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加之他又是一臉的誠懇，看她時似乎滿眼都是她，讓人無法忽視。
“我很喜歡你。”於晁認真地對謝靈淩說，“很喜歡，很喜歡。”
謝靈淩並不是第一次面對那麽直接的告白，她自幼長相不錯，不誇張的說，從初中開始就有人給她寫情書了。即便她過了年之後就要二十九歲，可這張臉依舊還是無可挑剔。可女人多或多或少都會因為年齡感到焦慮，馬上二十九了，也代表著快要三十歲了。
三十歲是一道坎，一過這個年齡，似乎就在急速變老。
謝靈淩也早過了那個談喜歡就臉紅的年齡。哪怕時光再往前倒退五年，她可能還會心動，可現在卻覺得有些幼稚。
面對於晁那看似的深情，謝靈淩一笑而過，但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掃興，於是親了親他的嘴，又摸摸他的臉，下意識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問他：“那你會喜歡我多久呢？”
於晁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喜歡她多久。十年？二十年？或許一輩子？他隻肯定地知道，從高中到現在，除了她以外，他的心裏再也沒有容納過其他人。
見於晁一時之間無話，謝靈淩便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問得不對，她也不想再去討論這些沒有意義的話題，轉而吻住於晁的雙唇。
果然，隻要堵住嘴就行。
一切的進展比想象中要和諧許多，謝靈淩也有些意外，她經常聽友人說起約炮的事情，總會下意識排斥。一方面是覺得陌生人不幹淨，二來也是沒有這個需求。
可在今晚，或許是一些酒精作祟，又或許是空窗期太久，讓她心生邪念。
感覺倒也不壞，甚至可以說很不錯。
於晁個子高，力氣也大。他直接起身將謝靈淩一把抱起，像抱孩子似的，她的雙腳還圈在他的身上。
謝靈淩還未體會過這種被高高抱起的姿勢，她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抵到天花板了，下意識驚呼一聲。
於晁難得露出笑容，帶著一絲戲謔，對她說：“放心，兩百斤的負重訓練對我而言都是小意思，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謝靈淩好奇詢問：“你是不是抱過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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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於晁說，“都是工作需要。”
謝靈淩揚眉：“我知道啊，我又沒說什麽。”
於晁笑了一下：“嗯。”
謝靈淩發現，於晁笑起來的時候看起來特別陽光，他的牙齒整齊潔白，下顎線清晰，沉穩而不失陽光。
於晁記得謝靈淩說想要洗澡，他將她抱到浴室將她放下來。
謝靈淩打量了一下這個不大不小的浴室，就幾個平方，牆上和地上都鋪著白色瓷磚，裝了淋浴，一旁是馬桶，置物架上放著沐浴乳和洗發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空間雖然不大，但因為幹淨整潔，看起來十分清爽。
於晁對謝靈淩說：“我去拿幹淨的毛巾和換洗的衣服，你介意穿我的嗎？”
謝靈淩搖頭：“不介意。”
於晁折返去拿東西，不一會兒又回來，見謝靈淩還沒有開始洗澡，便問：“怎麽了嗎？”
謝靈淩眉眼彎彎：“等你呀。”
“等我？”
謝靈淩點點頭：“等你一起洗呀。”
幾乎是謝靈淩剛說完這句話，她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看到於晁的耳朵充血。
於晁顯然沒有想過謝靈淩會在這件事情上邀請他，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個幾乎將整個浴室佔據的高大男人，卻會在這種時候緊張，這倒是真的讓謝靈淩覺得自己也仿佛回到了純情戀愛的時光。
謝靈淩噗嗤一笑，不再逗他：“對了，你家裏有避孕套嗎？”
原本隻是耳朵充血的於晁這會兒那張剛毅的臉也開始充血，他誠實地搖搖頭，看起來竟然有幾分憨態可掬的樣子。果然，四肢發達的大男人，總是帶著點虎頭虎腦的可愛。
謝靈淩將浴室門關上前，像這個家的女主人似的吩咐於晁：“那你現在去買，別讓我等太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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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於晁不知道自己是帶著何種心情下樓的，他的腳步好像有點飄。
到二樓的時候他遇見了一戶人家剛遛彎回來，都是同一幢樓的，算是鄰居。這位鄰居是年輕的一家三口，走在前頭調皮搗蛋的是個五歲大的小男孩。
小男孩一見到於晁就雙眼發光，恭恭敬敬地原地立正，喊了一聲：“於叔叔晚上好！”
於晁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小男孩面前，對他點點頭：“晚上好。”
就在半年前，小男孩因為調皮搗蛋整個人爬到了窗戶上，不小心一個打滑半個身子懸空在窗外。他們家住在三樓並沒有裝防盜窗，樓底下的居民看到後驚恐大叫。於晁那天正巧下班回家，聽到動靜聲連忙往小孩家裏趕去。見小男孩家中鎖著門，他便在經過允許的情況下從隔壁鄰居家的陽臺利落翻牆而入，動作迅速將小男孩一把抓住救了起來。
前後不過一分鐘的時間，於晁快狠準，底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居民紛紛拍手叫好。
小男孩當時都嚇壞了，隻知道一個勁兒地哭。
別看於晁外型彪悍，可對待孩子卻十分溫柔。他半蹲在地上耐心安慰，一下子就在小男孩的心中樹立起了偉岸的形象。
從那天過後，小男孩便開始到處炫耀，說自己可是被消防員叔叔單手救過的人。
於晁這個人，但凡和他接觸過的，沒有一個不說他好。他這個人話不多，但是頭腦轉得很快，可以反應敏捷地跟人開玩笑，也可以悠閑地坐在小區樹蔭下和老頭子下會兒象棋。
小區裏的人大多眼熟於晁，於晁下樓買個東西，街坊鄰裏的都要跟他說上幾句話。路邊菜攤上的幾個老頭老太成天想著給於晁做媒。
於晁站在便利店門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小區外面一公裏左右的一家二十四小時無人售貨店買避孕套。
這是他第一次買這種東西，竟然也會覺得有些不自在，害羞。
一公裏的距離對於經常跑步訓練而言的於晁來說並不算太遠，按照他平日裏訓練的速度，來回大概隻需要10分鐘。
小小的一個四方形的盒子，裏面有三枚裝。於晁寬大的手掌輕易將盒子包裹住，他剛準備從無人售貨店出來，就接到隊裏的電話。
副隊長對於晁說：“老大，山區發生森林火災，所有在休隊員全部被召回，你人現在在哪兒？”
於晁迅速報了自己具體的坐標。
副隊長說：“好，消防車一分鐘後到達，請你站在原地等待！”
這一分鐘，對於晁來說可以說是最煎熬的時刻。他並沒有謝靈淩的聯系方式，他的家裏也沒有座機。
一面是要等待救援的森林大火，一面是在家裏等待著他的謝靈淩。
可給於晁猶豫的時間卻並不多，一分鐘後，消防車抵達。於晁將手上的小盒子放進口袋，邁上了前往救援的消防車。
消防車調了個頭，伴隨著消防的聲音，距離於晁所住的小區越來越遠。
謝靈淩是在洗完澡之後接到的一個陌生電話。
電話那頭對方的聲線低沉好聽：“是我，於晁。”
謝靈淩一瞬間就聽出這是於晁的聲音，她有些意外，下意識問：“怎麽了？”
於晁坦言：“剛才接到緊急任務，所以我現在一時間趕不回來。”
謝靈淩怔了一會兒，心想自己不會那麽倒黴吧。第一次約，居然還碰到這種事情。但她又能說什麽呢，隻能善解人意地讓他注意安全。
於晁這番得到謝靈淩的手機號碼也是輾轉費了一點時間。
暗戀這麽多年，於晁從未有過打擾謝靈淩的念頭，所以並沒有她的聯系方式。於晁也不是沒有想過告白，但是他並沒有機會。
謝靈淩高三的時候談了第一段戀愛，千挑萬選的男朋友正好是於晁的好友。雖然兩個人的戀情僅僅維持了一個月，但那時候正值高三，於晁並不覺得自己再有什麽告白的必要，學習為重。
好容易熬到了畢業，於晁家中又出現了一些狀況，他不得不選擇當兵。
當兵退伍的那年，於晁去過謝靈淩就讀的大學，意外知道她有了新的男朋友。在那一刻，所有沖動的念頭全被他壓制，他在她所在的城市待了二十四個小時，最後選擇回到家鄉。
這麽多年過去，於晁原以為他和謝靈淩之間應該不會産生任何聯系的。
於晁打電話給周盧的時候，周盧還有些意外：“啥情況啊？謝靈淩沒還你錢包嗎？”
於晁說：“還了，但是我現在需要她的聯系方式。”
周盧聽於晁的口氣有些著急，便說：“行，微信還是手機號碼？”
於晁說：“都要。”
這是於晁第一次給謝靈淩撥打電話。
他出任務，去火場，做過很多危險的事情，卻從沒有像這個時刻那般感到緊張。
謝靈淩在電話裏詢問於晁：“那你大概多久會回來？”
於晁並不能給予一個準確的答複：“快的話幾個小時，也有可能幾天幾夜。”
謝靈淩原本還想著等於晁回來的，但聽到他這個答複心也冷了半截。
那看來注定是有緣無分了。
謝靈淩客氣地說：“嗯，那你注意安全，我……也回去了。”
幾乎在謝靈淩說完這句話，於晁就急切地問：“你可以不走嗎？”
“嗯？”
於晁認真地重複道：“任務結束後，我立刻回家，你可以不走嗎？”
謝靈淩這會兒正穿著於晁的衣服坐在臥室的床上，剛洗完澡整個人很舒服，也懶洋洋的。
她順勢靠在床頭，感受著充滿於晁氣息的整潔床鋪，猶豫片刻輕輕嗯了一聲。
“我等你回來。”
於晁一笑：“你先睡。”
於晁這邊電話一掛斷，就被一幫偷聽的隊友隊友打趣：“老大！這明顯是有情況啊！”
“我們這是有嫂子了？”
“老大！千年鐵樹開花了呀！”
“我嫂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