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與你千般好 3469 2024-10-31 17:20:18

  “你……”施嘉彥有點哆嗦,“你要什麼證?”


  “附近高校的學生證,隨便哪所。”


  哥就是哥,聽聽這口氣,好像哪所都能隨便弄到。


  “那我回頭給你打聽打聽……”施嘉彥說。


  徐冽點頭。


  菜剛好上了,施嘉彥知道徐冽吃飯不愛說話,有那麼點食不言寢不語的意思,不再跟他闲聊。


  等回學校路上,施嘉彥想再問問徐冽近況,沒想到在垃圾街被兩個妹子攔了下來——準確地說是,一個妹子攔了徐冽,另一個扯著她胳膊,讓她別多事。


  後邊那個怯怯的,眼睛泛紅的女生,施嘉彥知道,是高一的翁敏兒。


  “學長,”翁敏兒旁邊的妹子杵在徐冽面前說,“我想跟你說件事。”


  徐冽停下腳步,平靜地看著兩人。


  “沒有沒有,學長我們沒事,”翁敏兒拼命扯這妹子衣袖,“快走了!”


  妹子不肯走,義憤填膺地說:“學長,敏兒知道你不打算交女朋友,本來就沒想再打擾你,可是今天中午蘇好學姐找了一幫人,把敏兒騙去小樹林,堵在那兒罵她威脅她,話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這麼欺負人也太過分了,敏兒回來眼睛都哭腫了!”


  施嘉彥努力不動聲色。


  這信息量好像有點大?


  徐冽緩緩眨了眨眼:“所以?”


  那妹子一愣,噎住了。

Advertisement


  翁敏兒趕緊擺手:“學長你別聽她胡說,蘇好學姐也沒把我怎麼……”


  “還不是你說好話求她們,人家才放過了你?你這委屈總不能白受,好歹拿這事給學長提個醒。”那妹子跟翁敏兒說完,又轉向徐冽,“學長,我意思是,蘇好學姐今天這麼仗勢欺人,以後肯定也會糾纏你不放,你要當心點,這種人臉皮厚慣了,而且你不知道,她以前那個同桌……”


  “我知道。”四面學生來來往往,徐冽打斷了她的話。


  “那學長你還跟她當同桌……”


  徐冽有那麼幾秒鍾時間沒有表情,也不說話。


  作為跟徐冽混過的人,施嘉彥明顯感覺到,他不耐煩了。


  沉默一會兒,徐冽淡淡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同桌既然到了我這裡,就不給別人添麻煩了。”


第13章 二月雨


  晚自修,藝術館三樓。


  偌大的畫室靜悄悄,十幾個美術生圍成半圓,人手一個畫板一支鉛筆,眼瞟著正中央長沙發上充當模特的速寫老師。


  燈火通明裡,隻聽到鉛筆掃在紙上的沙沙輕響。


  蘇好背靠窗,窗邊的紗簾被夜風吹得飄飄落落,邊角時不時蹭到她壓在膝上的畫板。她像沒察覺,手中鉛筆依然輕快地打著陰影,過了會兒,把鉛筆夾上左耳,又從右耳摘下另一支。


  沙發上的鮑春生看了眼蘇好,對她的專注力露出滿意的神色。


  蘇好是鮑春生近幾年最得意的一位門生。


  剛進南中那會兒,蘇好並不是美術生。那時候鮑春生在美術課上發現她繪畫功底非常深厚,應該從小就學畫畫,問她既然學了這麼多年,為什麼不走藝術道路。


  蘇好當時怎麼說的來著?哦,她說畫膩了。


  可後來鮑春生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蘇好的父母不希望她繼續學美術。


  這事有點奇怪。鮑春生理解很多家長對藝術存在偏見,認為畫畫不務正業。但如果蘇好的父母也是出於這樣反對,之前就不會培養她那麼多年。


  何況聽說,蘇好的爺爺生前曾是一位油畫老師,蘇家分明是藝術世家。


  鮑春生不知道其中有怎樣諱莫如深的故事,不過幸好,蘇家父母在蘇好升高二之際松了口——因為蘇好實在太渾,天天翹課,到處胡鬧,靠文化課根本考不上像樣的大學。


  蘇好也是爭氣。一個學期就把荒廢的東西全都拿了回來。


  鮑春生從往事中回過神,掃了學生們一眼:“我手已經開始麻了啊。”他在沙發上支肘側躺著,“等我全身都麻了,你們要還沒交上來,回去加罰二十張速寫。”


  “老師您怎麼又來這套……”苗妙抱怨,“這才多久,您身體素質也太差了,換個人給我們當模特吧。”


  “就是……”有人低低附和。


  鮑春生臉上笑眯眯:“是我身體素質不行,還是你們專業水平不夠?讓你們畫個靜態還逼逼賴賴,有這功夫跟我打嘴上官司,看看人蘇好到哪了。”


  蘇好左右兩邊的男生湊過去一看:“臥槽,蘇姐你是人嗎?”


  苗妙沒往蘇好那兒看,不看也能猜到她的進度。


  蘇好在教學樓是學渣,到藝術館卻成了老師口中的“別人家孩子”。


  通俗點說,其他美術生和蘇好的差距,類同於英語考場上,大家剛開始做閱讀,學霸已經寫起命題作文的提綱。


  果然沒過幾分鍾,蘇好就停了筆。


  她旁邊那個喊“臥槽”的男生瘋狂抓緊時間收尾,趕在她交卷之前,搶著把畫舉到鮑春生面前。


  鮑春生瞟瞟男生的畫,眉頭皺起:“達不到蘇好的功底,還是先給我求質量再求速度,看看你這畫的什麼?天也不冷,我特意穿了件厚毛衣來拗造型,就為了看你這種褶皺表現啊?”


  男生撇了撇嘴:“哦,我去重畫。”


  “順便換張紙,講不聽的,又用上好東西了,說多少遍聯考不發你們金貴的紙,現在嬌氣上了,等考試筆都下不去!看看蘇好用的什麼,人家難道買不起好紙嗎?”


  男生蔫答答地走回座位:“蘇姐,能借我張紙嗎?”


  “自己拿。”蘇好努努下巴,起身把速寫交給鮑春生。


  “今天稍微慢了點啊。”鮑春生瞅瞅她的右手,“手指費勁?”


  蘇好晃了晃手:“沒啊。”


  “還沒呢?中午我在食堂都瞧見了,”鮑春生指指她,“姑娘家沒事給人擋什麼球,畫畫的手也敢折騰,去醫務室看過沒?”


  蘇好曲了曲食指:“用不著看,沒傷到筋骨,我有經驗。”


  “有經驗擋個球還能打著手!”鮑春生覷覷她。


  蘇好不耐煩地催促:“您還看不看畫啊?”


  鮑春生低頭看起畫來,半天憋出一句:“蘇好,不用心啊,老師怎麼從你的畫裡看不出感情?”


  “……”畫畫不易,蘇蘇嘆氣。


  “您這張臉,我閉上眼都知道哪裡有幾道褶子,還能畫出什麼感情?挑不出刺還是別挑了,您也不嫌累。”


  鮑春生被損也不生氣,得意門生嘛,怎麼都順眼。


  蘇好的水平在應對聯考上確實已經觸頂,平常的練習也就是保持手感而已,他們幾個老師一般挑不出她應試上的毛病,偶爾會在應試外的環節給她提一些特殊要求。


  “那這麼著,”鮑春生提議,“你去找個想畫的模特,老師看看你用起心來的畫是什麼樣。”


  *


  蘇好以為鮑春生隻是隨口一說,也沒把這提議當真,沒想到過了兩天,又輪到鮑春生的課,他一見她就問“模特找著沒”,看她壓根沒放心上還生氣了。


  隔天是周四,臨近晚自修,蘇好去畫室之前記起鮑春生的交代,終於把欲望的目光投向了她同桌的好皮囊。


  要說她最近鍾意哪位模特,那肯定就是她這位骨相絕美的同桌了。


  隻不過徐冽這幾天在學新教材,看起來忙得像一分鍾幾千萬上下的總裁,一日三餐又跟九班那個施嘉彥同行,也沒跟她多熟絡,她不確定他會不會答應。


  就像這會兒,蘇好覺得徐冽應該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卻自顧自做著數學卷子一言不發。


  被人當空氣的感覺不太好。


  蘇好激起了勝負欲,撐著腮,直勾勾地繼續盯他。


  兩分鍾後,徐冽在草稿紙上的演算非但沒有停滯,反而越來越快,下筆跟風似的。


  “……”她就那麼沒存在感?


  “徐同學。”蘇好繃著臉叫了他一聲,靠過去,把他手裡的筆一把抽掉,“沒發現我在看你嗎?”


  徐冽看了眼寫了一堆廢公式的草稿紙,輕輕沉出一口氣,轉過頭去:“有事就說。”


  “晚自修有空沒?”蘇好拿他的筆敲了敲他的小臂,“跟我去趟畫室。”


  “做什麼?”


  “當模特,速寫老師讓我畫人體,”蘇好想了想,覺得直接表達對他這具身體的欲望可能過於露骨,胡謅道,“主題叫——同桌的你。”


  徐冽的視線落向她的課桌。


  蘇好反應過來:“哦,我課桌裡那些裸的,不是作業,是我個人興趣愛好。你放心,我們是正規畫室,不搞黃色,你穿著衣服就好。”


  “……”


  “你可以帶書去,在那兒學你的習,我畫動態也OK的。”見他張嘴要答,蘇好豎掌打住他,“別忙著拒絕,知道這個學校誰畫畫最牛批嗎?你這個相貌,落到別人手裡,那就是暴殄天物。考慮一下,給我畫怎麼樣?”


  徐冽看她一眼,似乎覺得有點好笑:“再說。”


  “怎麼還再說?”蘇好指著左手腕表給他看,“再一刻鍾可就晚自修了。”


  徐冽把筆從她手裡抽回,敲敲卷子:“看一刻鍾能不能做完。”


  蘇好眼睛一亮,欣賞地拍了拍他的肩:“休學半學期,非但不用留級還碾壓同級的你怎麼會不行?蘇姐相信你的能力!”


  徐冽低下頭去做題了。


  蘇好美滋滋拿出手機,在微信上給苗妙講這個好消息:「模特搞到手,今晚有福了。」


  苗妙回了條語音。


  蘇好點開語音,剛把手機往耳邊放,興奮的尖叫已經通過揚聲器傳出來:“啊啊啊你同桌肯來呀,那晚上大家有福同享……”


  “……”蘇好及時掐斷了語音。


  當然事實上不是很及時。


  畢竟前邊的郭照已經豎起八卦的耳朵,旁邊徐冽運算的筆也頓了頓。


  蘇好把語音調成聽筒模式,聽完後給苗妙回消息:「想得美,我同桌的第一次,必須是我的。」


  然後把手機反扣在桌上,食指一下下敲著太陽穴,等徐冽做題。


  眼看隻剩最後兩分鍾,徐冽的筆還沒停,她湊過去問他:“還沒算完?”


  “嗯,”徐冽的語氣比剛才冷淡不少,“算不完。”


  “?”


  “什麼意思?”蘇好揚起下巴。


  徐冽垂著眼:“就是晚上沒空了。”


  “那你剛剛是在耍我嗎?”蘇好問完,忽然想起苗妙那條語音,“該不會是因為苗妙說……”


  “不是。”徐冽打斷她。


  蘇好脾氣上來了:“那你就是在耍我!”


  徐冽點點頭:“是。”


  *

作品推薦

  • 撿到戀愛腦太子

    穿越后,我在河邊撿了個男人。 為了給他治傷,我日日上山砍柴,磨得手心都是血泡。 他愧疚地盯著我的手,說:「日后定不負你。」 后來,他回到京城做回太子,依約接我過去封了側妃,對我很是寵愛。 他們都說我這個農女粗鄙不堪,話很難聽,宮女讓我告訴太子懲罰他們,我都淡笑不語。 直到一日,太子摸著我的臉,語氣低沉。 他說:「酥酥,我總覺得,你來到京城,不是圖我這個人。」 我臉上的笑意一僵。 完蛋。 被發現了。

  • 公主行:榮華不負卿

    "父皇是个穿越者,我一出生就听到了他的心声。 【咦,这就是将来的恶毒女配,这么软萌可爱怎么就长歪了呢?不行,我要好好护着她,朕的女儿只能做大女主。】 刚开始的确如此,他教我自尊自爱,不要依附于男人,告诉我女孩儿也能顶半边天。 可后来,就变了。"

  • 一晚春

    勾搭狀元郎,被嫡長子撞見。 他拎住我,向對方致歉:「管教無方,見笑。」 當晚,被他家法伺候,我瑟瑟發抖。 斯文的他神色淡漠:「還撩嗎?小娘。」

  • 姜姜有禮

    和謝承衍訂婚的第三年。 他在外養的漂亮小雀兒懷孕了。 這事在圈子裡傳的沸沸揚揚,讓我丟盡顏面。 生日宴會上,謝承衍戲謔地摟著女孩走到我面前,滿不在乎地笑了笑: 「別擔心,謝太太只會是你,孩子以後由你來撫養。」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這邊。 我微微一愣後,摸著肚子正要開口。 謝家那位大權在握的小叔,手落在我腰間,輕笑出聲: 「養不了。 「因為……她得撫養你堂弟。」 那天,京北大半個圈子的人都知道,謝承衍瘋了。

  • 穿成PO文惡毒男配後修羅場了

    穿成 PO 文里的惡毒男配,我擺爛了。 即使知道眼前這位靈根盡廢的落魄少年將來是玄門正派談之色變的大魔頭,我依舊毫不動容地剝掉他御寒的冬衣,一腳將他踹進冰潭。 人嘛,爽完再說。 可誰知后來他捏著我的下巴,聲音低啞:「是師兄先招惹我,又想逃到哪里去?」

  • 宮牆不知處

    狗皇帝要我嫁給小太監,我眼都沒眨就嫁了。然而大婚當晚,我被人綁到皇帝寢殿的時候,連頭上的蓋頭都沒來得及揭。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