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以後少吃魚 3011 2024-10-31 17:19:16

  “巧了!”李敏誇張地大喊,“快拿來吧,我們把這個明信片拿下來!”


  鄭意眠奇怪地看她:“你今晚怎麼了啊……拿著個也沒用啊,我們也猜不出來……”


  李敏死活把她推過去:“先取下來再說,我們可以百度。”


  鄭意眠將信將疑地把明信片取了下來,打開一看,裡面一行詩——


  “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她還沒想到謎底,已經被李敏推到最裡頭的長臺前。


  長臺後稀稀疏疏坐著幾個人。


  李敏把鄭意眠的卡片拍在梁寓面前:“兌獎。”


  梁寓看了一眼鄭意眠手裡的卡片,不無遺憾地揉揉後頸:“獎品已經兌光了。”


  鄭意眠正想說沒事,反正自己也沒猜到謎底。


  但下一秒,他從流轉迷蒙的光色中站起身來,略微傾身,看向鄭意眠。


  她覆蓋在他的陰影之下,退無可退。


  梁寓抿唇:“隻剩下唯一一個了……”


  鄭意眠愣愣開口:“……什麼?”


  他眼尾挑開,笑意彌散。


  “獎品是一個男朋友,帶走嗎?”

Advertisement


第30章 三十條魚


  哗啦,哗啦。


  風拂過門口的梧桐樹葉, 夜月半隱半沒地跟流雲糾纏不休。


  ——很多東西, 經歷過某些事情之後, 就會變得不一樣。


  她啟唇, 手指牢牢攥住衣擺, 低下頭, 看自己的腳尖。


  ……是很想答應的。


  但是,這時候要怎麼開口比較好呢?


  帶、帶走嗎, 可是要走去哪裡呢?


  說“好”的話,是不是感覺不太應景?


  可這時候, 總不能告白吧……


  她快哭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啟唇——


  一邊的大家已經嘻嘻哈哈地散開, 先於她之前, 把氣氛破壞了個幹淨。


  “哎呀別這麼嚴肅嘛,梁寓就是隨口一說, 沒事沒事, 我們先走, 去慶功宴……”


  她還沒開口, 破碎的音節全部融化, 流進喉嚨裡。


  ……大家原本以為, 她不會答應的麼?


  可她原本是要同意的啊……


  鄭意眠眨眨眼,看大家魚貫而出,離開長桌。


  她輕輕嘆了口氣。


  算了, 還會有機會的。


  等下慶功宴,她找機會跟梁寓把話說清楚好了。


  再拖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了。


  鄭意眠懷揣著自己的小心思,跟李敏一塊兒走在後面。


  走了一會兒,鄭意眠才想起來問:“這是什麼慶功宴?”


  李敏答:“籃球隊和學生會一起的,慶祝今天兩個事項都很順利。”


  鄭意眠頓了頓:“可是這兩個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啊?我們本來不該來的吧……”


  “你還沒習慣嗎。”李敏指指自己和她,“我們倆——”


  又指指前面僅有一個背影的梁寓,繼續道:“一直是沾梁寓的光啊。”


  而後,李敏又自我肯定般點點頭:“是這樣,跟著梁寓有肉吃。”


  她剛說完,前面就有人回過頭,興衝衝地提議:“不如去吃海底撈吧?!”


  趙遠抬手揮了揮:“行吧,就海底撈。我們一桌,你一個人一桌,給你對面放個熊。”


  “你滾蛋!”


  


  大家吵著鬧著到了海底撈門口,沒想到這會兒正是用餐高峰,還得等好一會兒。


  趙遠道:“我們先去裡面的小吃街隨便買一點東西吃吧,免得餓死在這裡。”


  李敏也說:“好,那你們先去裡面隨便點一點吃的,我跟眠眠去買點水來。”


  兵分兩路,從y字型的路口分散開。


  正在尋覓奶茶店,李敏忽而低頭,小聲問鄭意眠:“眠眠,你到底有沒有一點點……”


  “有啊。”鄭意眠利索點頭。


  李敏怔:“啊?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鄭意眠抬手,指了指面前的奶茶店:“喏,一點點。”


  李敏:“……”


  兩個人走到機器旁點水,點完之後,等了好一陣子,才拿到奶茶。


  李敏打開手機:“我問問他們現在在哪兒。”


  不過一會兒,李敏把手機舉到鄭意眠眼皮底下:“就拐個彎就到了,走吧,去找他們。”


  找到位置,鄭意眠跟李敏推門進去,正好碰上他們在點單。


  李敏找了個位置坐下,梁寓旁邊隻剩一個空位,鄭意眠正要坐過去,聽到他跟人討論。


  趙遠:“要不給她點個這個,聽說這家沙拉很好吃的。”


  梁寓搖頭:“這裡面有雞蛋,她不吃蛋黃。”


  趙遠:“那還是把蛋黃弄出來唄。”


  梁寓思忖了一會兒,道:“好。”


  鄭意眠又是一愣。


  ——還?還是把蛋黃弄出來?


  如果她沒記錯,在這之前,梁寓好像,並沒有給她點過什麼帶蛋黃的東西。


  若要說起唯一一次,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拿到了自己喜歡的飯菜,就是高二那年運動會上——


  那時候正是中午,她離開座位半小時,一回來就發現位置上被人放了一份飯。


  那時的她未作多想,以為是林盞買給自己的,吃完之後問林盞,才知道那飯並不是林盞買給她的。


  她做過很多假設,卻找不到機會驗證,也就不了了之,再也沒想起來過。


  隻是今天這場景巧得實在不像話,把她往日記憶悉數勾出,又似復雜的拼圖重新在往事的衝刷中重組起來……


  如果不是她感覺有誤,高中那一次的飯,也是梁寓送的麼?


  梁寓似乎是感覺到她在身後,轉身看到她了,就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接過她手裡的奶茶。


  順帶說了句:“給你點了沙拉,可以嗎?”


  鄭意眠點點頭,坐到他身邊。


  她想問,但覺得這種時候問這種問題,未免也太不是時機。


  東西點的不多,隻夠打個牙祭,大家很快就吃完了,重新在海底撈門口等待。


  沒等一會兒,終於到他們的號了,大家進去,找位置坐。


  趙遠:“一個番茄鍋,一個辣鍋底吧,各取所需。”


  點完鍋底,又點了一堆肉。


  菜下了鍋,大家很快開始動筷子。


  一場聚餐眼見著就到了尾聲,忽然有人問梁寓:“對了,那咱們這一場球賽贏了,你們是不是還要繼續出去打比賽?”


  梁寓用公共筷子給鄭意眠夾了兩個蝦滑,點頭道:“是,因為這個比賽是全國的,所以我們球隊還要代表學校繼續出去打。”


  “這麼說的話……你們應該有一段時間不在學校了?”


  “嗯,兩個星期,出去訓練加比賽。”


  “這麼久不在啊……”那人好半天才道,“什麼時候動身走?”


  梁寓聲音沉了些:“明天下午。”


  “明兒下午就走啊?那今天這頓飯算是餞別了啊,等會兒吃完了,再給你們打打氣加加油什麼的……”


  “不需要。”趙遠這兒倒是接話了,“你們加油沒卵用,油得加在刀刃上。”


  大家明了地低頭笑。


  本來以為這個話題就這樣揭過去了,誰知道吃完海底撈,一出門,李敏就把鄭意眠摁在原地:“我們先去有事,你和梁寓一起走吧,順便給人家加加油什麼的,指不定你加得好,人家又給我們大多拿回幾個獎杯了。”


  鄭意眠還沒說話,李敏已經跟著大家一塊兒跑進剛到站的公交車裡。


  公交車關門,開走,地上的風沙被卷起,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很清晰。


  鄭意眠轉頭,就撞進梁寓眼睛裡。


  晚風太柔旎,燈火裹著暖和的氣息。


  她耳垂發熱,感覺有點兒頭重腳輕。


  真正到該要說什麼的時候,那點羞赧又讓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鄭意眠抬手,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耳垂,說了句很中庸的祝福。


  “你……球賽加油。”


  梁寓不置可否地點頭,像是在笑,他一笑她就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低頭看著腳尖。


  他看她垂著腦袋,可能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了,索性揉揉她腦袋,說:“走吧,回去。”


  剛一轉身,她像是爆發了極大勇氣般,拉住他衣角:“……等一下!”


  梁寓轉身,看她依然低著頭,但臉頰確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嗯?”


  鄭意眠深吸一口氣,清清嗓子,開口道:“我……那個位置……”


  梁寓語帶微惑,探尋道:“什麼位置?”


  “就你之前說那個……不是……”想了半天,鄭意眠又把話題跳到剛剛在圖書館發生的事上,“你,圖書館問我……帶不帶走……”


  說到這裡,她覺得自己已經到極限了。


  還……還怎麼往下說啊……


  梁寓隻是愣了片刻,很快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


  怪不得他怎麼覺得,今晚的她一直在冥思苦想什麼,鬱鬱不得其解。


  原來,是為這事兒麼?


  他挑出一個笑來,確實沒有再走了,隻是轉過身,看著她,刻意想逗她。


  “圖書館什麼,我怎麼不記得了?”


  她聞言,迅速抬眸看他,一雙下垂眼無辜又茫然。


  她眨了眨眼,唇瓣微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有點兒著急,像是剛覓到的食物轉眼間不見了:“真、真不記得了嗎?”


  梁寓撇嘴,笑:“真不記得了。”


  她抿唇,一閉眼,拉住他衣角的手因為緊張又緊了幾分。


  她磕磕巴巴地、破釜沉舟地、豁出去般地開口道:“我……我也……喜……”


  打磕巴了。

作品推薦

  • 當小白兔遇上瘋批

    被迫跟許家的小傻子聯姻后,他白天是小哭包、小傻子,晚上卻把我摁在墻角欺負了一遍又一遍。 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腳踝被親了又親。 耳邊是男人惡魔一樣的輕笑聲:「寶貝兒,乖。」 「別惹我生氣。」 我崩潰了。 說好的傻子呢?

  • 勸你趁早喜歡我

    "距離寧婉被「流放」成正元律所駐紮街道的社區律師後, 總所終於又「流放」了一個人過來—— 男的,活的,英俊高大,斯文溫和,禮貌紳士…… 對方周身只散發出一種氣息——"

  • 許你清華

    考上清華的班長突然加了我。 我思考了半天,回了一句:「你能給我轉 5000 嗎?」 下一秒,他把我刪了。 嗐…… 我就知道是騙子。 班長為人冷淡,高高在上,話都沒跟我說過一句,怎麼可能加我? 后來同學會,他摟著一個女孩,笑著給我們介紹,說是年底訂婚。

  • 忘情

    陸靳把我扔在家裏去找前女友的那天,我一個人在家裏高燒了一晚上。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我失憶了。 我記得所有人,唯獨忘了陸靳。

  • 精衛

    我跟周少伯年少時的夢想都是當警察。 只是后來。 他成了華南最大犯罪集團的老大。 我成了他最強有力的手下。 我倆雙雙被捕入獄那天。 他揉了揉鼻子,說: 「哥不欠你了,下輩子咱倆還做兄弟。」 可是我垂下眼,從容不迫地讓警衛給我開了門,隔著鐵柵欄朝他說: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警號。」 我的身份,是一名臥底警察。

  • 死板人夫的春天

    相戀十年的男朋友在紀念日被小情人叫走。 他前腳剛走,后腳我打開衣柜。 楚詢從衣柜出來,白色的襯衫有些皺巴,還掉了兩顆扣子。 是我撕的。 如果不是男朋友突然回來,現在這件衣服已經被我撕爛了。 「哥哥,我要憋壞了……」 楚詢可憐巴巴的看著我,眼里殘留著淚光。 我狠狠咽了下口水。 想起一句話—— 眼淚是男人最好的黑絲。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