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恃寵而婚 3933 2024-10-31 10:59:01

  自己養出來的兒子騷擾兄弟的妻子,不打死還留著過年?


  賀青池篤定溫家要面子,這是半點風聲都不可能透露出去,也不怕被邱錦話裡的暗示威脅,在沙發坐了一會,宋朝許是聽見動靜,急忙忙地下樓來。


  “太太!”


  賀青池輕聲嗯了一聲,也沒跟臉色不好看的邱錦打招呼,起身走上樓梯。


  宋朝引著她上三樓,朝溫樹臣的主臥走去。


  “溫樹臣打架輸還是贏了?”


  “傷了,不過另一位傷的更重。”宋朝低聲回。


  賀青池看了他一眼,抿唇說:“離開醫院時你讓我別太早睡,早就料到溫樹臣要回老宅找溫越算賬了?”


  宋朝尷尬的賠笑,也沒否認。


  “溫樹臣很介意溫越跟我有聯系,連打一通電話都不行,他難不成被挖過牆角?”賀青池隨口一說的時候,視線停留在宋朝的表情上幾秒。


  宋朝表情沉得住氣:“以前不知道,現在溫越要敢挖牆腳,溫總就不是今天這一頓打這麼簡單了。”


  賀青池看他嘴巴套不出話,也沒再問下去。


  宋朝把她送到門口外就沒跟進去了,主臥的房門沒鎖,輕輕一推就打開。


  室內燈光偏暗,深灰色的窗簾重重的把窗戶外面深夜都遮掩住,四周布置低調簡約,平時被打掃的一塵不染,沒有什麼住過的痕跡。


  一看就知道溫樹臣幾乎不回這裡了,空氣彌漫著股淡淡的寒涼氣息。


  賀青池站在門口處,看到背對著她坐在床沿的修長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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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樹臣沒聽見動靜聲,他西裝外套早就脫了扔在被子上,身穿著雪白襯衣,紐扣解開了三顆,袖子被卷起,一截緊實肌肉的手臂露出來,而旁邊擺放著急救箱,繃帶被翻了出來。


  莫名的,落地燈暗暖色的光暈打在他身上,無端讓賀青池覺得他的世界好像很孤獨,有一種無聲落寞的感覺。


  她可能是酒勁上來了,才這樣出現錯覺。


  高跟鞋踩在地板的腳步聲輕輕響起,才沒走幾步,就引起了正在沉默上藥的男人注意力。


  整個溫宅能穿著高跟鞋走近他主臥的人,幾乎沒有。


  溫樹臣是低著頭,直到一抹墨綠色裙擺出現在他的視線下,才緩緩看向賀青池,主臥的房間氣氛靜到能聽得見一根針掉地上的聲音,半響後,他抬起手骨受傷的左手扯了一下領帶,這樣好像能讓他喉嚨好受些,嗓音是沉著,低低道:“宋朝把你叫來的?”


  賀青池默認,想邁步靠近他,突然又意識到自己一身酒味。


  於是就站在原地,看著溫樹臣不緊不慢地拿繃帶纏繞著左手,看起來行動很不便。


  她抿了下唇,出聲說:“我讓宋朝過來幫你。”


  這句話,引得溫樹臣尤為深沉的視線直直望向她。


  賀青池對視他的眼睛,轉身的瞬間,突然被男人伸來的手臂拉住。


  他都受傷了,力氣還很大。


  賀青池堪堪不穩跌在他的懷裡,又怕溫樹臣身上的別處也有傷,臉蛋劃過一抹擔憂緊張,手腳僵得不知道該怎麼擺放,睜著漆黑的眼睛愣愣看他。


  “你喝酒了?”溫樹臣俊美的臉龐與她耳畔靠的很近,鼻翼間除了女人的幽香外,還聞見了股酒味的氣息。


  賀青池肩膀處被他呼吸一聞,心跳得幾乎是快破喉,怕被輕而易舉就看破心中的情緒,雙唇張了張,轉移這個話題:“我剛進老宅就聽見你繼母在哭訴,聽說你和那人打架了?”


  她還沒見過溫樹臣動手的一面,多半時候他都是保持著斯文狀態。


  賀青池有了醫院的一次經驗,沒在溫樹臣面前提起溫越這兩個字,都用那人代替。


  他眉目間的情緒顯而易見的好轉,手臂抱著她沒放,帶血跡的長指關節看起來傷的很重,卻不知疼,連白色繃帶也不纏繞了,就想多抱她一會。


  安靜了許久後,溫樹臣嗓音帶著許些克制,在她耳畔說:“以後不要接他電話。”


  賀青池不由地感覺到他那股佔有欲,那過於專注的神色,使他臉部輪廓看起來幾分薄冷。


  過了半響,她依舊坐在溫樹臣的懷裡,慢慢地把他受傷的手掌握住,又扯過扔在一旁的繃帶,動作不是很熟練,卻小心翼翼地幫他包扎,低垂著眼睫毛,也掩去了情緒的起伏。


  “我以為你今晚是要在醫院陪舒桐以……”賀青池說這番話時,臉蛋表情無異樣,隻是選擇在這時候跟他坦誠說清楚,也不在意溫樹臣深沉的眸色,緊緊盯著自己不放。


  她話頓兩秒,繼續往下說:“我是吃醋,又放不下面子要求你回酒店陪我,自己在酒店裡,我失眠了,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凌晨就約了曲筆芯出來喝酒。結果你卻背著我去跟人打架,溫樹臣,我們之間存在著很大問題,還缺乏溝通,這樣下去憑一份喜歡能維持多久呢?”


  賀青池一口氣把這些心裡話說完,就不再吭聲了。


  她動作溫柔細致,看到手指骨節處都是血肉模糊的傷,眼睫下肯定是心疼的。


  溫樹臣也跟著沉默了,給予回應的是緊緊抱住賀青池的身體,力道很用力,與往日溫和不同,就好似下一秒她就要消失不見了。


  賀青池也不知,這樣深藏不露的濃烈情感,是從何而來。


  她臉蛋貼在男人的胸膛前,最終還是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溫樹臣低下頭,俊美的臉龐神色不明,貼著她額頭低聲說:“我前兩年開始就沒有再給舒桐以任何資源,她進組,是自降酬片演女配角戲份和郭導商量的,不是我給她資源進組。”


  賀青池抬起頭也想看他,視線隻能看到男人冒出胡渣的下顎,輕聲又問:“那你還跟她出雙入對出現在劇組探班?”


  很久前的事了,她現在開始有了翻舊賬這個潛能。


  溫樹臣回想幾秒,做出解釋:“我是用她打掩護,來探你的班。”


  似乎怕賀青池不信,未了,他又加了一句:“那時你快半個月沒聯系過我,青池,我找不到理由來見你,正好有了探班這個借口。”


  “……”賀青池突然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重新打量起了溫樹臣。


  溫樹臣神色還難看,低聲問:“是有誰跟你說了什麼?”


  “怎麼?你還想去打架?”賀青池這是服了他和溫越的這頓打。


  用邱錦其中一句話說也沒錯,都二十七歲的人了,還不知道穩重,當自己是三歲孩童想打架就打嗎?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一章。


  看在我今天爆肝的份上,輕點罵溫總,好不?


第48章


  賀青池給溫樹臣上完藥,又解開了他的襯衣全部紐扣, 借著落地燈的光暈仔細看了一遍, 見強勁的腰身左側還有淤青,又從急救箱裡翻出了藥酒, 給他傷到的部位塗上。


  兩人一時都沒在溝通,溫樹臣白皙深邃的五官籠罩在燈光之下, 側臉神色沉靜, 喉嚨一聲也沒有吭。


  賀青池把繃帶藥酒這些都重新放回急救箱裡,又走到窗戶前打開一扇玻璃。


  房間裡空氣不流通,散發著濃鬱的藥水味, 還有她身上的酒味, 簡直太難聞了。


  “我讓宋朝給你準備一碗醒酒茶。”溫樹臣知道她此刻沒醉,睡一覺就未必會好受了。


  賀青池沒接受他的好意,走到房門前, 指尖一扭, 直接反鎖了。


  她又折回來,墨綠色的裙擺飄飄然坐在床沿。


  這架勢落在男人眼裡跟三堂會審沒什麼區別。


  溫樹臣抬起修長的手, 不緊不慢地把襯衫扣子系上,身軀是靠在床頭前,就跟她會對自己做什麼似的, 先趕緊把不整的衣服穿好。


  可惜沒如他所願, 賀青池一寸距離都沒靠近,坐了會床沿處,又走到了沙發坐下。


  和他面對面, 拉開距離,又能清晰看清楚彼此的表情。


  “溫樹臣,我想了一下……”


  賀青池主動開口,表情很認真地說:“婚前你追求我,而我對你要好感度,也是始於你在我面前塑造出來的完美外在,一旦結婚後,問題就接憧而來了。我尊重你也願意讓你保留自己一部分隱私,但是你是不是有義務跟我說清楚溫家是什麼情況?”


  這樣下次她也好招架得住老宅裡的人,而不是被動讓人打。


  溫樹臣先前隻字不提溫家老宅這邊,見她問,主臥安靜幾許,或許是落地燈光太暗的緣故,連他低沉的嗓音聽入耳朵也帶著模糊感:“我母親十二年前病逝,後來邱錦終於被扶正,她生的兒子沒有入溫家族譜,也就是溫越。”


  賀青池腰板坐直在沙發上,漸漸地,安靜下來聽他繼續說。


  “邱錦是溫宅前任管家的女兒,從小養在老宅裡,我父親比她年長十七。”


  談起溫宅這些陳年舊事,溫樹臣冷靜的語調就像是在陳述別人家的故事,也沒什麼好說,無非就是一對沒有道德約束的男女暗度陳倉,後來又妄想把私生子光明正大接回老宅。


  那時溫氏還是老爺子一手掌權,面對親生兒子做的混賬事,當機立斷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


  溫越也就始終沒有資格入溫家的族譜,隻要不是溫景椿掌權,這輩子都沒有機會。


  而溫樹臣與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之間恩怨,也不是一兩句就能解釋的清楚,更多時候,他有意避開不提,顯然是不願意讓賀青池知道。


  賀青池聽他講述溫家上一輩的恩怨故事,紅唇輕聲問:“老爺子為什麼不接受溫越入族譜?”


  “溫越的身份被揭開時,已經在老宅生活了數年。”溫樹臣收斂了眼底的情緒,談起過往,神色霎時變得很陌生,低聲說:“那時我們都成了少年,有自己的主意。”


  “是我私下和老爺子說,倘若他讓溫越認祖歸宗,我便脫離溫家的族譜,從此改名換姓永不回江城。”


  他的話,在深夜裡字字清晰無比。


  也使得賀青池心口瞬間百感交集,難以想象那時還是少年的溫樹臣,失去母親的庇佑,是怎麼獨自面對這一切的。


  溫老爺子不可能為了一個私生子,而選擇放棄培養了多年的繼承人。


  何況他本就不看好自己親生兒子,一直也有意願讓溫樹臣接自己的班。


  毫無疑問,溫越成了這場無硝煙戰爭中的犧牲品。


  溫樹臣嘴角浮出一絲略諷刺的弧度,補充了句:“也是那時起,我和父親的關系徹底決裂。”


  兩人距離隻是相隔三步遠,賀青池這瞬間卻感覺溫樹臣遙不可及。


  他是孤單的,沒有人能真正走近他內心世界。


  “那你……”賀青池口中的話想說出,又瞬間醞釀了回去,怕說錯一個字,許久才繼續啟唇:“你父親是把你當成了搶他繼承權的假想敵了嗎?”


  “他把溫越當成繼承人來養,是將來等他百年之後能繼承他一切的親兒子。而我,是老爺子親手培養出來與他爭家產的。其中關系早就變質,我於他而言,不是父子,是政敵。”


  溫樹臣內心早就沒什麼波動了,在許多年前就已經接受了這種無法扭轉的局面。


  他透過落地燈的光暈,似乎看到了賀青池細密的眼睫毛下,劃過一片水色。


  她在深呼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情緒平靜些:“同樣都是兒子,他怎麼能這樣偏心?”


  溫樹臣靜默了,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他年少有一段時間也不甘心糾結過,同樣是親兒子,他還是明媒正娶的正室所生,從小聰慧又深得溫家長輩的培養,為什麼父親卻偏心一個私生子身上?


  賀青池慢慢地從沙發站起身,朝他一點點走了過來。


  幾乎不用有任何語言,溫樹臣抬起手臂,溫柔的把她抱在懷裡,放慢聲音說:“這些都是往事了,不必因為這個影響到自己現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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