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忍冬 3421 2024-11-01 14:25:32

吳瀚文:“高三宗旨——‘學習就是一切’,按遞推關系,我是學習委員,班幹部裡起統領作用。”


白璐笑了笑。


風把汗吹散了。


“你回教室吧。”白璐看著他,說,“天氣要涼了。”


吳瀚文還沒開口回應,白璐自己站了起來。


她朝教學樓的方向走了幾步,站住腳,回頭問吳瀚文:“運動會不排我的學號,可以麼?”


她聲音很輕,輕得吳瀚文一愣,下意識地就點了點頭。


“可以啊……”


白璐說了聲謝謝,也或許沒說,走進教學樓。


“真是女人重千金,兄弟不如狗啊。”


李思毅又不知道從哪冒出來,跟吳瀚文一起看著白璐消失的方向,感慨道。


吳瀚文回神,推了他一下,兩人笑著打到一起。


體育課還沒結束,白璐拿著手機來到一樓的一間空教室裡。


許輝第三次發來短信,語氣已經很不耐。


“到底行還是不行,能不能說清楚點?”


白璐終於回復一句。

Advertisement


“行,但是時間要在二十九號。”


許輝回復:“能接電話麼?”


白璐起身,把教室門關上。


許輝的電話打進來。


“二十九號?這麼晚?”


“嗯,我之前走不開。”


許輝靜了一會,聽聲音好像點了一支煙。


“成天這麼忙,國家主席麼?”


就算看不見,白璐也搖了搖頭,“沒有主席忙。”


許輝哼了一聲,“那就二十九,能定下來吧。”


“可以。”


“到時候再聯系吧。”


電話掛斷。


白璐轉頭,教室的窗戶沒有關,外面緊鄰著就是一片樹叢,後面是嬉笑玩耍的學生,他們的聲音聽著有些遙遠。


更遙遠的是天邊的霞光,傍晚的紅雲。


白璐自己一個人坐在屋子裡,一直到下課鈴聲響起。


吳瀚文說到做到。


運動會前三天的晚上,吳瀚文把運動會的報名表貼在了班級黑板上。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不知道哪個好事的趁著班幹部不注意,在報名表前面填了個“被”字,惹得全班哈哈大笑。


“行了啊。”包老師也難得露出笑意,“那這張‘被報名表’你們都看完了沒?”


“看完了!”


“自己的項目都記著點,到時候領號碼,班委把我們的臺子稍微布置一下。”


運動會緊接著十一,學校不敢不給國慶面子,高三要放三天假。這是最後一年唯一的“長假”,學生們難掩興奮,整個學校的氣氛都躁動起來。


李思毅運氣奇差,分到了男子3000米,哭喪一樣給吳瀚文一頓死捶。


吳瀚文躲著他的魔爪,“沒辦法,公平起見,這不是我一個人分的。”


“呸!公平?”李思毅呲牙道,“那怎麼有人沒分到啊?”


白璐剛好不在教室,吳瀚文大大方方地說:“女生人多,本來也有空出來的。”


“怎麼就空得這麼巧?”


“肯定要選看著體質好的啊,太柔弱的就不上了。”


李思毅眯著眼睛,咝了著說道:“行啊,你哪來這麼多歪理,怎麼說怎麼有,教教我。”


白璐從洗手間回來,吳瀚文又轉頭看起書來。


運動會前一天,班長領著班級幹部布置運動會看臺。高三年級已經參加過兩次運動會,現在對於比賽的興趣遠沒有對放假的興趣大。


下午提前放學,整個教學樓都沉浸在節日的氣氛裡。平時管這管那的教導處主任此時也放任學生在走廊裡跑跳吵鬧。


白璐收拾好東西,背包準備走。


“哎!”


回頭,吳瀚文在後面跟一堆彩帶作鬥爭,“來幫個忙唄。”


白璐走過去,幫他把帶子整理好,吳瀚文從彩帶裡抬頭,問:“明天幾點來?”


白璐手不經意地頓了頓,然後又接著整理。


“你沒有項目,早點來給跟班委發牌子怎麼樣?”吳瀚文笑嘻嘻地看著白璐,說:“做點貢獻,到時候給你免費的巧克力吃。”


“你們買巧克力了?”


“嗯,班費買的,還有葡萄糖,給運動員補充體力的。”


“運動員……”白璐嘴角含笑,吳瀚文也樂了,“李思毅說了,走下來也叫完成比賽,上場的都是運動員。”


幫忙整理好彩帶,白璐跟吳瀚文道別,背著書包回家。


吳瀚文在她走後才想起來,還沒問出來她第二天幾點到校。


第二天,白璐從家走,媽媽臨走前給她裝了一個小飯盒,裡面準備了食品和瓜果。


白璐出門坐公交,一個小時後,來到位於市中心的商業步行街。


青石磚地上,帶著薄薄的晨霧,膠底的鞋踩上去微微有點打滑。


清晨時分,步行街上人很少。


噴水池旁是一棵高大的老槐,白璐趕到的時候,許輝就站在樹下。


他穿著黑色帽衫,牛仔褲,淺色的板鞋。


他安靜地站在樹下,沒有帶包,背卻微微彎著。


側著的身影,就像那天淋雨時一樣。


章節目錄 第十六章


今天有點陰天,剛剛入秋,天氣微轉涼,清晨尤為明顯。


他可能出門前才洗過一次澡,頭發還沒有完全幹,黑得凝重。


與頭發相比,他的臉更白了,像朦朧的晨霧。


“你怎麼才來。”他永遠是不滿意的神色。


白璐已經是小跑過來了,後背有點薄汗。


“你等久了麼?”她問。


許輝皺著眉,低頭看她,“說好七點,現在幾點了。”


白璐看表,“六點五十七呀。”


“……”


一不注意,手腕被拉住了。


“哎!”白璐的胳膊被擰著拉了過去。許輝看著白璐的手表,嗤了一聲。


“表不準。”


松開手,白璐握了握自己的手腕,小聲說:“你戴表了麼?”


她看許輝的手,上面什麼都沒有。


許輝瞥她一眼,“我看的手機,已經過七點了。”


白璐不跟他犟嘴,說:“你吃過飯了沒?”


“沒。”


“那要不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等一會,還有兩個人。”


白璐一愣,“什麼?”


許輝說:“我一個同學,帶他女朋友來。”


“你之前怎麼沒說?”


許輝擰著眉頭看過來,“不行?”


“……也不是。”


許輝盯著白璐上下打量了幾遍,嘴角一直撇著,嘀咕說:“也不知道穿好看點……”


白璐穿得很普通,媽媽覺得運動會肯定要動來動去的,特地給她準備了一身運動服。白璐太瘦小,最小號的運動服穿在她身上都顯得肥大。


過了一會,她聽見許輝朝一個方向喊了一聲。


“這邊!”


“阿輝!”


白璐抬頭,看見前方走過來兩個人。


一個男生跟許輝年紀差不多大,也是瘦高體型,一頭圓寸,穿著一身休闲衫,短褲,長相帥氣。


他手牽著一個女孩,中等身材,穿著一身碎花連衣裙,化著妝,臉上帶笑。


“這是阿河,我朋友。”許輝手都沒抬,簡短介紹。


白璐輕聲說:“你好。”


孫玉河的目光從十幾米外就落在白璐身上,走近了更為直白,看得白璐頭一點點低下去,最後隻能盯著自己的鞋尖。


“你是白鷺。”


“嗯。”


“我叫孫玉河,是阿輝的同學,這是我老婆,惠子。”


陳惠擰了他一下,似嬌似嗔,“誰你老婆。”


孫玉河拉著她的手往前帶了帶。


“誰答應了誰就是。”


陳惠打他一下,“滾蛋!”


年輕的小情侶間有股天然的默契在,舉手投足如膠似漆。


孫玉河笑著捏惠子的手,又轉頭對白璐說,“阿輝總提起你呢。”


許輝總算出聲,呵呵道:“你可以編得再假一點。”


孫玉河聳肩,表情看著卻不像是被拆穿的樣子。


許輝淡淡地瞥了一眼,轉身往步行街裡面走。


孫玉河在後面樂。


時間定得太早,除了白璐剩下三人都沒有吃早飯,許輝帶頭進了一家粵式餐廳。


餐廳不大,裝修精致,牆上掛著各種木質框架的掛畫和海報,角落裡到處都是綠色植物。


他們找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從窗戶往外看,能見到剛剛的噴水池和老槐樹。


服務員拿來菜單,許輝先給對面。


“吃什麼,你們自己點吧。”


白璐跟許輝坐在一側,他在她身邊開口,聲音比往常都要低一點。


孫玉河與惠子點完菜,將菜單遞給白璐。


白璐擺擺手,“我吃過飯的。”


“什麼都不吃了?”


“不吃了。”


孫玉河看向許輝,許輝把服務員叫來,把點的菜說了一遍後,又加了一塊小蛋糕。上菜的時候服務員看了看桌上四人,然後很自然地將小蛋糕放到白璐面前。


早餐吃了將近三百,許輝掏錢結賬。


吃完飯惠子嚷著要看電影,幾個人朝著最近的那家電影院走去。


白璐收拾東西慢,是最後一個出餐廳的,許輝在最前面。


白璐一邊走一邊摘下背包。


“要幹什麼?”


白璐側頭,是孫玉河。惠子在前面跟許輝闲聊,他剛好在白璐身邊。


“要給他錢?”孫玉河臉上是了然的笑意。


白璐也不瞞著,點點頭。


“不用給。”


白璐沒說話,孫玉河無所謂地笑笑,“真的不用,出都出來了,就別弄這些了。”


孫玉河說著,打算快走兩步到前面追女朋友,剛要提速,白璐靜靜開口:


“他很有錢麼?”


孫玉河腳步一頓,“什麼?”


白璐又問了一遍,“他很有錢麼?這麼喜歡請客。”


孫玉河似乎沒有料到白璐會問這樣的問題,張張嘴沒有回答,一時有點冷場。


他呃了兩聲,看向前方,最後小聲說了句——


“他不缺錢。”


白璐:“他家裡條件很好?”


孫玉河睜大眼睛,白璐面色不改地看著他。


“吼……”孫玉河重新打量白璐,有點長見識了。“看不出來啊……”


白璐:“怎麼了?”


“沒。”孫玉河笑著搖搖頭,“真敢問,你怎麼不直接問他。”


白璐還沒回應,惠子回頭叫他,“阿河,來呀。”


許輝正在電影售票處買票,惠子把孫玉河叫過去,“選個位置。”


一部上周上映的國外科幻大片。


許輝買了爆米花和飲料,幾個人拿著進了影院。


上午電影院人並不是很多,又趕上一個五百人的大廳,所以看著有些冷清。裡面還吹著空調,白璐進門的一刻打了個哆嗦。


她好久沒有來電影院,拿著自己的票仔細核對著排位和座位號,後面又響起不耐煩的聲音。


“往裡走。”

作品推薦

  • 當小白兔遇上瘋批

    被迫跟許家的小傻子聯姻后,他白天是小哭包、小傻子,晚上卻把我摁在墻角欺負了一遍又一遍。 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腳踝被親了又親。 耳邊是男人惡魔一樣的輕笑聲:「寶貝兒,乖。」 「別惹我生氣。」 我崩潰了。 說好的傻子呢?

  • 勸你趁早喜歡我

    "距離寧婉被「流放」成正元律所駐紮街道的社區律師後, 總所終於又「流放」了一個人過來—— 男的,活的,英俊高大,斯文溫和,禮貌紳士…… 對方周身只散發出一種氣息——"

  • 許你清華

    考上清華的班長突然加了我。 我思考了半天,回了一句:「你能給我轉 5000 嗎?」 下一秒,他把我刪了。 嗐…… 我就知道是騙子。 班長為人冷淡,高高在上,話都沒跟我說過一句,怎麼可能加我? 后來同學會,他摟著一個女孩,笑著給我們介紹,說是年底訂婚。

  • 忘情

    陸靳把我扔在家裏去找前女友的那天,我一個人在家裏高燒了一晚上。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我失憶了。 我記得所有人,唯獨忘了陸靳。

  • 精衛

    我跟周少伯年少時的夢想都是當警察。 只是后來。 他成了華南最大犯罪集團的老大。 我成了他最強有力的手下。 我倆雙雙被捕入獄那天。 他揉了揉鼻子,說: 「哥不欠你了,下輩子咱倆還做兄弟。」 可是我垂下眼,從容不迫地讓警衛給我開了門,隔著鐵柵欄朝他說: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警號。」 我的身份,是一名臥底警察。

  • 死板人夫的春天

    相戀十年的男朋友在紀念日被小情人叫走。 他前腳剛走,后腳我打開衣柜。 楚詢從衣柜出來,白色的襯衫有些皺巴,還掉了兩顆扣子。 是我撕的。 如果不是男朋友突然回來,現在這件衣服已經被我撕爛了。 「哥哥,我要憋壞了……」 楚詢可憐巴巴的看著我,眼里殘留著淚光。 我狠狠咽了下口水。 想起一句話—— 眼淚是男人最好的黑絲。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