完，他就開口打斷了我的話。
「聊得怎麼樣？比我這個老男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