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蜜桃咬一口 3850 2024-10-31 10:57:48

  這一刻簡桃才知道,原來會發光,也可以是一句陳述。


  他睫毛好長,俯身看她時,容易有種,這麼帥是不是為她染的,這種錯覺。


  她伸手去碰他耳邊,有點扎手。


  簡桃故意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心疼壓著唇角湊近道:“可憐我們謝老師,一夜白頭……”


  他笑了聲,伸手攬住她腰,低聲同她附耳道。


  “想你想的。”


第60章 蜜桃


  簡桃輕咳一聲, 不自然撇開眼,才道:“你怎麼突然染頭發了?”


  謝行川:“不喜歡?”


  不知道他怎麼突然這麼問,她低道:“也沒不喜歡……”


  “嗯,那就是喜歡。”


  “……”


  作為飛行嘉賓, 節目組對他們的關注雖然重點, 但畢竟也就錄兩天, 參加幾個節目再睡一覺,該拍的也就拍完了。


  離開錄制點時正是下午, 不遠處是新建的歡樂谷,正在試營業,並未正式開門,但現場可以買票。


  簡桃本來隻是好奇去問問,一看隻剩最後兩張, 忙拉著謝行川進了園。


  他們似乎還沒有一起玩過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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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喜歡玩雲霄飛車這些刺激的, 謝行川也由著她, 坐在第一排,穿過漫長漆黑通道後, 視線驟然開闊, 夕陽把世界切割成不規則的油畫, 不由分說的美撞入眼簾, 不遠處綴著彩燈的摩天輪徐徐運轉仿佛暫停, 向下看, 樹木和行人都無限渺小, 這比拍攝要輕松自在得多。


  四下傳來尖叫,她側頭看向謝行川, 他靠在椅背上, 朝她挑了挑眉。


  簡桃起先還戴著口罩, 後面玩嗨了就直接摘了下來,好在今天是工作日,人並不密集,而且也不再開放入場,雖也有不少人認出他們來,不過也沒多打擾,隻是要了合照跟籤名。


  恍然又回到高二時的四人行,鍾怡和江蒙愛出去玩,把她的課餘時間也帶得豐富多彩起來,隻是那時候,好像並沒現在快樂。


  瘋玩過後,入夜時分簡桃終於疲乏下來,買了兩個蛋挞,低頭緩慢吃著。


  風聲似乎也變得安靜。


  謝行川一手牽她,一手替她端僅剩一個的蛋挞盒,簡桃全神貫注於填飽肚子,被他帶著走上斜坡也渾然不知。


  斜坡前面就有對情侶,女孩子走了兩步,嚷嚷著腿疼走不動,非得讓人背。


  男友將後背給她,背著她的影子融合在一處,在簡桃前方越走越遠。


  簡桃看了會兒才收回目光,把錫紙扔到垃圾箱內,捶捶腿根,委婉又並不委婉地學道:“腿酸了。”


  謝行川停下腳步,凝視她半晌,這才笑了下:“你穿平底鞋還會腿酸?”


  簡桃:?


  她無語撇嘴,正要撇下他往前走,不期然被人往回一拽,謝行川把蛋挞盒重新塞她懷裡,背對著她拍了拍肩膀。


  “上來,我背會兒。”


  怎麼這種做苦力的事在他嘴裡也像佔便宜似的……


  簡桃腹誹,緩緩蹭上他肩背,他背人的力道很穩,甚至還把她往上顛了顛,這才道:“晚上宵夜都喂誰肚子裡去了,怎麼還這麼輕。”


  她腿在他手中一晃一晃著,匐著身答:“那是長到該長的地方去了。”


  “是麼。”他語調挺不正經,“那我不太清楚。”


  “……”


  就這麼背著走了會兒,夜晚的燈光自背後徐徐打落,簡桃看著地上晃動的投影,又低眼去看他。


  從未以這個角度,如此靠近地看過他,他眉骨到鼻梁處的銜接生得太好,看人平白一雙深情眼,眼皮上那顆棕色的小痣時隱時現,睫毛也是好看的。


  簡桃這麼想著,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手指已經觸到了他眼睑,指尖不經意,撥動他的睫毛。


  有點痒。他應該也是。


  兩秒過去,謝行川漫不經心:“好玩麼。”


  她緩緩收回手攬住他脖頸,垂著頭如實答:“還可以。”


  ……


  這一幕,很快被CP站子拍攝下來,發進了超話裡。


  這是不行就桃搬家後最大的個站,站名叫“簡寫”。


  簡寫-Writing:【愛情是,入夜,晚風,遊樂場,你。】


  撥弄睫毛的那一幕也被拍攝其中,評論很快破萬:


  【他們好純情啊……】


  【@簡桃@謝行川,速拍青春片。】


  【存圖之後顯示創建時間在十分鍾之前……?】


  站姐回復:【嗯,拍完就調了個色就發了,沒怎麼p。】


  【?】


  【不行就桃,生圖的神。】


  沒等粉絲在這股安寧的氛圍中沉浸,很快,簡桃察覺到不對,身後似乎有人在追,回頭一看,大概是附近學校的學生下了晚自習,看爆料說他們在這邊,便追了過來。


  浩浩蕩蕩,書本在書包中撞出的響聲回蕩在城市上空,還伴隨二人名字起起伏伏的叫喊。


  她從謝行川背上下來,愣了幾秒,就被他拽著手朝前跑,不止身後的學生更興奮,簡桃也邊跑邊笑,電影上映時積攢的壓力仿佛都順著被拋之腦後,她牢牢拉著謝行川的手,說,“我倆這像不像犯了事兒被追殺的?”


  謝行川:“沒有哪個被追殺的像你這麼高興。”


  “……”


  當晚二人順利歸家後,#謝行川簡桃路邊被追#就上了熱搜,她本以為裡頭都是笑的,沒想到在頭半小時的爆笑後,出圈的反而是站姐拍的圖片。


  身後人群簇擁,他們遙遙跑在前方,謝行川脊背挺直,而她發絲紛亂,你追我趕中,像一場盛大的逃亡。


  不少人覺得這場景極有張力,按照自己的構想,重新給他們修上了新服裝,有童話感極強的、他穿西服她穿迪士尼版婚紗逃婚的,也有偏老舊質感的上海灘風格。


  但點贊量最高的,還是腳下草地,他們穿著校服的那張。


  *


  熱搜過後,《玲瓏》收官票房35億,刷新無數紀錄,簡桃咖位也順利飛升,和以往的小花再不在同一個梯隊。


  那段時間就連粉絲控評都是:【你在搜簡桃?一番電視劇集均過億,衛視黃金檔輪播依然破收視紀錄,內娛小白花天花板,身嬌體軟芭蕾首席,合照殺手冷白皮,電影一番《玲瓏》票房破國慶檔記錄,高口碑35億,新電影接洽中[桃子]】


  而她在搜尋青春片的消息一經傳出,各式各樣的青春本子紛至沓來,簡桃足足看了兩個多月,看到審美疲勞。


  那天她拍完廣告回去,躺在床上合上最後一疊劇本,悠悠嘆了口氣。


  謝行川了然看她一眼:“沒有喜歡的?”


  “嗯……”她發愁,“感覺國內的青春片好公式化,不是墮胎就出車禍,不出車禍就被小三,不被姐妹搶男人就要寫一些更獵奇的——”


  “我不想拍那種,我就想拍一個美好的積極的,大家想要的那種校園時光。”


  沒有灰蒙蒙的濾鏡和淅淅瀝瀝的小雨,輕快、明亮、充滿生命力,少年少女的悸動,湧動又說不出口的喜歡,枝繁葉茂的夏,萬物復蘇的春。


  “既然自己有想法,怎麼不幹脆當制片人?”


  “哪有那麼容易,”簡桃說,“我當制片,誰給我投資啊?”


  剛說完,抬頭和謝行川對上視線,她反應過來什麼,見他揚了下眉梢。


  “你真投嗎?”她坐起身來,“萬一虧了呢?”


  “你制片你來演,光是這點就虧不了。”


  謝行川俯身,“再說,要真虧了,投點給你玩玩兒,有什麼不行?”


  ……


  謝行川倒是徹底給她打開了一個新思路,餘下的一兩個月,簡桃全神貫注於發掘適配的編劇,以及能拍出她想要感覺的導演。


  就當他說的,一個嘗試,也未嘗不可。


  自己制片的好處就是——因為知道到底想要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就不會苛著編劇來回瞎改,定了主角和大綱之後,簡桃就開始組自己想要的演員。


  以她在圈內這幾年來說,找點朋友來演不算難事,因此最重要的,還得是和角色的適配度。


  青春片是需要很多新面孔和年輕演員的,簡桃從簡歷裡挑出些條件不錯的,再在每個角色後面標上備選演員,打算等試完戲再來挑。


  寫好後她去洗澡,洗完出發,發現謝行川正靠在床沿,手中拿著她剛標完演員的上冊劇本。


  掃過一圈,他淡道:“男主沒有?”


  她掀開被子,輕快道:“還沒想好,再挑挑吧。”


  “……”


  謝行川看她半晌,像是給氣笑了:“還沒想好?用得著想?”


  “不用想嗎?”她故作不懂,“誰啊?之前跟我合作的男主角嗎?”


  ……


  謝行川沒說話,她壓了壓被子躺好,沒一會兒關了自己這邊的床頭燈,謝行川這才側頭看她。


  意識到她似乎在竭力壓制唇角的笑,他忽地反應過來,將本子往前翻了一頁,女主簡桃的下一行,是早就已經被寫好的——


  男主:謝行川。


  *


  簡桃籌備電影,偶爾出些通告,一切漸入佳境時,某天傍晚,謝行川卻突然收到條小論文。


  來自穆安。


  那邊敲了挺長一串,幾乎要溢出屏幕,滑都要滑挺久:【對不起兄弟,想了很久還是覺得要和你坦白一下,簡桃來凌城那天我一個順嘴全給抖出去了,後來居然還給她看到了那個墨水瓶……】


  小論文洋洋灑灑一千多字,看得出來,穆安確實戰戰兢兢、猶猶豫豫地編輯了挺久。


  看到第二行事件,謝行川眉心幾不可察地一凜。


  其實簡桃從凌城回來之後,他就隱隱有些猜測,隻是始終不知事件全貌,但在被揭開的這一刻,心髒還是本能跟著收緊。


  他強迫自己放緩速度,凝神一個字一個字地看著,仿佛想去捕捉那一刻,自己未能親眼所見的畫面。


  穆安說她當時居然哭了。


  如同懸在正中的電梯忽然墜落,失重感將人向下拖拽,他握住手機邊沿的手指些微用力,眼前浮現畫面,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哭得厲害麼?哭了多久?那時候她在想什麼?又在自己消化什麼?


  沒來得及看完,他低頭打字,速度有些快:【哭得厲害麼?】


  【你就關注這個啊,】穆安說,【一開始還挺厲害的,不過大概是知道是她自己了,應該是心疼你,所以哭得更厲害吧。】


  ……還好。


  心髒方跟著回到胸腔裡,懸著的那口氣稍稍松下,然而想到她那刻的情緒,心仍舊像被根繩子扭著似的,半晌不能復原。


  他以為走到此刻,他和簡桃已經走到此刻,他應該不會再害怕任何,但當畫面如同時光機播映到那瞬間時,他其實仍舊在擔心,霧氣被完全擦淨的那一瞬,他透過窗子看見她全部情緒時,她會不會,也還是有想要逃離的可能。


  從前總覺得能走到這一步已是很好,已非常不易,就總不想把那扇窗戶擦得太幹淨,怕看得太清楚,她就想要走了。


  可終於到這一刻,被繃緊的弓弦,擠壓得仿佛能滴出水的心髒,又跟著在餘下的文字中緩緩舒展開來,心跳也跟著一下又一下愈發清晰,他終於看得如此清楚,她參與進他所有未能開口的忍耐中,然後回來,然後打開他那個塵封的紀念箱,告訴他,她不走,她也在學著接受。


  從未想過需要她全部接受,因此連這個開端也顯得尤為像個驚喜,她給的禮物也像她本人,突然又輕快地,彈出盒蓋,在他面前輕輕搖晃。


  心緒跟著漸漸平穩,但喉間也像是有些缺水似的,他將所有的消息再看一遍,又不知是哪兒傳來些如同落定的澀意。


  他想,或許當她做好準備說愛這個字的時候,就是她已經全然接受的時分。


  他不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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