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他握住她的手,低聲解釋道:“沒有不喜。”隻是,他也做不來大哥的溫雅、二哥的風流。
殷蕙哼了哼:“我知道。”
魏曕挑眉:“你如何知道?”
殷蕙不說,臉慢慢地紅了起來。
魏曕見了,也就想起新婚期間,與她在夜裡的那些纏綿來。
若是不喜,又怎會無休無止。
第134章 (五爺成親)
辦案費力費神,次日又是休沐,早上魏曕難得多睡了一會兒。
殷蕙醒得早,怕下床的動靜吵到他,便繼續在被窩裡躺著。
無所事事,她輕輕轉個身,觀察隔壁被窩裡的王爺夫君。
今年的魏曕,已經二十九歲了。
上輩子她十五歲嫁他,陪他一起生活到二十五歲重生,這輩子竟然不知不覺地又過了快十年。
這十年於殷蕙而言,是重新活了一遍,按照自己的喜好而活,所以哪一天她都當新的一天而過,處處新鮮,按理說,唯一不那麼新鮮的,應該就是魏曕這張她加起來已經看了快二十年的冷臉。
這要是換張平庸點的面孔,殷蕙大概早看膩了,然而魏曕長得俊美,上輩子她其實又沒怎麼敢正眼打量過他,所以,在她眼中,魏曕的“男色”依然還是值得欣賞的。
心裡調侃著,殷蕙面上就露出笑來,魏曕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妻子含情脈脈對著他笑的模樣。
目光相對,她慌了一下,整個人都往被窩裡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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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那麼喜歡他,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
魏曕心情很好,掀開被子,讓她過來。
殷蕙就投到了他懷裡。
“何時醒的?”魏曕問。
殷蕙:“就剛剛,沒多久。”
魏曕摸著她的頭發,問起孩子們最近過得怎麼樣,昨晚一團聚就是吃飯講案子,很多事都沒來得及打聽。
殷蕙也就一一回答起來。
寧姐兒養在王府,每天都無憂無慮的,衡哥兒、循哥兒在宮裡讀書,一則宮裡規矩更嚴,二來孩子們都長大了很多,很少再有人敢明目張膽地欺負手足兄弟,就算有些磕磕碰碰,衡哥兒也能解決,他自己沒吃過虧,也將循哥兒護得好好的,而且還多了八郎這個小玩伴。
可能是她與福善的關系好吧,八郎也更喜歡跟衡哥兒、循哥兒待在一起。
“四弟妹與大哥那邊的孟姨娘都懷著身孕,很快五弟妹也要嫁過來了,又有其他側妃,以後還不知道要添多少侄子侄女。”
殷蕙笑著感慨道,不過再怎麼添,她印象最深的,應該還是親眼看著長起來的這十個孩子。
魏曕並不認為會有太多新的侄輩:“現在不比從前,我們都有差事,忙起來,哪有多少心思放在後宅。”
殷蕙:“您沒有,大哥他們未必,尤其是四弟、五弟,都還很年輕呢。”
四爺今年二十三,五爺才剛剛二十,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
魏曕抿唇,她說四弟五弟年輕,言外之意,覺得他老了?
院子裡金盞、銀盞已經開始指揮小丫鬟們做事了。安排人手擦拭東次間的桌椅陳設前,金盞走到內室門口聽了聽,熟悉的動靜傳過來,她偷偷笑笑,讓小丫鬟打掃外面,她負責這邊。
待到天大亮,魏曕、殷蕙也起床了,一個神清氣爽,一個肌膚紅潤。
衡哥兒三兄妹陸續過來給父母請安。
吃過早飯,趁著清晨天氣涼快,一家五口去花園裡賞花了,經過陶然居的時候,魏曕特意走進去,查看菜地、果樹的成長情況。
有花匠精心伺候,後院的八棵果樹都順順利利地活了下來,菜地裡也一片綠油油的,生機勃勃。
殷蕙走到了東邊的白菜菜圃旁。
現在的小白菜才有手掌這麼長,是最鮮嫩的時候。
魏曕看完果樹從後院走過來,見她盯著那片小白菜看,他也站到她旁邊,看了看,皺眉道:“是不是長得太密了?”
平城的兵營裡也有菜圃,他偶爾經過,記得兩顆大白菜中間空了很大距離。
他這問題一聽就是真正的富貴子弟才能問出來的,殷家雖然是燕地首富,但殷蕙小時候經常出門遊玩,對農耕之事也有了解,這會兒就笑著給他以及孩子們解釋道:“小白菜特別新鮮,蘸醬生吃也行,水煮清蒸也行,切餡兒做包子餃子也行,還可以曬幹做鹹菜,所以種的時候都是一溜種子灑下去,長成現在這樣再間苗,吃一批小白菜,剩下的再長成大白菜。”
簡簡單單幾句話,衡哥兒、循哥兒都咽了幾次口水。
魏曕也開了胃口,畢竟這是他們一家五口種出來的小白菜,味道自與外面買的不同。
殷蕙看出他的意思,笑道:“就是要等您回來一起吃呢,等會兒我就吩咐廚房,晌午咱們吃包子。”
確定了午飯,又逛了一會兒院子,魏曕帶衡哥兒、循哥兒去了書房,嚴父就是嚴父,外派時落下的功課,今天他要一口氣檢查回來。
殷蕙則讓廚房送了些面與餡兒過來,她來教寧姐兒做包子,實則是陪女兒一起玩。
“這是我的,我要吃。”
玩著玩著,寧姐兒真攢了一個醜醜的小包子出來,她還當成寶貝,點名要留著自己吃。
這樣的醜包子,寧姐兒一共攢了五個,殷蕙讓丫鬟們送去廚房,與午飯一起蒸了。
等到晌午用飯時,桌子上除了兩盤大廚們捏出來的精致包子,還多了一盤因為蒸大了而顯得更醜的小包子。
循哥兒眨眨眼睛:“這幾個包子怎麼這樣?”
寧姐兒炫耀道:“我做的!”
循哥兒看看妹妹,不說話了。
衡哥兒則問妹妹:“我可以吃一個嗎?”
寧姐兒點點頭,從父王數到娘親:“一人一個。”
於是,大家先把寧姐兒的五隻小包子分了,魏曕、衡哥兒都吃得幹幹淨淨,循哥兒苦著小臉,到底還是不忍心辜負妹妹的一片心意,堅強地吃掉了。
端午過後,就是桂王魏暻大婚。
魏暘在北面巡視黃河,魏昳在長江兩岸風吹日曬,倒是魏昡剿完一波匪特意回京一趟,與魏曕一起來喝五弟的喜酒。
殷蕙與徐清婉、紀纖纖、福善也都聚到了桂王府,魏楹的公主府離得最近,到的更早。
“四弟妹的肚子,是胖成這樣了,還是懷的是雙胎?”
紀纖纖一眼就注意到了福善那與月齡不太相符的腹部。
福善是心寬體胖的性子,被紀纖纖揶揄變胖也不當回事,看看肚子,笑出一臉母愛來:“前幾天御醫才確定的,是雙胎。”
紀纖纖很是羨慕,懷一個也是懷,懷倆也是懷,怎麼都要辛苦,懷倆更值。
徐清婉恭喜福善道:“你這是隨了賢妃娘娘呢,若是龍鳳胎,那就更像了。”
福善笑眯眯的:“希望能借大嫂吉言吧,寧姐兒那麼可愛,我也想生個女兒。”
徐清婉沒有嫡女,沒在意這話,紀纖纖暗暗咬唇,這個四弟妹,光說寧姐兒可愛,難道她的莊姐兒就不可愛了?
此時的莊姐兒,剛撇下眉姐兒與一些賓客帶來的小姑娘們,跑去前面找哥哥們了,等著一起看放鞭炮。
八位皇孫都在。
已經十四歲的大郎對這種熱鬧沒有興趣,可他不放心弟弟們,隻能跟過來。
衡哥兒小時候愛看放鞭炮,現在興致已經淡了,主要是陪循哥兒與八郎來的。
寧姐兒也在,由金盞牽著。
衡哥兒不由地看了眼長風,還記得小時候他看鞭炮,都是坐在長風的肩膀上,嗯,現在他這麼大了,長風應該也舉不動他了,舉循哥兒還差不多。
幾個孩子等啊等,終於,迎親隊伍回來了。
新郎官魏暻騎在高頭大馬上,面如冠玉,笑容溫和。
八郎憧憬道:“我也想當新郎。”
莊姐兒瞪他:“你知道什麼叫新郎嗎?”
八郎:“騎大馬、穿紅衣裳就是新郎。”
二郎忽然嗤笑一聲,看眼大郎,笑得意味深長。
大郎隻當不明白他的意思。
二郎偏要湊過來,低聲問:“大伯母給你安排通房了嗎?”
他還得等一兩年,但二郎知道,很多勳貴子弟都是十三四歲就給預備通房的。
大郎沒有回答,耳根卻微微泛紅。
一掛掛鞭炮噼裡啪啦地響了起來,升起一團團白煙,莊姐兒嫌髒嫌吵,捂著耳朵跑走了,寧姐兒在金盞懷裡靠著,一邊捂耳朵一邊笑。新郎官魏暻無意間掃過來,看到活潑可愛的侄兒與小侄女,心中亦多了幾分期待。兄長們一直把他當孩子,如今,他終於成婚了,很快也會做上父親。
拜過堂,魏暻牽著蒙著蓋頭的新娘子去了新房。
他才跨進來,就聽二嫂紀纖纖調笑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啊,我還記得我剛嫁給二爺的時候,五弟還沒四郎大呢,一眨眼五弟也要做新郎了。”
魏暻有些窘迫,他也記得嫂子們剛進燕王府時的情形,除了四嫂,前面三位嫂子都把他當孩子看的。
在嫂子們善意的笑容裡,魏暻挑開了新娘子的蓋頭。
王君芳雖然早早賜婚給了桂王,可她並未見過桂王長什麼樣,那些調侃聲傳入耳中,隻增加了她的緊張。
此時蓋頭飛落,王君芳下意識地先看向自己的新郎。
隻一眼,她便被新郎的俊美羞紅了臉,垂下眼簾去。
魏暻看在眼裡,笑了。
無論嫂子們如何看他,在妻子面前,他是一個成年的男人,是她的新婚夫君。
新房的禮節走完,魏暻就去前邊敬酒了。
殷蕙等人也與新娘子告別,自去吃席。
紀纖纖笑道:“看五弟的樣子,對咱們的五弟妹好像很滿意呢。”