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方先生不想離婚 4013 2024-11-01 14:11:12

  賀雲舒是要同莊勤談離婚的正事,不想關浩聽去。她指著最裡面的隱秘卡座道,“我和朋友約在最裡面等,你呢?”


  “還沒到。”他道,“我先同你坐一會兒,打發一下時間。”


  他徑直走最裡面去坐好,抽出桌架上的菜單,抬頭問她,“雲舒,你喝什麼?果汁、奶茶還是咖啡?”


  剛發了一通火,需要涼涼的果汁穩神。她道,“橙汁,要涼的。”


  關浩疑惑了一下,想勸,但還是沒出口。他叫來服務生,要了茶和涼果汁。


  賀雲舒坐他對面去,道,“謝謝。”


  “不客氣。”


  這才是正常且正確的男女關系,一方詢問,一方表達,一方遵循。而不是單方面的迎合,配合,或者完全掌控。


  賀雲舒徹底從方洲那裡解脫出來,整個人神清氣爽。


  咖啡廳的卡座足夠寬敞,可賀雲舒坐下後,總覺得不太對,膝蓋上的溫熱觸碰感,恰是關浩的膝蓋。


  她抬眼瞥他一下,他似無所覺,對她一笑。


  賀雲舒便覺大概是多心,畢竟關浩身高同方洲相仿,均遠超出平均男性身高水平,無意間的觸碰也是正常。


  她悄悄往旁邊挪了下,錯開位置,同時摸出手機催促莊勤。


  “我這兒有個帥哥,可以介紹給你。你趕緊,不然就沒了。”


  發完短信,她將手機放桌子裡面去,沒有同他聊天的意思。


  關浩也不擅自發問,隻偶爾看她一眼,視線掠過那傷口稍有停留。等到服務員上了飲料,他隨意找個借口離開,賀雲舒當他是去接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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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沒幾分鍾,人返回來,卻拿了一個很小的藥膏遞給她。


  他說,“試試這個潰瘍貼,很有效。”


  賀雲舒看看藥盒,再看看他。他的視線有些閃躲,可被她看多了後,卻逐漸迎了上來,定定地看著她。


  她接了藥,道,“我等的朋友叫莊勤,是個美女律師,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關浩‘嗯’了一聲,坐下道,“我剛來平城,朋友和女朋友都缺。朋友倒是需要介紹,但女朋友還是要自己追。”


  賀雲舒當場覺得關浩也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居然明目張膽地給有夫之婦下鉤子。


第二十六章 處理


  方洲聽著巨大的關門聲, 低頭看了下拇指上的血痕, 感覺一切都很荒唐。


  他在房間坐了一會兒, 徹底冷靜下來後才離開。


  之後沒去找方老先生和趙叔, 而是開車去鼎食找簡東。


  簡東私人定了一桌酒席,當是支持老板弟弟的事業。他排隊等了好幾個小時才吃上, 接到方洲電話的時候剛吃完。


  “我剛見趙舍還在, 要不要叫她一起?”他問。


  方洲道, “不要。你TM少廢話,趕緊放了筷子出來。”


  簡東連聲答應。


  方洲掛了電話, 邪火四竄。他最早的助理是簡東,一手包辦了全部事情, 包括工作和生活的聯動。工作走上正軌,開拓其它版圖後, 簡東忙不過來,連招了兩三個人分攤工作。趙舍是他的直屬學妹,也是他推薦過來的。方洲最開始有考慮過女性員工近身的不便之處, 但又覺得性別觀念過於狹隘,不能因顧忌而令人失去機會。趙舍也確實好用, 某些敏感場合雖然不能去, 但細致處比簡東更好。


  然而現在, 他卻開始懷疑了。


  以趙舍工作的細致度,不可能會任由他穿著帶口紅印的襯衫無知無覺地回家;以她往日的聽話程度, 也不該在他明確交待不要動行李後再去幫他做衣物的分類。


  他一貫用人不疑, 現在卻不得不多掂量掂量。


  簡東來得快, 直接開了駕駛門,“方總,我來開車,”


  “不用。”方洲拒絕,“上車。”


  簡東隻得繞去副駕,心裡開始打鼓——老板鐵青著臉,全身上下都壓著火,隻怕是要糟糕了。


  “什麼事?”他快速調整心情,道,“趙老先生那邊不太順利嗎?”


  “不是那事。”方洲啟動車,往外面開。這一路都是來吃老十八盤的顧客,進出塞得密密麻麻,好幾分鍾都開不出去。他更加煩躁,問,“趙舍最近有沒有什麼事?家裡,親戚或者朋友。”


  “沒聽說。”簡東一聽趙舍得名字,心裡嘆了一下,謹慎道,“老家爸媽都挺好的,朋友提起來的就那一兩個,身體也沒問題。”


  “別的異常呢?”


  簡東想不出來了,小心翼翼問,“方總,是她那邊有什麼問題?”


  方洲和簡東感情不同,雖然親密度不如親人朋友,但並肩工作多年,各種丟臉和惡行惡狀都互相了解,也就不怕提起婚姻中的尷尬事。他道,“我現在對她有一些懷疑,做不到百分百信任,所以想將她的職位進行調整。你覺得調去哪裡比較好?”


  簡東頭痛了,直愣愣地看著方洲。正好前方綠燈通行,方洲踩了油門,側臉顯得冰冷,這種狀態多是動了真怒。


  他斟酌言語,問道,“她是辦錯什麼事了嗎?”


  “我還不確定,隻是懷疑,但這事沒辦法求證。”方洲道,“中秋酒會,我的襯衫蹭上口紅印了。趙舍沒發現,我穿著回家,被雲舒發現了。她憋了兩個月沒問,等到我媽壽宴時候爆發了,說我出軌。現在跟我鬧離婚,很麻煩。”


  語氣有多平淡,說出來的話就有多爆炸。


  簡東口苦,不知說什麼好。為人下屬,左膀右臂,既要將工作做好,也要在老板的私人生活裡自如進出,做到既能幫上忙但又絕對不牽扯進去的程度。


  “一開始我沒覺得趙舍有問題,畢竟人無完人,偶而的小疏漏沒必要糾著不放。因此,我沒告訴她具體情況,也不想在這種小事上牽扯精力,就叫她將全部行程給雲舒,多溝通,避免以後再出現問題。她去了,後面雲舒和她也多有聯系。不過,雲舒找她打聽酒店和其它行程細節,她卻沒跟我報備;我叫別動的行李,她也動了。這就算了,也是小事。可她今天碰見雲舒,說了點不合適的話。”


  “什麼?”


  “趙舍說雲舒找她打聽我全部商務會餐的女性名單,還追問出差時候有沒有請女招待,希望她幫忙留意異常情況。我問她怎麼回答雲舒的,她說就正常回答,不清楚。不過,她說謊了。一個人說謊,總是有目的,我沒心思追究趙舍有什麼目的,但從現在看,她已經不適合秘書的職位了。你覺得呢?”


  趙舍的謊言在細微之間,她若當真對賀雲舒說的是‘不清楚’,賀雲舒第一次和他遊戲,如何能準確無誤地找到房間號?且她後來又擅自動了他明明親□□待不能動的行李。新舊賬一起,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方洲一向的工作作風,會給人留點少少的餘地,可一旦餘地沒有了,立刻雷厲風行的處理。


  趙舍,犯了忌諱。


  簡東想了想,“平調去其它部門?行政部那邊缺一個——”


  “北門新建的那個物聯分公司,叫她去。”方洲想也不想。


  簡東不敢開口了,調離總部去前途未卜的分公司,相當於流放,做明升暗降的處理。趙舍雖有點兒小心思,但為人謹慎,同其它幾個助理配合得相當好。簡東到底有保她的意思,道,“我先在外面留心合適的接替人手,等找到人之後,再——”


  “不必。”方洲轉頭看他一眼,“這活以前就是你在做,現在還你接手。你要幹不過來,問總經辦要一個人幫忙,但那人對你負責,你對我負責。記住了,要男的。”


  這是趕盡殺絕,一點機會也不給的意思。且最直接的決定,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具體如何執行,是簡東的事,方洲要的隻是結果。


  方洲將簡東放在辦公室樓下,“你盡快安排。”


  簡東點頭,目送車遠去,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摸出手機,調出趙舍的名字,想按下去最終又沒按下。


  如何將趙舍調職,須要找一個體面的理由,顧全雙方的臉面。


  再說,方洲或者獨斷了些,但決定還真沒錯。


  誰讓趙舍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居然愛上老板呢?愛上也就罷了,不顯露就好,卻偏偏三番五次從他這裡打探消息。


  方洲送完簡東,又飛車回家。


  家中隻有保姆和孩子在,孩子見了他很開心,扯著玩偶跑過來要一起玩。


  他心燒如焚,也隻得一手抱一個,然後問,“幺姨,兒童房玩具櫃下面的鑰匙,是不是在你哪兒?”


  保姆愣了一下,道,“沒有。小熙媽媽說要放些東西,單獨鎖了,鑰匙在她那裡。”


  果然。


  方洲道謝,抱著娃去玩具間,耐著性子陪玩了大半個小時。時間越晚,賀雲舒要回來得可能性越大,他穩不住了。


  保姆看出他心急,便對小熙說隔壁院的好朋友要找過來玩了,要不要去?朋友的吸引力比爸爸大,小熙自然要去。


  小熙去,小琛跟屁蟲也要去,三樓頓時清淨下來。


  方洲松了一口氣,對保姆道謝後,直接衝臥室去了。上次搜索書房和衣帽間無果,但衛生間和賀雲舒的梳妝臺卻沒動過,這次解決。他將全部盒子和雜物挪了一遍,終於在梳妝臺小抽屜的角落裡發現了三把串一起的鑰匙。他立刻去兒童房,插入櫃門鎖孔中,對上了。


  櫃門拉開,裡面整整齊齊擺了三個白色的塑料收納盒,盒子裡是一個個的藥盒子。


  他一樣摸出一個來,用手機拍照,留存。


  明明是在自己家中,幹得卻跟小偷一樣。


  全部拍完後,居然滿頭大汗了。


  他盤坐在地板上,一張張地翻看照片,對照著藥盒子上的名稱去搜索。


  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丟開手機,用力揉了揉眉心,整個人陷入沉思。


  樓下開始有響動,母親說話的聲音,很亢奮。


  顯然,方駿今天的成功讓她很開心。


  方洲將東西回歸原位,關上櫃門走出去。


  方太太眉飛色舞地拉著方涵說得沒停,紅光滿面。方涵有點不耐煩聽她嘮叨,見方洲下樓,道,“呀,你怎麼在家?”


  方太太樂呵呵道,“雲舒說跟他一道出去玩。對了,雲舒呢?你們那個房子可選好了?我今天給你姑姑說,她也有興趣,想買一起——”


  “雲舒在外面見朋友。”方洲去廚房拿茶水,“媽,你先別買房,錢給我就行。”


  方涵坐沙發上去,“方洲,給姑也弄點吃的喝的,路上跟嫂子聊天,嗓子都幹了。”


  “我要白開水。”方太太也趁機吆喝。


  方洲弄了幾樣喝的,託盤全端出去。方太太拿了白水,問道,“要房子有,錢是沒有的。”


  方涵用牙籤扎水果吃,“嫂子咋會沒錢,主要是看兒子聽不聽話。”


  “給錢沒用。隻會偷偷摸摸給老二,搞得我現在非常被動。”方太太還是有怨言的。


  “雲舒見哪個朋友啊?”方涵好奇,“怎麼不請家裡來?”


  方洲隻知道她最好的朋友是莊勤,一個做離婚律師的初中同學,至於別的,一概不太清楚。


  他既隨口說了,就隻好搬她出來,道,“莊勤。”


  方太太沒覺得有什麼,方涵卻停了吃水果的口。她看一眼方洲,再看一眼,看得方洲有點不自在。方涵就故意問,“莊勤?幹什麼的?單身還是結婚的啊?要合適,給你表弟介紹介紹啊,人家還沒著落呢。”


  提起這個,方太太立馬道,“對。我本來想把趙秘書介紹過去,雲舒卻說趙秘書應該有別的打算,沒同意。”


  “她怎麼知道趙秘書不願意?”方涵盯著方洲抿嘴笑。


  “可能經常來往,有聊過吧。”方太太回。


  方洲心下一動,道,“雲舒和趙舍經常見面?”


  方太太再喝一口水,“也不說經常吧,天天通電話肯定是有的。她做事細致,你又要趙舍搞聯絡,肯定要各種確定。一個周吧,見一次總是有的。”


  提起這個,方太太立刻道,“老大,雲舒明明說了和你一起。她去見朋友,你為什麼不等?起碼也該等她,然後接她一起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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