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以後少吃魚 4300 2024-10-31 17:19:16

  因為剛洗過澡,她的關節處都帶著粉,鎖骨弧度清晰,是恰到好處的漂亮。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隻是伸出手摸索了一下:“外、外套呢……”


  梁寓伸手,把手上的外套繞到她身後給她披上,手指無意識地碰到她的皮膚,湧起一陣燥熱。


  兩個人靠得很近。


  她沒說話,隻是手指像是緊張地攥住了他外套的袖子,草莓色的唇抿起來,有種呆住的可愛。


  見梁寓半天沒說話,鄭意眠抬頭,正要說什麼。


  他沒給她說完話的機會。


  他親得很慢,像是在品嘗一道甜點,由淺入深。


  慢慢地,她感覺到噴灑在自己臉頰上的呼吸變得灼熱。


  她喘不上氣,又說不出話,像在風雨飄搖時迷了路的小姑娘,急於傾吐,卻找不到出路。


  於是,破碎的聲音溢出來,倒像極了幾聲嚶嚀。


  他的手指搭在她耳後,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的鼓勵,開始逐漸下滑。


  停住。


  她身子微微一顫,感覺他手下的自己的心跳仿佛停滯,腳跟發軟,差點沒能站穩。


  梁寓攏住,發現手下觸感太真實,因為太真實,反而令人有些不可置信。


  隔著薄薄的布料,他禁不住轉了轉手掌,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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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意眠腦子裡有根弦忽然斷掉,整個人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


  下一秒,他埋入她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呼入的全是她身上的淡香。


  青筋暴起,仿佛跌入巖漿。


  仿佛是終於完成了一個肖想已久的動作,他整個人泛出一種極度愉悅的滿足感,滿足過後,卻又空虛。


  就像劇烈運動後,洗過一個酣暢淋漓的澡。


  她聽到他餮足地、綿長地喟嘆一聲——


  “我操。”


第58章 五十八條魚


  她僵著身子不敢動作,聽他在自己耳邊性感地低喘, 感覺耳根後蔓延起一把火, 燒得人頭昏腦漲, 意識全無。


  不知道要怎麼辦才是對的。


  她沒法兒推開他, 但又覺得此刻壓在她身上的身體格外沉, 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他的氣息也是滾燙的, 灼著她皮膚上那塊最敏感的地方,伴隨著他的吐息, 他溫軟湿潤的嘴唇還時有時無地、輕輕碰觸著她的肩。


  鄭意眠覺得自己像佇在烈日下的冰激凌,不消片刻就哗啦啦地全部融化、癱軟。


  她身子不住下滑, 然很快,梁寓伸手攔住。


  他把她扶穩,然後又徑直折回身奔向自己的房間, 很快, 裡間有水聲響起。


  她本還站在原地放空,但桌面上她的手機忽然奮力震動起來, 提醒她, 此刻有一通她的電話。


  其實她現在已經很少打電話, 除非是連不上網或者緊急時刻, 才會想起手機裡還有電話這個功能, 且一般時候, 除了梁寓之外,也很少有人給她打電話。


  更何況都快到十二點了,這種時間段, 還有誰給她打電話?


  她慢吞吞地挪過去,雙腿發軟,索性直接坐在椅子上,伸手去拿手機。


  還沒拿到手機,電話就已經因為太久沒接而轉成了一個未接來電。


  是騷擾或者打錯的電話嗎?


  看到陌生號碼的鄭意眠這麼想著。


  但是很快,那個號碼再次撥來一個電話。


  鄭意眠接起來:“喂?”


  “你好,眠衣麼?”


  是漫畫圈的人?


  鄭意眠輕輕點了點頭:“是的,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辭幕,這麼晚打擾到你真是不好意思。”那邊的人無奈地笑了笑,氣音透過聽筒傳來,“我也是看你還登錄在線,才冒昧給你打這個電話的,你睡下了麼?”


  “還沒有呢。”鄭意眠問,“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沒打擾你休息就好……”辭幕長長地嘆了口氣,“對了,我想問問你,你和奚青籤了長篇合同,是嗎?”


  鄭意眠:“嗯,對。”


  辭幕接著道:“籤了幾年,這個可以告訴我一下嗎?”


  鄭意眠還沒說話,辭幕就繼續說:“你放心,我不是為了幹什麼,就是純粹是……我們幾個籤約畫手這邊出了點問題,所以想看看你那邊的情況。你絕對可以放心,我不是對你有什麼企圖的。”


  “沒事,我隻是要回想一下。”鄭意眠打消她的顧慮,“籤約年限而已,告訴你們也沒什麼的。我好像……籤了一年。”


  “一年嗎?”電話那邊的辭幕似乎有些驚詫,“你隻籤了一年?”


  她本來還挺確定,被辭幕這麼一問,自己也有點沒底,疑心是不是自己記錯了。


  “你等等,我找找看……”


  幸好當時剛籤完約,鄭意眠隨手拍了幾頁合同發給林盞看。


  她暫時先退出電話界面,點進自己和林盞的聊天記錄裡,順著時間篩選,在圖片記錄裡找到了那張圖。


  的確是一年,她沒記錯,而且按照合同上的日期看……她的合同快要到期了。


  她重新點進電話欄:“喂,還在嗎?”


  辭幕回答得很快:“嗯,還在,你找到了嗎?”


  “找到了,我的合同,確實隻籤了一年。”辭幕的話讓鄭意眠心裡惴惴,她捧著電話問,“怎麼……我和你們不一樣嗎?”


  辭幕似乎是又再重重嘆了氣:“不一樣,我們籤了三年。”


  鄭意眠:“……隻有我一個人籤了一年嗎?”


  “不是你一個,別緊張。”辭幕笑,“你隻籤了一年是好事,犯不著跟我一塊兒緊張,放松就好——反正假如發生什麼事,你合同也到期了,沒關系。”


  “發生什麼事?”鄭意眠捕捉到辭幕話裡的關鍵句,“你今晚給我打電話,是因為出什麼事了嗎?”


  “嗯,有點棘手。”辭幕在那端輕輕咳嗽,“給你打電話,其實是想問問你的處境,看你是不是和我們一樣,假如一樣的話,到時候反抗起來,大家也相互有個照應和底氣。”


  “你們今晚怎麼了?”鄭意眠猶豫著,還是問了出口。


  辭幕長話短說:“你還記不記得我的《見霜》一直在談各方面影視的問題?因為談了太久,我這段時間就託人去問,發現項目可能要黃了。但是問題不出在我,也不出在影視方,後來我怎麼想都不對,託朋友找到律師,問了一下我的合同。”


  “比較專業的就不和你說了,你聽不懂,我當時也沒聽懂沒記住。總之就是一句話,合同有問題,我們被坑了。”


  鄭意眠心一沉。


  “但是和你應該沒什麼關系,如果你籤的也是三年的約,後面多多少少會波及到一些利益問題……但是你運氣好,隻籤了一年,所以問題不大。但是我、花裳、雲酒還有好幾個你不認識的畫手,我們都籤了三年。我們的版權其實全都早就在談了,可談了很長時間卻一直都沒有下文,如果再這麼下去,我們不僅沒辦法運營我們的作品、把它的各方面性能開發到最大化,還有可能繼續被坑。”


  “所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了,我們要站起來。”


  聊天中,洗完冷水澡的梁寓擦著頭發出了房間。


  鄭意眠抬頭看了他一眼,某種觸感又壓著身體浮上來,她急忙挪開目光,強迫自己進入正題:“是怎麼被坑了?他們向影視方提了很無理的請求嗎?”


  “何止是無理——你知道麼,我們奚青的老板劉臏跟影視方說,除非《見霜》的導演是他,否則版權不出。”


  鄭意眠詫異:“啊?”


  “而且他跟別人說,這就是我的意思。”辭幕嗤笑一聲,“我有個屁的這意思,我看他是想賺錢想瘋了。”


  鄭意眠沉默了。


  辭幕繼續道:“還不止這些,比如第二天要籤合同的項目忽然被他用各種方式推諉,臨時要加上吸血一樣的條款,把人家嚇得轉頭就跑;比如為了兜著大家通通上當,他告訴那些沒籤約的新人畫手,我們對合同的專業性贊不絕口……這些你,有沒有經歷過?”


  鄭意眠:“當初我籤約的時候,他們也確實告訴我,奚青裡所有的畫手籤的都是這份合同,所以絕不存在什麼坑蒙拐騙的情況。”


  辭幕冷笑一聲:“猜到了。”


  旋即又替鄭意眠松了口氣:“你也是運氣好,剛好碰上他想攬進大批優質畫手的時候,為了提高競爭性,就縮短了籤約合同的年限。不過在你們之後沒多久,合同就重新增加到五年了。”


  聽辭幕這語氣,鄭意眠也不免有點擔憂。


  為這些準備反抗的畫手擔憂,同時也為奚青擔憂,最後,為自己擔憂。


  她問辭幕:“你們打算怎麼反抗呢?直接去公司?”


  “直接去公司肯定不行,劉臏這家伙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會把我們全部轟出來的。”辭幕道,“我們準備發微博,買熱搜,還有熱門微信號的超大推送。”


  “就算這事兒不能找出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就算我們被封殺也好被怎麼著也罷,在死之前,我們也一定要把奚青拉下水。沒辦法討回公道,讓大家看清劉臏醜惡的嘴臉也挺好,大不了我們來個魚死網破,誰怕誰?”


  也隻能這樣了,鄭意眠暗自想著,如果辭幕她們有退路,但凡她們還有一條退路,斷不會把這事做得這麼絕——但她們現在無路可退,因為無路可退所以無所顧忌,兩手空空如也孑然一身,倒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那……”鄭意眠問,“你們以後打算怎麼辦呢?”


  “能怎麼辦?走一步是一步咯。”辭幕說,“假如真的能爭取到自由權,哪怕毀約要交毀約金都沒關系,我願意爭取我的自.由身。假如大家還能有離開奚青的機會,就找別的公司,或者是自立門戶,做一個工作室,幹過奚青,氣死劉臏。”


  “自立門戶?”


  “對啊,就我們幾個信得過的——我們粉絲基礎不錯,代表作也有,再多加宣傳一下,緩步前進不算事兒。當初我們在奚青,算是撐起了門面和流量,若是這事兒一出,自帶讀者群的老畫手大面積流失,新畫手望而卻步,奚青要不了多久就會垮臺的。”


  後來又聊了很久,鄭意眠窩在椅子裡一邊聊電話,一邊不住地思考。


  其間,梁寓給她倒了熱水,還給她擦頭發,眼見著越來越晚,終是勸道:“還不睡?”


  那邊的辭幕像是聽到了這句話,這才遲遲反應過來:“啊,你快去睡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掛斷電話,鄭意眠眉頭依然難展。


  如辭幕所說,奚青的大半流量都是籤約的這批畫手撐起來的,假如一大半的籤約畫手都離開奚青,奚青很難支撐住。


  如果她繼續留在奚青,的確有可能分享到公司更好的資源,但……到那個時候,恐怕奚青再想給出多好的資源,都很難好到哪裡去了。更何況,那時候的奚青很可能徒有虛名,讀者再不買賬了。


  梁寓伸手,失笑地扶上她眉頭:“不去睡覺,還在這裡皺著眉想什麼?”


  鄭意眠張了嘴正要說話,梁寓挑眉:“你是準備像那邊復述似的,花幾十分鍾給我講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可是……”


  她現在覺得思緒很亂。


  合同要到期,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沒什麼可是的,先去睡覺,天大的事,等醒了再說。”他伸手拭去她額上一滴小水珠,“現在這麼晚了,擔心也沒用,不如等醒了之後再好好地想一個解決辦法。”


  鄭意眠被他說服,點點頭,站起了身。


  他揉揉她的腦袋:“你隻要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我永遠站在你這邊就好。”


  “好了,不要再擔心了,快去休息吧。”


  “左邊那個房間我收拾了一下,你直接去睡就可以。”


  鄭意眠長籲一口氣。


  是,梁寓說得對,現在著急也想不出什麼解決辦法,還是不要糾結這事兒了。


  再說回來,她現在的處境也沒有辭幕她們那樣糟糕,並未有何當務之急須處理,也不用急於一時。


  當初籤約奚青的時候,鄭意眠原本的打算也是鍛煉自己,也沒準備永遠都留在那兒。


  就算這次不續約,她也會想辦法找地方另謀出路的。


  這麼想著,她暫時把心裡的包袱放了下來。


  ——天塌下來,他也會幫她撐住的。


  這麼想著,她靈魂出竅似的進了左邊房間,關上門,門落鎖的那一刻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再度拉開門。


  如她所料,梁寓還沒有走。


  見她又開了門,梁寓眉挑了挑:“怎麼?”


  這時候,她才綽約地想起來點兒剛才的事


  “你……還好吧?”


  梁寓抄手:“什麼還好?”


  鄭意眠指指他的頭發:“淋了雨,還衝冷水澡……”


  梁寓笑意半分不減,迎向她的目光:“你怎麼知道我洗的冷水澡?”


  鄭意眠:“……”


  他含笑,低聲:“知道我忍得很辛苦,就不要再撩撥我了。”


  “我?我沒有呀。”鄭意眠小聲咕哝,還有點委屈,“衣服不是你給我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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