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上天安排的最大啦 3767 2024-11-01 13:09:05

  他趁她不注意,猛地傾身撲了上去。


  趙虞尖叫一聲連連往後躲,但車內空間有限,再怎麼躲也還是被他撲了個正著。沈雋意呲牙惡笑,半壓在她身上,一邊撓她咯吱窩一邊搶手機。


  不同於舞臺上劇烈運動後的熱氣,此刻她身上的味道幹幹淨淨清清爽爽,舒服又柔軟,伴著夏夜不知名的花香,直往他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裡鑽。


  趙虞尖叫:“你壓到我頭發了!”


  在前頭開車的司機簡直瞳孔地震,半點都不敢往後面看。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他嘴很嚴的!保證什麼都不會說出去!


  沈雋意一隻手撐著車門抬起身子,另一首捏著她下巴兇巴巴威脅:“把手機交出來!”


  趙虞被迫仰頭,因為剛才的糾纏掙扎,長發凌亂散在臉上,眼尾還泛著一抹紅。目光相對,沈雋意一愣,突然感覺手指頭又開始發燙。


  燙得他心跳都加快了。


  還不等趙虞罵人,手忙腳亂地松開了手。


  趙虞氣喘籲籲從座椅上爬起來,拿起後面的抱枕像隻捕食的小野豹惡狠狠地朝他撲了過上:“王八蛋老子弄死你!”


  沈雋意一邊用手臂擋,腦子裡還不停回閃剛才那一幕。


  簡直要命。


  好不挨到慶功宴現場,趙虞把頭發一攏,冷哼一聲下車走了。沈雋意看了下自己的手指,有些懊惱地抓了下頭發。


  慶功宴結束後,演唱會就算完美落幕了。完成了今年最重要的行程,趙虞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頓覺輕松不少。


  《囚籠》劇組知道她之前一直在忙演唱會,也就沒打擾讓她分心。現在演唱會結束,劇組群立刻就熱鬧起來,制片方那邊也開始聯系林之南對接接下來的宣傳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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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劇宣傳無非就是上綜藝,《囚籠》定在暑假檔,已經跟獼猴桃談好了獨播版權。獼猴桃今年的自制綜藝也特別火,給《囚籠》劇組留了好幾檔綜藝的嘉賓名額。


  雖然作為一部推理懸疑劇,《囚籠》並不需要用炒cp的方式來宣傳,但在劇中,勉強算得上男主角的新人彭言就是視女主角為尊的角色。


  惡犬狂熱又痴迷地追隨著魔女,任憑她差遣,為她殺人,為她頂罪,明知道她隻是在欺騙自己,依舊甘之如飴。


  彭言也不知道是受劇情影響太深,還是趙虞魅力太大,盡管劇情早就殺青,但是他面對趙虞還是難掩迷弟心態,這次還偷偷買了票去看了她的演唱會。


  很難有人在看過趙虞的舞臺之後不沉淪於她的魅力。


  反正彭言現在是覺得,沉淪就沉淪吧,就當是追星了,雖然女神對他沒意思,但跟女神一起演過戲,現在還一起上綜藝,已經是他最大的榮幸了。


  於是網友們就發現,在《囚籠》劇組參加的幾檔綜藝裡,彭言對趙虞簡直是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遷就。


  他能第一時間注意到趙虞哪裡不舒服,時時刻刻照顧她的心情,有什麼好的都記得留給她,但是又不過分靠近,保持著讓人舒服的距離和限度,給予他能給的最大的關懷。


  《囚籠》是彭言演的第一部戲,他現在都還沒畢業。劇還沒播,他自然也沒什麼粉絲熱度,但因為在綜藝裡的表現,迅速漲粉百萬,成了熱搜常客。


  一開始網友們還覺得這又是劇組炒cp的手段,小哥哥演技真好哈,居然能把劇裡的狂熱崇拜帶到現實中來。


  後來又覺得,這就一懸疑劇,炒什麼cp啊?有必要嗎?而且跟趙虞以往合作的男主角不同,彭言的外形其實不太出色,就是普普通通的長相,勝在演技精湛罷了。就這cp,炒了網友也吃不下去啊。


  後來大家終於發現,這不是什麼演技好炒cp,這就是人小哥哥的真實情感流露啊。


  察覺這個事實後,網上竟然沒有人嘲諷,網友們一致對小哥哥表示了理解。試問人間妖精的魅力誰能抵抗得了呢?


  於是在繼小狼狗小奶狗之後,網上又多了一種類型――小舔狗。


  毫無貶義,不限性別,特指那些年輕赤忱,沉迷人間妖精魅力無法自拔的男男女女。


  網友不走尋常路,還真有人磕起了煙雨cp,痴痴為你的小舔狗×人間高傲女神,奉你為神,視你為尊,磕一磕還蠻帶感的說。


  趙虞終究是沒逃過拍一部劇就被網友磕一回cp的命運。


  沈雋意看到都氣死了。


  怎麼就又炒cp了呢?!啊?!你這就一懸疑劇有什麼好炒的?導演到底怎麼回事,不好好鑽研劇情,盡搞些不務正業的事情!


  沈雋意打電話對趙虞進行了嚴肅的批評教育。


  趙虞回了他三個字:“要你管?”


  沈雋意被噎了半天,又語重心長地告誡:“cp炒多了不利於你的個人發展,有損你的形象。何況那麼小的新人,多嫩啊,你怎麼好意思下得去手?”


  趙虞氣憤地掛掉了狗比的電話。


  畢周拿著一疊劇本進來的時候,沈雋意還在對著暗下來的屏幕生氣。他還不是為她好,為了她的前途著想!誰家正經演員天天炒cp!死小孩居然還不領情,氣死帥哥了!


  他跟這生氣呢,畢周倒是樂滋滋的,把劇本扔在他面前的茶幾上,“四個本子,都是大制作,挑吧。”


  畢周這兩年一直在對接電影圈,眼睜睜看著對家憑借首部電影坐穩位置,他作為經紀人哪有不著急的。


  但好本子難求,名導是真不願意用轉型的流量。一般的本子他又看不上,就這麼挑挑選選一兩年,終於等來了合適的劇本。


  這四部都是經過他精心挑選之後留下來的,隨便沈雋意選哪部都沒問題。首部之選不求高但求穩,隻要穩住,接下來就有無限可能。


  沈雋意這才收起手機翻了翻劇本。


  一翻,抬頭問畢周:“你是不是不識數?”


  畢周:“……”


  沈雋意把劇本攤開:“這不五本嗎?”


  畢周愣了一下,拿起五個劇本一看,一臉無語地把其中一本挑出來:“這怎麼混進來了?我不是讓他們推了嗎?”


  沈雋意看到首頁寫著一行黑體加粗的標題――《想記得》。


  他伸手接過來翻了翻,畢周在旁邊吐槽:“一個小新人託關系送過來的,說是你的粉絲,畢生夢想就是找你拍電影。”他嘖嘖兩聲:“你說現在這些粉絲都想什麼呢?”


  沈雋意從劇本裡拿出一張夾著的a4紙:“還附了個人簡介。”


  畢周更無語了:“扔了扔了,趕緊看劇本,早點定下來。”


  沈雋意看了幾眼,挑了下眉:“我這小粉絲挺厲害的啊,在校時就拿過國際短視頻新人獎,國內新銳導演獎,嚯,還給張導當過執行導演。”


  畢周說:“就瞎編唄,什麼都往上寫,什麼短視頻新人獎我聽都沒聽過,行了別看了,正事要緊。”


  沈雋意覺得這新人導演還怪有趣的,這簡歷做的像模像樣,跟應聘似的,他掃完履歷,目光落在個人信息那一欄。


  是個女生,叫嶽梨,才二十三歲。


  年紀輕輕就這麼有夢想,還是他粉絲,不錯。


  沈雋意把簡歷放一邊,翻開這本名為《想記得》的劇本。


第61章


  沈雋意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看完了《想記得》的劇本,然後抬頭跟旁邊逐漸感到不妙的畢周說:“我要拍這個。”


  畢周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自家藝人雖然平時生活中吊兒郎當的不著調,但在工作上一向很認真,也很有主見。他現在說要拍這個,那就是心裡已經百分百確定了。


  畢周現在隻想把整理劇本的工作人員拖出去打一頓。


  雖然知道他決定了的事幾乎沒有改變的餘地,但畢周還是想掙扎一下,拜託祖宗似的把另外四個本子塞到他懷裡:“別這麼快下決定啊,這些你都還沒看呢!萬一有你更喜歡的呢!”


  沈雋意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倒也沒拒絕,又把另外四本拿起來看了一遍。


  然後看完了撿起《想記得》的本子朝畢周晃了晃:“確定了,就這個。”


  畢周:“…………”


  那四個他精挑細選的劇本難道真比不過這個不知道怎麼混進來的漏網之魚?不會因為這小導演是他粉絲他自帶濾鏡了吧?


  畢周一臉凝重地把劇本拿了過來。


  《想記得》講的是一個並不圓滿的愛情故事。


  在鄉村田野長大的頑劣少年遇到了因為父母工作原因來到這裡的少女。少女和他認識的所有人都不一樣,柔軟又美麗,安靜又乖巧,像那田野上隨風盛開的小雛菊,酒窩裡都盛滿了陽光。


  他每天最高興的事就是爬上樹,翻過牆,避開在院子裡晾衣服的婦女,把他從那最陡峭的山崖上採下的最漂亮的花放在少女的窗臺上。


  然後少年像野貓一樣,藏在牆外茂盛的棗子樹上,看見穿白色連衣裙的少女推開窗,好奇又開心地拿起那束花,放在鼻尖聞一聞,露出乖乖軟軟的笑。


  然後他一整天都會心情大好,吹著口哨從樹上溜下來,打輸了跟隔壁村孩子王的架,也不覺得難過。


  後來少女跟著父母一起搬走了,少年追在車後面跑了好久。


  車子在麥田之間的泥濘路上停了下來,少女搖下窗,眼眶紅紅地看著少年。


  他氣喘籲籲,卻咧嘴笑著,把別在褲腰上的那束花拿下來遞給她。花瓣上還留著晨起的露水,少年朝她揮揮手說,別忘了我和這裡啊。


  他想著,他總要去找他的。


  等他長大了,有錢了,要給她買這世上最漂亮的裙子,送她最漂亮的花。


  可幾年之後再見,少女卻完完全全忘記了他。忘了那片他們拉著手奔跑過的田野,忘了那總盛開在她窗臺的花。


  她生病了,得了一種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失去之前所有記憶的病。


  父母的意外過世給她留下了無法治愈的應激創傷。每隔一段時間,她就不得不面對一次完全陌生的世界,每一次,都要重新去認知一切,經歷著一遍又一遍無休止的對未知的恐懼。


  曾經安靜乖巧的少女變得敏感膽小,不記得他是誰,也不記得自己是誰。


  少年留在了她身邊。


  她每忘記一次,少年就重新讓她愛上自己一次。


  他讓她灰暗絕望的人生又重新盛開了漂亮的花,每天早晨醒來來,隻要一偏頭,她就能看到床頭那還殘留露水的花束。


  直到少年查出自己腦內長了一個無法切除的腦瘤。他並不害怕死亡,可他害怕失去自己的少女再次陷入黑暗。


  可他沒有辦法了。


  生死從來不由人。


  他沒有告訴少女自己就要死去的事情,他用生命餘下的日子,替她安排了今後的一切。哪怕沒有自己,她也能衣食無憂地活下去。


  他想,等他死了,要不了多久,少女就會再一次失憶。


  那時候,她就會忘記失去他的悲痛,開始新的人生。


  她那麼柔軟又美好,在今後漫長的人生中,一定能遇到願意照顧她的人。她會好好活著,沒有傷痛地活下去。


  忘記他吧,就像忘記剛剛過去的那個寒冬。


  少年就這麼死去了,死在了春暖花開的時候。那時候,山崖上的花開得正豔,往年這個時候,他總會爬上山崖,採下最漂亮的一朵送給她。


  他並不知道,少女並沒有忘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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