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個是靳浮白拆的。】
唐予池回了相當長的省略號,表示他的無語:
【大過年的,撒什麼狗糧!!!!!】
向芋盯著信息愣了一會兒。
這就算是撒狗糧了嗎?
仔細想想,剛才她打下“靳浮白”三個字時,也確實有那麼點驕傲的情緒在的。
從老城區出來,靳浮白突發奇想帶她去購物,買的東西款式都很......
怎麼說呢,像是她才會買的那種款式。
連去選腕表,靳浮白都沒去百達翡麗和江詩丹頓,而是去了愛彼,選一款表盤帶鏤空擺輪的款式,時分時尚。
一開始向芋還以為他是要送人的,結果靳浮白把表戴在了自己手腕上。
“你喜歡這種款式?”
向芋也隻是好奇地隨口一問,沒想到靳浮白深深看她一眼:“嫌我老?”
她也不傻,想了想,發現端倪:“你不會是和唐予池吃醋了吧?”
靳浮白說沒有。
從商場裡坐上電梯去地下車庫拿車,向芋斟酌著去拉他的手腕:“靳浮白,我是不是沒和你說過,我喜歡成熟的男人,像你這樣的。”
這話靳浮白沒有回應,但晚飯時他興致不錯地溫了一壺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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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過酒不能開車,回程時向芋拿了車鑰匙,充當司機。
“你坐後面?”
“坐副駕駛。”
向芋叩開副駕駛位前面的置物格,把她那堆Sonny angel放進去,居然看見一張大型樂團演出的票。
她拿著票回眸:“你喜歡聽樂團演奏?”
“不喜歡。”
“看上去很高大上呢。”
向芋研究著門票,發現日期就在今天,她心疼地盯著票價,“不去是不是就作廢了?”
靳浮白很有興致地說要帶她去,到了會場,他拿著票帶她入場。
工作人員盯著一張票犯難,說:“靳先生,這場是滿座,進去也沒其他地方可坐的,您看......”
靳浮白不置可否,牽著向芋的手往裡走。
進去時已經鄰近演出時間,燈光昏暗,他找到他那個視野上佳的座位,拉著向芋坐在他腿上,在她耳邊輕喃:“怎麼坐不下,這不挺好。”
周圍人的目光向芋倒是不太在意,隻溫柔地問一句:“我會不會擋到你?”
“不會,你看你的,我是來睡覺的。”
鋼琴曲緩緩流動在千人廳裡,向芋不動音樂,卻也覺得演奏的人像是在同聽眾娓娓道來一個漫長的故事。
聽到後面,向芋抬手鼓掌,落手時有東西掉落在椅子下面的紅毯上。
銀光一閃,是戒指掉了。
她彎腰去撿,臀部碾蹭過靳浮白的大腿。
靳浮白在鋼琴曲裡睜開眼睛,入眼的是向芋彎著的細細腰肢,以及,包裹在針織裙裡裡圓翹的臀。
他帶一些睡意的慵懶,手扶上她的腰線,問:“怎麼了?”
向芋扭頭,把空空如也的手給他看,很小聲地說:“靳浮白,你給我的戒指掉了。”
“買大了,別要算了。”
“那怎麼行。”
她繼續去地毯上摸索戒指,卻感覺靳浮白的手覆上臀。
向芋回頭瞪他,被瞪的人笑著湊到她耳邊:“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第24章 恃寵 不如泡個鴛鴦浴
再回到李侈的酒店, 又再次跌入床裡,同樣的場景也算是輕車熟路。
倒在床上時,向芋甚至記得偏一下頭發, 以免被靳浮白壓住發絲。
臥室裡沒開燈, 窗簾還是早晨拉開的那一點縫隙,厚重的簾布把月光切割成長方形,散落在床頭。
床頭的煙盒躺著剩下的兩支煙。
靳浮白的煙不知道是什麼牌子,市面上恐怕買不到,煙嘴印著類似繡花的灰色雲紋, 像藝術品。
光線沉沉, 同樣沉的是靳浮白的聲音。
那聲音染了情.欲, 危險卻也迷人,他問她:“怕麼?”
向芋有她特有的可愛, 明明整張臉都緊張得皺起來,目光卻是盈盈如水地看著他, 輕輕搖頭。
她說,你做吧,做什麼都行。
這話說早了, 等到他開始動作,她才隱約感覺到,這種事情上哪怕他盡量溫柔, 她也做不到完全不緊張。
夜色如陳釀, 令人迷醉其中。
隻是迷醉其中的分不清是她更多,還是靳浮白更多。
不細揣摩也罷,任一醉方休。
何苦去做獨醒的人?
偶爾有一聲煙花或是炮竹,更多時候屋子裡安靜得能夠聽清床墊的悉悉索索,靳浮白握著她的腳踝, 壓過去,抵住她。
向芋仰頸,聲音柔軟:“靳浮白。”
“嗯?”
“你愛我嗎?”
這是一個好傻好傻的問題,俗套得像三流電影裡的臺詞。
那些電影裡,女人躺在床上總要問,你愛我嗎。
以前看到這種臺詞,向芋還要搖頭吐槽:
這種時候問這樣的問題,多傻啊,叫箭在弦上的男人怎麼回答呢?
哪怕不愛也不能說出口的呀,不然女方翻臉不做了,男人怎麼辦?自己解決嗎?當然是不甘心的,所以愛不愛都會說愛,難分真假。
沒想到輪到自己,她居然問了。
不止問出口,還有點委屈,聲音顫著,摻雜哭腔。
靳浮白的手指按上去,輕輕揉捻,啞聲回答:“愛。”
說出口後他自己感覺不夠鄭重。
躺在他床上的姑娘有多清醒呢?
清醒到在長沙時進了他的套房,仍然不卑不亢,連請他吃飯都在玩貪吃蛇。
因為她知道,他發出邀請並不是“助人為樂”,而是一種基於男人對女人直接的興趣,沒必要感恩戴德。
靳浮白擔心她多心,抬手拂開她額前被汗水浸湿的碎發,溫柔吻上去:“是真的愛你。”
話音落下,向芋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脈絡,緊緊皺眉,還是沒忍住,眼角滑落生理性眼淚。
靳浮白沒急著取悅自己,停下來,指背抹掉她的眼淚:“一會兒會舒服些。”
也沒什麼不信的,他確實很了解她,哪裡敏感,哪裡脆弱,哪裡更容易引起反應。
向芋在波潮裡簌簌發抖,下一秒卻猛然睜開眼睛。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也許像被子彈貫穿心髒。
隻不過她的扳機是靳浮白扣動的,貫穿她漫長又未知的一生。
其實靳浮白對她真的是很溫柔很溫柔了。
向芋都知道。
新年的第三天,向芋在靳浮白懷裡驚醒,看了眼時間,急急忙忙起身。
剛坐起來,腰一軟,癱倒回他懷裡。
靳浮白眼睛勉強睜開,困意未消,扶著她的後腦勺,免得她磕在床頭上:“也不小心點。”
向芋扭頭瞪他:“那你昨天怎麼不小一點!”
這話把靳浮白逗樂了,笑得困勁兒都沒了,捏著她的臉:“大小是我能控制的?”
說完又湊近她耳廓,語氣曖昧,“這個尺寸不好麼?後來看你也挺享受。”
“靳浮白,我要遲到了。”
向芋沒理他下流的玩笑哭喪著臉說。
靳浮白也跟著正色:“有急事兒?”
“要去機場接我爸爸媽媽媽,他們今天回國,十點半落地。”
靳浮白吻吻她,語氣安撫:“別急,這不還早呢?收拾完我送你。”
蓮蓬頭裡的水打在地面上,水流由冷轉熱,騰起霧氣昭昭。
向芋收拾著洗澡,隱約聽見靳浮白打電話在安排什麼,等她吹幹頭發出來,毫不誇張地說,真的是嚇了一跳。
臥室床上堆著好幾套搭配好的衣服,滿地都是紅色金色的禮盒。
向芋有些遲疑:“你這是......”
“不是嶽父嶽母要回來,你挑挑看,有哪些是他們會喜歡的,都拿走。”
他就站在窗邊抽煙,這聲“嶽父”“嶽母”叫得十分自然。
向芋圍著浴巾,艱難地越過滿地禮盒,走到靳浮白面前,隨便指一指:“那就這個酒吧,我爸爸偶爾會喝一點。”
路上格外堵車,他們連早飯都沒吃,趕去機場。
到了機場正好上午十點半,向芋一路小跑往國際到達口去。
靳浮白雙手插在大衣兜裡,在她身後邁著長腿闲庭信步,聲音還要越過人群叮囑她:“慢點跑,別摔著。”
路過一方電子告示牌,向芋才停下腳步:“好像晚點了。”
那天他們等了一個多小時,向芋問過靳浮白要不要買些吃的充飢,他都拒絕了,隻說讓她留著肚子陪爸媽吃飯。
一直到中午,航班終於到達機場,可人都走光了,向芋也沒看到自己父母的影子。
電話打來打去都是關機,向芋突然冒出一點不好的預感。
她撥了爸媽在國外的同事電話,得知爸媽並沒有回國,正在國外開會。
掛斷電話,見她臉色不好,靳浮白問:“怎麼了?”
向芋皺了皺眉:“沒事兒,走吧,他們今天沒回來。”
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向芋被自己父母放過無數次鴿子,已經習慣了。
最早在小學,全班同學的家長都來開家長會,隻有她是自己去的,坐在家長裡,還要佯裝自己很平靜。
回去路上,手機導航提示“前方嚴重擁堵”,好大一段路都堵成了暗紅色。
向芋看著靳浮白的側臉,忽然有些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