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兩人鬧了一會兒，江譽正色道：“你目前在國內的熱度的確很高，但你必須承認，這歸功於之前鬧出的那件醜聞，雖然擴大了知名度，但你真實的流量是虛高的。你之前的活動一直在國外，無論代言還是演出在國內都沒有數據。除掉你在海外的人氣，單從國內來看，你的商業價值是達不到資本方要求的，雖然還不到從頭開始的地步，但接下來路的也並不會太順利。國內女藝人之間的競爭，可不比國外弱。”
這些道理，趙虞其實都明白。
她跟國內資本還沒打過交道，他們不可能完全信任她，不可能一上來就給她像之前在韓國那樣的頂級資源。
她得先交出一份讓資本方滿意的答卷，證明自己在國內的人氣，然後慢慢重登巔峰。
她不得不，也必須，接受自己在國內外地位不同的落差。
她不再是國民女團的C位了，她隻是一個退團回國的唱跳愛豆。
平常心很重要。
趙虞吃完橘子，擦擦手，開始仔細翻看江譽給她的三檔綜藝策劃。
都是新綜藝，擬邀的嘉賓咖位都不屬於一線當紅，但各有話題度，投資不算很大，已經是江譽手裡能拿到的最好的資源了。
趙虞隻喜歡舞臺，其實不太想上綜藝。但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在國民眼前混臉熟，綜藝是最快也最簡單的方法。
最後在江譽的建議下，趙虞選了一檔戶外冒險類的綜藝。目前觀眾對於戶外冒險競技還是很感興趣的，國內幾檔這樣的綜藝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她的假期明天就結束了，木易那邊為她做的發展規劃也已經全部完善，翌日結束休假的趙虞就帶著綜藝策劃去了公司。
走時還是個默默無聞的練習生，再歸來，連前臺小妹都臉紅心跳地跑上來要籤名。
趙虞看著新裝修過的公司大樓，一時感慨萬千。
她跟木易的藝人合約還有一年，木易一直以來對她都不錯，雖然規模比不上大公司，但她暫時不打算解約，也相信他們會拿出最大的誠意。
木易的老總楊潔是江譽的朋友，當初就是江譽拜託了楊潔，趙虞才會進入木易當練習生。如今看來，那的確是一個雙贏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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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開了幾個小時的會，木易給她的個人規劃的確不錯，從綜藝到商演到代言，每一個環節都沒落下。
看到江譽給的綜藝資源，楊潔一點也不意外。韓霜從練習生部門調任，成了趙虞新的經紀人。開完會，韓霜神秘笑道：“帶你去見見你的新團隊？”
趙虞說：“好啊。”
然後她就看見笑成一朵花一樣的林之南。
趙虞：“？？？”
趙虞：“你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林之南：“我我我！我現在是你的貼身助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趙虞：“？”
她抬手就把人抓過來一頓爆錘：“林之南你是不是有病！！！好好的明星你不當，你跑來給我當助理？？？你就算受了刺激也不至於這樣自甘墮落吧？！”
林之南尖叫著抱頭鼠竄，最後躲到韓霜身後：“當助理怎麼就自甘墮落了？！你不要看不起助理！工作是不分高低貴賤的！而且助理隻是一時，我以後是要當你經紀人的女人！”
趙虞：“啥玩意兒？”
林之南：“我已經報考經紀人資格證了！”
半個小時後，兩人捧著一杯奶茶坐在公司頂樓的天臺上。
天氣還很冷，但天空難得透出明媚的陽光。林之南眯著眼靠著趙虞肩上，語氣裡都是愜意：“這一個月我也想了很多，從我決心當練習生回憶到退團，最後我得出一個結論，我不適合當明星。”
趙虞說：“你放屁。”
林之南不理她：“當練習生時我是大家眼中的努力狂魔，這樣的努力放在你身上，你就能脫穎而出成為最出色的那個，可放在我身上，我隻是那個靠努力彌補天賦的平庸者。虞虞，我們都不可否認，在訓練營裡，我是借著你的人氣和熱度才出道的。我倆的cp粉叫啥來著？魚腩cp對吧？”
她笑起來，嘬了口奶茶：“於是靠著你，我出道了，可我還是團裡人氣最低最沒存在的人。是你把我帶上了巔峰，如果沒有Shining Five，我應該早就糊了。圈內一直有種說法，有些人天生沒有觀眾緣，無論他演技多麼好，長得多好看，實力有多強，可他就是不火。”
她嘆了聲氣：“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認，我就是這種人。”
趙虞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之南坐直身體，反倒像是安慰她一樣：“這三年，我已經為夢想努力過了。我來過，已經站在巔峰看過最美的風景，現在離開也沒有遺憾啦。”
趙虞說：“但是……”
林之南一把握住她的手：“你不是說過，追不到的夢想換個夢不就得了？我現在的新夢想就是早日考到資格證，當你的經紀人！我好歹也在圈內混了三年，人脈也很多的好吧！”
她眼睛亮晶晶的，趙虞從沒看到過她這麼自信的樣子：“現在，輪到我帶你飛了！”她笑著說，“我會把你送上巔峰的。”
趙虞看著她，半晌，在陽光下伸出手：“那好吧，林經紀人，合作愉快。”
林之南重重跟她擊了下掌。
然後趙虞的手掌心就被打紅了，火辣辣地疼。
趙虞：“……？”
林之南：“……對不起有點激動。”
兩人正鬧著，天臺的門突地被推開，韓霜拿著手機匆匆走進來，臉上的表情仿佛中了五百萬彩票一樣驚喜：“小虞！看到我發你的微信了嗎？《荊棘之路》的總導演剛來了電話，邀請你參加錄制！”
趙虞一臉茫然：“荊棘之路？”
她剛回國，對國內的資源實在不太了解。
倒是旁邊的林之南驚訝開口：“是傳言沈雋意會參加的那個大制作綜藝嗎？”
趙虞：“？”
啥？
誰？
第29章
《荊棘之路》的總導演邀請沈雋意參加這個綜藝時，想到過各種困難。比如沒有檔期，比如身價太高，比如要求幹預後期剪輯。
這些他都可以接受！畢竟有了沈雋意就有了熱度和收視率，投資這麼大，本就是衝著頂流的市場去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在沈雋意經紀人已經跟他口頭談好各種條件決定籤約的前一刻，沈雋意本人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這位頂流吊兒郎當又理直氣壯的語氣現在都歷歷在目。
“你說這節目到時候是嘉賓兩兩組隊，最後還要一起完成舞臺表演，那你們邀請的嘉賓中有舞臺實力配得上我的人嗎？”
“夏元？夏元這種跳三分鍾喘半小時的弱雞也配跟我一起合作舞臺？霍希還差不多。”
“我對舞臺的要求可是很高的，會拉低我舞臺效果的嘉賓我是不可能跟他搭檔的。除非你們能請到一個唱跳實力跟我不相上下的人。找不到？那算了吧，有機會再合作，再見。”
總導演：“…………”
你媽啊！！！頂流了不起啊！！！
節目組這邊早就跟營銷號透露了沈雋意會參加的消息，為綜藝前期造勢。資本方也都認可沈雋意，有他在才願意投這大筆錢，結果現在合約都擬好了，你就因為嘉賓配不上你不來了？？？
這他媽不是欺負人嗎？
放眼整個圈子，除了霍希，誰他媽能配上你的實力？？？
可他媽沈雋意和霍希他們隻請得起一個啊！！！
總導演接完電話，整個人都裂開了。
他甚至氣到轉頭就去聯系霍希的經紀人，大不了換個頂流，沒你不行了是嗎？！結果霍希沒檔期，還真是沒沈雋意不行。
總導演愁啊，心裡苦啊，一把一把掉頭發啊。
整個制作組也陷入了陰霾之中，開始滿娛樂圈尋找能在唱跳實力上能跟沈雋意這個舞臺王者相媲美的人。
組裡打雜的小妹是趙虞的粉絲，在大家愁眉苦臉地時候弱弱舉手：“那個……導演，你覺得趙虞怎麼樣？Shining Five的主舞，實力非常強的。”
總導演：“！！！”
對哦！怎麼把這個剛退團回國的‘新人’忘記了！
隻顧著在國內娛樂圈找，趙虞這個剛剛回國的韓國女團C位倒是被忽視了。
總導演立刻找出趙虞的舞臺視頻來看，隻看了三分鍾，立即拍板：“就她了！聯系她經紀人，那個小劉，你去告訴沈雋意，人找到了，問他同不同意。”
這邊剛聯系上趙虞的經紀人，那頭沈雋意就同意了。
小劉老實巴交地跟節目組轉述他的原話：“他說，看得出來，你們應該已經盡力了，算了，我也不為難你們了，就她也行吧。”
總導演：“…………”
狗東西！
不管如何，好歹是定了下來，節目組整整松了口氣。
趙虞那邊是不可能拒絕這個邀約的。
《荊棘之路》應該算是今年國內投資最大的一個綜藝，在韓霜一番解釋下，趙虞才弄明白了這個綜藝的性質，它的立意點非常好，是為了公益。
從類型上來說，《荊棘之路》其實是一個收集類的戶外真人秀，嘉賓一共有八位，每一期都會兩兩分組，一共分為四組完成任務。
嘉賓需要通過任務收集各種舞臺表演所需的物資，比如：服裝、妝發、歌曲、編舞老師、舞臺效果、出場順序，等等。
每期主題都不同，任務類型也就不一樣，有冒險通關也有自力更生。任務環節結束之後，嘉賓們就會憑借自己收集到的物資準備表演，然後登上正式的舞臺，進行義演。
義演所得款項，全部用於公益，每一期會選擇不同的資助對象。比如第一期幫助失學兒童群體，第二期幫助孤寡老人群體，針對性的幫助，更能讓公益落到實處。
因為它的正能量性質，所以也很得政府看重，無論是拍攝許可還是到時候的播出平臺都走得非常順利。
除了沈雋意，其他嘉賓的人氣也不低，有當紅演員，還有流量小生，以及雖然沒有熱度但作品與地位並存的圈內前輩。
趙虞能上這個綜藝，以她如今剛回國的情況來說，真是高攀了。所以就算有沈雋意在，她也不可能拒絕參加。
跟節目組那邊正式籤完合同後，趙虞都還有點懵。
這種中彩票一樣的大好事，怎麼就掉到自己頭上了呢……
林之南抱著合同比她還興奮，興奮完了又憂心忡忡地看著她：“虞虞，你就要跟沈雋意一起參加節目了，到時候在鏡頭下可千萬別再慫慫的了啊。這是你回國後的第一個綜藝，多少人看著呢，千萬要好好表現，別掉鏈子！”
趙虞憂傷地嘆了口氣。
林之南又說：“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以前雖然老慫恿你去表白，但在節目裡，你一定要跟他保持距離啊！沈雋意的粉絲有多兇你知道的吧？一點沒注意就會被罵蹭熱度炒cp，你現在正處於把路人轉粉的重要階段，可千萬不能被她們撕，不然多少真的假的黑料都給你翻出來！”
趙虞沉重地點了點頭。
回到公司，大家對於她能拿下這個綜藝都很高興，之前木易給她接的，包括江譽給的那個在內，哪一個都比不上《荊棘之路》，就算因此修改接下來的行程安排，韓霜也十分樂意。
高興完了，韓霜一臉正色地囑咐她：“小虞，我問過導演組了，確定沈雋意會參加。到時候在節目裡你注意避嫌，千萬別給後期有惡意剪輯cp的素材。我們現在這個階段，經不起他粉絲撕。”
趙虞：“……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