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賀青池想了想,側過臉,視線正好看見電梯的玻璃牆上倒映著兩人站在一起的身影,慢慢的聲音說出來:“我們才認識不到三個月。”
“兩個多月又不是兩天,很多人結成夫妻隻要一眼就夠。”
溫樹臣不緊不慢地給出理由說服她,話頓一下,又補充:“何況我之前,還向你求過婚。這次隻是表白而已,你應該是不難接受的。”
賀青池表情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感情這話意思是,他求婚失敗,退而求次表白還委屈了?
電梯裡的氣氛,越發變得安靜。
溫樹臣這個人做什麼都很有耐心,等她松口為止。
賀青池抬起眼睫,看了看外面,深怕有人突然闖進來看到兩人曖昧的這一幕,打著商量的語氣,跟他說;“你把我困在電梯裡的架勢,不像是表白吧……溫樹臣,你是不是在包廂裡又喝酒了,我們先離開蓬萊宮,附近有店可以買藥給你吃。”
溫樹臣依舊低著頭,看著她緊張不已的模樣,薄唇低笑:“嚇到你了?”
也沒。
不過賀青池沒吭聲,也沒搖頭。
她感覺隻要滴酒不沾的時候,溫樹臣表現的都紳士有禮,對女人極為風度。
但是要是碰了酒精,言行舉止就不太正常,對她也沒那麼規矩了,總是有幾分想低頭摸索她唇的意圖。
沒讓他真的得逞,怕一發不可收拾。
賀青池守著心,見溫樹臣不聽她的話,真的很難管教的樣子。
她服軟不行,就開始假裝不高興板起臉蛋,又說:“我們這樣一直佔用電梯,很沒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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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樹臣眸色頗深,打量她足足一分鍾,身形才緩慢退後。
沒了他那股壓迫人心的氣勢,賀青池變得不再那麼緊張,隻是還是改不了眨眼睛的習慣,配上精致臉蛋上的紅暈,煞是好看又可愛:“去買藥給你吃,走吧。”
她率先一步走出電梯,故作很平靜的樣子。
溫樹臣一身闲適又矜貴的氣質站在電梯裡,還沒邁步跟上來,嗓音低緩清晰,倒是先一步響起:“好的,女朋友。”
賀青池踩在腳下尖細的高跟鞋一卡,整個人都朝電梯外摔了下去。
——是被他強行定下名分,給實打實嚇的。
這次男朋友有了,當眾摔倒在蓬萊宮的面子卻丟光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晚了抱歉,本章送200個紅包,謝謝大家今天的熱情支持。
第21章
賀青池膝蓋重重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後,黑色綢緞般的秀發散亂開, 擋住了臉蛋上一時茫然的表情, 直到被男人手掌溫柔的扶起,都還不敢相信自己會出這樣的洋相?
她烏黑的眼睛對視上近在咫尺的溫樹臣, 啞了聲。
溫樹臣扶著她肩膀,眉目間有幾許心疼的神色, 放緩語調:“還能走路嗎?”
那一抹墨綠色的裙擺下, 膝蓋處已經暈開了淡紅痕跡。
賀青池連站都要依偎著他的力道,腳上尖細的高跟鞋方才被卡了一下,鞋跟已經壞了。她低下腦袋看, 又揚起發白的臉蛋對他要笑不笑的, 想哭又掉不出眼淚。
溫樹臣目光順著她視線而去,也看出來了她的尷尬。
“披上。”
他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裹在了賀青池的身上。
肩膀一暖和, 都是他好聞的氣息。
溫樹臣在電梯外, 還有旁人目睹之下,伸出手臂把她抱了起來, 徑直朝會所門口走去,長腿邁著步伐不急不緩,沉著很穩。
賀青池走不了路也不敢掙扎, 細細指尖揪著男人襯衫領子一角, 白皙清透的臉蛋已經是紅暈到了極致,她把自己縮在西裝外套內,索性裝起了鴕鳥, 隱約感覺溫樹臣抱著她已經走到了外面。
司機和保鏢等人都是一直守在外面,看見溫樹臣的身影,立刻就把車開過來。
沒有人敢在這時候多問一個字,仿佛對自家老板懷裡的女人視而不見。
賀青池後背觸碰到了座椅的真皮,外面涼意晚風也沒了,被一陣暖意的熱氣取代,她這時候才從西裝內慢慢探出腦袋,蹙著眉,對視了站在車外,跟保鏢交代完事的男人。
溫樹臣也坐進來,把車門砰一聲關上。
這時候司機下去抽煙,沒有開車走。
依舊是蓬萊宮的外面,街景繁華熱鬧一片,似乎都跟車內隔成了兩個不同世界。
賀青池把西裝還給溫樹臣,他沒接。
順著男人打量的視線,她注意到自己裙下的膝蓋。
溫樹臣先開口,打破了車裡的氣氛:“我讓保鏢去買了藥,膝蓋還疼嗎?”
賀青池點點腦袋,這會很老實了。
她穿著高跟鞋也難受,不好在他面前這樣光腳。
溫樹臣陪她在車座待了莫約兩分鍾後,又推開車門下去。
賀青池漆黑的眼睛不解,透過車窗她看見溫樹臣走到後備箱去,不知是拿了什麼。
沒一會兒,又不緊不慢地走了回來。
他修長冷白的手上拿著一條柔軟的薄毯,回到車後,溫樹臣手指修長,力度溫柔握著她雪白的小腿肚,面不改色地放置在自己膝蓋處。
那條薄毯,便覆在了賀青池的腿上。
這樣體貼周全的舉動,也消除了女人的尷尬。
溫樹臣隔著一層薄薄的毯子布料,指下力度輕緩,幫她按起了輕微扭傷的腳踝,在暖色調的燈光下,神色專注又令人心動。
賀青池纖長卷曲的睫毛扇動,視線是下垂的,盯著他削瘦分明的手背。
倘若這樣還想和他撇清關系,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溫樹臣緩解了她腳踝的痛,車外保鏢也把藥都買來,辦事效率很快。
賀青池想把腳放下來,卻被男人手掌隔著薄薄的毯子摁住,嗓音低沉:“乖點。”
他把保鏢買的藥拆開,是貼膝蓋的。
賀青池隻能僵硬著坐在後座,小腿肚微微一涼,毛毯被拿開,連帶她墨綠色裙擺也被掀起來,堆在了膝蓋之上一截的位置。
肌膚白皙細膩,一抹暈開的淡紅顏色印在上面。
溫樹臣目光掃過一瞬,就移開。
他將藥膏貼上去,薄唇輕扯:“這個是消腫的,這樣你明天起床膝蓋就不會痛了。”
賀青池感覺膝蓋處很清爽微涼,淡去了先前的疼痛不適,眼睫下的視線不知道該往哪裡移才好,又看向那藥袋子,想問:“保鏢有給你買解酒藥嗎?”
溫樹臣這邊已經從容地將她墨綠色裙擺整理好,蓋住了一截白皙的小腿。
他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臂讓人毫無防備地把賀青池抱住,隔著薄薄的襯衣傳遞過來了關於他溫樹臣這個男人的所有氣息。
賀青池腦子一片白,也忘記自己想說什麼。
她能感覺到溫樹臣的胸膛很結實,溫度比女人的要高一點,跟他溢出薄唇的低淡腔調完全不同:“抱三分鍾,好不好?”
賀青池耳朵發熱,暗暗覺得該給他喝解酒藥的。
“你今晚——是不是被灌酒了?”
溫樹臣雙臂將她抱在懷裡,距離極為的近,低下頭,臉龐仿佛就能碰到她的額頭,視線盯著賀青池低垂濃密的眼睫毛,一扇弧度很是好看。
他忽然微笑出來,薄唇低聲說:“沒喝多少。”
賀青池心想,沒喝多少還這麼不正常?
要喝多了,她今晚且不是在劫難逃了。
溫樹臣不管她暗暗吐槽,骨節清晰的手指貼上她放在膝蓋處的手,慢慢地,指腹溫柔的從她手心往下滑。
賀青池指尖顫了一下,被他十指相扣。
溫樹臣隻是靜靜抱著她坐在車內,兩人心跳相聞,時間過去不止三分鍾,他還沒有分開的意思。
賀青池忍不住抬頭,柔軟烏黑的發絲掃過男人完美的下顎:“三分鍾已經到了。”
她想提醒他,這樣抱下去該不成體統了。
溫樹臣笑容溫潤,相應地卸下紳士風度偽裝:“到了嗎?看來我們的時間可能不一樣。”
就三分鍾,還能有什麼不一樣?
賀青池想給他白眼,怎麼也沒想到當初把他車撞了之前,溫樹臣這個人和名字與她還是兩個世界上的,他有他上流社會隱秘的交際圈,在她的世界裡是被人奉承為高高在上的名流之首,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交際……
誰知道兩個月後,賀青池整個人都在他懷裡了。
緣分這種東西有時候很神奇,賀青池自己都覺得太不真實了。
她指尖悄悄的,去勾溫樹臣的手:“你真的喜歡我嗎?”
溫樹臣給出回應,緩緩地靠近她一寸,呼吸間的溫熱氣息劃過她的耳朵:“還能有假?”
賀青池覺得他發展這段關系的姿態,太理所應當了。
仿佛她天生,就是他溫樹臣一個人的。
話在唇齒間滾了兩遍,她醞釀著輕聲問:“你家裡……沒給你訂過婚吧?”
當初溫樹臣明目張膽地問她時,賀青池忘記去問他的家庭了。
“我家裡做不了我的主。”
溫樹臣給人的感覺是低調溫潤,沒有很強攻擊性的,卻在時常的言行舉止,讓人無形中感覺到強勢的壓力。
他年紀輕輕掌權著江城溫氏一脈,沒有人能做得了主他的事。
賀青池紅唇輕動,正想著要不要捧場抱他大腿。
而溫樹臣下半句話,已經緩緩說出:“倘若以後你嫁進來,就能做的了我的主。”
“……”這話沒法接了。
她要點腦袋,就跟答應他求婚沒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