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這個時間段孟清昶大概是休息下了,如果是陌生來電或者是普通關系的人打來,不一定會接聽,而溫樹臣的來電就不一樣了。
他接聽後,傳來的卻是女人輕輕緩緩的聲音:“孟醫生,這麼晚冒昧打擾了,溫樹臣把藥戒掉這事,是經過你的同意嗎?”
孟清昶迷糊的睡意瞬間清醒過來,這時候想掛掉肯定不現實。
他暗罵著溫樹臣辦事不靠譜,手機這玩意怎麼能給自己老婆碰到,明面上不動聲色的說:“我知道,溫太太是有什麼想問?”
賀青池隻是覺得溫樹臣吃藥時間也不短了,突然戒掉似乎很讓人意外,想問清楚而已。
她把自己的顧慮明明白白告訴孟清昶,並且輕聲說:“你應該知道溫樹臣一喝酒就情緒不太對勁,他以前好像都是吃藥克制的,現在不吃藥了……真沒有問題?”
孟清昶頓了好一會兒,打個比方講解給她聽:“這藥就好比有人想戒煙,開始隨身攜帶薄荷糖一樣,樹臣主動戒了藥物,自然也會憑借著本能找他的解藥。”
輪到賀青池沒話說了,心裡明白孟清昶這話是什麼意思。
孟清昶緩緩地在電話裡繼續說:“一般情況下他有可能會想瘋狂的做……”
許是考慮到她是自己朋友的妻子,最後一個字給及時卡住了。
賀青池心裡已經聽明白,抿唇又問:“如果他沒辦法滿足到,會自殘傷害自己嗎?”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婳婳累了累了。
第84章
溫樹臣的身體檢查報告一出來,醫生首先遞到了賀青池的手上。
除了一道外傷要抹藥外, 身體沒有別的內傷, 開點藥回去過個幾天就能自己康復。
賀青池看不太懂檢驗單上的專業用詞,還是很耐心的聽完醫生講解, 記住了平日裡要注意的事先,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單子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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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樹臣坐在辦公椅上, 不緊不慢地系著袖子上的紐扣, 在燈下俊眉輕皺,沒有半點理會醫生的囑咐,完全一副任由賀青池擺布, 還置身事外的感覺。
直到夫妻二人先離開就診室, 他伸手從褲袋掏出手機,先低眸看了一眼屏幕的消息,然後不動聲色地虛扶著賀青池的腰身, 帶她進電梯。
摁向了醫院地下停車場的按鍵後, 溫樹臣西裝挺拔的身形隻是站在電梯門口,低著頭, 對站在裡面的女人說話:“你先回家,天亮前我會回來。”
賀青池眯起一雙漆黑的眼睛看他,似乎是想從男人神情裡看出什麼來。
她伸手, 去握住溫樹臣的手腕, 輕咬著字說:“你要我自己回去,也要給一兩句交代吧?”
“我等沈復——”
溫樹臣給了她四個字,沒有提起那個沈亭笈。
賀青池得到這句話後, 很爽快地放開了他,點點頭:“那我不耽誤你辦事。”
-
外面夜色濃鬱安靜,一路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
賀青池撇下了幾位黑衣保鏢上樓,她沒有急著去睡覺,甚至是衣服都沒有換下,脫掉雙腳的高跟鞋,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朝書房走去。
燈光被打開了一盞,窗戶卻緊密的拉攏上,光線透露不出去。
賀青池纖細的身影被照得倒影在牆壁前,見她微微彎腰,站在書桌前拉開一層層抽屜,有些文件夾她沒有去翻看,隻是低垂眼眸掃了一下,又伸手關上。
在最下層的抽屜沒有放置其他東西,倒是看到了兩瓶白色的藥瓶。
賀青池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安眠藥和鎮定方面的藥物。
她輕輕的放了回去,眼睫下的視線晃了一圈,似乎也沒有發現別的,書房的抽屜都被打開過了,除了保險箱外。
賀青池也不知道密碼,看不見裡面有什麼。
她腰身斜靠著書桌前,臉蛋表情淡淡,安靜地面朝落地窗的方向了許久。
直到時鍾已經指向了下半夜四點零一分,外面天色已經不再深暗,賀青池慢悠悠地站直,彎腰,白皙的兩根指尖勾起自己的高跟鞋,無聲無息地離開書房。
她回到主臥就睡下了,心裡也沒有惦記著溫樹臣在醫院的事。
至於等沈復,恐怕是有事要交代。
賀青池睡前一刻的想法還是很簡單,臨近中午時分,外面陽光已經照映進來,落在她緊閉的眼皮上,長睫毛輕輕的顫,很快就要醒來了。
而手機鈴聲,先一步的把她吵醒過來。
賀青池迷迷糊糊地抬起頭,視線還有些朦朧,注意到的不是響起的手機鈴聲,而是漫不經心站在落地窗前喝咖啡的男人背影,陽光落在他肩膀處,雪白的襯衣仿佛籠罩上了一層淡金色的柔光,也將挺拔身形襯得幾分沉靜涼薄。
溫樹臣似乎在想事情,眉目低斂,喝著他的咖啡。
賀青池視線又是一轉,看到被男人換下的西服和襯衣,都擱在床沿處。
遊神還沒徹底緩過來的時候,溫樹臣已經轉過身來,闲闲看著她:“不接電話麼?”
賀青池被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提醒道,輕眨著眼睛,這才想起來旁邊的手機。
她抱著被子坐起身,伸出白皙的手去拿。
屏幕上來電顯示是:“曲筆芯”
賀青池看到這個女人的來電,已經猜到估計是找她說沈復為了沈亭笈回國的事情,她摁向接聽鍵後,慢悠悠地一邊掀開被子下床,走向浴室。
“賀青池,你怎麼連個男人都看不住!!!”
曲筆芯一張口就是氣急敗壞的罵,要不是隔著十萬八千裡,都要殺到別墅裡找她了。
賀青池把手機擱在旁邊免提,淡定的洗臉刷牙:“我提醒你一下,為了沈亭笈大晚上從日本趕回江城的是沈復,什麼叫我看不住男人?”
“你昨晚睡死了,身邊沒男人都不知道?”
曲筆芯磨著牙,又說:“拜託大小姐,就猜沒有登報公布於眾了,虧你還在國內,消息能不能及時更新一下?”
賀青池聽著意思,皺了下眉心。
她重新抬起頭,正好看見幹淨的玻璃鏡裡出現了男人站在門口的挺拔身影,襯衣黑色西裝褲,單手抄著口袋,似乎很是悠闲而輕松的看她洗臉刷牙。
賀青池視線在鏡子裡和他對視上,淺色唇角還有一抹白色泡沫沒有擦拭幹淨。
電話裡曲筆芯的娃娃音傳來,字字清晰無比:“昨晚溫樹臣和沈復在醫院大打出手,鬧翻臉了,好像是說你老公在病房裡佔沈亭笈的便宜,被沈復趕來撞個正著,兩個人為了一個啞巴當場就連體面都不要。哦,還有……傳言溫樹臣已經撤資了沈復的公司,還動用人脈攔下他一單上億的大生意,是存心要把沈復搞破產呢。”
這一樁樁的事,曲筆芯都講給賀青池聽,重點還是強調著一句話:“沈復之前跟我離婚給出十個億就已經沒什麼錢,這下公司肯定要破產了。”
賀青池沾著水滴的指尖將唇角一抹,又拿過白毛巾,全程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平靜。
曲筆芯還在電話裡說:“你老公是不是也被那個小啞巴可憐樣給激起了保護欲啊,媽的,現在男人是不是都眼瞎了,一個個都吃她白蓮花這套。”
賀青池先打斷她,淡淡的聲音啟唇:“沈復被搞破產不是合你心意嗎?”
曲筆芯話一頓,想了想:“也是哦,這樣本大小姐又能去糟蹋他了。”
“這事我知道了,先掛——”
賀青池這會兒沒工夫跟曲筆芯糾結沈復破產的事情,她抬手將黑色的頭發高高扎起,露出一張輪廓精致又白皙的臉蛋,轉過身,靜靜的看了幾步遠的男人。
方才電話裡說的內容,也讓溫樹臣都聽見了。
男人臉龐神色一點也不慌,還似笑非笑地開口說道:“不問問?”
賀青池睫毛動了下,分析的頭頭是道:“無論是我,還是跟你一起看心理醫生多年的舒桐以,都比沈亭笈長得要好看,你犯不著急色到去碰一個性格偏激起來會拿腦袋撞牆的女人,她額頭都磕破了一個洞還要被你欺負,那你是對她的魅力多麼無法抵抗啊?”
至於跟沈復大打出手,公然鬧翻臉,還撤資人家公司的事情。
賀青池想溫樹臣這樣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曲筆芯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沈復離婚分出了十億財產,這事託曲筆芯的福,鬧的豪門圈內人人皆知,大家都知道這樣他短期內根本就沒有什麼資金了,你現在出手對付他的公司,簡直是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話說到這,賀青池頓住一秒,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前,語氣逐漸變得篤定起來:“讓我猜猜,當初沈復趁著曲家破產逼曲筆芯離婚,確實是想擺脫和她的這場婚姻,也同時利用了離婚的事情,算計了今天?”
溫樹臣低眸,許些淡笑的視線一直停留著她的臉蛋上。
賀青池覺得自己百分之八十是猜中了,正要往外走,腰肢先一步被男人手臂給抱住,緊接著雙腳離地。
“溫樹臣——”
她被扔到了柔軟的被子上,還沒來得及起身,裙擺就被一隻修長冷白的手掀開。
涼意爬上了白皙的腿,透著絲絲的異樣。
溫樹臣站在床沿前,身影幾乎是把她給全部籠罩了,不緊不慢地雙手解開皮帶,勢必要把昨晚沒做完的事情繼續完成。
“喂!我是不是猜對了?”
賀青池扯過雪白的枕頭,擋住自己和他之間。
綁好的頭發重新散開了,披在她的肩膀處,襯得一張臉看起來更小。
溫樹臣把襯衣也脫了,扔在地板上,很快他就沒穿什麼,把她給拽了過來:“接下來沈復會低價拋售他的所有不動產,包括別墅和車子。”
他嗓音低緩又沉啞,跟她說了接下來安排。
賀青池眼睛一睜,又聽見溫樹臣在她耳旁低喃,似親昵,帶著幽沉的語調緩緩說出口:“我會讓他變得比以前更落魄百倍,連成為喪家之犬的資格都沒有。”
正要問,轉瞬間就被他奪去了意識——
*
溫樹臣基本上都是說到做到,接下來連續近一個月裡。
賀青池隻是跟秦川稍微打聽了下,便知道沈復確實是在低叫轉賣別墅和車子,公司的股票也大跌,不少生意都被溫樹臣不留情面的給攪黃,對方哪怕賠付違約金,也不敢跟溫氏這樣的家族作對。
一夕之間,沈復回江城風光不過半年的時間,就已經被踢出富豪圈。
旁人開始謠傳起來說曲家的女兒可能是有旺夫運,而沈復親自把財神祖宗給送走了,自然就沒了什麼財運。
現在變得落魄也好,得罪了富豪圈大佬被封殺也好,這些都隻是眾人拿來做談資的笑話。
沒有人會真正的去關心沈復現在的處境,能不能身負外債的情況下繼續翻身。
周末下午,賀青池去商場逛了街。
她給溫樹臣和家裡的老頭子都置辦了冬季的西服外套,臨近傍晚時分,正好順利去公司看看溫樹臣,最近他幾乎都是天天在忙碌著公事,有時候回來都很晚了。
早上她睡醒之前,溫樹臣又已經是去上班的路上。
這也讓夫妻倆在同時清醒的情況下,很少有獨處的時間。
之前拍攝的電影那邊還沒有正式宣傳,賀青池正好闲來無事,可以主動去溫氏找他。
她已經不用叫宋朝下來接,自己坐電梯就能找到溫樹臣的辦公室,抱著一束新鮮的玫瑰花,緩緩走近,正要推門進去的同時,指尖碰到門把,先聽見一道說話聲。
隱約間,第一句提到了沈亭笈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